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番语重心长,令芸芸低头不语。
她懂母亲的意思,哥哥再好,毕竟也会成为别人的夫君。只是一想到自家哥哥终会另娶他人的事实,芸芸便觉心下十分难受,一种亦酸亦痛的难受。
小丫头甚是低落地嗫嚅,“额娘,芸儿知道了,以后再不会『乱』来了。”
听得她的承诺,棠福晋『摸』了『摸』女儿的头,方放心离去。
富察芸儿在书房中静坐良久,好不容易有些想通了,一出门便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褔康安担心妹妹被母亲责罚,收到风后即刻便赶过来解围,只是为时已晚。见着小妹愁苦的模样,不禁温言关怀,“芸芸,你怎么了,额娘打你了?”
本已清明的道理,被他的胸膛一撞,立时便重新混沌了。俊朗挺拔的下巴此刻正抵在她前额不远处,他身上同阿玛一样的沉水香气令芸芸面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
“二,二哥,没···没有,我回房去了!”芸芸捂着脸推开他,径直向自己闺房的方向跑去。
、第五章 夜奔
俗话说,男女七岁不同席,而芸儿喘着粗气回到闺房后,想到额娘的话及过去自己与哥哥们腻歪的作为,不由生出了满腹的羞愧。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会对二哥···真是羞死人了!”
她在闺房内来回踱步,“这要是叫旁人看出来可怎么好,想我堂堂傅家三小姐的名声,可不能就此一败涂地啊!偏生明天那个什么晴如还要到家里来,哎哟喂,头疼死我了。”
芸芸走的累了,虚脱地趴在小几上,暗自郁闷。忽地想通了什么似的,一拍案几,“对了,咱惹不起这档子事,还躲不起么,没有解决的办法,我还可以躲起来,让他们谁也找不到我,等到二哥成亲之后再回来,也许这样奇怪的感觉就能淡了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正当她七手八脚地收拾细软时,门外忽而传来大哥的声音,“小不点,睡了没?”
芸芸慌忙将包袱塞在案几底下,才急急跑上前开门,“大···大哥,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莫?”
褔容安一笑,将两壶酒在她眼前晃了晃,芸芸深深嗅了一口,眼头发亮,“上好的绍兴花雕,大哥你对我真好,快进来!”
两人围坐在小几边,芸芸拔下瓶塞便捧着酒壶喝了起来,豪饮一番后,方想起问道,“大哥,说吧,来找小妹有什么事儿啊,不会光是送酒这么简单吧。”
褔容安小饮了一口,甚是惆怅,“有些烦心事,不想同旁人说,便到妹子这里来松快松快。”
芸芸语调促狭,灌了几口黄汤,眯着眼促狭起来,“是不是婉姐姐的事啊,恩?”
褔容安一口酒噎在喉咙里,呛得不轻,“你怎么知道的?”
“哼,每回你撺掇我一同去宫里找她,我就看出来了,若我是男子,也会喜欢婉姐姐,而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和曦公主,永远高高在上,不近人情。只不过你俩有婚约在身,此事甚是难办啊!”
他摇摇头,甚不痛快地举杯,似要将一腔愁绪咽下去,“知我者,小不点也。每每同你聊过天后,心中便能松快几分,你这丫头,真是府中一宝。”
芸芸举起酒壶,语意豪爽,“来,大哥,咱们干杯!”
双双饮尽后,她方有些失落地出言:“大哥,假如以后小妹不在了,你要同谁去说这些苦楚呢。”
“不在?小妹不在府中,能去哪里?”
她笑着转圜,“我是说,小妹日后出嫁了,大哥要怎么办才好。”
褔容安捏了捏妹子的小脸,“你怎知,到那时大哥还未得偿所愿呢?”
芸芸一笑,“那小妹在此祝大哥早日心想事成!”
更深『露』重之时,褔容安方离开芸芸闺阁,于阁外摇了摇头,真是个『迷』糊精,包袱都在案几下边『露』出小角了,还扯谎瞒着。
随即又是一笑,感慨着自家的小不点如今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回望阁中,似是自语,又似说与芸儿般喃喃,“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别像哥哥,什么时候都有太多顾虑。不论你做什么,哥哥都会支持你。”
、第六章 怪老头
芸芸关好门窗,蹑手蹑脚地钻到小几下掏包袱。
『摸』着『摸』着勾到一根绸带,使劲一拉,竟是个沉甸甸的钱袋,自己极为熟悉。她捧着钱袋亲了亲,万分感念,“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刚才收拾东西都忘了要带钱了,大哥真好!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下什么都不用愁了。”
不知是否因大哥的关系,夜幕下的出逃计划十分成功,芸芸一出后门就往城楼外边跑,她估『摸』着自个儿这回只能走山路了,都怪自家阿玛额娘的势利太大,一不小心就容易被抓包。
到时五花大绑回去,恐怕就应了那句话,丢人丢到家了!
芸芸爬到城外山林时,太过疲累便找了个树桩靠着,因饮了些酒的缘故,一坐下便很快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待到醒转时,已是次日晌午了。
她睁开眼,『迷』糊间似瞧见有人围着自己,『揉』了『揉』眼一看,原来面前有四名乞丐盯着自己,还有两名正在捣腾她的包裹。
“喂!你们干嘛翻我包袱,快还我!”
见她醒了,那两名乞丐也顾不上什么值钱不值钱的,将包袱内的东西全数塞进了自己怀中,招呼了同伙一声,一并拔腿跑了。
芸芸立在原处,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追赶不及。气得两手叉腰,站在路口叫骂,“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连小乞丐也改用抢的了,什么乾隆盛世!还老娘钱来!”
一番发泄过后消耗了体力,肚子咕咕作响,晌午都过了,自己还什么都没吃,要换做是在家里,点心都传了好几回了。
浑身上下『摸』了『摸』,自己换了百姓的装扮出门,身上最值钱的,统共只有一对珍珠耳坠子和一支素银簪子,“我的宝贝儿,现在只能拿你们去换点吃的了。”
才迈开两步,便听见林中传来呻『吟』。
大槐树后,一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双手按着一条腿叫唤地凄苦。芸芸瞧他甚是可怜,上前仔细看了看,一条腿肿得厉害,像是被蛇咬了,她慌忙道,“老爷爷,您中毒了,要赶紧医治才是呀!”
那老头眯着一只眼,作痛苦状,“诶呦,小姑娘,这腿疼得使不上劲,没法走啊!”
芸芸见老者鬓发斑白,身旁还堆着两捆柴火,想是生活不易之人。这条山路人烟稀少,自己若是不帮他,恐怕没人会帮他了,一时同情心泛滥,下定决心将此事扛上了身,“我···我背您下山看大夫吧!”
那老头眸光不经意一闪,假意推脱着,“这哪能行啊,小姑娘,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老头子哪能狠下这心难为你啊。”
芸芸撩起袖子握拳,“您看看,我胳膊上有肌肉的,从小娘亲就说我力气大,没事!”她蹲下身背向老者,“您尽管上来吧!”
老头捋了捋胡子,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姑娘真是活菩萨,我的一条老腿还能动,农舍就在山脚下,家里备着草『药』,咱们粗人,自个儿敷敷就好了,姑娘只消扶我下山,老夫便感激不尽了!”
、第七章 蹭饭
说是相扶,老头一只手搭着姑娘的肩,将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加注在姑娘身上,累得芸芸走了几步,便沁了满额的汗,直喘粗气。
静谧的山间小路,两人滑稽的身影一瘸一拐地吃力前行。
瞧着身边的小姑娘,怪老头倒是神情怡然自得,微眯着的双眼隐隐带笑,却装腔作势地哼唧着,“姑娘,你累不累?要不把老汉放下吧。”
芸芸苦笑,心中默念着,早知道就不要同情心泛滥了,这会儿既做了,总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何况,指不定老汉家里,此刻正有个和蔼老婆婆备着热汤热饭等着呢,于是乎,仍旧坚持着,“没···没事,我还能行。”
而到了农舍之后,见到的情景,却令芸芸彻底断了念想。
山腰边上的两间小茅房,屋内陈设简单,进到屋内,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极是刺鼻,一看就是单身老汉的居所。
老头斜倚在草榻上,到了自己的地盘,立时就变了副态度,指手画脚地吩咐她干活,“丫头,到柜子里把我的草『药』取来!”
芸芸觉得自己满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自小娇生惯养的宰相掌珠,被人这样颐指气使地吩咐,自是有些郁愤难平,只是见着老头因中毒而肿大的小腿,便软下了心肠。
胡『乱』抓了通草『药』递给他,“喏,给你!没什么事我走了,肚子还饿着呢。”
老头将臭袜子一脱,抓了把草『药』搓了搓扔给她,“你这丫头,你这不是见死不救嘛!老夫这样,怎么给自己包扎?”
芸芸捂着鼻子,忍下心中气闷,捋起了袖管,“好,本姑娘好人做到底,算我今儿倒霉!”
言罢自柜中拉出一块粗麻布撕成条状,将草『药』牢牢包在老头伤口处,使劲一拉,“好了!这下可别再给本姑娘『乱』扣帽子了。”
老头抱着腿,吃痛出声,“你这小丫头片子,下手真狠!看在你救了老夫的份上,勉为其难请你吃顿饭吧!”
走到门口的芸芸听到饭字,不争气的肚子又咕咕『乱』叫起来,悻悻转身,挺直了身板,“咳咳,好啊,本姑娘便承你这份情!”
怪老头杵着木棍到旁边的小茅屋内忙活了会儿,很快端上了热腾腾的肉汤,芸芸瞧他走的艰难,便上前接过汤碗,浓浓的香气诱人扑鼻,馋得她直咽口水。
碍于两人方才的口角,一碗肉汤置于桌上,见他不动筷子,芸芸也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不动。
老头抄起汤勺啜了口,“啧啧,这野味就是比别的汤头鲜些,真是妙极!妙极!小姑娘,你不喝吗?”
芸芸按着肚子,极力使它不发出怪叫,故作矜持,“这是什么汤啊,谁知道喝了会不会有问题。”
老头甚是不屑,“这可是极肥美的野兔熬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你不喝,老夫全喝了就是!”
芸芸见势终忍不住,起身夺过汤碗就往嘴里送,一咕噜便喝得见了底。老头心疼极了,“你还真不客气,也不知道给我老人家留一口!”
、第八章 拜师
吃饱喝足后,芸芸觉得这老头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两人坐在小山坡上晒着太阳,老头拿拐棍戳了戳她的后腰,“丫头,看你这一身行头,不像没名没姓的人物,怎么会饿成这个样子?”
她转头瞪了老头一眼,“哼,我当然有名有姓,我叫···傅芸芸!”想起被乞丐抢钱之事,心里觉得甚是丢人,便学着戏文里的情节编排,“我是逃婚出来的,家里人让我嫁给不喜欢的人,我不愿意,一时情急,就忘了带钱喽。”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没钱在这个世道,可是很难生活的。”
芸芸托着下巴打量着他,“老爷爷,你这么大年纪了,一定有不少积蓄吧?不如,借我一点儿?”
老头横起拐棍,警惕言道,“老夫我家徒四壁,你虽与我有恩,也不能这般狠心,刮老头子的棺材本吧!”
“哼,小气!”
老头捋了捋髯须,“我虽不能借你,不过这里可以给你指条明路。当今世上,有位高人名叫陆茗,医术过人,年近四十却无儿女,你若能找到他,拜他为师,学得一技之长,以后的生计自然就有着落了。”
陆茗?芸芸深思,小时候似听额娘提起过,似乎是个很了不得,值得仰望的人物,只是每每叫阿玛听见了,总没好脸『色』,背地里还常同她说,他就是个老光棍,最擅使认妹妹的把戏勾搭良家『妇』女,以后见了,要避得远远的。
“好似听说过啊,可是该到哪里去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