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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采玉她们几个,都被班昭带在身边了,这里只剩她了。
不一会,疼痛渐渐轻了,我有些后悔,不该让晚月去找御医,这个时候,不应该太招摇了。正想着,就见晚月哭丧着脸回来了,“御医说有事,来不了。”
红绿已经擦干了我额头的汗,将我扶起,“没事了,已经不疼了。想是刚才蹲着捡碎片,窝着肚子,有些不舒服。躺了这一会,已经好了。先去帮我端杯茶吧。”
晚月高兴的答应着去了。
这之后,皇帝再也没来过蓁蓁,皇后也是一样,忙着待产,无暇来此。至于周贵人和张贵人,倒是隔三差五来一趟,说些不咸不淡的。张美人忙着管理**,也没有来过。班昭也是整天忙着,各种各样繁琐的小事,又带着采玉她们几个,显得蓁蓁愈加冷清孤寂。
一日,竟刮起了北风,狠命的敲打着窗子,我一个人坐在纱被中,只觉冷的很,便命晚月也一起坐过来。我们俩,就这样傻傻的坐着,听着殿外狂躁的冷风,谁都没有说话。
这样的北风,明天,怕是要落雪了。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
晚月突然打了个冷战,“贵人,您冷吗?”
我点点头。她突然轻轻抱住我,“这样就不冷了。”
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顺着脸颊,低落在纱被上。我突然异常思念我的儿子,那个伴着大雪降生的孩子。现在,他过的好吗?我狠心抛弃他的结果,竟然就是一个人孤单的听着风声度日。这样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北风吹的愈发紧了,明早,大雪将覆盖一切,淹没一切。
月皎惊乌栖不定1
更新时间2011107 14:23:33 字数:2043
翌日,大雪下了整天,直到月上梢头,还不见停止。北风也是一样,从昨夜,一直吹到现在。这样的日子,本该围炉煮酒,可现在,竟完全没了这样的兴致。
夜色深了,我紧紧盯着宫门,我在期待些什么呢?期待有那么一个人,能够出现,打破这夜的漫长,冬的寒冷。伴着风雪归来的,会是谁呢?
晚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茶,“师傅也真是的,这么久,都不见回来。”
门突然开了,一张通红的脸,“谁在说我坏话呢。”
晚月忍不住,几步跑过去,替班昭拍打着身上的落雪,“您总算回来了。”
班昭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娇嗔道:“傻丫头。”
伴着这风雪夜归的,竟然会是她,“怎么不见采玉她们几个?”
“我将她们都留在张美人宫中了,她们也是好久不见采诗,年轻姐妹,着实想念。张美人也是一再挽留,也不好驳她的面子。”
我轻叹一声,幽幽说道:“是啊。只有这蓁蓁,是无人记挂的。”
班昭莫名其妙的笑了,“我以为,咱们邓贵人,坚强到不食人间烟火,只靠自己的心,就能活着呢。看来——我错了。”
我惨笑,“没有的事。”
班昭吩咐道:“晚月,端些热茶来,你便下去吧。”
热茶端来,她轻轻抿了一口,“还是咱们邓贵人晒的菊花茶味道好,清新淡雅,满口余香。”
我淡淡回道:“多谢。”
她突然转移话题,“不知咱们的太子,什么时候出生?”
“太子?”我不禁失声。是啊,当日,皇帝亲口对我说,待他出生,便封其为太子,“你怎么知道?”
她大笑,“猜的。”
止住笑,她继续说道:“邓贵人也是熟读史书之人,对于卫子夫皇后,可有什么见解?邓贵人可曾想过,她是如何受宠的?”
我轻轻摇头,“不知。”
她冷笑,“邓贵人不是不知,是根本不想知道。”她放下手中的茶,“夜色深了,我睡去了。”
是啊,夜色是真的深了,我还在等待什么呢,是该睡去了。抬起裙角,小心翼翼的迈上台阶,一步一步,来到二楼,我的卧榻,“你来了。”
刚一进屋,我便看见,刘庆,正站在窗边。他微笑,“怎么,邓贵人见我前来,竟不觉得惊讶。真乃奇人。”
我轻声回道:“没什么可惊讶的。”
“也对。从恩宠无加的代理皇后,一瞬之间变成地位全无的冷宫贵人,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觉得惊讶呢。我那幸运的弟弟,就是这样对待自己最爱的女人的吗?”他突然欺到我身边,“何况,你还怀着他的孩子。”
我突然觉得有些气恼,他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胡乱评述,遂大喊道:“别说了。”
他也提高声音,“他没有权利这样对你。”
“那是他的事情。”
他冷笑,“你不恨他?你好像——还在护着他。”
我不想再与其争吵下去,这样的处境,已经让我心灰意冷了,现在,竟然连他,也要来嘲讽我的境遇。曾经,我以为,他是我的朋友。
真是可悲,“你走吧。”
良久,他言之凿凿,“我会走的,我也会带你走的,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他要带我离开蓁蓁,重回嘉德宫吗?他只是一个封王,一个连进京都要获得特批的清河王,有什么能力改变皇帝的决定呢。何况,他甚至连进京的机会都没有。虽然他可以随意出入皇宫,可是,这并不代表,他能随意改变皇帝的旨意。
只是,他又是如何知道我的消息的呢?是刘易告之的吧。
一直到新年,蓁蓁的气氛,都是一样,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我的肚子,也日渐大起来,走动已经有些不便了,日常便随意歪在床上。这个冬季的雪,竟异常多,到如今,已经落了三次。等下一场雪,皇后的孩子,或许就该降生了。那个孩子,应该会是东汉朝的太子吧。我不禁为我的孩子悲悯起来,皇帝,应该早就忘了我,早就忘了他了吧。那一句承诺,竟然就像雪片一样,一见日光,便融化了,消失了。就像皇帝对我的爱。
天气愈加冷,日子便愈加难熬起来。一层纱被,冷些也就罢了,多盖几层衣服,也便熬的过去了。取暖的炭火,竟也不记得送来,整个宫殿内,除了冷还是冷。倒是周贵人看不过,时常骂着那些奴才们,颇有些雪中送炭的味道。之前常相见的张美人,倒是不见了人影。
皇宫里的新年,应该很热闹吧。只是,这热闹,我竟完全感受不到。蓁蓁,处在皇宫的最深处,后花园的后面。倒是因着这新年,皇帝心情大好,封赏众人,竟然还赏了我四床棉布,一匹宫纱,一车松木,两条猪腿。这个新年,总算没有那么凄凉。虽然我平素最讨厌沉重且不保暖的棉被,可是迫于无奈,为了孩子,我还是将棉布紧紧裹在了身上。
听班昭说,新年里,各地封王都会进宫面圣,进贡各地特产。他还说,刘庆因当廷为我上奏,惹皇帝大怒,被廷击五十,五年内不得进京。果真,皇帝不会听他的。
新年之后,转眼就是元宵节。就在元宵节的当晚,阴皇后的孩子,降生了。是个男孩。皇帝异常高兴,当即便赐了名——隆。
班昭是笑着对我说这些的,可是,她却没有注意到我眼中的泪。皇帝,怎么能赐给他那个名字呢,那个名字,明明是他为我的孩子取的。我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薄情至此。
班昭依然笑着,“听说了吗,**又有人怀孕了,你猜猜是谁?”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还是班昭吗?若真是班昭,她怎么会无视这一切,还在我面前谈笑晏晏。这便是**的生存法则吗?
我突然想大喊,想发泄,“别说了。”
门外传来陌生的声音,“邓贵人,缘何对女官如此大声?是不是有些太不敬了。”
我没有回头,也懒得回头,大喊道:“关你屁事。”
月皎惊乌栖不定2
更新时间2011108 11:04:54 字数:2253
刚说完这话,我便有些后悔了,在这座皇宫里,我这位被放入冷宫的邓贵人,连别人一介奴婢都不如的人,还有什么权利,对别人大呼小叫呢。我不禁冷笑,转过头,看见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那张脸,青筋暴起,双目瞪圆;那张脸,没有一丝温存,布满愤怒与不快。
班昭说:“皇上,我还有些要事禀报,咱们还是先回却非殿吧。”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现在,能有什么事,比咱们邓贵人更重要呢。”
班昭又说:“皇上,皇后说想见您,不如先去长秋宫,再来看邓贵人也不迟啊。”
“既然来了,就先瞧瞧邓贵人吧。”
他走到我身边,瞪着我,双手抓住我的肩,“邓贵人刚才口中的‘你’,可是指朕?”
这一张脸,离我这么近,却又那么远。这是一张我曾经日思夜想的脸,可是现在,这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近到我抬起手就可以轻松触摸到,可是我竟然连抬手的机会都没有。我惨笑,“是。”
他一把松开我,力道用的太大,我险些跌倒,多亏班昭眼疾手快,将我扶住。只见他鼻翼不停抖动,嘴中喘着粗气,“你再说一遍。”
我盯着他,“是。”
“来人,传朕的话,邓贵人屡次折辱圣驾,削掉其贵人之称号,降为采女。求情者,罪当斩。”
说完,他便走了,走的如此决然,如此坚定。我想,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当日,他不仅削了我的封号,更将之前赏赐的四奴四婢一并收走,班昭也随着晚月一起,搬到别的宫殿居住了。反倒是误打误撞与采诗交换的红绿得以留了下来。他们一再哭着,一再表示不想走,晚月说,她要一辈子陪着我,我没有哭泣没有眼泪,坚持让他们都去了。不去,又能怎样呢呢。谁也不能违背皇帝的旨意,否则只能死。
蓁蓁便的愈发冷清了,我总是坐在二楼的床上,瞧着外面,红梅开了又谢,雪下了又融。我想,冬天快要过去了。
我的眼中,已经没有泪了。我甚至已经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自己跟自己说话,倒颇有些趣味,很觉轻松。初时,红绿见我如此,深觉惊异,时间久了,也便习惯了。再听见我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只是微笑着看一眼。
一日,天气稍暖些,我便与红绿一起,坐在宫门前,晒太阳。我突然想起,自从红绿来了嘉德宫,又跟着我来了蓁蓁,我竟都没有和她好好说过几句话,不过都是主仆之见的客套罢了。若她当日没有来嘉德宫,还跟着张美人,又怎么会受这样的苦呢。
“红绿,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她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喜欢跟着您,心里都觉得甜。”
我笑道:“若是跟着张美人,现在怕已经是这**的红人了。”
她突然低下头,眼中低下几颗泪珠,“我宁愿跟着您,吃苦我也愿意。”
听这话,我突然觉得,这其中有些故事,我又想起当日,她求我赐婚的事情,“当日你求我赐婚,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不知道张美人,此时是否肯帮忙呢,要不咱们去求求她?”
她急忙回道:“不用了。她不会帮忙的。”
我抓着她的手,“妹妹,若是心里有什么苦楚,尽可以告诉我。同是受苦之人,我虽不能替你做些什么,但想必还能替你排解些。别都憋在心里,太苦。”
她也紧紧抓住我的手,泪如雨下,“贵人,您真是个好人。”说着,便哽咽不能言。我不禁将她拥入怀中。
“贵人,您真的就像我的姐姐,我若真是有您这样一个姐姐,也不至于沦落至此了。我本名叫张羽菲,也是官宦之后,只是父亲为人过于正直,得罪了其他官员,被参了一本,被罢了官之后,我们便举家回了南,谁知父亲气愤不过,整日郁郁寡欢,无疾而终,母亲爱父亲如此之深,父亲下葬之夜,她也便自刎了。当地县令觊觎父亲的家产,欺我家中无人,便找了几个人,强告我父亲无故欺人,遂没收了我家的所有房屋财产,还将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