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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越离追来了!
周惜若心中一喜,可还未喜上眉梢就被眼前的情形吓得一跳,只见眼前的山路猛的开阔,一旁是峭壁,另一旁是悬崖深谷。马车几乎贴着山壁在疾驰。一个不小心就会连人带马车一起摔下山谷,跌个粉身碎骨。她背上惊出一身冷汗,只能紧紧攀住车辕。鬼郎中就在她身边,一下下抽着马儿,神情阴冷。
这样的神色……周惜若被心中一个念头惊得几乎要失手掉下马车。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龙越离的声音:“惜若!——”
周惜若回头,只见他身后已经跟随着一大批骁风骑,紧追不舍。鬼郎中对身后的追兵不看一眼,只专心致志地驾着马车。
“你逃不了的!”周惜若大声道。
鬼郎中不看她一眼,手中的马鞭挥舞得山响。
周惜若频频回头,只盼着龙越离再快一点就能追上鬼郎中。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周惜若看着他们一点点靠近,心中的希望也越来越大。没想到正在这时鬼郎中忽地从腰间拔起长剑,手中剑光一闪,砍向身后的马车。
周惜若只觉得身后一轻,那车厢已被鬼郎中砍断了车辕。周惜若惊叫一声人向地上跌去。可是他大掌一抓,如老鹰捉兔子一般把她抓上了马背。两人供乘一骑向前方蹿而去。这一下电闪火石间,周惜若还未反应过来人就已在了马背上。
她惊魂未定,等看清楚眼前的情形时吓得尖叫一声。只见在他们不远处有一处断崖。断崖上的木桥已断,而鬼郎中正带着她向断崖奔去。
“放开我!”周惜若几乎魂魄散。若是到了近前她就要与鬼郎中一起跌入悬崖深谷中了!
风中传来鬼郎中嘿嘿的冷笑:“皇后娘娘坐稳了!”
他说着狠狠抽打身下的马儿,马儿已累得口吐白沫,可是在他的马鞭之下也只能费力奔跑,眼前的断崖渐渐近了。周惜若只听得他断喝一声,身下仿佛腾云驾雾一般。她眼前一黑,终于昏了过去。
龙越离奔到了断崖边,死死勒住了身下的马。他看着那鬼郎中一脚踢开死马,拎着昏过去的周惜若没入了密林中,彻底消失了身影。
“惜若!——”断崖边回荡着他深深不甘的怒吼,可是群山无声,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
周惜若昏迷了很久,若不是被寒意冻醒,她也许还在昏昏沉沉中。她醒来的时候已是黑。一一夜的奔逃她的身心都疲惫到了极点。她起了身,抱紧双臂,迷茫地打量着四周。
一点火光就在不远处,鬼郎中正席地而坐,正在为火堆添柴火。周惜若缩了缩,他仿佛后脑长了眼睛似的,冷冷道:“你醒了?”
周惜若揉了揉身上的痛处,问道:“这里是哪里?”
“还在齐国。”鬼郎中冷冷地回答。
周惜若闻言沉默了一会,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出了齐国?”
鬼郎中不置可否,等火烧旺了了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丢给了她,冷淡道:“这是你身上秋水寒的解药,三个月一次,上次多加了一味药,所以你得先服解药才能活命。”
周惜若捡起瓷瓶吞下了一丸,她看着手中的瓷瓶,忽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鬼郎中头也不回地问道。
“我笑我终于知道了一些事。”周惜若缓缓地道:“我知道你要去的地方是赤灼!你是邵云和的义父!”
鬼郎中终于转过头,一双阴冷的眸子盯着她许久,才慢慢道:“我就知道瞒不了你太久。可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周惜若美眸幽冷,盯着他冷冷道:“我还知道你为什么要救太后,我更知道你到底是谁!”
“哦?”鬼郎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说说看。”
“以为太后就是邵云和的生母!而你!就是他一直以来言听计从以为是义父的亲生父亲!!”周惜若一字一顿地道。这下她统统想通了。为什么他甘冒了奇险都要去救楚太后。为什么他在她问楚太后另一个儿子的事他会突然出手阻止。为什么她会觉得他像一个人,因为他的容貌和邵云和有三四分的相似!
这一切都有了答案!甚至自己的“死”都跟他脱不了干系。当时受了楚太后的鞭刑之后,她身体内血气激荡,提前促发了体内的毒发作,所以才会进入假死状态。而他的出现只需要给自己解药就行,再加上推宫活血,就能让她奇迹般地起死回生。
四周静得出奇。鬼郎中眯了眯眼盯着周惜若许久。他眼底的杀气渐渐弥漫,周惜若禁不住抱着自己往后缩去。
忽的,她眼前人影一闪,脖子处传来一股大力,他已狠狠捏住了她细嫩的脖子令她无法呼吸。周惜若拼命挣扎可是却挣脱不了他手中的力气。
鬼郎中冷冷看着她的眼,嗤笑:“没有人告诉你一件事吗?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周惜若喘息怒视着他,断断续续地道:“杀吧!……杀了我最好……我不会跟你去赤灼!”
鬼郎中看着她眼底的决心,逼近她恶狠狠地道:“偏偏不如你的愿。到了赤灼有一个人很想见你呢!”
他说着甩开她,转身走到火堆旁看着明灭的火光,平心静气开始闭目养神。周惜若在一旁拼命咳嗽,半,她抬头怒道:“我不会让你再次利用了我!”
她说着起身向林外奔去。鬼郎中回头看着她踉跄奔逃的身影,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缓缓闭上了眼睛,竟是理也不理。
周惜若拼命地逃,可等逃出了几里地后这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这是山林!黑夜里根本不知东西南北,而且越走越是漆黑,不知林中藏了什么野兽会随时扑出来咬人。
该死的!难怪这鬼郎中根本不追她而来,原来他早就笃定了她逃不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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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二)来到赤灼 文
四周一片漆黑,林中的夜枭怪叫着从头顶过,周惜若这时才觉得心底害怕。她抱紧自己慢慢地缩在了树底下。就这样饥饿交加地过了一夜。
第二,她迷迷糊糊醒来,眼前就站着鬼郎中。鬼郎中冷冷看了她一眼,道:“你觉得你能逃出我的掌心吗?”
周惜若咬了咬牙,问道:“你当真不放过我?”
“自然不能放你走。”鬼郎中向前走去,声音冰冷:“你若再逃,不必说你逃不出这个深山老林,就是让你侥幸逃出去,你别忘了你身上还中有秋水寒的毒。秋水寒发作时的痛苦你还没经历过,等你毒发的时候你就会恨不得自己为什么会生在这个世上。”
他说完向前走去。周惜若看着他冰冷高大的身影,只能咬牙踉跄跟上惚。
两人在这山林中走了两,周惜若大病初愈,体弱无力,时常走着走着就昏了过去。可她心性坚忍,即使数次累昏过去依然不开口求他。鬼郎中也不理会她,就在旁边等她醒来,或者生火烤着猎来的野味径直吃喝休息。周惜若又饿又累,手脚都被山林中的荆棘划得鲜血淋淋,他便丢了伤药给她,让她自行处理。
鬼郎中性子阴沉,不爱说话,沉默的样子竟与邵云和有几分相似。难怪她当时被他救活过来之后只觉得他眼熟,原来不仅两人相貌有几分相似,竟是连脾气都有几分相似。如此行了两之后终于走出了山林。鬼郎中看着周惜若身上繁复华丽的宫装已被划得破破烂烂,对她道:“你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过了一炷香的时辰,鬼郎中前来,手中拿了两套衣服。周惜若看了一眼是寻常人家的衣服。她脸色微变:“你杀了人?温”
鬼郎中丢了一套农妇衣服给她冷哼一声:“这等愚民还不需要我动手。拿银子换的。”
周惜若这才放下心来。她转入树丛之后换好衣服,问道:“出了京城就要去赤灼了,还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先生。”
鬼郎中见她神色恢复平和,眼中含着讥讽道:“怎么?现在懂得要合作了?这般客气?还是你心中又想着要怎么逃走?”
周惜若淡淡道:“既然逃不过你的掌心总要想着以后怎么相处。毕竟你救了我一命,论理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鬼郎中冷淡道:“在赤灼他们尊称我国师。不过你既然猜中了我的身份也不防告诉你,我的真名叫做完颜霍图,是赤灼完颜家第二十七代皇室子弟。邵云和是我唯一的儿子,他将来是要继承赤灼复国大业。”
周惜若听了忽的又问:“可是看他的样子不知道国师是他的亲生父亲。国师为何要瞒着他?”
完颜霍图沉默了一会,随即冷冷道:“他知道与不知道都一样,我养育他成人,传授他武功,他并未比别的孩子差多少。”
周惜若顿时无语。她语带讽刺:“是,看起来并未差多少,只是恐怕他到现在日日夜夜都会想着同一个问题:我的父亲是谁,母亲是谁?我是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完颜霍图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怒道:“他肩负复国使命,哪容得他儿女情长?我是为了他好!”
周惜若冷冷道:“所以你宁可编了个什么故事骗了他,见他时还怕他心中怀疑所以故意蒙面相见,改变嗓音。你不是为了他好,你是为了把他培养成无情无义的复国工具!”
完颜霍图一听脸色越发铁青可怕。他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几乎要将她立毙掌下。周惜若与他傲然对视。
她冷笑道:“他总算如你所愿,为了混进齐京搅乱这下之势,他冒名顶替真正的邵云和进京赶考,甚至抛弃妻子。这一切都是你传授的是吧?”
她心中对完颜霍图的厌憎已到了极点。自己一生坎坷说到底都是他一手造成,可分明看他到现在依然不知悔改,甚至不以然。在他的心中为了那复国虚无缥缈的梦想已疯狂。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疯子!
完颜霍图看着周惜若恨意满满的眼,忽地冷静下来,道:“是又如何?如今他已不是一无所知的愣小子。他心有韬略计谋,手段凌厉,不论是治国还是行军布阵他都熟知于心。他在齐国的四年之中该学的都学到了。他将来定是赤灼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
他眼中都是说不出的骄傲。周惜若却带着怜悯看着他。
完颜霍图瞥了她一眼,冷哼道:“你把这个身世秘密告诉他也好,现在也没有什么必要隐瞒了。他如今已在狄国之中。你难道不想见他一面吗?”
周惜若心中一颤,别过脸,硬声道:“我说不见你就会让我回去吗?”
完颜霍图哼了一声向前面走去:“自然是不能让你走。且不论你曾经是完颜家的女人,就是你的身份将来说不定还有大用处呢!”
他说完向前面走去。周惜若心中气极,却心知自己暂时是决计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能咬牙慢慢跟上。
完颜霍图带着周惜若出了京城之后,雇了一辆马车向西北而行。周惜若以为他一定是向狄国而去。没想到过了五他忽地又南下折返。周惜若见他行事越发心灰意冷。这样出人意料目的就是甩掉身后的追兵。饶是龙越离再聪明再紧追不舍也不会料到他会这样走。
完颜霍图带着周惜若南下之后走水路,晖州之后便是密密麻麻,复综错杂的水路,想要再追踪两人的踪迹更是无从追起。两人扮成父女,完颜霍图用一种特别的泥巴把将她乔装改扮,遮去她面上明媚过人之处,又怕她说话中泄露来历,索性点了她的哑穴。对人只说她是他的哑巴女儿。
对于这一切周惜若逆来顺受。只是每当夜半无眠,听着船边流水淙淙,想起渐远的齐京,想起焦急的龙越离,还有对着那即将去往神秘的赤灼之地,她心中渐渐惶惶迷茫……
……两人在路上行了大半个月,除了睡觉吃饭便是不停地赶路。周惜若先前还能试着记着是怎么走的,可是到最后已是麻木。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