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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福尔康引路,傅恒带着侍卫就搜了翰轩棋社,果然就在地窖里找到了永琪。那棋社的老板原来就是箫剑的人,这些天看守着永琪,一日只给他吃一顿饭,永琪已经瘦的脱了形,可看着傅恒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傅恒怎么会来救他的,而是问:“小燕子呢?”把傅恒的鼻子险些都给气歪了。
傅恒带着永琪回去复命时,乾隆已经发落了箫剑同他的同伙。在乾隆处置前,箫剑的同伙已经彻底交代了他们是怎么接近的永琪,怎么取得永琪的信任,怎么利用永琪本来的计划而策划的这次刺杀。
乾隆听得脸色铁青,自己看重的儿子糊涂到一个陌生人都能取得他的信任,这已经不是糊涂就可以形容的。乾隆的心那是哇凉哇凉的。
箫剑一伙人犯的谋逆之罪自然是要凌迟处死的,小燕子那也是参与其中,自然也没能跑了,乾隆还是念在永琪的份上,赏了她一个全尸。
处置完了箫剑一伙人,傅恒带着永琪也就到了,看着瘦得不成人形的永琪,乾隆的慈父之心也就冒了头,正要安慰他几句,不想永琪看着乾隆就道:“皇阿玛!您不要怪小燕子啊!她那么天真善良单纯,她都是被箫剑蛊惑的啊!皇阿玛!箫剑那是处心积虑来接近我们,我们防不胜防啊!”
乾隆刚起的一点父子之情叫永琪这番话给打了下去,霍然立起身,指着永琪道“
你这个逆子!你就不知道问一问朕有没有受伤,朕有没有事,你,你!”乾隆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乾隆这一倒下,就惊动了慈宁宫的钮钴禄氏和坤宁宫的洛宁。钮钴禄氏是亲眼看着刺杀的,洛宁是听说的,但是乾隆不让她们管,她们也只好在自己宫里打转,一听乾隆晕了,两个都赶到了养心殿。
乾隆中毒了。那个假永琪扔出的匕首是淬了毒的,乾隆叫匕首划出了血,要是当时就医治,也是不大要紧的,偏乾隆只想着处理了这一群乱臣贼子,一时大意,没及时医治,又叫永琪一气,那是毒气攻心,当时就晕死过去。
洛宁同钮钴禄氏两个在太医那里得了确信,又是急又是气,洛宁顾不得钮钴禄氏在场,立时道:“传本宫中宫笺奏!”又宣了待诏女官,下了懿旨,只说永琪悖逆不孝,罔顾君臣大义,着在养蜂夹道圈禁。
待诏女官拟了旨来,洛宁看了,当场就用了印。钮钴禄氏张了张嘴,可想到要不是永琪搭上了箫剑,自己的皇帝儿子也不会中毒受伤,自己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可还是要靠着皇帝儿子的,也就闭上了嘴。罢了,罢了。圈了就圈了吧。
傅恒和弘昼看着洛宁用印而钮钴禄氏不发一声,心中都道:“得,老五这下是彻底完了。”
太医们为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努力了三天,还是把乾隆救了回来,乾隆张开的眼的第一句话是问:“永琪呢?”
在乾隆床前守了三天的洛宁听见这句,脸色就有些发白,立起身来在乾隆床前跪了:“皇上,永琪昏聩至极,没有他,箫剑那个逆子也不能闯进宫来,您也不会中毒,妾无可忍耐,动了中宫笺奏,把他圈了。”
乾隆听了洛宁的处置,也就叹息了一声道:“洛宁啊,你做的很好,你不下这个旨,朕也是要圈了他的,起来吧。”
洛宁也就立起了身,走在乾隆的床边坐了,一面拭泪:“皇上,您终于醒了,这几日,我食不下咽,坐卧不宁,您要是有什么,抛下我和十格儿可怎么办啊。”
乾隆听见洛宁说的可怜,眼眶也有点发红,拉着洛宁的手道:“咱们也算是少年夫妻老来伴了。何况我们还有小十二和十格儿,朕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乾隆养了几天起来的时候,下了几道旨意,福尔康虽然举发逆贼有功,但他是永琪的奴才,出卖永琪算是背主,功罪不能相抵,把福尔康一家子都发配去了宁古塔,终身不许返乡。
至于北三所的魏氏,乾隆那是再也不想听见这个名字看见这个人,可让她痛快死了,乾隆又心不甘。 也是乾隆心狠,竟叫人割了魏氏舌头,又剜了她双眼,就把她关进了长春宫偏殿的一间只有小屋子里,把门钉死,只留一扇小窗,每日送一次饭,只看老天让她活多久。至于魏氏家人,那真算是一损俱损了,魏清泰满门百余口都让乾隆发配给了披甲人为奴。
洛宁在坤宁宫听到这道旨意的时候,深深叹息了一回,魏氏的下场比她前世更凄惨一些,至少她前世,她乌拉那拉家还是没受到连累的。
乾隆自中毒之后,开始着力培养永璂,进出都带着。永璂一满十二岁就开始跟着傅恒和弘昼领差办事。
傅恒那是人精,知道乾隆这是培养储君呢,身为得宠的外戚自然要和继任的新君搞好关系才有长久的荣华富贵。 弘昼可是欠着洛宁一个大人情,自然是要还在永璂身上的。有着这两大重臣的辅佐和乾隆的提点,永璂也渐渐有了储君的风范。
永璂十四岁时,乾隆为永璂选了傅恒的嫡女为嫡福晋。就乾隆对富察家的倚重程度,这道指婚的旨意一下,朝野上下几乎都明白了,乾隆那是属意十二阿哥啊。
永璂婚后封了和硕敏亲王,乾隆把自己的潜邸给了永璂住,没让他出宫建府。这样一来,几乎是明着宣布立十二阿哥永璂为太子了。几乎就在同年,乾隆封了才五岁的十格格为固伦和孝公主。
又过了两年,在永璂的嫡福晋富察氏生下长子棉忻之后没几天,乾隆皇帝爱新觉罗弘历在养心殿驾崩。在这个世界里,他只活了五十六岁。
正大光明匾后的建储匣里果然是十二阿哥永璂的名字。嗣皇帝爱新觉罗永璂在灵前守灵七日,备及哀痛,数废饮食。
七日后,礼部尚书奏请嗣皇帝爱新觉罗永璂即位,永璂到保和殿降舆,先到中和殿升座,各级官员行礼。礼毕,官员各就位,礼部尚书再奏请即皇帝位。翊卫人等随永璂御太和殿。永璂升宝座即皇帝位,嗣皇帝即位。嗣皇帝的第一道圣旨是尊嗣皇帝生母,皇后乌拉那拉洛宁为母后皇太后,迁居宁寿宫。第二道旨意是尊圣母皇太后钮钴禄氏为太皇太后,仍居慈宁宫。而后便在午门上鸣钟以昭告天下,嗣皇帝即位。
洛宁在坤宁宫里听见钟声之际,悲从中来,不可抑止。坤宁宫的大小奴才们只以为洛宁是思念大行皇帝,不想洛宁哭的是,这一世,她终于笑到了最后。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 终于写完了 明天打算开个新坑 有亲捧场吗? 专栏收一个呗。
永琪的位置离着乾隆很近,这句话没说完就奔到了乾隆身前,手腕一翻,竟然擎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来,朝着乾隆就刺了过去,这一下,任谁都来不及反应,眼看着匕首就刺在了乾隆胸口。匕首的匕尖就朝着外一滑,竟是没刺入。乾隆虽知道这些人图谋不轨,但是怎么也没想到,永琪会亲生弑父,一下就没回过神来。
永琪提起匕首还要再刺,就觉得身边猛然叫人一撞,竟是跌了出去。这消这一瞬,乾隆已经从被亲儿子刺杀的惊愕里回过神来,立起身就朝着永琪踢了过去,这一脚就将永琪踢得又退开了几步。
永琪站稳了这才看见,拼力撞开自己的竟然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就在这一愣神的机会,乾隆已然抓着那孩子和那个太后退后几步。永琪眼瞅着杀不着乾隆,一咬牙,不顾侍卫们上来围攻,喊了声:”纳命来!”竟是以匕首做飞刀就往乾隆飞掷过去。
乾隆一手拖着老娘,一手拖着勇敢救自己的小儿子,闪避不灵活,那匕首就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划出了一道血痕。
侍卫们已然涌了上来,这时还哪里顾及永琪的阿哥身份啊,刀剑齐往他身上砍去,眼看着就要将永琪乱刃分尸,还是听乾隆喝道:“留活口!”侍卫们手下这才缓了,便是这样,这个永琪身上也叫血染透了。
那边箫剑本以为靠着永琪,又是声东击西,必能将鞑子皇帝斩于剑下,可以报方家满门抄斩之仇。千算万算没想到,小燕子竟然给福尔康带了一封信,而正是这封信,促使福尔康做出出卖他们的决定。
今天的宴会,看着其乐融融,实际上防卫森严。乾隆不叫洛宁来,也是顾虑着她大病初愈,怕她受了惊吓,与病体康复不利。
所以箫剑带着手下往前冲了没几步,就叫埋伏在四周的侍卫围住了,便是他武艺高强,又怎么架得住那么多侍卫围攻,便在永琪被拿下之后,也叫侍卫们擒住了。
直到这个时候,四散的妃嫔们才回过神来,有的涌上来问乾隆,有的抢过去扶钮钴禄氏,乾隆听着耳边乱成一团的莺声燕语,只觉得头发晕,喝道:“给朕散了!”又指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永琪和箫剑,并箫剑的两个手下:“都给朕带到养心殿去。”
永璂抬头看着乾隆脸上的血痕,担心地道:“皇阿玛,您要不要先宣太医?”乾隆铁青的脸色在看到永璂时和缓了些,道:“好孩子,你去陪着你皇额娘,缓缓的和她说,她身子才好,经不起吓。”永璂领了旨,就回坤宁宫去了。
养心殿里,乾隆坐在龙书案后,脸上的伤口的血已经凝固了,越发显得乾隆面色狰狞。乾隆瞟了眼穿了一身太监服色的含香,从前的怜惜之意,统统翻做了厌恶,不懂奉承他也就罢了,身为一个和亲的公主,罔顾自己民族利益,不知羞耻,这样的人就是死在大清土地上也是对大清土地的玷污。
乾隆是不想说什么,跪在地上的含香已经哭道:“皇上,求您放过蒙丹吧,都是我的错,只要您能放过蒙丹,我以后一定好好服侍您。”她叫侍卫用绳捆着,挣扎着磕头。
乾隆听着这话,几乎想笑,指了她道:“朕说的话,你忘了么?那今儿朕再说一回,含香和卓,你给朕听明白了。你这样不知廉耻,肮脏不堪的东西,朕看一眼都嫌脏。”转头吩咐傅恒:“传旨兆惠,将含香和卓同这个贼子一起送还给阿里和卓。”
傅恒看了哭得梨花带雨一般的含香,心里那个鄙视啊,他活了四十多了,也算见多识广,可这么无耻的东西倒是头一回看见,躬身答应了。
乾隆只觉得头有些晕,他只当着自己是气着了,也没往心里去,就问跪在底下的箫剑:“你是红花会的还是白莲教的?”
箫剑浑身带伤,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来,朝着地上吐了一口血:“我既不是红花会也不是白莲教,我是为当年方家一百余口找你这个鞑子皇帝报仇来的。只是我时运不济,没能得手,不过,哈哈哈,哈哈哈,鞑子皇帝!叫自己亲儿子刺杀的滋味怎么样啊!哈哈哈,哈哈哈。”
福尔康算是举发的人,也没参与刺杀乾隆,所以只是叫侍卫拎到养心殿里没捆着,此时听得箫剑和乾隆的对话,脸色都发紫了,心中不断转着念头。
乾隆的头晕晕的疼,又看了眼浑身是血的永琪,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怎么永琪受伤如此之重,脸色倒是丝毫没变,乾隆就叫傅恒上去查看。傅恒答应了几步上去,按着永琪的脸看了回,忽然脸色都变了,便向乾隆请旨:“皇上,请打一盆热水来。”
乾隆就命高无庸传热水,一边的箫剑听得要打水,也激动起来,喊道:“打什么热水,鞑子皇帝,被亲儿子刺杀,你也算是贻羞万年了,哈哈哈。”就在他的大笑声中,地上的永琪一口就要往自己的舌头上咬下去。亏得傅恒在他跟前,出手如电,扭住他的下颚,便是这样,那个永琪的舌头也叫他自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