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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市长-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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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琛不好意思了,说:“说忙又不忙,说闲又闲不下来,喽,今天才上班,就开始了应酬……”

司马曼截住他的话,体谅说:“闲中忙人,哪里都需要书记装门面。”

欧阳琛叹道:“干脆不如说是花瓶。每次台上坐正中,最后讲话最轻松,千篇一律,尽是些套话。出了这个楼,只有空空如也的感觉,真想从实际上做起来。”

“你意识到了,自然就会充实起来。这是非台阶式干部的通病。”司马曼离开镜子,拾过掉在地上的文件夹和礼品袋,见袋子里有一个精致的外包装,边拆边数落说,“你出息了几个月,现在也学得一口酒气,直往我肚里送的。……啊,三零的礼品,好漂亮的柜头相片架!”

果然,相片架是用榨树木精刻细雕的,本色,淡黄中呈红,架上方有块浮雕,吉祥物为一龙一凤,栩栩如生。相框里嵌有一幅三零农场的全景彩照,红花柳眉,苍翠欲滴,全是现代城庄的氛围。

司马曼从里间拿出一张大半身彩照,像挂历上美人头那般动人,嵌进框里,退了几步,左看右瞧,直调得满意为止,惬意说:“好般配的,背景开阔,前景挂了楣叶,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连在一块的,一个乡镇企业,不,我记起来了,这是刘中平在W城的企业。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玩物,能按消费者的心理来设计,很新颖,有功底。呵,你听了我的话,参加了三零大酒楼的开业大典?”

欧阳琛左右瞅了,司马曼的照片放在里面,比原来的像框有意境,有绿草陪衬,红花显得更美丽。他说:“只有这一次,才觉得值。”

司马曼说:“还破例喝了白酒?”

欧阳琛说:“是,来W城这多天,都是用白兰地应酬的。”

见男人听了自己的劝,司马曼又犯起主持她节目的老气病,叨叨唠唠起来:“你这下有体会了吧,看这个三零不起眼,以为是个小庙,可里面就是供了一尊大菩萨。可也有大庙供小菩萨的。前二天,也是带农字号的企业,要我做个隆胸不丰腰的广告,四、五秒钟,开价一百万。我说,我一身都过得去,就这里丰不起来。女导演说,不隆不要紧,我们侧面取景,电脑艺术强一点,保证效果佳,亿万观众对你又会掀起另一种钟爱,再次掀起曼腕热。我说,那还不如不穿,那效应更火爆。女导演说,在西方文明国家,我敢做,一到规定时辰,电视里全裸上身,是法律允可的。我说,我是保守女人,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女导演说,腕姐儿,几秒钟一百万,连默然大叔都没这个价。我说,我骨子里喜欢钱,更喜欢的是我的名,我的命。女导演说,这不是用钱买你的小命!我说,我现在上街都得带口罩出门,再出名,我全身不要裹一层麻袋才能走得动?这不是要命是要什么……哎,话说回来,三零有你们一帮政客出席,更是牛逼了。”

欧阳琛今天特有耐性,让她自顾说完之后,期待说:“怎么样,从北京带回了什么?”

司马曼说:“你想要我带回什么?”

这女人今天是怎么哪?是避重就轻,是对自己不利而怕伤了自己的自尊心,还是故弄玄虚吊胃口?

欧阳琛一时语塞,说:“当然是……你年前急于要回北京的……那一件事?”

“我具体说了哪一件事吗?”司马曼双手一摊,说,“还是跟我说一说三零吧,什么事儿对你最有兴趣?”

避而不谈,是不祥之兆,也伤自尊!

欧阳琛赌气说:“两个生动的女人,一个平淡的男人,大有两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司马曼说:“你是说,平凡的刘中平,得到了两个靓丽的女人?你又怎么断定这二个女人一定就是他的?”

欧阳琛说:“当然是从眼神里看出来的,就像你看我的那种神情。奇就奇在两个女人的性格截然相反,一个像你在台上主持节目,激动、热烈,极具有煽动性。另一个就像你在家里,温柔、体贴,极具有诱惑性。”

自己的男人怎么哪?一说到那两个女人,话儿就像一群往水里游的鱼,那么流流畅畅的开始了,而且还是一反常态。

所以,司马曼酸酸地说:“你就被其中的一个一煽动,另一个一诱惑,你就大开了酒戒,想当了高老庄的女婿?”

“哪里……”欧阳琛“嘿嘿”地说,“只是有号召的那一个说了一句话,我才喝了一杯酒。”

“被我言中了是不是!”司马曼说,“她是怎么号召你的?”

欧阳琛说:“她是一个模特,叫白玫瑰,说是认识你。她当时得了二等奖,而你是大赛的主持人。”

“不对呀,我只主持过一次模特大奖赛,而获得二等奖名次的,叫爱新觉罗严玫。原本她是可以获取第一名的,只因矮了一点,不足一米七,另外腋下有一颗胎记。”司马曼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这已经有三、四年了,传媒上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我还以为好出国深造了,好哇,原来是给富佬藏了娇!”

欧阳琛说:“难怪人长得……扫兴,谈人家干么。走,进里屋去……睡伙儿。”

司马曼说:“一提起她你倒来了劲,刚进门那会,怎没这阵……冲动?”

自己今天是怎么哪?这女人真还说对了,自己的心此刻像鼓满风的帆,充满了活力和冲劲了。

可是,欧阳琛偏说:“你醋什么?在人家两人眼里,像根本没有其它男人在场,我看了都直冒酸水。不就几个钱吗?咱要是只图钱,在美国捞份高薪还不容易吗?大老远跑回来,还不是寻一份事业!”

司马曼说:“吃不上葡萄了吧!人家没事业,官衔比你小?人家的级别是正宗的,不像你是水货,计划单列市的副职,是正局,在北京抵个科长用。”

欧阳琛说:“你人都没见着,就倒向他帮着他说话了。”

司马曼说:“你只见了一软一硬才一次面,回来口里就成了茧,还不知你心里成了什么的。对他,我只是凭记者的敏感,这人大你一届,就有如此钱势权势,该不该引起我好奇?嘻,都无聊,大好时光,谈人家干嘛!快……猴急相!”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琛还在酣睡,被司马曼叫醒。

她说,你一觉已睡过了头,下午不干正事了?他抬起手腕的表,又懒散合上眼,说,没有。晚上有个宴会,龚秘书会来叫我的。他翻身又睡了,她还想说什么的,欲言犹止,溜下床,冲了个澡,穿了睡衣,又靠在床上沉思起来,要不要对说?

司马曼回到北京,陪露易斯采访了几个高层领导,年内W城要升格为直豁市,最大的特区,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但是不是政治改革的特区,所接触的官员,都敏感地打起了哈哈,巧妙地绕开了话题。然而,她是高兴的,自己的丈夫能当上特区的一把(手),是多么夫贵妻荣。

然而,昨晚回家,一家人在饭桌上边吃边说着笑。侄儿眉飞色舞,说,我运气好,六月三十日狂欢夜,搞到了上天安门广场的名额,好好享受下倒时记为零的感觉,扬眉吐气啊!她妹妹说,咱是工人体育场的节目,彩排都开始了,好宏伟的气势,把广场艺术,舞台艺术,雕塑艺术和戏剧艺术融为一体!尤其是好多歌手站在龙舟上,动情地引吭高歌,和着全场数万盏晃动的灯光,全场仿佛变成波光潋艳的海洋,你真有股情不自禁的呐喊:亲人回家了,香港回家了!她不冷不热说,倒时计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你们激情什么呵?

一向吃饭不言声的老爸,仿佛受了感染,破天荒地开了腔,还是隐含实情的,先是问了欧阳琛在W城的情景,说,这娃不是一级级爬出来的,跳跃式干部,往往有跳跃式思维,一有响动,就喜欢跳,像春雷里的鲤鱼。

她一愣愣,下意识说,他呀,去的时间不长,又是在书堆里出来的,纵有驾驮国家的本事,也难得有显山显水的机会,何况还是内地城市。

她老爸又说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你明天去一趟W城,他要是觉得那地方的水还能养人,你最近就把户口迁过去。他要是想吃安稳饭,嫌那位置还可以,今后无论那里发生什么重大事情,叫他不要出人头地。

她有几分懵懂,更有几分感应,说,看您说得多可怕,再重大也不至于发生军事政变!见老爸瞪了一眼,口里的饭和话一齐咽下肚了。

她心里清楚,老爸是个老顽固,连吃的菜都是老三样,一顿都不会变的。今日能舍开金口打一声招呼,算是对他俩的过于钟爱,他俩明不明白就需要靠悟性了。

她一夜未合眼,一大早就奔机场候补机票,直抵W城,要和他揣摩这番话的含义。然而,简单地将这番话转告抱了很大希望的欧阳琛,他能听得进去吗?因为爸爸的话里,有几点是明确的,一是,W市要升格;二是,大特区,否则,连北京的户口都不如W市的好;三是,W市的一把(手)位置肯定不是他,能保住升格后的副书记位置,水涨船高,本身就是升了一大级;四是,要他抱以平常心,不要抛头露面。

想到这里,司马曼上半身伏在欧阳琛肩膀上,把他闹醒,细说了她老爸的一番话,他出乎意外醒得快,也不顾她手在他身上游动,睁大眼睛思忖了半晌,拿了她的手提,给北京拨了个电话,吭吭哈哈有半个时辰,末了关上手机,说:“曼曼,W城要来最大动作了,几千年中国历史上,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两条腿同时走。”

语气听上去仍然显得相当平静,但他脸上写明了,此时此刻的情绪却像小伙子一样慷慨激昂,欣喜若狂。几年来官场的经验告诉他,这一次的情报和线索确确实实是真的,确确实实是一个重大突破。

司马曼当然看在眼里,说:“什么意思?两条什么腿,鸡的还是鸭的?”一副扮傻的神态。

欧阳琛说:“笨,怎么会扯到六畜身上?顶尖层早就批了,W市为特区直辖市,先一步试行政治体制改革。我的妈,这对学政治的人来说,何等刺激啊!”眼睛突然睁得很大,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显出一种灼人的神色司马曼说:“真……的?!难怪爸爸要给我说那一番话,要我来W城安营扎寨,要你无论多大的动作,不要轻举妄动,这句话好难懂的。”不再扮傻了,话说得模棱两可,却是忧心重重。

欧阳琛似乎没听她说什么,自顾思路说:“人选还没人到位,说是就地取材,正在考核。喂,说不定会是……我……有可能,考核……组,我为X将军晚上洗尘,他推辞了,是不是有意回避我?假设不是我,又会是谁呢?”自言自语,魂儿好像出了壳身。

“你像念经的,说什么我不懂。”司马曼被他一番近似疯癫的搅得似糊涂又非糊涂,问,“中央难道有什么组在W城吗?”

欧阳琛被这句话一下提醒了,他然竟赤了全身跳下床,在房中央转了一圈,说:“哎呀,现在一切都明白了。中央巡视小组,就是对刘中平进行审计……”

司马曼截住了他的话头,说:“我也听说有这个组,但是,这个组没有考核的任务呵。”

“小傻瓜,这就是政治魅力!”欧阳琛摇着头说,“我的天,刘中平极可能是市委书记的人选,难怪我寻思,一家民营企业开业,犯得着中央,省市的头面人物都出席的?信号,我怎么现在才悟出来呢?真他妈的笨!”

司马曼把睡衣套在他身上,嗔道:“听花边新闻都忘了羞的!你趴在我身上,从来就没有这样激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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