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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眼看马春花甚是坚决,已伸手去拔门闩,说道:“那么我陪你去。”马春花脸上又是
微微一红,道:“不用了。”程灵素实在猜测不透,马春花何以会几次三番的脸红?难道她
对胡大哥竟也有情?想到此处,不由得自己也脸红了。胡斐道:“好,既是如此,我去擒一
个人来,作为人质。”马春花道:“胡兄弟,不必……”话未说完,胡斐已右手提起单刀,
左手一推大门,猛地冲了出去。群盗齐声大呼。胡斐展开轻功,往斜刺里疾奔。群盗齐声呼
叫:“小子要逃命啦!”“石屋里还有人,四下里兜住。”“小心,提防那小子使诡。”呼
喝声中,胡斐的人影便如一溜灰烟般扑到了群盗之中。两名盗伙握刀来拦,胡斐头一低,从
两柄大刀下钻了过去,左手一勾,想拿左首那人手腕。岂知那人手脚甚是滑溜,单刀横扫,
胡斐迫得举刀一封,竟没拿到。这么稍一耽搁,又有三名大盗扑了上来,两条钢鞭,一条链
子枪,登时将胡斐围在垓心。胡斐大声一喝,提刀猛劈,当当当三响过去,两条钢鞭落地,
链子枪断为两截,这三刀使的是极刚极猛之力,虽打落了敌人三般兵刃,但他的单刀也是刃
口卷边,难以再用。盗众见他如此神勇,不自禁的向两旁让开。
那老者喝道:“让我来会会英雄好汉!”赤手空拳,猱身便上。胡斐一惊:“此人身手
沉稳,大是劲敌。”左手一扬,叫道:“照镖!”那老者住足凝神,待他钢镖掷来。那知胡
斐这一下却是虚招,左足一点,身子忽地飞起,越过两名大盗的头顶,右臂一长,已将一名
大盗揪下马来。他抓住了这大盗的脉门,跟着翻身上马,从人丛中硬闯出来。
那马被胡斐一脚踢在肚腹,吃痛不过,向前急窜。盗众呼喝叫骂,有的乘马,有的步
行,随后追赶。那马奔出数丈,胡斐只听得脑后风生,一低头,两枚铁锥从头顶飞过,去势
奇劲,发锥的实是高手。胡斐在马上转过身来,倒骑鞍上,将那大盗举在胸前,叫道:“发
暗器啊,越多越好!”那大盗给扣住脉门,全身酸软,动弹不得。胡斐哈哈大笑,伸脚反踢
马腹,只踢了一脚,那马扑地倒了,原来当他转身之前,马臀上先已中了一枚铁锥,穿腹而
入。胡斐一纵落地,横持大盗,一步步的退入石屋。群盗怕他加害同伴,竟是不敢一拥而
上。群盗枉自有二十余名好手,却给他一人倏来倏去,横冲直撞,不但没伤到他丝毫,反给
他擒去一人。群盗相顾气沮,心下固自恼怒,却也不禁暗暗佩服。马春花喝彩道:“好身
手,好本事!”缓步出屋,向群盗中走去,竟是空手不持兵刃。
群盗见她走近,纷纷下马,让出一条路来。马春花不停步的向前,直到离石屋二十余丈
之处的树林边,这才立定。胡斐和程灵素在窗中遥遥相望,见马春花背向石屋,那老者站在
她面前说话。程灵素道:“大哥,你说她为什么走得这么远?若有不测,岂不是相救不
及?”胡斐“嗯”了一声,他知程灵素如此相问,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果然,程灵素接
着就把答案说了出来:“因为她和群盗说话,不愿给咱两个听见!”胡斐又是“嗯”的一
声。他知道程灵素的猜测不错,可是,那又为什么?
胡斐和程灵素听不到马春花和群盗的说话,但自窗遥望,各人的神情隐约可见。程灵素
道:“大哥,这盗魁对马姑娘说话的模样,可恭敬得很哪,竟没半点飞扬嚣张。”胡斐道:
“不错,这盗魁很有涵养,确是个劲敌。”程灵素说道:“我瞧不是有涵养,倒像是仆人跟
主妇禀报什么似的。”胡斐也已看出了这一节,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但想这事甚为尴尬,不
愿亲口说出。程灵素瞧了一会,又道:“马姑娘在摇头,她定是不肯跟那盗魁去。可是她为
什么……”突然侧过头来,瞧着胡斐的脸,心中若有所感,又回头望向窗外。
胡斐道:“你要说什么?你说她为什么……怎地不说了?”程灵素道:“我不知道该不
该问你。问了出来,怕你生气。”胡斐道:“二妹,你跟我在这儿同生共死,咱们之间还有
什么不能说的?我什么都不会瞒你。”程灵素道:“好!马姑娘跟那盗魁说话,为什么不是
发恼,却要脸红?这还不奇,为什么连你也要脸红?”胡斐道:“我在疑心一件事,只是尚
无佐证,现下还不便明言。二妹,你大哥光明磊落,决无不可对人言之事。你信得过我
么?”程灵素见他神色恳切,心中很是高兴,微笑道:“那你是在代她脸红了。旁人的事,
我管不着。只要你很好,那就好了。”胡斐道:“我初识马姑娘之时,是个十三四岁的拖鼻
涕小厮。她见我可怜,这才给我求情……”说到这里,抬头出了会神,只见天边晚霞如火烧
般红,轻轻说道:“该不该这样,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她是好人……她良心是挺好的。”这
时他身后那大盗突然一声低哼,显是穴道被点后酸痛难当。胡斐转身在他“章门穴”上一
拍,又在他“天池穴”上推拿了几下,解开了他的穴道,说道:“事出无奈,多有得罪,请
勿见怪。尊驾高姓大名。”
那大盗浓眉巨眼,身材魁梧,对胡斐怒目而视,大声道:“我学艺不精,给你擒来,要
杀要剐,便可动手,多说些什么?”胡斐见他硬气,倒钦服他是条汉子,笑道:“我跟尊驾
从没会过,无冤无仇,岂有相害之意?只是今日之事处处透着奇怪,在下心中不明,老兄能
不能略加点明?”那大盗厉声道:“你当我汪铁鹗是卑鄙小人么?凭你花言巧语,休想套问
得出我半句口供。”程灵素伸了伸舌头,笑道:“你不肯说姓名,这不是说了么?原来是汪
铁鹗汪爷,久仰久仰。”汪铁鹗呸的一声,骂道:“黄毛小丫头,你懂得什么?”
程灵素不去理他,向胡斐道:“大哥,这是个浑人。不过他鹰爪雁行门的前辈武师,跟
小妹颇有点交情。周铁鹪、曾铁鸥他们见了我都很恭敬。你就不用难为他。”说着向胡斐眨
了眨眼睛。汪铁鹗大是奇怪,道:“你识得我大师兄、二师兄么?”语气登时变了。程灵素
道:“怎么不识?我瞧你的鹰爪功和雁行刀都没学得到家。”汪铁鹗道:“是!”低了头颇
为惭愧。原来鹰爪雁行门是北方武学中的一个大门派。门中大弟子周铁鹪、二弟子曾铁鸥在
江湖上成名已久。程灵素曾听师父说起过,知道他门中这一代的弟子,取名第三字多用
“鸟”旁,这时听汪铁鹗一报名,又见他使的是雁翎刀,自然一猜便中。至于汪铁鹗的武功
没学到家,更是不用多说,他武功倘若学得好了,又怎会给胡斐擒来?但汪铁鹗脑筋不怎么
灵,听程灵素说得头头是道,居然便深信不疑。程灵素道:“你两位师哥怎么没跟你一起
来?我没见他们啊。”其实她并不识得周铁鹪、曾铁鸥,但想这两人威名不小,若在盗群之
中,必是领头居首的人物,但那瘦老人和其余几个盗首都不使刀,想来周曾二人必不在内。
这一下果然又猜中了。汪铁鹗道:“周师哥和曾师哥都留在北京。干这些小事,怎能劳动他
两位的大驾?”言下甚有得意之色。程灵素心道:“他二人留在北京,难道这伙盗党竟是从
北京来的?我再诓他一诓。”于是轻描淡写的道:“天下掌门人大会不久便要开啦。你们鹰
爪雁行门定要在会里大大露一露脸。你总要回北京赶这个热闹吧?”江铁鹗道:“那还用
说?差使一办妥,大伙全得回去。”
胡斐和程灵素心中都是一怔:“什么差使?”程灵素道:“贵寨众位当家的受了招安,
给皇上出力,那是光祖耀宗的事哪。”不料这一猜测可出了岔儿,程灵素只道他们都是盗
伙,却在办差,那不是受了招安是什么?那知汪铁鹗一对细细的眼睛一翻,说道:“什么招
安?你当我们真是盗贼么?”程灵素暗叫:“不好!”微微一笑,说道:“你们装作是黑道
上的朋友,大家心照不宣,又何必点穿?”
她虽然掩饰得似乎丝毫没露痕迹,但汪铁鹗终于起了疑心,程灵素再用言语相逗,他只
是瞪着眼睛,一言不发。胡斐忽道:“二妹,你既识得这位汪兄的师哥,咱们不便再行留
难。汪兄,你请回吧!”汪铁鹗愕然站起。胡斐打开石室的木门,说道:“得罪莫怪,后会
有期。”汪铁鹗不知他要使什么诡计,不敢跨步。程灵素拉拉胡斐的衣角,连使眼色。胡斐
一笑道:“小弟胡斐,我义妹程灵素,多多拜上周曾两位武师。”说着轻轻往汪铁鹗身后一
推,将他推出门外。汪铁鹗大惑不解,仍是迟疑着并不举步,回头一望,却见木门已然关
上,这才向前走了几步,跟着又倒退几步,生怕胡斐在自己背后发射暗器,待退到五六丈
外,见石室中始终没有动静,这才转身,飞也似的奔入树林。程灵素道:“大哥,我是信口
开河啊,谁识得他的周铁鸡、曾铁鸭了,你怎地信以为真,放了他去?”胡斐道:“我瞧这
些人决不敢伤害马姑娘。再说,汪铁鹗是个浑人,这些盗伙未必看重他。他们真要对马姑娘
有什么留难,也不会顾惜这个浑人。”程灵素赞道:“你想得极是……”话犹未了,窗孔中
望见马春花缓步而回,群盗恭恭敬敬的送到林边,不再前行,任她独自回进石屋。胡程二人
眼中露出询问之色,但均不开口。马春花道:“他们都称赞胡兄弟武功既高,人又仁义,实
是位少年英雄。”胡斐谦逊了几句,见她呆呆出神,没再接说下文,也不便再问。隔了半
晌,马春花道:“胡兄弟,程家妹子,你们走吧。我的事……你们两位帮不了忙。”胡斐
道:“你未脱险境,我怎能舍你而去?”马春花道:“我在这里没有危险,他们不敢对我怎
样。”胡斐心想:“这两句话多怕确是实情,但让她孤身留在这里,怎能安心?”
但见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然泫然欲泣,忽而嘴角边露出微笑,胡斐和程灵素相顾
发怔。石室内外,一片寂静。胡斐拉拉程灵素的衣角,两人走到窗边,向外观望。胡斐低声
道:“二妹,你说怎么办?”程灵素低声道:“大仁大义的少年英雄说怎么办,黄毛丫头便
也怎么办。”胡斐悄声道:“我疑心着一件事,可是无论如何不便亲口问她,这般僵持下
去,终也不是了局。”程灵素道:“我猜上一猜。你说有个姓商的,当年对她颇有情意,是
不是?”胡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