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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横着的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连看电视的三位老人,沉默的像块石头,还是司马曼她妈说:“这属实情,只怪我们转型太快,失业的人多,有的还要靠门路。这女孩的脸盘还有俊样,否则只有去讨米!”
她爸说:“我就不信叫她都碰上了!”
她妈说:“你以为这是有意安排的?明眼人一看,他都是暗访,还一愣一愣的。不像你们,干什么都先发通知,等一到下面,见到的全是红太阳,你我他,都好!”
画面上。
中平说:“我说代表,这就是我的动机。至于这娱乐城的名字,你既给了我的鼓励,我就叫它绿灯区。红灯区是西方的。咱们是初级阶段,国情和现状已决定了W市的人权,主要是生存权和发展权,绿灯区就是中国W市的。今晚剪彩仪式上,我来题词。要先声明,我的几个字连小学生的都不如。”那代表急了,说:“你强奸民意,中国的淫赌,是万恶之首,怎么扯到生存权和发展权?”中平说:“这位代表,可能成熟于江青那个年代,专门给人戴帽子的。人民代表,我向你请教,中国公民的基本人权在哪里?”那代表说:“你不是说了,生存权和发展权,这是江主席在美国演讲时说的。”中平说:“什么是生存权?”那代表说:“故名思意,生存,人能吃的饱,穿的掩体,有属于自己的住房,这就够了!”中平说:“这位代表很容易打发!你说生存方面,起码还少一样。”那代表说:“衣食住行,少了样'行',中国人要求不高,有自行车就不错了!”中平说:“我说人民代表,这一项不是行,是性,英文six,中国一听就掩嘴要笑的那东西。”那代表懵了,讷讷地:“那……玩意,男女困觉,还是的吗?”中平说:“是的,古人都说食色性也,这是人生在世最基本最原始的权利。长期以来,我们把性搞得神秘。美国人男女欢悦上床,在我国前几年,叫作风问题,还要承担刑事责任,坐几年大牢,若在封建社会,还要杀头……”那代表说:“市长,你这是鼓吹的性自由,难怪你……还有情人的?!”中平说:“我不当这市长会不会有?我……也可以带个头嘛!玩笑话,两人相悦,不给社会带来负担和影响,我想这是应该的,哪怕是矫枉过正。这是因为我们的环境太封闭,没有使公民享受正常的性欲权!比如,昨天一个三十岁的公民不幸死亡,可在他的人生档案里,连个证明他是男人,或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是一张空白,还没来得及去填写。以至她妹妹在哭泣,说,早知这样,我怎么也要把他引到发廊里,去见识下什么是……女人!可我这市长听了,问我为什么不早日有能容得下'三陪'的场所,哪怕是他偷功摸夫的来见识一下,我这个市长也不会自责;他去不去是他的事,我能不能让他享受到这份权利,是二个不同的概念。市民们,我不是鼓动性自由,只是在初级阶段,要做到性平等。这是因为,第一,公民基本权有这一项,第二,人的本性是有劣根性,对欲望、吃欲、情欲,都有丑恶的一面。政府,只能逐渐引导它们,而不是简单地扼杀它们。事实上,它也扼杀不了,扼杀的结果,大街小巷,照样你行我素。有人说,以前是'毛选'多,家家户户都有,我们不买,公家出钱卖了送给我们。现在好了,是麻将多,政府不准打,我们一家好几副。至于'三陪'小姐,我不说,大家心里是静的。怎么办?就在不扼杀它们的同时,要实实在在,有效地控制它们,去引导她们,就像抽烟对身体有害,政府为什么不搞一刀切是同一道理的。眼下,淫与赌,是无政府状态,建立这个绿灯区,目的就是:打击与集中管理相结合,最终连同这块土壤,一同见鬼去!”那代表说:“根本不可能消灭!”那代表说:“我只说了最终。眼下,是有效限制。”那代表说:“你限制的了?!”中平说:“能!比如在绿灯区,分了三个区域。你穷一点,想过过瘾,你就在低档一点的大排档去。这口袋的钱鼓鼓胀胀,嫌大排档不刺激,可以去中档,甚至到高档去购卡,先要说清,你在那里,说是在享受,但消费高得唬人,像把尖刀子专杀鼓钱包的!”那代表说:“多多少少我还是明白些,总觉得心里憋!”中平说:“憋比压好!憋只是口气,压可能是块石头!你现在只是……憋,还是值得祝贺的。”那代表说:“还有三个问题,可以问吧?”中平说:“可以,要一下子解决憋气,不是靠三个问题就能够释放的。”那代表说:“中国姑娘,让外国人……服务,这不是出卖我中华民族……那个?” “没那么严重吧!”中平脸上先是一紧,后又是一松,说:“若是这样认为,我还得建议绿灯区,招些洋毛子姑娘,白的黑的都招。那时,你要说是发泄民族间的情绪,你一定要破费叫她们替你服务啊!”那代表说:“我们国家很穷,但穷得要有骨气,用这些不干不净的钱,总觉得有点那个……”中平眉毛上扬:“这钱不干不净,上面沾了艾滋病毒,还是带有乙肝病菌?作为市长,我缺的是钱,只要能捞到钱,我连姓都可以改,钱市长!”那代表说:“拜金主义!”中平说:“同志哥,你在二、三十年前说这话,还算不上一条好汉。但我劝你,还是要实在。我通过你转告全体市民一句话,我们国企一年改革的顺当,解决80%的下岗人员,20%的亏损企业扭亏为盈,不是靠战斗口号,也不是靠雄心壮志,而是靠钱、靠从国外引进的美元,不仅给企业输血、而且造血,才达到这一步的。为什么要走这一步,就是穷,财政吃紧!当我看到八十年代的汽车还在喘气的跑,心里就觉得窝囊,为什么不去换新的?穷,财政吃紧。当我看到有些老苏区还点着四十年代的棉捻子灯,还在吃玉米捧子面,我也想叫他们一夜间全用上电灯,全吃上白米饭,三、五日还有能开点晕。可是穷,财政吃紧。可又一方面,看到那些拉皮条,躲在社会的角落里,在女人身上挖黑心钱,还看到有些排档在避税。我想,政府为啥不去回收这部分钱呢?!好处:国家增加税收,企业增收利润,个人提成有奖金。里面还额外拿出20%的利润,专用在市民吃紧的生活上,菜篮子、米袋子、车腿子,用在扶贫上,让老苏区上一批造血项目,投放——回收——再投放,滚雪球般的扩大,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脱贫!所以,我并不认为,从绿灯区出来的人民币,还带有什么色彩!我呼吁:那种穷的没饭吃,出门用猪皮抹嘴的虚荣年代,不能重新回来!”一阵长时间的鼓掌结束后,那代表说:“你很有煽动性,我说不过你。还有一条,这给社会带来的负作用,怎么看?”中平说:“我不搞这绿灯区,让它们无政府状态,它们就没有附作用了吗?相反,任何规范管理的,只能是降低附作用!”那代表张口又说什么,被中平问了,不是只说三个吗?怎么还要问的?
那代表说,与上一个问题有连带的。设立绿灯区,其它地方还打不打击?
中平站起身说,这很重要,乱它一点,净化整体。市民们,借此机会,我宣布:我们对黑社会各种丑恶,一如既往给与坚决打击。除绿灯区里的“三陪“和赙彩外,凡W市的各个地区,包括”三陪“和赙彩,一如既往给与回击,还要从快从重从严!
到快表决的时刻,两个台都把画面给切到大街上。
初冬的W城有点凉,天上的太阳却是红艳艳的。马路两边如潮的人流,出奇的平静,仿佛靠在乡村土墙疙瘩角晒日头的老妪般,一动不动的。只有那不鸣声的汽车如蜗牛在爬,市区中心大规模拆旧换新,早中晚都是这样。
突然,汽车一阵长鸣,像深圳文锦渡过海关的汽车那般叫丧的,平静人流也开了锅,欢呼声和咒骂声又对恃起来,不用多说,表决结果是通过了将军在房里不停地打转转,脸红得像醉汉,说:“老伙计,危险,只多一票呀,一票也是成功!”
司马曼她爸没有表情,淡淡说:“我也不是老古董,只是心里气不顺。”
她妈说:“我是气顺了,看那市长看顺了眼。”
她爸瞪了她一眼:“你一生都长不大,墙上的草儿。”
她妈嘻嘻笑,说:“我才不是两边倒呢!我只懂理儿,会宽容……自由!老头子,今日你输了,掏铜子在旋转厅请客,吃一顿自己的饭!”
她爸说:“得把那小子找过来……”将军说:“得了,不要多愁善感,让人家休息一下,晚上那也不会让他好受的。”
她妈说:“这一票都给定了音,还会咋的?”将军望着正在疏散的人群,说:“这兆头是准备晚上庆祝的,就怕一狂欢失了态,就是灾难。”
她妈说:“不会吧,没有个警察,这些人都像吃了镇静剂的,老实乖巧多了。”
她爸气呼呼骂了一句:“猪喽,人家都穿的是便衣,你看了半天在看什么呵?”
她妈说:“是吗?!我在看女儿,在看……好好,给你骂几句消消气,气顺了眼儿也顺了!”
50 挨一粒枪子(上)
现场直播一结束,涌在街上的人全都回了家,可围在云阳娱乐城,现已改名叫绿灯区的却有增无减,络绎不绝,都还是带彩的年青姑娘,只等会议通过绿灯区办下去,高中档“三陪“服务公主就正式招聘。
报名领表格的不少,还要排队,一个比一个大方,一个比一个靓,神色有的娇目泛波,有的娇靥酡红。围着观场的更多,你搂我抱,交头结耳。一个说,喏,看她不知丑,好像香港选美中了衔,个个还在笑呢!另一个说,不笑去哭!如今世道变了,妓女,婊子都改了词,叫“三陪“。一个说,看,出手好大方,领张表要交千元钱,是我们二个月的工资。另一个说,人家一晚就能挣回来呢!一个说,这了得,一月三万?难怪听人说,深圳那边一扫黄,往外寄出的钱,都是几十亿的!另一个说,这才叫搞活经济呢!
这些人正指指点点,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海兰带了一阵风走过来,提高腔儿:“怎么啦,瞧眼红了不?你们犹豫什么嘞,是怕家里人不同意,还是脸上两块皮薄?我可跟你们说,过了这一村,不知还有没有下一店。这可是招中、高档区的服务员,脸盘子不鲜,还不收你那千元钱呢!“说得那伙人面面相觑,海兰自顾上了楼。张强正在指挥几个女服务员剪庆典仪式的白字,见她面如春风,说:“你一下子吃了定心丸,成了标准拉皮条站的站长,如今个叫妈眯,晚上的客由你请罗!”海兰被言中,心里踏实多了,真要是搞“严打“,说不准二天三头拿自己开刀。她嘴上说:“只要把仪式顺利结束,我陪你到月球上找嫦娥都行。你大男子汉一个,跟姑娘搅和在一起,也不嫌没力气花?”张强说:“要做的都做了,只是这字等着急用。”海兰说:“这事交我办,你去把主席台三周全给遮上。”张强说:“就那么几分钟,干嘛兴师动众?”海兰说:“你以为这是生产队里开大会,几根柱子,几张桌子就对付过去啦?这可是W市全套班子,还有上头的工作组,五星大将都有,开什么玩笑你!”张强说:“用什么蒙呢?”海兰说:“装修剩下的还有五夹板,然后买几十丈红布三边一蒙,既不怕风吹,又能挡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