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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谁想让皇后服软啊。”
班昭手里端着一盘西瓜子,费力的嗑着。
皇上屡次说,当日班昭他们皆是因为他的旨意,才无奈不去蓁蓁探望我的。他们,应该还是我坚实的盟友。只是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芥蒂,在那么艰难的时刻,陪在我身边的,是红绿,我甚至根本就见不到她们的身影。
“你干嘛呀,那么奇怪的看着我?”
“没什么。倒是有一事像想跟你商量,关于张妈丈夫的事,你看该怎么办?”
“什么张妈丈夫张妈丈夫的,人家有名字,叫周连凯。”
她近来说话的口气,越发张狂了,我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见她吃了一颗西瓜子,继续说道:“照我说,这事可不好办。纵观当今朝中,大部都是郑众的党羽,咱们若是与其正面争斗,不过是以卵击石,得不着什么好处的。”
“那你的意思是——”
“那好办,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呗。”
“你是要我——”
“不是要你,是要那个周连凯去服个软。日后再想应对的法子。”
据张妈说,周连凯是一个非常正直高洁的人,只怕太过刚强,宁愿受苦挨打也不愿向其他七位校尉低头,“既然你有法子,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处理吧。”
她猛的将盘子放在桌上,“皇后,你可真学会支使人了。”
我不禁斜了她一眼,“去还是不去?”
她复又将盘子端起,“皇后的吩咐,我哪敢不去啊。”
正说着,便看见晚月回来了,我忙问道:“怎么样了?”
“有孙御医在,皇后便不用担心了,已经醒过来了,皮外伤虽则愈了,只是筋骨也伤了,怕是得养个两三月了。倒是其余那几个校尉,送了一个锦囊来,我看张妈手里拿着,原来是四块金子,沉甸甸金灿灿的。想不到他们出手倒很大方。张妈还说,这都多亏了皇后,否则连看病的钱都没有,更别说这些金子了。”
郑众出手,真是够快的。
“好了,好了,这样皇后放心了,我也便放心了。”
晚月听这话,不解问道:“师傅,您放心什么呢?”
班昭用那拿瓜子的脏手,捏了捏晚月的脸颊,玩笑道:“师傅什么都放心,就是不放心你啊。”
她装作不经意的打落了班昭的手,“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你还没找到婆家,我这做师傅的,当然不放心了。”
晚月满脸羞红,伸手去够班昭,不料却只碰到盘子,撒了一地的西瓜子,“师傅——”
晚月年纪却也不小了,若不是当日随我进宫,这个年纪,早就该聘嫁了,只怕孩子都有了几个了。看着她羞红的脸,我不禁喟叹。按照宫中的规定,除了做打扫、浣洗等粗活的宫人需三年一换,其他贴身服侍的宫人都需终生呆在宫中,直至老死。
当然,前朝也有些特例。据史书记载,前朝有一位太妃,手下有一个从小贴身服侍的奴婢,长到二十岁的时候,太妃念其辛劳,便求皇上赐了婚。后来她便嫁给了一位京官,出宫过日子去了。
班昭一边拣瓜子,一边道:“脸红什么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也值得脸红啊。”
“是啊。晚月,心里可有中意的男子?”
“皇后,连您都取笑我啊。”晚月说完,便红着脸,揉着裙角跑下去了。
“皇后,您这真是要——”
我急忙打断,“我什么都不要,你没事便退下吧。”
她不解的看看我,便端着盘子下去了。
虽然周连凯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可是我的心中,竟是这么不安。郑众虽然曾经多次帮过皇上,也曾在诸多大事上出过力,只是说来说去,他不过是一介宦官,纵观历史,宦官权势过大,绝不会是好事。
皇上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呢?我又是否该提醒他一下呢?
或许,我该相信皇上的睿智。
几日后,我正坐在床前看两个孩子,就见柳如烟和郭涵结伴来了。他们是背着日光向我走来的,我看不清楚她的脸。
柳如烟已经换上了宫中的新衣,红色的裙配浅灰的衣,她的周身,笼着一层如真似幻的光芒,就像江南氤氲的水汽。
“见过皇后。”
她的声音,一开口便是鸟语花香,我仿佛闻到她红色的裙角上淡黄的细碎桂花的香气。这是一个典型的江南美女,娇小的身形,袅娜的身段,酥软的声音,就连她裙角的桂花都在向我证明,她是从江南来的。我甚至觉得她的眉宇间,都好似凝着朦胧的青雾。
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一个我见犹怜的女子。若是日后皇上见了他,会怎么样呢?
“起来吧。不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郭涵回道:“禀皇后,柳采女说自己不惯住在嘉德宫里,来往人太多,也太过嘈杂了。想请皇上另赐一处居所。”
班昭挑人,果真准的很,柳如烟果真是个安分的贤良淑女,“既然如此,你便去御花园后的抱月斋居住吧。”
当日的蓁蓁,已经改名为抱月斋了。是皇上的意思,他说要让世人永远记住,那里是他尊贵的长公主出生的地方。
想是郭涵也钦羡她的美丽,否则怎会陪她一道来长秋宫。
待两人要走时,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吩咐郭涵,便急忙将他叫住,“马上就是冬季了,天气也日渐冷了,御寒的冬衣,你可曾已经打点好了,别到时候把下人们冻着。”
“皇后放心,一月前臣便已吩咐采买太监们去做了,下人们的尺寸也都量过了。只怕现在衣裳已经得了。”
“其它宫殿里,你也该催着些。”
“臣已经一一打点过了。只有张美人宫中,嫌那些太监买的衣料不够,执意不用。”
淡黄烟柳暗栖鸦4
更新时间20111025 11:52:57 字数:2110
“这太监采买的衣料,原就是给下人们做衣裳用的,虽说好不到哪去,可毕竟是宫用之物,自然也差不到哪去。再者说,下人们穿的什么样式,宫中都有统一的规定,她们嫌不好,难不成任由她们坏了规矩不成!”
“臣——臣不知。”
看他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我便也不想再难为他,吩咐他离去了。
不知这些不尊规矩的下人们,是自己的主意,还是受了张美人的指使呢?上次见她,她对我还是一副敬重有加的样子,而每日得晨昏定省,她也都按时前来。也不知,郑众是否曾向她提过,我已经知道了她的丑事。
每一想起他俩的丑事,我心中便禁不住翻腾起来,就像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我突然想起皇上,若他知道了,心中该是何等的气愤与羞辱。之前只顾着自己恶心,却忽略了皇上的感受。
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皇上知道。我想,只要我不说,他是不可能知道的。毕竟,刘易不可能见到皇帝,更加不会对对他说这些,而那丑事的当事人,自也不会傻到去皇上面前卖弄,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只是现在这事,还是先得调查一下才行。
我吩咐元开去将张美人宫中的下人们全部叫了过来。一共三位,一女两男,还是不见采诗。
我还未开口,晚月便着急问道:“怎么不见采诗?”
他们三个本都低着头,只一听到采诗的名字,站在最后面的那位宫人竟全身一阵战栗,我于是吩咐道:“将头抬起来。”
他们依着我的话,缓缓将头抬起。前两位脸上的神色,倒是平常,并没有什么特别惊恐的表情,只有最后那一位,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我,额头处隐隐有些汗珠。
我猜,她或许知道些什么。
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听说,你们对那些衣料不满意?”
她急忙回道:“不敢。”
“难道是郭大人骗我不成?”
“不敢。”
我不禁生气道:“我要听的是原因,不是求饶。”
这些下人们,只是一味的“不敢、不敢”,却一句不提正事,永远说不到点子上,听着便觉得烦。反倒是晚月她们几个,虽然话多,甚至有时非常没有规矩,可却从来不说这些无用的话。
“那都是张美人的意思。她说那浅灰深蓝的颜色,她瞧不上。她还说,要为我们亲自设计一套颜色鲜艳款式新颖的衣裳。”
说起来,这下人们衣裳的样式和颜色,确实有些太过暗沉和老旧了,好像自我初次随母亲进宫时,便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年竟未曾改变过。
或许,变一变也好。宫中的生活已然是那么沉闷,多看一些鲜艳的颜色,大家的心情是否会好些呢?
打发她们走后,我便跟班昭商量起这事来。
她的意思意思是,此事可为。只是有一点,只怕这样会助长张美人的气焰。而我想,那应该只是她的一点乐趣吧。毕竟,生完孩子后,皇上便再没有去宠幸过他,甚至连紫星,他也很少提到。他的眼中心里,全是皓月和我。让她转移下精力也好,有点事情做总比无聊的乱想要好多了。
“传我旨意,令张美人重新设计男女各两套衣裳,年前将样品交上来。今年的冬装暂且按照之前的款式。”
晚月答应着去了。不一会,便带了刚才离去的那个宫人来回话。
“美人说,一定按时完成皇后交付的任务。美人还说,设计衣裳要花费很多心血,以后便不能来向皇后请安了。”
我暗想,她倒真有些得寸进尺了,连基本的礼仪都懒的理了,“也好,就让她专心设计衣裳吧。”
“皇后若没其他事,奴婢便告退了。”
我笑道:“若这么说,还真有些事情要你帮忙。”
她本已站起身,听我这么说,却又“扑通”跪在地上,“皇后尽管吩咐,‘帮忙’二字,奴婢受不起。”
“好了,好了,起来吧。就是听晚月说你的针线活做的不错,想让你帮公主绣个遮腹的肚兜,你也知道,这小孩子,睡觉总是不老实。”
“皇后说的是,不知想要些什么花色?”
“你只看着绣吧,好的坏的,只怕咱们的公主也瞧不明白。”
“皇后说笑了。”
正事说完,我又随便问了些她姓名年龄等事。原来她叫铃兰,今年刚刚十五岁,她的刺绣手艺,也是跟张美人学的。
十日后,她便将肚兜送了过来。没想到,她竟然绣了两件,一件是荷叶红莲的图案,一件是竹林翠鸟的图案,颜色搭配的好,绣工也很精致。
“想公主急着用,活儿做的糙些,皇后莫怪。待之后空闲了,再绣些好的送来。”
我拿些这两件绣品,笑道:“还说不好。就这样的手艺,我们长秋宫中,只怕没人能做的出来。看你晚月姐姐,也只会说嘴。”
“皇后这话说的,可是嫌弃咱们不好,要是如此,便将咱们打发了,再去寻其他能伺候的就是。”
我指着她,对铃兰说道:“你瞧瞧,你瞧瞧,才说了她一句,她就反驳起来没完,也不怕坏了规矩。”
铃兰忙道:“想是皇后宽待下人,姐姐才敢如此。”
“可不是嘛,我早说过,咱们皇后待人,那最是好的。”
铃兰突然红了眼圈,“真是羡慕姐姐们。”
看她的神情,刚刚晚月的话,想是触动到她了。想想张美人对红绿的恶行,她对待铃兰,估计也不会好到哪去。只怕动辄就是打骂责罚。那么采诗,现在到底如何呢?
最近先是忙着选美的事情,之后又是张妈的事情,一直没来得及去调查采诗的下落。我的心里,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一直觉得,她肯定出事了。
“若你嫌跟着张美人不好,那就求求皇后,来长秋宫吧。”晚月示意铃兰道。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却又转瞬消失了,“不敢劳烦皇后。张美人待奴婢,也是好的。”
我故意斥责晚月道:“你啊,就知道瞎说。张美人对待下人,向来都是好的。再者说,采诗已经不在了,她再一走,谁来伺候紫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