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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去探望过张采女,见她伤口恢复的很好,精神也渐渐好起来,我便放心了。不过五日之后,她的伤口竟已痊愈,第六日,晚月又将当日班昭所送的药给她敷上,两日之后,所有瘢茄尽皆消失,皮肤也变的愈加嫩滑。
御医给的药,果真不同凡响。据医书记载,普通皮外伤,若是及时精心治疗也需八日才能痊愈。而张采女,替我挨了近四十板子,竟然五日就痊愈了。
“叨扰姐姐数日,真是惭愧。”
“妹妹千万别说这话,真是折煞我了。妹妹替我受苦,我本就该担照顾之责,只怕是我照顾的不好,怕留下伤疤,怕妹妹怪我。”
“姐姐言重了。姐姐每日亲来替我换药,亲来喂我吃饭,妹妹感激不尽,何来责怪只说。妹妹替姐姐挨打,本就是分内之责。”
我回头,晚月遂端着一盘熠熠生辉的黑色珍珠走来。一共十五颗,有趣的是全都一般大小,每颗都有拇指大小,圆润天成。当日原是爱它们齐整,才特意挑了留下,并未送人。
“妹妹,还请收下。”
“这——”
“这可是咱们贵人留着将来嫁女儿用的。”晚月笑着说道。
张采女面露难色,“这实在太过贵重,妹妹不敢受。”
“妹妹一定要拿着,妹妹护的是我的命,不过几颗珍珠而已,哪比的上人命重要。每每念及妹妹代我受苦,心里便惶恐不安,妹妹若是不收,岂不是要我每日自责。”
“是啊,采女还是收下吧,全当是疼惜我们贵人。”
“妹妹,收下吧。全当是为了我。”
后面采玉她们几个,也不停的劝说,张采女最后还是愉快的收下了。待用过晚膳,我和晚月采玉她们,便护送着张采女回到自己的寝宫,红绿已经在宫内等着了。
是夜,久不见的刘易竟然出现了。见到他,我心中竟有些忐忑不安。
“近来可有消息?”
“贵人是否还记得上次后花园所见?”
“可是月洞门后之事?你可查到他们的身份?”
“我并未查到。不过——上月的同一天,我偶然看见皇后孤身一人进了月洞门。”
原本平静的心,瞬间沸腾起来,血液像是要燃烧了,“可曾看见那名男子?”
“事不凑巧,当日我本尾随其后,不料后花园竟突然多了很多守卫,我只能先行离开了。”
脑中一下子安静了,那个真相,我到底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呢?
刘易继续说道:“待有消息,我会立即来报。另外,王爷还有话让我转给贵人,王爷问,那份恩典,贵人是否还记着呢?”
“那份恩典?”
“那个锦囊。”
锦囊?当日皇上本要我侍寝,看到那个锦囊,就安静离开了。刘庆的那个锦囊,保我当日冰清玉洁。那个锦囊,代表的到底是什么?刘庆在此时提到这个,又有何深意呢?他是否察觉到了什么呢?
“他还说了什么?”
“王爷让我提醒贵人,一朝为后,不要忘了他。”
一朝为后?这是他对我未来的预言吗?我会成为皇后吗?
待刘易走后,我颓然坐倒在榻上。皇后进月洞门所为何事?赵文渊又是否会去呢?上次遇见的那对男女,真的是他俩吗?
“夜深了,贵人还是睡吧。”晚月悄悄提醒道。
我答应着,慢步向着床榻走去。
不啼清泪长啼血2
更新时间2011913 8:53:13 字数:2023
一夜,纷烦的思绪痴痴缠缠,梦境与现实,无数次的交织与盘绕。不停的辗转反侧,不住的胡思乱想,将近子时,才安静睡去。
醒来,只恍惚一瞥,无意发觉纱帐变成了明黄色。轻轻撩开,原来已经日上三竿,明亮的光竟把纱帐映成了黄色,透亮透亮的黄,既刺眼又炫目。明黄,那是皇帝和皇后才能享有的颜色。有一天,我也能披上这样一层明黄吗?
可是,自那次之后,皇帝竟再未来过嘉德宫。
“贵人,可是醒了。”
“贵人这是为皇上省饭呢,早饭算是没了,贵人若是饿,也该忍着了。”
“那可不,中饭怕是还没得呢。”
我痴笑着望着她们几个,“再敢说没饭,我就罚你们一整天不准吃饭。”
只听她们几个大笑着,齐声说道:“我们若是不能吃,都累倒了,最后受苦的还不是您,谁来服侍呢。”
我长叹一声,“你们几个,我还真是离不了。”
刚说完,就见晚月端着茶碗进来,“贵人别听她们瞎说,咱们早就准备了饭食,贵人先喝些花茶清清口。”
正喝着,就见元顺手里拿着一束粉色的荷花进来,我急忙问道:“荷花竟已经开了。”
元顺抬手,拿着那束荷花,不停摇着,面带喜色。
出了宫门,果见前面的池塘里,几支粉嫩的小荷悄然绽放,有一支已经全然展开,剩下的大都是一两片花瓣,其余的还只是一些青萼包裹的花苞。不几日,这片池塘就将美不胜收了。到那时,泡一壶菊花茶,用画笔描绘出这一番美景,想想都觉得美好。
我又想到之前那副未完的画稿,便命晚月将其拿到池前。那副画,在我心里藏了太久,现在,该是将它从脑中抽离了。
见我动笔,晚月几个人也都安静下来,站在背后,傻傻盯着我的手。
终于完成了。
“晚月,待墨干了,收在柜子最深处。不要让我看到。”
李雨翰,你会怨我吗?
用过午饭,就见阴皇后的贴身宫人来传话,“邓贵人,皇后着你问话。”
皇后想必已经知道我当日侍寝之事。此次前去,怕也不是问话那么简单。
“邓贵人身体不适,容日后再说吧。”晚月急忙回道。
“各位美人采女都在,邓贵人若是不去,奴婢没法交代。”
晚月还要说什么,我向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带着晚月来至长秋宫,果见大家都在。
“今日召各位妹妹前来,原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怕我独处深宫太过寂寞,今日特意召各位妹妹来陪我说说话,聊聊家常。谁料就在刚才,郑公公来说有要事要商量,便着急着去了。临去前还特意嘱咐我,让我好好招待各位妹妹,尤其是邓贵人。”
说完,就见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向我脸上射来。
“皇后言重,该妹妹前来探望才是,只是怕皇后劳乏。”
“妹妹真是体贴,怪不得皇上如此宠爱。”
周美人急忙接话道:“不过才侍寝一次罢了,也谈不上‘宠爱’吧。”
李美人得意笑道:“那可不。若是这么算,皇上最宠的是我才对吧。”
皇后力喝一声,“够了。”周美人和李美人赶忙住了嘴,乖乖坐在榻上。宫殿内一下子安静了。皇后该是也怕,在她怀孕期间,皇上宠上了别人。
殿外一声“皇上驾到”,打破了宫殿内的宁静。
“皇后,刚才所聊何事,为何朕一来,大家都不出声了?”皇帝坐于皇后旁边说道。
宫殿里一阵尴尬,就见李美人站起来,“我们正在聊皇后肚中的孩子。”
“不知各位认为皇后肚中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周美人站起来,“听我母亲说,怀孕时若母亲的肚子是圆的,那将来生的就是女儿,若肚子是尖的,就是男孩无疑。看皇后的模样,定是男孩无疑。”
皇上被她的话逗笑了,“周美人所言甚是,来人,赏。”
周美人连忙谢礼。
皇上将目光转向我,“不知邓贵人有何高见?”
我淡淡回道:“我也认为周美人所言不错。”
皇上点点头,向着张采女说道:“你认为如何。”
张采女急忙站起来,略显战战兢兢的回道:“姐姐们说的都对,我也曾听老人们那么说过。皇后肚中的,将来必是太子无疑。”
皇上的脸色突然变了,大家都有些震惊。张采女想说的,应该只是皇后会生男孩而已,不过,她用了一个词——太子。皇上扭头瞧了皇后几眼,便不发一言离开了,皇后满脸疑惑。
见皇后坐在榻上,神色不安,张采女上前道:“想来皇后累了,我和姐姐们也该离开了。”
皇后摆摆手,示意我们离开。
对皇后而言,这本就是一个敏感时期,虽则她现在怀着皇上的孩子,可保不定皇上宠了别人,毕竟,现在她是不能侍寝的,哪怕皇上多么爱她。一旦有其他人怀上了,哪怕她生的是儿子,将来必不能独尊。一方面,她要担心不能侍寝会减弱皇上对她的爱,另一方面,她还要考虑她人怀上孩子的可能。面对皇上,她现在的心理该是极端脆弱敏感的。
而就在刚刚,莫名其妙的,兴高采烈的皇上,转眼就不发一言的走了。皇后,或许还没想明白吧。张采女的一句无心之言,却给皇上带来无尽的猜疑。皇帝与继任者的关系,原本就是微妙的。一方面,他需要一个继任者来维持祖先们开辟的这一个朝代,他希望这一个朝代能持续千年万年;而另一方面,他又害怕继任者,害怕他抢走他的皇位他的权利,他的一切一切。
更重要的是,谁也没封那肚中的孩子做“太子”。听张采女那么说,皇上难免要暗自嘀咕,难道皇后竟曾私下向别人提过这种想法不成,难道她竟就自以为肚中的孩子就是“太子”。皇后若是有那种想法,那就是对他皇权的挑战。毕竟,他还在位呢,皇后竟就着急要当太后了。
不啼清泪长啼血3
更新时间2011914 9:22:04 字数:2022
是夜,嘉德宫,皇帝悄然而至,一个人。
他脱掉了明黄龙袍,只着一件浅色的绸质家常衣裤,头发是刚刚洗过的,还能闻到皂角与何首乌混合的淡淡药香。不经意间,我竟看到了一绺白发,那么醒目的立在鬓角处。他还这么年轻,却已有了白发,我突然生出一种冲动,想帮他把白发剪掉。
看见我,他淡淡说道:“还记得张采女上午的话吗?”
我点点头。
“你觉得皇后——”
我急忙打断,“皇上多虑了。”
他抬起头,盯着我,良久,“你觉得皇后值得信任?”
我坚定的点点头。
“你可知道皇后背后的家族势力?”
我再次点头。
他苦笑,“我倒是忘了,你的母亲,也姓阴。”
我摇摇头,“这不是重点。我想,皇后心里装的是皇上,是东汉的千秋万代。皇上也该想想那还未出生的孩子。”
果然我所料不差,皇上对皇后,已经开始猜疑了。他是会选择死死守住自己手中的权利,还是会——
这个答案,应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皇后那样对你,你还为她说好话?”
“不是好话,只是我的一点看法而已。”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目不转睛,“你是太傻,还是太过精明,或许,还是说你太过洒脱了?”
“比起前两个,我更喜欢‘洒脱’这个词。”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邓绥,果然与众不同。”
晚月突然从后殿闪出,“时辰不早了,皇上和贵人,也该歇着了。”
待她说完退下,我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脸突然红起来,只能狠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的脸。窗户突然被风吹开了,我急忙跑过去关窗,刚走到窗前,又是一阵大风,屋里的红烛竟被吹灭了。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眼前一下子黑了,只能听见窗扇来回摆动的声音,有些阴森恐怖的感觉。心一下子收紧了,窗外有些影影绰绰的东西,随风而动,变幻成不同的形状,一会是巨大的怪物,一会又是飘渺的人影。我站在当地,一动都不敢再动。眼睛死死盯着窗外,害怕看见窗外的东西,却又想看清那到底是什么。
后背一阵暖意,腰部被一双手紧紧搂住,心里一下子平静了,温暖了,不怕了。
耳边袭来温暖的气息,“害怕了?”
我无声的点点头。离的如此之近,我想他能感觉到。
他低声笑了,“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