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疾苦?”欧阳琛没有抬头,说:“你也会诗的?我今日例外,只是你打电话给我,我预感可以找到答案,就将检查监狱的事儿,都安排在明天,专门腾出时间来会你。”荷花心里泛起幸福的涟漪,口里说了那首《观弈棋》,鸡鸭乌鹭玉楸枰,君卧黑白竟输赢,烂柯岁月刀兵见,方圆世界泪皆凝。河洛千亩待整治,吴图万里须修容。何秘手谈国家事,忘忧坐隐到天明。末后说:“你不是明成祖,但不能学他的。”恰这时电话铃响了,荷花接了电话,对他说,“曼姐打来的,说晚饭有人请,叫我们先吃。这样吧,我去端菜盛饭,之后边吃边弈,你说呢?”欧阳琛站起身,像待老情人似的,揽了她的脖子,一同进了厨房。
荷花还想说什么,直到齐心协力把菜饭搬上桌子,才举起酒杯说:“我求你一件事,到我们山沟里体验下一民情。城市的改革热火朝天,可农村的却是烟消火熄,没有一点动静。”欧阳琛放下酒杯,说:“不要急,过去是农村包围城市,现在是城市幅射农村。城市不稳定,城市没有新,农村就不能成为新城市。”“那也不能总是缩头乌龟,只能一动不动的老等待被动挨打啊?”荷花说,“你要知道,快五十年的等待,已使农民学会了忍耐,快五十年的忍耐,已使农民学会了如何等待。现在农民虽已看到了毒蛇,却还没有看到蛇的七寸,所以必须还要等待。”“不,我们没有等,我们是在抓对策,若一旦要出手,我们必须打中毒蛇的要害,绝不能再容毒蛇反噬!”欧阳琛说,“所以,我们没有等待,以陈副书记为首的‘三农’调研组,十二个县都派的有人。怎么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提起这个话题了?”荷花说:“触景生情。我在校园里,还看不出城里人与乡下人的差距,自从进了你家的门,却看到了四个字。”欧阳琛说:“哪几个字?”荷花说:“人间,天堂!”眼里流出了泪,不知是苦还是忧。
欧阳琛筷子掉在地下了,半晌才问:“你是学政治的,简单说,农村的症结在哪儿?”荷花含了泪花拾起筷子,用餐巾纸擦净,塞在他手里,说:“简单地说,山区的部分农民享受了近二十年的改革生活,比文革那几年好,比旧社会还要差。”欧阳琛的筷子再一次掉在地,走过来扳过她的肩膀,说:“给我说实话,差在哪里?”荷花任他抓着,大声回答:“差在旧社会人少田多,近几年,人多田少,差在头税轻,二税重,三税无底洞,差在'辛辛苦苦干一年,缴售粮食不得钱'。”这时,司马曼和玫瑰“吱“地推门进屋,听到荷花的话,也为之一动,却不吱声,听他们说下去。
欧阳琛此时眼里没有任何人,几乎声嘶力竭:“什么叫轻,什么叫重,什么又是无底洞?”荷花怯怯瞅了旁边的二人,得到的是鼓励的目光,硬了头皮说:“头道就是政府的农业税,还不算重,人均不到二十元。二税是提留税,人均四十元左右。余下的三税四税,就是各地基层的摊派,少的五、六十元,多的一百元,远远超出了农民的人均收入。”欧阳琛问:“你们那里收入是多少?”荷花说:“不谈好的,也不说坏的,只说中间的,一四口人之家,一共四亩地,一年毛收入不过一千元,还要养一头猪,去掉生产成本,人均净收入才八十多元。而这些钱,还不够分下来的集资摊派,即使够了的,粮食直接收走了,只给一张白条子,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拿到兑现款。”欧阳琛颓废捧起头,一声不吭的。
司马曼作状地:“哟哟哟,这好的时光,又吃酒,又弈棋,还谈国家大事,真是有共同语言!”欧阳琛正愁一腔火气没有地方消,指了司马曼骂道:“大嘴婆,给老子滚!”司马曼一下了气上来,挺起胸襟,说:“滚就滚,不滚是你儿养的。”拉了玫瑰,进了她的小房间。
本来玫瑰吃完饭,送司马曼回来,顺便想与她谈谈话,不想碰到了这般尴尬的场面,进了屋里,就埋怨司马曼说:“作为父母官,听到报上文件看不到的落后一面,本是火星乱冒,你怎么跑上去就泼汽油的?”司马曼动手收拾衣物,往二个大箱里装,说:“狗屁父母官,还有时间抠女人下棋?”玫瑰见她真的在装箱,知道他们的事儿闹到了不可开交的这田地,不想恰好让自己碰上了,怕是将来说起这个话把,一时有口难辩,洗刷不清,真让人抓住把柄,说成是有预谋,与司马曼串通在一起,颠覆和睦家庭,那就是罪人。所以她后悔不该找这个时候与她唠嗑,就打算先回家,想起不动,又问:“他在气头上,你真的说怎么啦就怎么的了?”司马曼说:“这只是时间长短问题,还非要像豆油灯挑明了说吗?”玫瑰说:“一时瞎灯黑火,你往哪里搬呵?”眼睛落在桌上一叠稿纸上,见上面写着:我与市长,心一下子到了嗓子边,身子就往桌子边上挪。
司马曼只顾忙自己的,嘴上也不落闲的,说:“今夜到三零大酒楼去困一夜,明天再说。奔波了这多年,买一个大柴房还是买得起的。”玫瑰顾不上偷觑稿纸上写些什么的,听说她要住三零大酒楼,与中平挨近了,等于是往自己心病伤口上撒盐,一时无法阻止她不去住,心一动,说:“何必去花这不该花的钱,只是住一天二天,我手上倒是有一把空闲的钥匙,你先拿去用,买好房子就把钥匙还给我。”话一出口就失悔,政府大院宿舍的确是空闲着的,里面装修上乘不说,所有的陈设都保持原样,包括中平书房里价值上亿的古董,这样叫外人住进去,好吗?
司马曼哪知她这一番心思,随口说:“那我还得看那把钥匙好不好用。”直到收拾完毕,示意玫瑰帮助提一个箱子。
玫瑰面有难色,说:“不好吧?”
司马曼就一手提一个,说:“怕他说我们是预谋的?”用脚扒开门,来到厅里,箱子放在两腿边,直瞅着正在下棋的欧阳琛,寻思怎么开口好。
欧阳琛本是听到农村还有这悲惨的事儿而心感痛疾,才吼了她一句,无意往心里放,就继续和荷花对棋,听到厅里有了动静,抬头见是这一番情景,一时慌了,怔怔地瞅了她,结结巴巴地:“我刚才不是……那意思,怎么能说走就走?难道等一段时间都不行吗?”就起身要拿她的箱子。
“慢着,你看着我。”司马曼狡黠地说,“你脸上怎么有口红颜色的。”欧阳琛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荷花急了,忙说:“我从来都擦不起那玩意。”就露了陷,落得欧阳琛一脸窘相。
司马曼从容伸出手,说:“就这个结局,虽说不是感叹号,却也是一个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句号,我们更应该珍惜。”欧阳琛知是无法挽回了,极有风度地握了握她的手,说:“你等一等,我给你一个信用卡,那上面有钱。”就要往里屋去,却被司马曼一把拉住,说:“不用,听了你的这一句话,我就非常满足了,真的。”眼角里冒出二粒泪珠,在灯下闪烁。
司马曼低下身,用尽力气,提起两只沉重的箱子,从拉开门的荷花身边走过,最后连头也没有回转一下。
司马曼执意不要欧阳琛送,也没要玫瑰送,她唤来的士,把箱子塞进了车内,对玫瑰说:“你走呀!”玫瑰这才走到欧阳琛面前,一脸歉意神色,说:“赶巧……送她回来,让你们闹的不欢……”欧阳琛已平静下来,提高了嗓音说:“这不关你的事儿!我想得开,这是迟早的事儿,因为她心里已装了一个人。只要有理性,为W城人的明天多想一想,她就会把这种爱窝在心里头。”玫瑰刮目相看,心里说,谁说他没有男子汉的风度?
司马曼已是泪洗满面,挥手叫司机开车到后门等着,直到玫瑰的车超上前,才嘱咐司机跟着它尾随过去。
政府大院宿舍虽说没有人住,但上下楼却是一尘不染。
司马曼进门先看了楼下,心想这儿还马虎相,比八号楼强,可一上了楼,就动了不走的念头,然后跟了玫瑰,一一看了四个苑,从墙上四幅相片里得出了中平的隐秘,心里一阵颤抖,又看了书房,指了一张小床说:“我就睡这屋里。”玫瑰说:“这是我睡过的。”司马曼说:“我不在乎。”玫瑰说:“可我在乎……也罢,只是一、二天。”司马曼说:“我不想走了。用你今日跟着我的目的,咱俩做一场交换。”玫瑰盯着她,一字一句说:“你和他一起录制节目,是公事,谁也无权干涉你。但是,你对观众可以热烈、煽情,却不能用吞人的眼光扫描他。”司马曼没说什么,伸出小指,与玫瑰拉了勾。
玫瑰又说:“你凡是写他的书、信,只能是他下了台,才能公开发表。”司马曼这才说:“你可以走了!”反宾为主,把个玫瑰差点给噎死。
抚贫造血
37 治恶不治媚
牡丹说:“你在电视里要发展权,可他们却连个隐私权都没有!”
中平说:“你明儿个拨一笔专款,哪怕是只做能放一张床的笼子也好,做它几十栋简易楼,把那个地带建成民工区。”
牡丹说:“再来了一批批怎么办?深圳图便宜的外来工,彼彼皆是,你怎么不在那儿施舍呵?”
“亲爱的,我的确管不了那么多,甚至在W市,面对已经涌进来的农民打工潮,我也无能为力。然而,在三零这块土地上,可我不能视而不见。”中平很感慨说,“为什么,因为他们能来到这里,与其说这是改革开放的结果,倒不如说这是中国农民,对自身现状的一种重新认识,对社会现状的一种重新认识的结果,这个结果是,天下唯有农民最苦。我们口口声声以慈善为本,可是,当他们最接近我们的时候,正如你已经意识到的,我们连他们最基本的隐私权都保护不了,我当这狗屁市长有什么用?你也是农村,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体会吗?”
牡丹一下子怔住了,泪水跟着流了出来,小鸟依人般的缩进中平的怀抱里。
那一夜,中平是不是学皇上左抱右拥,只有他们仨知道,只有那四壁墙最清楚。
****黎萍没有下食堂去吃午饭,关在办公室吃面包。总书记近日在美国访问,她认为这种高层次的对话、交往,对W市更有利,是对中美贸易起伏不定的一种转机。前阵子美、英、法、德四国企业代表团,总人数超过三百人,不仅接待成功,而且让客人接受了W市的基本态度,先签意向,进一步接触,最终坐下来签订协议。
她在美国呆过,中美之间的差异,务实的有一个,美中贸易逆差凸现,也就是出的多,进的少,中国就成了美国排外势力的攻击对象。务虚的有二个:美国一直把苏联解体归功于美国遏制政策。现在依葫芦画瓢,想分化瓦解第二大共产主义国家。中平两次接受记者采访,表明了态度,美国商人是接受的,你做白菜生意,凭什么指手划脚要我去做萝卜买卖?美国密切注视回归后的香港,是否能保持原样,也是顾虑重重。他们想把香港作为桥头堡,向中国输进西方式的民主、自由。中平的指导思想,实在、有效,你想到哪里,我就让你看哪里,只要你不反对共产党,哪里有问题都是可以改的。你们在香港投资一百四十个亿,我只要十分之一,还没澳洲的多,澳洲城当时全部清场,还围了围墙,英文硕大的“澳洲城“,站在三公里远的地方都能瞅的清楚。当天美国签了意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