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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曼迸作:“女士们、先生们,久违了。我的出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从我身后的三位男人中,产生掌舵W特区市的首任行政长官。喏——从他们不俗的穿着,飞扬的神采,可以领略一下什么是雄性遗传学中的英才,和男性词典中的优秀。下面请他们向全市人民作自我介绍——”
老书记兼市长的孙怀玉并不老,五十大几岁,用作万人报告的中气,报了履历,振得麦克风都“吱吱”直叫。
欧阳琛斯斯文文,话出口像是在诗朗颂。
司马曼微皱下眉毛,把话筒移至中平面前,眼睛闪着亮点,说:“大名鼎鼎的刘中平,没想到……”
中平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却一下子接下了话头,拐了一个弯,扮傻相的:“没想到我是吃土豆长大的,呆头呆脑。不过,会哄女人的男人,都不是我这身形象。”
司马曼本来是想说“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不想被他搅叉了,只得跟着他说:“是什么样,道貌岸然?”
中平说:“大部分是这样的。这结论从你嘴里出来,就动听多了,可信多了。若是我这样说,就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司马曼恨他走题,就恼他说:“也不一定,矮子矮,一肚子拐。像电影里,鬼子进庄,爬墙的,捉鸡的,都是矮子,你这个子……”
中平双手一摊:“怎么办呢,我早知道今日能竞选市长,打死我也不该十七岁上山下乡。”
司马曼问:“个子矮与市长有什么关系?”
中平说:“一般来说,市长是市民的形象,选民们都希望未来的市长身材魁梧,潇洒漂亮。我的形象,有点愧对选民,但请你们不要把这作为投票的主要依据!”
现场选民发出长时间的鼓掌。
司马曼第一次领略了矮人的‘拐’,绕了半天的弯子,把自己的劣势给抖了出来,心也是一荡荡的,嘴里问:“个子矮与下乡也扯得上?”
中平一本正经:“我下乡那阵正赶上长身子,沉重重的挑粪桶把白菜给浇灌大了,可把我压得至今不到一米七。”
现场又是一阵掌声!
司马曼说:“还是回到正题上,谈谈你的履历。”
中平说:“都贴在大街小巷的墙上,你还没看过?”
司马曼说:“我是看过了,可好多人没看过,都想听听你亲口说。”
中平说:“那么这些人要嘛是打麻将,要嘛都是在当市长、成天忙,忙得不读书、不看报。我占的时间多了,就不在这里不重复了。若是你们想投我一票的,还是到墙上去看,那里面写得挺细的。”
又是一阵掌声。
司马曼问:“你们有多少资产?年收入是多少?”
一个说:“我的资产三万元,年收入一万多一点。”
另一个说:“我的资产五万美元不够,年收入二万不到。”
司马曼说:“你也是在市政府工薪阶层,你怎么会比前任市长多一些?”
另一个说:“我经常写点文章,稿费自然要多一些。”
中平说:“我比他们要强。要说我有,资产接近三十亿。要说没有,只是一个零。”
司马曼说:“这不是拿你的茅戳你的盾吗?”
中平说:“笨人都是这样的。从我的三零公司一成立,我就采取了一个笨法,家里人都实现股份制,我在里面不占股份。你说我笨不笨?”
司马曼说:“既是想到这是笨法,为什么还要笨?”
中平说:“到我死的时候,可以省点时间和气力,用不着写遗嘱。”
司马曼想了一会才明白这个道理,一时不知如何表态,就急中生智:“他们二位候选人,都是一口准标准的普通话,我看你……”
中平说:“我一生中很多遗憾,最大的就是一辈子只会说D市话。”
司马曼说:“我看过你的履历,知道你是走南闯北的,难道你走到哪儿,都是一口乡下话?”
中平说:“对!只有一次是违例,山东的驴子学马叫,会一点点的。”
司马曼说:“是你第一次见到女朋友,还是中央首长的接见?”
中平说:“都不是。中央的首长约见我,我也用的是这个调。仅有的一次,是去见我儿子的教师,走到半路上,儿子给我打了招呼,到了学校要我说普通话。结果进学校只有十五钟,大冬天里还憋出了一身汗,没法,赶鸭子上架!”
台下又是一阵掌声。
司马曼说:“现场的选民和电视台的选民们,下面是竞选内容最精华的部分,大家用掌声欢迎三位候选人的施政纲领!”
一阵掌声之后,前二位候选人掏出写好的稿纸,都作了一番演讲,情奋激扬的。
轮到了中平。他说:“大连市的市长说,不求最大,只求最佳,这是治理大连市的政纲,还贴在大象的屁股上呢!我还没有当上市长,调动不了大象,只有用我的嘴讲:不求最佳,只求最恰。”
司马曼说:“什么是恰?”
中平说:“恰,恰到好处。佳是美好的,理想的。只要不是完人,难得达到最佳,但可以做到恰如其分。比如说两口子过日子,谁敢说我是最幸福的?但可以说很融洽,可以说很贴……”
司马曼说:“请不要跑题,这恰与贴与你当市长有何关系?”
中平说:“有,可大呢!比如说,农民自从实现家庭联产责任制,他们干得好,也干得欢,为什么?”
司马曼说:“积极性高嘛!”
中平说:“这就对了,说明党的富民政策与农民的想法融洽了,贴起来了,就迸发出积极性……”
司马曼说:“先生们女士们,这位候选人的施政纲领,我体会出来了,农民的利益是与土地贴起来了。这意味着,在W市,工人的利益与企业贴在一起……”
中平说:“不愧是大腕主持人,脑袋瓜是爹妈型的。”
司马曼说:“近朱者赤!这里是林彪的故乡呗!你说说,怎么能把职工与企业贴近起来。”
中平说:“靠政策,激励政策。”就把他在四零公司的一套作了演讲,末尾说,“通过实践,我感觉布店的生意最好做了。”
司马曼知道他又要甩包袱了,心甘情愿配合地:“你不是卖布的,怎么吆喝操起布店的生意?”
中平说:“我买布呀?”
司马曼说:“做什么用?”
中平说:“做布兜兜,普通话叫口袋,叫市民多装钱,就叫它兜兜工程。”
司马曼说:“兜兜有时也装……卫生纸。”
中平说:“那在前加个字,钱兜兜工程!”
一阵掌声。
司马曼说:“大家的掌声都在期待你说下去,布兜兜做好了,钱怎么合法地钻进去!”
中平说:“还是那句老话,大河有水小河满。先一步,在全市推行股份制。”
一阵掌声。
中平说:“在W市建立全国第三个股票交易市场!”
又一阵掌声。
中平说:“国有股、法人股和个人股,都可以在市场上流通,一步到位!”
经久不息的掌声。
中平说:“光靠两点还不行,还要扩大员工持股的份量,才能使职工的兜兜是西装内兜兜,而不是西装外兜兜。”
司马曼说:“西装口袋内外还有区别?”
中平说:“西装外面的兜兜,好看,用线缝起来,是假的,里面的兜兜,是实实在在的。”
又是一阵掌声。
司马曼说:“绝大部分工人是工薪阶层,手上几乎没有积蓄,拿不出钱购股,是画饼,怎么办?”
中平说:“我可以设个基本水平点,把这部分与较有钱的区分出来。他们可以贷款,搞抵押,或租赁企业股份。”
司马曼说:“若是抵压物都没有?”中平说:“你有没有电视机?睡的床有没有?”
司马曼说:“生活必需品,怎么没有?!……哇,我明白了,对于这部分人,可以用大件日用品作抵押,这也是缩短贫富差距的好办法!”
掌声。
中平作傻状:“我还没想到这一点,幸亏你的提醒。”
一阵笑声。
司马曼心恼,就胀他:“一千二百万的人口,都是锅碗瓢勺,银行是你开的?”
中平说:“我不是说了,在基本水平之下嘛!比如,我一眼看你就不行。”
司马曼说:“凭啥,没肉多骨头的?”
中平说:“多了根金项链!”
又是一阵掌声。
司马曼说:“职工的积极性和利益起来了,那么其它行业的怎么办,行政事业单位?”
中平说:“全部实行公务员制,按香港的做法,上至行政长官、下至清洁工……”
司马曼说:“哇,冇搞错,清洁工?”
中平说:“我话没说完,政府内的清洁工。”
一阵笑声。
中平说:“公务员分二类,一类是政府公务员,二是专业公务员,如公检法、旅游、教师、医院、建筑师、律师、工程师。”
司马曼说:“你能透露一下,他们年薪大致有多少?”
“听司马小姐的口气,好像我已成了市长似的。”中平抓住时机又缓和了这个难答的问题,说,“原则上,高薪买廉政!”
掌声。
司马曼说:“还有最重要的成份,就是那些能把大河水涨满的经营者,他们的积极怎么调动?”
中平说:“实行基本年薪与效益浮动挂沟,二类企业经营得火红,年收不会低于十万。”
司马曼说:“这个问题得从你问起。W市最辣手的是什么?”
中平说:“我不是说了吗?!”
司马曼说:“我还没问到,你说什么了?”中平说:“我说全社会的积极性。”
司马曼说:“明白!还有吗?”
中平说:“有,没钱算一个。”
司马曼说:“指谁?”
中平说:“大到政府,中到企业,小到个人。没有钱,事情就难办!”
司马曼说:“你是怎么去想法的?”
中平说:“想兼银行的行长。”笑声。
司马曼说:“粥少僧多,当行长没有用。”
中平说:“那一心当市长,筹钱。”司马曼说:“说细一点。”
中平说:“我可不是女同志,该粗该细的分得特清。”掌声后,说,“我这些年下海也行,下泥塘也罢,最有体会的不是怕没钱,就怕没政策,所以W市的出路,还是在政策。”
司马曼说:“能不能透点筹钱的政策?”
中平说:“好哇,今天的机会比发红头文还有实效。无论是从国内国外,还是个人集体,凡能引资进W市的,第一年可以拿到一次性佣金3%;第二年引进的2%;第三年的,1%。”
司马曼说:“窍门在哪里?”
中平说:“投资环境好了,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有钱的都要上门来。”
司马曼说:“你说的投资环境,是指什么?”
中平说:“硬件软件都有,软件是大头。W市的政治气氛不错。今年二大盛事,香港回归和十五大,围氛比W市的火炉要火爆。你看得见,可以自由看国外电台了!能够直接竞选市长了!过不了多久,还要吸引国外来办报,办电影公司办电视台,有意识增加民主的空间。反过来,我们也要加强法治的建设,用三年的时间,基本完善地方法律规范。不能完善的,先出笼政策,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经济改革顺利进行。让外面来投资的人说,W城人虽说话的嗓门大,像叫鸡公,但人家说话还是算话的。”
又是一阵掌声。
司马曼说:“组织形式怎么规划?”
中平说:“这问题太大,不好回答。”
司马曼说:“不好回答就不回答了?这不是在法庭,不需要你说是,或是不是的!”
中平说:“这个提示好。漂亮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