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玩了一整天,旭笙早已累得不想动了,可是润白还有些卷宗要看,等他隔一会进去看她时,她早已就闭上了眼睛。刚过了戌时,天暗的迟了,隐隐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地面上。旭笙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流云乌发,睫毛纤长,这里原是他的主卧,建的大了点,当年只觉得空旷,一夜起来,那种寂寞感甚至可以将人窒息。可是旭笙,那么小的一团,就让他觉得到处都是满满的,就连胸腔里也是。
唇角温热,旭笙还没睁开眼就伸手推,“我睡觉呢!”
“睡吧,我不吵你。”再亲一下,他转身走出去。没过几分钟门又被推开,他抱着卷宗走进来,直接坐到床上。嘴角带笑,也不去看她的表情,“你睡,相信我,绝对不会打扰你,我只是想多看看你。”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无奈她困的厉害,只是嗯了一声,翻了一个身又睡过去了。不知什么时辰,她一觉醒来就听见书桌那有一阵轻微的响动,想来这人真是个铁打的汉子,都已经这么晚了他还在继续工作。她闭着眼睛继续装睡,知听他拉开凳子,完全无声的一直走到床前来。也亏得旭笙的内功好,才能判断出润白的行动轨迹。
“少爷!”门外有一个武功算是中等的男子在喊他,语气又轻又急。只是润白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去理会,反而伸手来替她拉上了没盖好的被子。“旭笙?!”他轻声的唤她,见她不答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听在旭笙的心里竟然十分怅然!他在努力地哄她开始,使她快乐,但他自己呢!润白,和我在一起,你真的快乐吗?她原本从来不会去关心别人的感受,本就是孑然一身的一个人,又何必去费心去关注另外一个人的悲与喜。可她终究还是跳不出这爱恨贪嗔,自己到底是个有七情六欲、有爱有恨的人。她是个俗人,所以不会大彻大悟的,她始终得回到那个恨爱交织的十丈红尘中去,做她的俗人。
“少爷!少爷!”门外的声音喊的更急了,好像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旭笙,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办才好?”润白连问了两遍,又像是在问自己。他轻暖的呼吸伏在她的皮肤上,两个人一下子靠的很近,近到她心里砰砰直跳,差一点就缴械投降了。
“少爷,那边来消息了。”门外那人怕是因为一直等不到主子,干脆开了一个小门缝,头伸进来直接说道。
“来了,我们出去说,旭笙在睡觉呢。”
意料之中的那个吻并没有到来,润白整了一下她的被子就匆匆的随了那人出去了。留下一动也不敢动旭笙,她听到那人的话心里也是一怔,那边来消息!难道说,是欧家。欧净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想要去偷听,这难道不是一个间谍需要做的事吗?况且她答应过欧净琛,再为他做最后一件事,可是她真的要这么做吗?
她混乱了,一时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到底该倾向哪一边的天平?过去的一幕幕似乎又浮现在眼前,以前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润白一直都在呵护她,而欧净琛,她原本以为他们一直是一种互惠的利益交换,现在却不禁要问自己:旭笙,你替他做了这么多,值不值得。
“旭笙,你怎么醒啦,是不是我吵到你了。”润白谈完了事情就进来了,他现在正在陪旭笙度假,无论是再紧急的事也还是留在休养结束之后再说吧。
“我没有!”
“还嘴硬,鼻音这么重。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我一走你就哭了?”
她也痛恨这样脆弱的自己,可偏偏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为他干了那么多得错事,旭笙心里就止不住的想哭。“润白,你觉得我这么多年为他做了这么多,到底值得吗?”
“这……这我也不好说,再说很多事,本来就没有多少值不值得问题。”
她摇了摇头:“有些事是没有什么,但人都应该有是非心,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他给我制造的混沌之中,我的内心又怎么能平静。”
润白听了这话突然笑出声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旭笙,有的时候,人只要有这份心就够了。”旭笙,你知道吗?其实今天我在试探你,直到刚刚那一刻,我才终于确定,你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无论旁人怎么改变你,无论命运将多少的厄运强加在你的头上,不该初衷,不忘本心,永葆善念。这才是我爱的旭笙啊!
旭笙完全不懂润白心里是这般的心思,她心里还是在盘旋着欧净琛那档子事,他是欧主,一个武功高手更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否则欧家也不能发展成如此庞大的规模。而商人的本色是什么,锱铢必较,有收益绝无付出,换过来说,如果付出后没有得到他理想的收益,他只怕是绝对不肯收手的。这么多年来,他在她身上投入了这么对,若是真的离开他,又岂是和他哭哭闹闹这样简单的!
、第五十六章
休养一结束,生活又恢复到本来的样子。只是始终陪伴在身边的润白,在接到一封信后就直接离府了。滕府的占地面积极大,设计也精巧,倒是像极了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地方,就因为如此也就弃了在府内游玩一番的心思。润白原来居住的南苑虽然不比腾兰雅居,但它偏安一隅,仆人的足迹也几近罕至,况且平时黛蓝一个人要在雅居忙里忙外,已然是不得闲,她也不好强行要求她陪伴她。幸好,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安静生活,生活重心也不是放在这锦衣玉食上。除了每日定时的吃药与运动练武,她人向来都在南苑的书库里。
很恐怖对不对,她第一次在看到这些分门别类,堆放整齐,内容丰富的书时也被吓了一跳。润白的私人居所里竟然会有一个藏书浩瀚的书库!她每天都会花很长的时间呆在里面,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更恐怖的事实,这里凡是经过她手的书,全都注有笔记,而且大多是即兴的大段文字,见解精辟深锐。润白是个很有学识内涵的男人,字里行间他对很多东西的分析如此透彻与精深,倒教她深深的汗颜了,在汗颜的同时又深深感到自己的不足,牵引出一股想深读下去的渴望。她还有太多太多的学问需要充实,那是穷其一生也难餍足的呀!而且很多她一直渴慕的孤本绝版都能在这里找到。这让她一直保持在如饥似渴,不忍释卷的状态之中,简直就是个爱书成痴的疯人儿。
“小姐,用餐了,厨房为您又特地做了地道的江南糕点,润白少爷临走还交代熬了碗鸡汤,给您补身子……”一个面生的丫鬟端餐点进来。
“江南糕点,还是他特地嘱咐的,她记得她从来没有说过啊,他是怎么晓得她好吃甜食的?”她心里虽然疑惑,不过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最近她忙的手不释卷,哪有空去在意吃饭的事啊。“额……你放在下就可以走了。”
旭笙抬头看了那丫鬟一样,随口说了一句,也没理会她,径直地又埋头于书本之中了。只是那人奇怪得很,非但没有被告退,反倒走近书架直直地盯着若兰,眼神奇异。
旭笙坐起身子,奇怪的看她,这丫鬟她确定自己从未见过。
“你是谁?”旭笙谨慎的问。
“总教头要我带话给你,今晚后门,您必须要见他一面。”
总教头?难道是周渝生,他难道又要派任务给她?
“我不是不会你的,你叫欧家人以后死了这条心。”
旭笙这一声拒绝说的咬牙切齿,只是这个小丫头倒也是不卑不亢:“小姐,去不去可不是您说了算的,欧主说对小姐先前的表现十分失望。几天之后,欧家会有大动作,望小姐做好准备,若失了这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就再也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了。”
“你以为我能受你的胁迫,你就直接照我的话说,我看他们怎么处置我!”休养一行,她早已想明白了,想要和过去告别,甩了欧家是最好的方式。
“你敢!”那丫鬟看到周渝生走了进来竟也不吃惊,低着头一阵风似地就飘走了,脚下使得尽是欧宅的顶级轻功。
此刻的旭笙终于知道害怕了,欧旭笙竟然会在滕府安排这样的一位顶级杀手!还要求她做内应!他想要做什么?未来的这几天里,他会有什么大动作?是要屠杀了整个滕府,还是……?旭笙不敢想象向来残忍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欧净琛会有怎样的阴谋,但她可以想象,绝对是要死一大批人的。她该怎么办?是沉默,看着整个滕家受难,还是奋起反抗?
看到自己师傅走进自己,她吓得立即软弱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是的,她从来就是坚强的,她应该可以面对一切的问题。可是欧净琛知道她的死穴,在她师傅面前她只想做一只鸵鸟,虽然笨拙,但那只大鸟还是可以把头埋在沙子里面,逃离这令人困窘的一切的!
周渝生的呼吸声很是平稳,平稳到让人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旭笙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彼此知根知底的两人,反目成仇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她虽不知道过程,但结局她想想都能猜对。
对比旭笙的惊慌失措,先前掀起惊涛骇浪的一个人,现在却静的像水一样:“旭笙,我知道你和欧主之间的矛盾,可现在正是欧家要用人的关键时刻,你若是现在临阵脱逃,可想过有什么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无非是死,亦或是生不如死!她的内心在叫嚣他们的无耻,可这偌大的书库里像是装了定时炸弹一般,每一次都是嘀哒的倒数。
“快回答我!”
这一声怒火惊得旭笙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心里也算是一横,横竖都得死,还不如活个痛快:“你威胁不了我的。”
“那么,你试试看。我既然有方法进入滕府,既然有方法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好吧。”她一口银牙都快要将唇咬破,终于妥协道:“等你们要做这件事之前再通知我吧。”
可纵使她这样说也是无法再夺得周渝生的信任了,只见他阴沉沉地说道:“我会留一个人在滕府暗中监视你,若是你有半点虚假,你懂的……”
“少爷,您终于回来啦。旭笙小姐都呆在书库好几天了!一直舍不得出来,您快劝劝她啊,身体才刚好的……
”黛蓝看到几天未露面的少爷终于出现,忙不迭的跟着他跑前跑后,小嘴不停地向润白告状,于是在短短一个时辰里,润白知晓了旭笙这几天所有的行动。他心里暗笑不语,他知道旭笙一定会喜爱那个地方的,一如他的喜欢。
穿过几间相连的屋子,他寻到一间较大的书室,屋内密密地排列着十多个高大的书架,房间是挑空的设计,高高的书架一直顶到天花板。窗户被打开了,流动的空气驱散了不少尘埃和霉味。润白看着脚下堆放着的一叠书,很显然是有人刚把它们挑出来的。他绕着书架找了一圈,没有人?猛然听到上面有声响,润白抬头。
“你在上面干什么?”旭笙的心理素质很好,但听见声响身躯还是不由得晃了晃,惊得润白伸手准备接住她。她稳住了自己,向下望去——润白?
“润白?”他不是出远门了吗!
“先别问我,你爬那么高干吗?快下来!”润白担心地看着她,腾兰雅居毕竟就他一个人住,奴婢也安排的少。所以书库是他一手所建,但时间一长,难免有着年久失修的担忧。就连他自己也不敢保证这书架是否稳固,万一塌了她会摔死的!偏偏她自己一点都不担心似的,悠哉悠哉地在那里跟他闲谈。
此时,在润白的眼里,只有旭笙的安危,却不曾记起这书架上的女子是个有着绝世武功的奇才。
“我在找书呀,”她转头继续翻着那叠书堆,“有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