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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逸不耐烦地看他们,电话打给齐蔚,“蔚蔚啊,收到了吗?衣服啊,我寄给你的衣服啊。什么?”他一脸苦相,“我特意订做的,是我跟梁逸找到巴黎的设计师,他亲自操刀设计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你不想穿?别啊,你穿上吧。我,我……没有穿什么,不对,我穿的是平时的,平时的。”
夏清清听着他睁眼说瞎话,这么怕齐蔚,笑得不行。梁逸听到,狠狠剜了她一眼。“你等着啊,我去找你。”梁逸挂了电话就扔下了林安和夏清清去找齐蔚。
夏清清摸了摸自己的新衣,这么珍贵的礼物让她都舍不得穿了,她一脸肉痛地问:“贵不贵?”
林安温柔地说:“对我来说,你才是最贵的,是无价之宝。现在,无价宝,要不要跟我去一个地方?”
夏清清“扑哧”一声笑了,却故作为难地说:“穿着情侣装?”
林安故作无辜状,眨了眨眼问:“情侣装不是就要这时候穿,去秀恩爱,让别人眼热的吗?”
夏清清无语地看着他,他却一本正经,好像他刚刚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夏清清也乐了,眼珠一转说,“好”,却弃了车不坐,反拉着林安坐上了公交车,美其名曰“这样可以让更多人看到,让别人眼热的场所之一”。
他们一上车就收到了齐刷刷的数道目光,几乎整个车上的人都在看他们。他们两个人本来就一个顾盼生辉,一个气宇不凡,平时走在街上回头率都是百分百。更何况,今天两个人又穿了设计独特的同款情侣装,林安还与夏清清十指相缠,惹得人人都不住地看。
一开始的捉弄心情没有了,夏清清低着头,只觉得难为情,倒是林安不急不躁,淡然处之,让夏清清甘拜下风。她以为,林安一定会不习惯做公交车的。
她这么想,也就这样问了。
林安笑着问她,真的想听。夏清清立即点头,林安也就把他自己如何在林氏从基层开始历练,然后一步步走到集团的核心,一直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当他两年后,在集团年会上与叔叔拥抱时,那些之前跟他一起共事的同事都大跌眼镜。
坐公交车算什么,有一次,一个客户的居住地点太偏僻,他送一份重要文件过去,回来时,车都没了。他硬生生走了三十多里路,第二天一大早,还是第一个到了公司,精神奕奕,看不出,一点儿疲累的痕迹。
夏清清听着就心疼,林安却不在意地说:“我一直相信自己可以,所以,那些苦难在一定程度上也对我是一个鞭策。”
夏清清用力握着林安的手,不管怎么说,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他很好,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婚
夏清清知道林安会带她去的地方一定会不错,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这里何止是不错,简直是太棒了,美得不像尘世,反倒是瑶池仙境,世外桃源。
地面的雪厚厚的一层,纯白无暇,路两边的常青树披上了白色的外衣,银装素裹。风轻轻地一吹,雪花斜斜地飘下来,仔细听,还能听到轻微的簌簌声。
路的尽头是一座欧式古堡般原木色的房子,此时也被雪花妆扮,静立在那里显得神秘而悠远。
林安牵着她要过去,她疼惜地看着面前的白雪,不忍踏上去,不想破坏这一份洁白与纯净。
前面的房子无声地发出邀请,她留恋地又看了一眼,才终于走进了眼前的美景。踏上去,积雪会发出好听的咯吱声,只单单也声音也让夏清清愉悦。
距离很短,夏清清和林安走到屋子门口,向后面一望,两排一大一小的脚印,一路相随到了门口。他们默契地朝对方一笑,不用说话便知道对方所想。
他们回过头来看面前这座小小的城堡,夏清清轻轻地推开,里面的灯立刻从前到后一次亮了起来,瞬间房屋里一片通明。
她愣住了,傻傻地站在门口,好久才梦游般地走进去。
红色的地毯一路延伸到最前方,路两边白色的矮柱上面各自放了恣意绽放,鲜艳美丽的郁金香。十二对矮柱上,每一对的郁金香颜色都不一样,花色妍丽,高雅脱俗。
矮柱之间用粉色的纱幔相连,中间各点缀一朵百合,而让夏清清最难以相信的是,墙上用香槟玫瑰拼了几个大字:夏清清,I Love you。
她忽然间眼泪就出来了,林安一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惊讶,欢喜,迷茫,犹疑,感动,最后落泪。
夏清清转身想问他,却见林安单膝跪地,手上拿着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郑重地对夏清清说:“清清,我爱你,marry me 。”
夏清清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不然林安为什么跟梦里一样,说出这一模一样的话呢。她慢慢地伸出手咬了一下,哎,真疼,居然不是梦,居然是真的。
林安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傻气的举动,又再次说了一遍:“清清,你没有做梦,这是真的。”
他的表情又再次认真了起来,诚挚地说:“清清,我爱你。早在十年前,这份爱就生根发芽了,我很庆幸,十年后,我们再次遇见,让我可以对你的爱开出花来。清清,现在,你愿意让我们的爱结果吗?”
他的话不多,但一句一句像暖流,最后汇聚成了一条爱的小河,在夏清清的心理,叮叮咚咚,畅快流淌。她的眼泪也一串串落下,晶莹剔透,滴进林安的心里,仿佛那是最纯美的珍珠。
她一直哭着不说话,一向冷静理智如林安手心里也有了汗意,毕竟他现在是在求婚,是在像自己最爱的那个女人求婚。
“清清,”林安忍不住问,“你不愿意吗?”
夏清清眼圈红红的,她不停地摇头,然后又不住地点头,林安不解其意,夏清清自己也快糊涂了。
她直接伸出一只手来,林安看着她,她吸着鼻子说:“戒指呢?”
林安忙答应着,一翻口袋:戒指没带。他将上衣和裤子口袋又翻了好几遍,愣是没找到。
“林安,接着。”梁逸看够了林安着急上火的样子,将手里的东西一抛,林安准确的接住,是他的戒指盒。
“怎么会在你那里?”林安没好气地问。
“哦,我看有人求婚比我早,心里不爽,就拿来看了一会儿。谁知道,处于高度紧张和兴奋状态中的某人愣是没有发现,啧啧啧。”梁逸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的身边站着穿了一身白色羽绒服的齐蔚,夏清清眼尖地发现,他们两个也穿的情侣装,齐蔚跟梁逸在一起了?
林安淡淡地说道:“是吗?我记得之前可有人买戒……”
“喂,林安!”梁逸叫道。
林安挑眉看他,他讪讪地笑说:“我知道你是我兄弟,兄弟之间计较那么多干吗?”他走到林安身边,依旧笑着,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威胁说:“别揭我老底。”
林安斜睨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说:“好像是在米兰……”
“夏清清,”梁逸急叫道,“林安向你求婚呢,你还没说愿不愿意。你知道,这雪都是他连夜让人从外地运过来的,这房子的布置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这么有心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还在犹豫什么?”
他这么一说,林安果然不再说话,只看着夏清清。梁逸暗地里擦了把汗,一瞄旁边的齐蔚皱了眉头,也就扫了他一眼,他立刻堆着笑说:“看他们,看他们。”心里却哀叫着,不知道回去该怎么解释。
三个人都看着夏清清,目光隐隐含着期待与兴奋,等着她的决定。
夏清清伸手把林安的戒指盒拿了过来,打开就看到一枚白金戒指,花形的底座包裹着一枚钻石,在灯光下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她拿出来,戴在自己的左手中指上,合适的就像这枚戒指天生就该戴在她手上,戴在这个位置。
“我愿意。”她说。
这下反倒轮到林安不敢相信了,“真的吗,清清?你真的愿意?”
“嗯,”夏清清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又带了鼻音,“我愿意。”
阳光突然照进了迷雾森林,全池塘里的莲花刹那绽放,林安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喜悦来形容,那是一种由心到身所有的感官都调动起来,前所未有的感受。
他抱住夏清清,却是一点一点地抱紧,再抱紧,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嵌入到自己的身体,两个人合二为一,分不出彼此,再也,再也不能在任何路口走失。
这样的场面总是让人感动的,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之一莫过于两情相悦,有情人终成眷属。感谢上苍让我们在最好的年华遇见彼此,相识相知,相亲相爱,谢谢,谢谢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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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清答应林安的求婚后,两个人见面的次数更多,待在一起的时间也更长。但是夏清清的工作让她忙起来的时候会忽略林安,而且,快到年关了,酒店的生意越来越好。她常常到深夜才能下班,第二天又累又困,还是得起床。
长时间下来,她的身体素质下降得很厉害。一个月感冒了三次,最后林安强制性地让她换工作,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抱着一抽纸,最终点了点头。
她是老员工,工作能力又2强,领导本不想让她辞职,但是因为有林安的干预,所以领导才如此干脆利落地批了。所以再有一个月,夏清清就可以离开了。
她的工作量在逐渐减少,所以她有更多的时间去跟着林安学东西。林安走到哪里都会带着她,让她尽快接触这个行业。
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们关系匪浅,大家都在背后疯传,这是林安的未婚妻,她手上的戒指和林安看她的眼神就是两个最好的说明。
虽然林安在公司里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亲昵举动,但是那说话时不自觉的温柔和不经意流露出的笑意根本就表明了:此人恋爱中。
夏清清今天又来找林安,他在工厂里检查工作。她打了车过去,坐在车上的时候,她翻看自己的手机通话记录,看到家里的号码,通话时间还停留在一个月前。
她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前几天和林安聊天时,他无意中问起,这么多天,怎么不见她给家里打电话。当时,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了,林安便没有再问。
她却没有告诉他,关于父亲的震怒,母亲的埋怨和弟妹的不理解以及那句夜夜出现在她梦里的那句“断绝父女关系!”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已经答应了他,已经决定了,这一次决不再重蹈覆辙,让自己后悔。
夏清清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好像它能给她带来无限的勇气。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才到地方,这里很偏僻,夏清清跟着林安来过几次,知道这是兴宇科技下属工厂中,建厂时间最早的一个。
夏清清走到厂门口,又被告知林安刚出去,要等一会儿回来。
她进了办公室,已经是中午吃饭休息时间,办公室没有几个人,她百无聊赖,翻了翻资料,决定还是在厂区里走走,多熟悉,多了解。
夏清清随意地走着,她去了车间,看了制作产品的流程图,又去了原料间,当她坐电梯下去地下仓库时,她忽然看到一星火光,接着一个人影闪进了贵重产品储藏室,鬼鬼祟祟,躲躲闪闪,不像正常的工作人员。
她悄悄走近了,趴在门口听,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她轻轻将门开了一条缝,那人并没有发觉……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好的气氛,不求婚怎么行,你说是吧,林安?( ⊙o⊙ )
、挟持
夏清清看到一个凶悍的大汉,嘴里叼着烟,穿着一身破烂的兴宇厂的工作服,脸庞红黑,胡子拉碴,凶神恶煞,整个人像是有一种戾气,涌动着让人生畏。
他想是拼命在找些什么,把贵重的产品砰砰砰地扔到了地上,一点儿也不心疼,反倒像是在扔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