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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市长-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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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他们的财源路,而你以后做的一系列的曝光,很完美,急要解决,恰恰暴露了你不完美。再打一个比如,戴安娜,纵然有许多缺点,使人感到那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命运把她抛进了一个童话故事里,但那是一个哈哈镜中的童话,生活原来是变形而扭曲的。她的挣扎,正是她的生命力,纵使有些路途未必为人接受,却仍是感动人的。而你市长,作的一系列整改,的确是人们所需要改变的,包括明天的会议,可正因为是人们需要的,预料中的,你就显得……笨。明年八月份,你这条路走顺了,画饼给人们拿到手,皆大欢喜,否则,市民用游行把你赶下台。”崔永恒气得举手就要打,说:“你求我带你来,就是羞辱我们市长一番的吗?”

孙姑娘嘻嘻笑,反倒拉了玫瑰,说:“我们去钓鱼,不知这湖里的鱼大不大,若是大,把我拖下湖,明天才有新闻呢!”

正好鲁林山带了个姑娘迎面相撞,说:“明天不是都开会,还有什么新闻不新闻的?”

玫瑰也不问青红皂白的,把那后面的姑娘一拉,嘴一呶,叫他进去了。

孙姑娘无疑是耍高干子女腔耍习惯了,择流行的话来提醒他,就事论事来解决问题,跟她爸当书记那阵,走的都是同一条路,当然,也给他报了一信,反对他的大有人在,不要自得其乐。

中平还想琢磨下去,听鲁林山说,是钓鱼还是另有其事,就开门见山说:“鱼是要钓的,放在后头,想怎么钓就怎么钓。只是我请你们三位来,是公事,却是我私人拜托你们的。”鲁林山说:“不必绕圈子了,有话好好说!”崔永恒说:“刘市长,刚才她……是不知天高地厚惯了,在家里,对他老爸,当未过门的女婿使唤……”中平手一抬,问:“明年六月份,证交所能不能挂牌?”鲁林山说:“关键看我们请的外国人什么时候到位?”中平说:“这事还要问我?”鲁林山说:“为这点事,你就要损失几十公斤鱼?”中平说:“当然不是,吃了我的鱼,小心里面的刺!拜托你们的事,说起来很简单,我想在云阳办一个红灯区,名字不一定叫红灯区?”三个人完全没想到,从一个市长嘴里,竟然直接冒出一个在中国大地谁都不敢沾上边的字眼,就一愣愣的,都不吱声,仿佛他就是一个“红灯区“。中平喝了一口啤酒,慢条斯理地说:“W市三镇,从宋朝的朱仙镇发展到眼下,云口镇是商业区,云昌镇是文化区,唯有云阳镇,像一个郊县镇,起色不大,我想这一个区的特色,依仗倚山傍水的优势,把娱乐性的第三产业都集中这里,把那些三教九流,甚至某些丑恶现象,规范化的让它在这里'烂'。目的,是增加财政收入,让有些避免不了东西,进入管理的轨道。这个娱乐性的实体由鲁林山派员、出钱、股份占大头,80%以上。欧阳部长和永恒同志,搞调查研究,就集中'红灯'这一点,参考古今中外,结合中国的实情,论证它:行,还是不行?只要这个结论,交给我,再与你们无关了。调查期间,可以随时随地进出国门。明白没有?”三人还能说什么,几乎异口同声回答:“明白!”鲁林山说:“我们这几条鱼的确不好吃。要知道你要我们干这沉重的事儿,我该带一条鱼网过来才是。”欧阳琛眼光闪着光亮,搓着手说:“什么时候交卷?”中平说:“越快越好!若是行,明年八月份可以出台,当然,循序渐进,改头换面都是可以的。”鲁林山说:“哪些内容?”中平说:“旅游业为主,跑马,赌场都在内。最后打一个招呼,此事只能是我们四人知道,谁露了一点风声,按纪律论处!”崔永恒说:“我们知道份量,这一点风声,可以抵毁一个世界!”中平等到他们都进入了钓鱼的角色,悄悄拉了玫瑰,乘车驶往G县方向。

39 打击乡恶霸

翌日早晨,G县城关外五公里处,有一座全是用石头瓦房搭起来的小镇,要不是临公路两旁有一二栋砖瓦“洋房“,这个镇用来拍摄《芙蓉镇》还是挺像样的,不过,还少了一条水清清的小河。这就是牡丹和荷花的家乡,响水镇。

二层楼的洋房都是按城里人住宅模式做成的,方方正正,平顶,除厕所还是在外面,几居几室的叫法都是一个模样。牡丹的二爸吴承恩,可不像牡丹说的那样穷,现在拥了二栋这样的小洋房。

吴承恩算是这个镇里的首富,乡下习惯叫万元户。他的致富最简单,靠牡丹几年前借给他的五千元,以驴打滚的利息,放账给人家才发达起来的。

眼下,镇里人不叫他吴二爸,都称他吴行长,说他的吴家银行,比对面镇信用社还底子厚。镇信用社是干部专用银行,只贷不还,又是平价利息,一个星期好几天都是不对外营业。而吴家银行虽说没有挂牌,却有一间洋房是专门用来对外营业,平日只对贫民百姓开放,月息百分之五至十不等,看人打发是收取利息的主要手段。若是有人还不起,只要请上楼走一趟,卖儿卖女也非还不可的。

面对这类乡镇恶毒,一直做了几十年的党支部书记,荷花的叔伯大爸,也无动于衷,倒不是他们两家是儿女亲家,而是这个书记,觉得这吴二爸是能人,就像自己为父老乡亲解决婚姻难题那样,他能为乡亲父老解决生活饥荒,比镇信用社更能贴近老百姓。

昨晚,水荷花家像过年,请水书记坐了上席,他第一次喝了只听说没有喝过的茅台酒,贪了杯,晚起来一会,想起今日两件大事要办,挑了一件儿子穿过的西装披上,就出了门。

秋风送爽,加上昨日的酒到底比老白干爽口,风一吹,一个酒嗝涌上来,满口的酒味香。

正当他回味着难以消失的醇美滋味时,前头人家传来一阵女人杀猪般的嚎叫:“我不跑了,我不跑了!”水书记先是一惊,但很快平静下来,这准是哪家被买来的媳妇想跑,给追回来正在上政治课,就像楚戏里带品的官,不紧不慢向哭着的声音走过去。他常说,我几十年什么事没做好,房子还是旧社会的,但问心无愧的,解决了长期困扰我们这个村的老大难,男女严重比例失调,使本村三、四十名新老王老五,都像一个个萝卜的,有了一个个的坑,并且获得婚后的长治久安,没有一家是人财两空的。有一次人贩子案曝光后,新华社会记者采访他,说是违法行为。他不以为然,说,你大记者,不生娃子不晓得逼儿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人大了总要找婆家,只要不是三妻六妾就没事。记者说,人贩子拐卖来的姑娘,自然没有手续,你是怎么替他们登记的?他说,这不要紧,我到他们家喝喜酒,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困了!记者说,就是说你党支书代表“法律“,代表政策?他只抽烟,笑眯眯不作回答。记者只摇头,哭笑不得问:按你书记这种搞法,什么是社会主义?烟把子磕了磕,说,耕地不用牛,点灯不用油,走路不小心,苹果碰着头。记者问:你们村干部有多大年龄?他说:七个支委八个牙。记者嘟囔一句:挂着勋章的乞丐。

他不知是回味酒,还是回味他的贡献,总算走到一大群围着的人墙跟前,分开人群,见里面还有摄相的,陡地来了精神,走到一个红头紫脸的男人面前,断喝一声:“住手!”那男人愣了愣神,好不情愿放下棍棒,垂下头,不是看那打得头破血流的女人,而是直瞅那根碗口粗的棍子。

水书记耸耸肩,把掉在膀子下的西服归回位,双手叉腰,正气凛然,对着那男人骂道:“你这狗日的,她是你什么人?是你婆娘,能往死里打?你这样打过你的牛?你还想让他跟你屙小娃?屙屁!”那男人余怒未息:“她趁我出去一会,就想跑,被我追上了。你老人家常教导的,衣不捶不净,女不捶不正……”水书记说:“我是说过,可不是叫你打断棍子地捶?不像话,回去写检讨!”那男人畏缩了,讷讷地:“你叫拉车子背石头都中,叫我写字,我写到什么时候?”水书记威风凛凛:“你跟我死都要死出来!”接下来蹲在那女人面前,一副大干部的腔儿,“咳,你们年青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咋能忘本?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们该是住了几个月了吧?应该是几十年的恩!你这一跑,不跟那阵林彪,四人帮那样搞分裂吗?不跟他们一样走资本主义道路?跟你男人回去过日子,你的检讨就不写了。”摄相的自然是司马曼他们,他们在招待所未找到中平的人,却见到他留下的地址,说是先到这地方去私访一下。他们就跟着赶过来,见中平戴了墨镜,拥在人丛中,还摆手示意不要声张。

司马曼手持话筒,走到那女人面前,说:“大嫂,请你说一说,他们为什么打你?”那女人并不大,很苍老,畏首畏尾地:“他说……我要跑。”司马曼说:“你跑到哪里?”那女人说:“我想回家,我是被……骗到这里的。”司马曼说:“你现在还想回家?”那女人不吱声,只看着那地上碗口粗的棍子。

司马曼问那男人:“她是你什么人?”那男人:“堂客。”司马曼说:“你们领了结婚证?”那男人:“没。但请老支书喝了喜酒的。”司马曼说:“请老支书喝了酒就能成为夫妻?”那男人:“他是村政府的人。而且,村里结婚的人都是这样结的。”司马曼说:“她说她是被骗来的?”那男人说:“她是不是被人骗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值六千元,是我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把她领回来的。”司马曼说:“她要回家,你放不放?”那男人说:“她拿得出一万元,我现在就放人!”司马曼说:“你怎么多出四千元?”那男人:“那四千元是我向吴行长贷款的高利贷。”司马曼说:“你们银行还兴高利贷?”那男人:“镇信用社不兴,私人银行兴。”司马曼说:“每月高息多少?”那男人说:“他收我10%!”司马曼走到水支书面前,问:“请你作一下自我介绍?”水书记放开皱眉,一脸向阳花:“我姓水,是这个村的党支书,人们都喊我水书记,而且一喊几十年。”司马曼说:“你谈谈这件事的体会?”水书记说:“总的,感谢党的改革开放富民政策!虽说我们响水镇经济搞的不是很活,但搞活了婚姻。农民虽说富的不多,但得到富人家的支持,可以娶到堂客了!要是不搞改革开放,他们到胡子白了也娶不上堂客,这样说不假吧?”围观的人说,不假,是这个眼儿!

水书记满意这个回答,继续说:“当然,动手打人,是不对,毕竟是两口子的事儿,夫妻不生隔夜仇,我都给他们进行了教育。”司马曼说:“你认为你去喝了他们的酒,他们就是合法的夫妻?”水书记说:“从我任职那阵起都三十年了,咱村都是这样过过来的。嘿嘿,法律上还有事实婚姻这一条嘛!”司马曼说:“这位姑娘要回家,你当支书的,是什么态度?”水书记说:“我说你这位小同志,思想里头少根弦!这不是简单的放与不放问题。你想过没有,跑了一个人,坑了一大家人,哪是大局小局?我能随便表什么态?小同志,我算一个账你听一听,响水镇为了娶这三、四十个媳妇,付出十多万的代价哩!用这些钱可买回麦子三十多万斤,够全村男女老少吃一年的!买牛呢,最少也有一百五十头!”司马曼说:“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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