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眼睛并无大碍。”
“那为何我会看不见?”
白荼说:“这个……我暂时也说不清,你摔下来时刚好把背后的第一颗珠子给摔出来了,五颗珠子代表你的五官,兴许是那时出了问题,我去查查书籍。你放宽心,我会治好你的眼睛。”
阿昭点点头,神色十分平静。
她说:“好的。”
白荼又道:“你师……”
卫瑾对他摇了摇头,白荼的话音戛然而止。阿昭问:“我什么?”白荼轻咳一声,道:“你是叫做阿昭对吧。”
阿昭“嗯”了声。
蓦然,阿昭眉头轻蹙,她刚才感觉到了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不是白荼,是其他人。阿昭说出自己的疑惑,“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吗?”
阿昭伸出手,她碰到了卫瑾的衣袖。
“你……你是?”
卫瑾对白荼摇摇头,白荼说道:“他……是我的友人。”
阿昭问:“为何他不说话?”
白荼又是轻咳一声,他道:“因为……他是个哑巴。”阿昭松开了卫瑾的袖子,轻声道:“抱歉,我不是有心的。”
白荼说道:“你不必放在心上,他一贯如此。阿昭,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药好了没有。”
白荼给卫瑾使了个眼色。
。
两人离开屋子后,白荼就问:“子卿,你在做什么?”
卫瑾道:“还请你帮我一个忙,不要告诉阿昭我是谁。至于原因,我以后会告诉你。”
如今这山崖下的小屋里,没有谢年也没有宁修,只有他和阿昭两个人。
卫瑾知道,转机来了。
、53
阿昭能走动后;便时常离开白荼的竹屋,扶着篱笆慢慢地摸索着周围的路。几日后,阿昭也摸清了,不需要扶着任何东西也能走出去。
一日早晨,阿昭起来后便出了竹屋。
尽管看不见了,可阿昭的身体早已习惯了每日早起练剑;现在大半个月没有动,阿昭便觉得浑身都是不自在。虽然找不到沉水剑了;但还可以用树枝来代替。
阿昭昨天捡了跟树枝,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许久没练剑;果真有些生疏了。阿昭闭上眼,回想着以前的一招一式。蓦然,阿昭感觉到有人靠近;她神色一凛,“谁?是谁?”
卫瑾看着阿昭毫无神采的双眼,心里有些发酸。
此时,阿昭又道:“啊,是你吗?你是白荼大师那一位的友人?”
卫瑾拍拍手,示意阿昭她说对了。
阿昭展开笑容,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天白荼也不曾多说,只说了他是自己的友人。
卫瑾想了想,他靠近阿昭,伸出左手在阿昭的掌心里写下两个字——子鲲。
阿昭一怔,不由笑道:“竟然是鲲鹏的鲲,我以前一直希望能找到鲲鹏呢。”
卫瑾在阿昭的掌心里又写道:找鲲鹏做什么?
阿昭轻咳一声,说道:“想知道鲲鹏的味道如何。”
卫瑾微微一笑,又写道:你现在的身前便有鲲鹏。
阿昭笑出声来,“子鲲,你真是风趣。”卫瑾又看了看阿昭,他写道:你是个剑客?
阿昭道:“对呀,我是个剑客,我习惯每天早起练剑。”
卫瑾写道:用树枝?
阿昭轻叹一声,“不是,我之前有把从不离身的宝剑,名字唤作沉水剑,是我师父送我的出师礼。可是摔下悬崖的时候,不知道摔哪儿去了。不过现在也只能等我眼睛治好后再去找了。”
卫瑾心一动,在阿昭手里写道:师父?
阿昭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醒来后马上便托白荼帮忙传递消息,想来她摔下悬崖后,师父和修儿都担心得很,不过现在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了,这么回去的话也只会让他们担心,所以阿昭只让白荼透露了自己安好的消息,并没有告诉他们现在她在哪里。
阿昭想要静一静,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师父。
“嗯,我有个师父。”阿昭不愿多说。
卫瑾面色有几分黯然,原本还想着试探一下阿昭现在对自己的想法,不过目前从阿昭的神色看来,仍然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呀。
卫瑾写道:我前几天在树林里捡了一把剑,你若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借你作练剑之用。
阿昭道:“多谢了,不过我现在眼睛不方便,用剑的话怕会……”
话还未说话,阿昭就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她向前摸了摸,没有摸到子鲲的身体,阿昭心想,还真是个性急的人呀。
少顷,卫瑾回来。
他把剑塞到了阿昭的手里。起初阿昭也没有在意,只是轻轻地摸了下剑柄,可当她摸到剑鞘时,阿昭浑身一颤,她惊喜地道:“啊,是沉水剑!”
她爱不释手地摸着沉水剑,唇角扬起了弧度。
卫瑾见阿昭如此高兴,心里也愉悦起来,他在阿昭手里写道:这就是你的沉水剑?真巧呀。
阿昭重重地点头。
“真的好巧,没想到你把它捡回来了。”阿昭抱着沉水剑。
卫瑾又写道:既然是你的沉水剑,那刚好物归原主。
阿昭说:“不过这是你捡回来的……”顿了下,阿昭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原本上面有个玉镯子的,阿昭没有摸到镯子,便知是摔下来时碎了,她道:“我现在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不如等我眼睛好后,我再给你打一把剑,如何?”
沉水剑是她的,但也是子鲲捡到的,虽说是应该还给自己,但阿昭也不想欠人情。
卫瑾写道:这剑本来就是你的,我本身也不是剑客。不如这样罢,待你眼睛好后,你帮我一个小忙,如何?
阿昭笑道:“也好,只要是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
卫瑾微微一笑。
。
不远处的阿青嘀咕一声,与白荼说道:“先生,我怎么觉得卫公子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之前见到卫公子的时候,阿青便觉得卫公子如同天人一般的存在,可现在怎么越看越像是一只狐狸。
白荼喝着清茶,缓缓地道:“为情所困之人都是如此。”
阿青道:“可卫公子和阿昭小姐不是师徒么?”
白荼笑了笑,道:“对了,收拾好阿昭的东西了么?难得子卿动手盖了间小屋,我也能睡回自己的床榻了。”
阿青一听,眼前一亮。
“啊,我现在就去收拾。”
白荼的竹屋本来就不打,打从阿昭掉下来后,便一直睡在白荼的房间里,白荼也只能在阿青的房间里歇息,阿青睡了好些天的地板。
这段时日,卫瑾动手在竹屋旁盖了简易的小屋。
如今小屋建成,阿昭自然而然的也是住在卫瑾的小屋里。小屋的地板平坦光滑,物具也十分少,仅有的几张桌椅的边边角角也被卫瑾用厚实柔软的布料包住。
阿昭进去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她对卫瑾说道:“子鲲,麻烦你了。”
卫瑾写道:不麻烦,我……
卫瑾瞅着阿昭,半晌,他才在阿昭的手心里轻轻地写下:很喜欢照顾人。
写罢,不等阿昭回应,卫瑾又写道:你跟我来,屋子很小,也没多少东西。
卫瑾牵住阿昭的手。
阿昭一怔,没有跟上卫瑾的脚步。卫瑾回过头来,写道:怎么了?
阿昭说:“没……没什么。”
卫瑾带了阿昭进了一间房里,他写道:这是你睡的房间,一进门直走十步就是床榻,床榻旁边有一张桌案,案上有两个茶杯,和一个茶壶。
“嗯,我记住了。”
卫瑾写道:你先适应适应,我去灶房把午饭端过来。
阿昭沉默了下,说道:“好。”
卫瑾离去后,阿昭摸了摸,摸到桌案边角的布料时,阿昭垂下了眼帘,她安静地坐在床榻上,唇微微抿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卫瑾很快便将午饭端了过来。
去年所收集的各式各样的吃食方子总算派上了用场,卫瑾很少进灶房,不过如今不一样。他的阿昭在外历练了一年,变化不小,尤其是在心境上,几乎可以遁入空门了,不过幸好她对吃食仍然十分固执。
且幸运的是,做出色香味俱全的各种吃食,于卫瑾而言并不难。卫瑾第一次进灶房,做出来的吃食就惹得隔壁竹屋的阿青频频探头张望。
卫瑾将吃食搁在了食案上。
卫瑾今天蒸了一碗鱼羹,还煮了不少肉食,顺便还做了几样甜食糕点,将食案都摆满了。阿昭嗅到菜香,肚子也叫了起来,她说道:“好香。”
卫瑾将碗筷递给阿昭,写道:你尝尝。
阿昭问:“你做的?”
卫瑾写道:对。
阿昭怔了下,她问:“你经常做饭么?”
卫瑾写道:是。
阿昭似是在想些什么,她又问:“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卫瑾写了一个字:谢。
姓谢呀……阿昭心想:兴许是自己多想了。
卫瑾细心地给阿昭挑了鱼骨,将鱼羹推到阿昭的面前,阿昭摸索了下,第二回时已能准确地夹起碗里的菜肴。阿昭尝了口,说道:“味道真好。”
阿昭尝了尝其他吃食,味道都是十足十的好,打从修儿不见后,这是她第一次吃得这么安心,虽然看不见,但吃食上带来的欢愉却依旧是在的。
卫瑾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阿昭夸道:“你做的吃食都十分好吃,比宫里的御厨都好。”
卫瑾写道:喜欢么?
阿昭重重地点头,很肯定地说道:“喜欢!”
卫瑾的胃口不大,吃了几口后便放下碗筷看着阿昭吃饭,瞧她吃得眉飞色舞的,卫瑾愈发觉得要刻苦钻研厨艺,要做出能让阿昭尝过一遍便想吃一辈子的独一无二的吃食。
、54
阿昭与卫瑾的房间是连在一起的;中间只隔了一道小木门,木门很薄,阿昭那儿只要稍微有一丁点声响,卫瑾这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卫瑾睡得很浅,每隔半个时辰便会悄悄地去看看阿昭,若不是阿昭耳力太好;卫瑾都想在角落里安置一张小塌了。自从收了阿昭当徒儿后,这十多年以来;卫瑾发现他没有哪一日不是在操心阿昭的。
尤其是现在阿昭看不见以后,他要操心的事情便更多了;每日督促着白荼快些找出方法来治好阿昭的眼睛,之后又得想尽心思做出特别的菜肴来,还有要时时刻刻看着阿昭;虽然阿昭适应得很,这些日子以来,若不仔细盯着她眼睛来看,估摸没人能发现她看不见,但卫瑾就是不放心,总觉得阿昭会摔着碰着。
白荼说:“你这是瞎操心。”
卫瑾说:“你不懂。”
两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白荼的口才不及卫瑾,自是也说不过他。在外面守门的阿青喊了一声:“阿昭小姐。”
卫瑾立马噤声。
白荼笑眯眯地道:“都说你瞎操心了,别和我说,你说不赢我。”
卫瑾拧眉。
白荼失笑,也不取笑卫瑾了。他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说了句:“你这么骗她,迟早有一日会被她发现的。我瞧你这徒儿性子固执得很,万一……”
卫瑾轻叹一声。
他也知阿昭性子固执,十年前他第一次罚阿昭时就知道了。就因为阿昭固执,他现在才会骗她。阿昭一旦认定的事情,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他最清楚阿昭的性子不过,现在他以自己真正的身份,无论做些什么,在阿昭的心里都难以跨过师徒这道坎。
。
卫瑾心事重重,夜里翻来覆去也睡不下,他离开床榻在一书案前铺开宣纸,开始作画。过了会,隔壁房间里倏然传来了一道不小的声响。
卫瑾搁下画笔,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刚推开木门,卫瑾便看到阿昭跌坐在地板上,窗外的月色微亮,照亮了阿昭无助的面容,这般场景落入卫瑾的眼底,便如同有只虫子无声无息地钻入卫瑾的身体里,在一点一点地撕咬着他的血肉之躯。
卫瑾的呼吸一窒。
阿昭摸着地板,手扶上了桌案,缓慢地从地上站起,她揉了揉摔疼的肩膀,叹了一声。
她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师父也从陡崖上掉下来了,但没有她幸运,万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