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去算是个有修养的人,也就半信半疑了。
“那多谢这位公子了。”她起身站起来,何旭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上前扶住她。肌肤相亲,纪涵反射性推开他。何旭远讪讪地走开了,颇为不好意思。“我先去给你拿点吃的。”然后逃似的出去了。
房中没了人,纪涵稍稍放下了心,可是心中十分忧虑,不知道玄现在怎么样了?那群贼人有没有伤到他,自己不见了,他该很着急吧。她走到窗边,推开窗,冷风吹来,心中越发惆怅。
30。叁壹
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纪涵回头时何旭远已经摆好了饭菜。“有劳公子了。”她福了福身,坐在桌旁兀自吃饭。其实她现在有些吃不下,但为了孩子,再苦也要撑下去。何旭远呆呆地看着她,心中升起阵阵怜意。
“姑娘为何会被贼人所劫?难道是遇上了仇家?”
纪涵此时吃好了,她看着何旭远,泪光盈盈,“妾身不大清楚。妾身与家人南下探亲,不曾想到会遇上贼人。”
“那姑娘要往何处?”
“杭州。”
“杭州?”何旭远眼睛突然变亮,“正好我也要去,不如就由我来护送姑娘可好?”
眉头紧皱,纪涵有些迟疑,出门在外,且不说对方是个陌生人,即使是认识,她已是有夫之妇,如若传出去,名声总是不好听的。可是此去杭州千余里,她孤身一人上路,也不妥,思忖再三,纪涵答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我是江湖中人,不拘礼节,在下何旭远,敢问姑娘芳名。”何旭远豪爽地喝下一碗茶。
“妾身,纪……”纪涵觉得有些不妥,随即改口,“上官涵。”
“上官涵?”何旭远突然大笑,纪涵被他笑得不明所以。“不知小女子的名字有何不妥?”
何旭远止住笑,“在下失礼了,在下只是忽然想到,名满辰央王朝的第一美女纪丞相府上的千金和姑娘只差一个姓。”纪涵愣住了,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何旭远偷瞄了她一眼,淡淡笼烟眉,盈盈含情目,面若敷粉,唇若施脂,钗环裙袄,见之忘俗。“姑娘的样貌想必比纪家小姐还要更上一层……”
“何公子!”纪涵打断他的话,“妾身自小身子不好,上路时还请何公子备上马车。”纪涵从发间拔下一根簪子,“这簪子不值钱,承蒙公子照顾,还请公子不要推辞。”
这……何旭远并不拿起簪子,他站起来,双眼冒火,“涵姑娘……”
“还请何公子称我上官姑娘。”纪涵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我照顾姑娘并不是贪图姑娘的钱财,路上的费用本人还是承受得起的,还请姑娘收回。”何旭远撇开头,有种被人羞辱的感觉。
“我想,公子误会了。”纪涵款款起身,“妾身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妾身并不想欠人钱财。”何旭远还是不收,“如果公子不收下,那还请公子现在就为妾身备上马车,配上车夫,妾身现在就起程。”
听到她要走,何旭远心中莫名一悸,道:“姑娘言重了,收下便是。”何旭远拿起金簪,收入怀中。“在下这就去准备,姑娘放心在客栈休息,我们明日起程。”
“多谢公子。”纪涵福了福身,送何旭远出去。
合上房门,纪涵瘫软在地上,她扶着腹部,泪,无声流下。孩子,母妃该怎么办啊?
训练有素的暗卫速度就是快,三天的时间,他们便已从百里之外的京城感到陈朔玄身边。
“参见六皇子殿下,卑职有负殿下厚望,三日前陆太医被人暗杀。”卫跪在地上,低着头,六皇子为人温和,但是如果做错了事,那就不温和了。
然而,此时的陈朔玄无力管那么多的事了,“你起来吧!”陈朔玄揉着眉心,“吩咐所有暗卫,尽快找到六皇子妃。”
“是!”卫应下命令,一个闪身,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涵儿,你在哪儿?就算是孩子出事了,你也不能有事。他望向外面茫茫的夜色,眼中一片空洞。
31。叁贰
明月入窗遍地冷,烛火摇曳珠帘飞。
犹记蓝泉鸳帐暖,问君今夜可念妾?
无边的夜色,同样是这样寂寥的夜晚,身边却没有了那个人的陪伴。纪涵轻轻吟诵着这首诗,帝王之家本无情,从入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开始封闭自己不曾懵懂的少女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明知道这是个万劫不复的沼泽地,却还是慢慢沉沦了。
“上官姑娘才华横溢,何某见识了。”何旭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纪涵被吓了一跳。
“何公子?”纪涵微微有些恼怒,“夜深了,请您回去休息吧。”很明显,她这是在送客了。何旭远在进来时已经料到她会把自己赶出去,毕竟怎么看她都是一个规规矩矩未出阁的富家小姐,只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刚刚听她再念这样的诗,她是在思念谁吗?难道她有心上人了吗?何旭远觉得心中闷闷的,脚像灌了铅一般,挪不动步子。纪涵深吸了一口气,自觉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于激烈了。“何公子,妾身冒昧了。妾身不习惯夜晚有人进来妾身的房间。”
听了她这句话,何旭远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招人嫌了,“上官姑娘哪里的话,是在下失礼。更深露重,还请姑娘早点休息。”
“谢公子关心。”纪涵福了福身,依旧看向窗外。何旭远见对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便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窗外寒风袭来,纪涵拢了拢衣裳,她的手脚又开始冰凉了,躺在床上,她没有丝毫睡意,眼前浮起了陈朔玄睡在自己身旁的情景。想起他把自己冰凉的手放在胸前,想起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自己的双脚,想起他的怀抱……原来相思使人愁,原来相伴让人伤。没有他的陪伴,怎么可能睡得着。
同样是在这样的夜晚,陈朔玄盯着跳动的烛光,双眼无神。
“爷,夜深了。”小威子为他披上一件披风,淡淡的兰花香包裹着他。
涵儿。陈朔玄猛然惊醒,四处环视,原来只是幻觉,心,再一次沉到了谷底。扯了扯身上的披风,兰花香再次如鼻,心中有些许暖意。“小威子,你说,船队这会儿子应该到杭州了吧。”
小威子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愣一愣的。听到问话,不敢有怠慢,“回爷,如果路上没有耽搁,现在已经到了。”
陈朔玄有陷入了沉思。三天,涵儿不见了三天,他实在是等不了了。暗中调查的速度太慢,他管不了许多了,他要调用官府的力量,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快把涵儿找回来。“小威子,准备文房四宝。”
小威子不敢耽怠,奉上笔墨纸砚,陈朔玄执笔,在纸上写下几个苍劲有力的字,然后甩给小威子,“八百里加急,送到母后手中。”
“是。”小威子颤颤巍巍地接过信纸,妈呀,六皇子要发狠了。
“等等。”在小威子就快踏出屋子时,陈朔玄叫住了他,“收拾东西,明日起程,抄小路,尽快赶到杭州。”
“是。”小威子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他很小心的合上门,刚刚他已经看到六皇子目露凶光了。
陈朔玄吹灭了蜡烛,躺在床上,眼睛越发明亮,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到涵儿。
32。叁叁
算算日子,今天也该是立冬了,河面上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纪涵彻夜失眠,也只是微眯了半会儿眼,听到街面上细细索索的人声,当下就醒了。尽管已经是卯时末,外面的天色却还没有大亮。纪涵爬起来,一股寒意渗入骨髓,然而她却不理会,只着单衣,呆呆地坐在床上。当天空中有了点太阳的影子时,她才换上衣服,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蒙上面纱,走了出去。
因为是早晨的缘故,客栈里的人还是很少,尽管如此,纪涵的出现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何旭远本已经做好了午时再起程的打算,见到她下来,心中也莫名的有些惊讶,上官涵根本就不像是小富人家的小姐,如果家里是做官的,怎么也得是二品大员,如若是经商的,恐怕她家也得算个首富。
昨天晚上,纪涵想了很多,她很明白,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但至于是谁要致她于死地她一时半刻没有那么多思绪,“救了”自己的何旭远,不像是个坏人,到底是个跑江湖的,也许就多事了点把自己救了也是很有可能的,常年在江湖上混,武艺应该不错,护自己周全不成问题。
“上官姑娘,在下正打算准备早点送到你房里,没想到你已经下来了。”何旭远站起身,将她迎到座位。
“有劳公子关心了。”纪涵福了福身,坐到他的正对面。何旭远用的早点很简单,只不过是一碟小菜、几个馒头、一碗清粥。何旭远扫了一眼台上过于简单的饭菜,吩咐小二多加了几盘糕点和几道清淡的菜肴。纪涵看着台上的东西,久久不能落箸,并不是她挑吃,而是她怀孕两月有余,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害喜的症状,尤其是早上,这种反应更是明显了。还在,这些东西当中有一两样是酸的,她这才草草吃了两口,不然真不知该怎么应付过去。
何旭远也不大在意,大小姐吗,吃不下粗茶淡饭也是正常的,自个家里就有一堆,他见怪不怪,加上眼前的这位不久前才遇上劫难,人家吃得下饭才怪。但何旭远有怕她早点吃不好,等一下上路会有不适,吩咐老板将桌上的东西打包,又准备些水和精细的干粮。而后让小二把纪涵的东西包袱拿下来,备好车,他结过账,便带纪涵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客栈外便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一辆贵气的马车停在了门口。陈朔玄坐在高大的骏马上,一脸寒冰,直视前方。小威子从马车上下来,进到客栈中,让老板把最好的饭菜打包,要了些水和干粮,扔下一锭金元宝立马离开。整个过程不过只有眨眼功夫。
坐在马车里,纪涵好生纳闷。不为别的,就为这马车。这马车就是他们当时出京时的那辆。如果真如同何旭远所说的,使他打晕了贼人将她就走,那也太奇怪了吧。那群黑衣人明显就是冲自己来的,真的被抓了,还会在马车里?马车不但显眼,速度又不够马匹快,而且他们可是下了杀意,干嘛不抓住就一刀了结呢?思来想去,纪涵捋不清思路,心头疑云挥不去,但她也不去想了,时机到了,便会知道,现在想也只是白伤脑筋。
马车行进在大路上,何旭远好生纳闷。上官涵的样子明明就是很赶着去杭州,走小路可以省很多时间。但是她却死活要走大路,真弄不明白这些个大小姐。转而何旭远又想到,大路到底是平坦,而且相对安全,这样想来他也就谅解了车内那位小姐的坚持。
水路是到达杭州最快的办法,但是,如今江面上已经结冰了,为了节省时间,他们舍弃马车走小路。在每一个城镇都有人接应看,暂时用马车分散敌人视线。
这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不平静的旅途。
33。叁肆
堇和二十六年十月二十,龙船驶进杭州,巡查河道的工作到这里进入尾声。
军号嘹亮,士兵肃穆地站在船头,杭州城内,百姓回避,万巷空人,码头上,杭州知府率领杭州的所有官员在码头上静候。申时整,龙船缓缓驶入码头。陈朔缘迎风而立,衣袂翩飞,他正在长身体,仅仅只是月余,但明显比原来高了一个头,而且脸上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稚气。
眼见着杭州码头就到了,小德子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是怎么办啊,这位小主子可不是六皇子,这是十五皇子,说白了就是一小孩,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