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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巴觉得好玩儿啊,赶紧就跟上了,“少爷,我也会王八裤!”
“王你个头啊!”沈勇踹小结巴,“不准说王八俩字!”
“凫水不就是王八裤么?”小结巴一面躲一面脱衣裳。
“哗啦”两声,两人窜进了河塘里,扎了个猛子,惊得方一勺脸都白了,就见两人又浮了上来。
方一勺追到河边,幸好这的确只是个小河塘,可能是用来养鱼的,有好些地方还张着渔网呢。
“不用担心。”沈一博和沈杰也走了过来,觉得挺热,掬了凉水洗脸。
沈一博对方一勺道,“勇儿冲销就水性极好。”
“哦。”方一勺点头放心了些,但是一双眼睛还是紧紧盯住沈勇。
沈一博摇头,呵斥河中沈勇,“勇儿,不像话,没见你媳妇儿担心么?”
沈勇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方一勺嘿嘿笑,“娘子,你相公我水性好,不怕。”
方一勺点了点头,蹲到一旁托着下巴看他,沈勇觉得舒坦了,就想上去,忽然,就见身边一尾大黑鱼过去,小结巴赶紧喊,“少爷,好大的鱼啊!”
沈勇一个猛子就随着那条大黑鱼游下去了,小结巴闷头在水里看。
不一会儿,就听到“哗啦”一声,沈勇仰着脸起来长出了一口气,手里一尾正在不停挣扎的大黑鱼。
“少爷,好水性啊!”沈杰笑呵呵道。
沈勇却是微微皱着眉头,游到了岸边,将黑鱼交给沈杰。
“相公,怎么了?”方一勺见沈勇神情疑惑,似乎是有什么不解。
“呃……我好像看着些东西在水底,不过没太看清。”说着,往后退了退,道,“我再去找找!”说完,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沈勇这一下潜到了河塘的底部,过了很久,方一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眼巴巴等着。
最后,沈勇哗啦一声钻了出来,往岸边来,像是提着什么东西。
“沈杰,接一把。”沈勇费力地将一样东西从水里提了出来,众人一看,就见是一个小箱子,黑色的木匣子,沈杰一接,忍不住皱眉,“这么沉呢?”
“下头还有几个。”沈勇道,“不知道是什么,我挑了个最小的上来。”说着,他和小结巴都爬上了岸,要光屁股换衣服,方一勺赶紧背过身去,跟沈一博和沈杰研究那匣子。
“是阴沉木的啊。”沈一博轻轻地拍了拍匣子,道,“好木头,这匣子价格不菲。”
“会不会里头藏着好东西?”沈勇换好了衣服上前仔细看,就见匣子锁着呢,伸手掰了掰,严丝合缝。
“呦!”沈勇赞叹,“这匣子铁定不进水的!”
“少爷,说不定是宝贝箱子啊!”小结巴搓搓手,“发财了!快打开看看。”
沈杰抽出刀来,一刀将那匣子上头的锁给砍断了。
沈勇看了看众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匣子。
匣子打开的瞬间,众人都屏息看着,以为里头会珠光宝气金光四射,可打开盖子一看,就见里头空荡荡,只正中间放着一块滚圆的鹅卵石。
“这是什么啊?”沈勇大惑不解,伸手将那鹅卵石拿起来,左看右看,问,“不就是块普通的石头么?还是说,是什么名贵玉石?”
“是啊。”沈一博也接过来细看,良久也是摇摇头,“不明白!”
“少爷,咱们把其他几个箱子也弄上来吧?”沈杰脱衣裳准备下河去,和沈勇一起将那些箱子都捞起来。方一勺捧着黑鱼,在一旁杀起了鱼来。
不多久,沈勇和沈杰又搬了两个箱子上来,其他的太重了,他俩根本拿不动。到了岸上将匣子砸开一看,这回更不靠谱了,只是几块石头而已。
“这……”沈勇皱眉,“是有人恶作剧呢吧?”
沈一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秘密在箱子里头?可是他那拿着箱子左看右看,也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一勺见天都快晌午了,就道,“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吃了饭慢慢想。
众人无法,只好回了房舍里头。
方一勺将杀好的黑鱼去骨切片,加入酒和盐、酱料腌制一会儿,然后烧了一锅水,将鱼片放下去滚一滚,鱼片一变成白色就取出来。装盘后,放上切好的姜、葱、蒜末、放上些酱料再滴上些香油,一起拌匀,这道鲜嫩爽口的鱼片就做好了。因为鱼实在是大,所以做了满满一大盘子,方一勺还用黑鱼头做了个汤,煮了些米饭,上桌,众人坐下吃饭。
“嗯!”沈一博点头,端着饭碗边吃鱼片边赞叹,“好吃。”
“爹。”沈勇嚼着嘴里的鱼片,问,“这盒子里的是什么石头啊?”
“看着就像是普通的石头。”沈杰在一旁插嘴。
沈勇踹他,“小子占我便宜?我问我爹呢。”
沈杰坏笑,方一勺凑过去看了看那枚小的鹅卵石,拿起来对着窗外的亮光处照,“就是普通的石头么,河里很常见到,没什么特别。”
“那干嘛跟宝贝似的?”小结巴颇有些不满,“闹得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众人正说话间,突然,就听到沈杰“嘘”了一声。
方一勺看沈勇,沈勇则是转头望向后门的方向。
这屋子的后门外头,有一个院子。
这时候,就听到“嘎吱……”一声,后院门,似乎开了。
野山菜和当年案
后院那诡异的开门声,让众人都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还好现在是青天白日,若是换了昨天晚上,估计胆子再大也得被吓掉半条命。
沈一博站了起来,示意众人散开,躲到隐蔽的地方。
沈勇拉着方一勺和沈一博一起躲到了墙边的柜子后头,小结巴蹲在灶台里头,手上拿着烧火棍,沈杰则是跑到了门后埋伏,准备一有异动就先发制人。
不一会儿,就听到门上,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屋子里的众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怎么还有人敲门的?这简简单单不紧不慢的几声叩击之声,听的人是毛骨悚然。
敲门声响了几下后,沈杰就感觉有人轻轻推了一下门……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躲到了柴禾堆后面。
这时候,后门被推开,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闪了进来。
沈杰就站在他背后,他也没发现,只是左右看着,一手按着腰间别着的一把菜刀。
沈勇眯起眼睛细看他容貌……就见那人很年轻,看起来二十多岁吧,黑黑瘦瘦的。他进来后,直奔桌边,看到那几个匣子之后,愣住了。
但此人很快又注意到了桌上的美食。
众人清晰地看到他咽了几口唾沫,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起桌上剩下的半碗米饭,就着鱼片吃了两口……随后,就变成穷凶极恶地狼吞虎咽。
就在他吃得痛快的当口,沈杰走到了他身后,问了一声,“味道还行?”
“嗯!哈好吃呢!”那人猛点头,嘴上也不停。
其他几人都亏笑不得,这人不是饿傻了,就是有些缺心眼。
果然,那人回答完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一口呛住,捶着胸口猛咳了起来。
小结巴递了杯水给他,他拿起来咕嘟咕嘟两大口,堵着嗓子眼那米饭才被冲了下去,长长出了口气,对小结巴说,“谢谢啊……”
“别客气。”小结巴摆摆手,沈杰已经将那人的双手拧到了身后,用沈勇递过来的草绳困住,小结巴将他腰间的刀抽了出来。
“哎呀……你们,你们是官府的人?!”那人挣扎着吵了起来。
“你不是官府的人?”沈一博走到那人面前,细看他的长相与穿着。
此人显得甚是狼狈,黑不溜秋一张脸,也不知道是很久没洗澡了,还是往身上抹了泥巴故意弄得自己脏兮兮的。穿着也很普通,就是灰色的破布衫,还有一双烂布鞋,脚趾头都钻出来了,这样子,怎么说呢……只比那化子好一点点。
“你是什么人?”沈勇看到他肩膀和头发上有一些草叶,就问,“你住在山里头的?”
“我……”那人一惊,警惕地看了看沈勇,“你咋知道的?”
“我昨天也去了趟山里捉鸡,回来的时候衣裳上也有这种草叶子。”说完,看方一勺。
“嗯,对的。”方一勺点头,昨天还是她发现了,帮沈勇拍掉的呢,那种草叶子都打着卷儿很好认,起初她还以为是毛虫。
“你们……要杀要剐,随便!”那人眼睛一闭,开始装死。
沈杰觉得有些好笑,拍了他一把,“把眼睛睁开,我们又不是强盗,干嘛要杀你?”
“你们比强盗还不如呢!”那人还挺硬气,“反正都死了那么多人了,我还像着下去给我爹娘呢,做人一点意思都没有,咱不活了!”
听了他的话,众人凑有些无奈。
沈一博问,“小兄弟,你是青山村本地人?”
“对啊,老子是青山村土生土长的!”那人回答着,边偷眼看沈勇等,就觉得这些人好像并不是官府的,这里还有小娘子和小孩子呢……莫不是过路人?
“你们也不是官府的人啊?”
沈一博轻轻摇了摇头,道,“并不是洛县县衙的。”
“哦……原来是几个过路的啊。”那人胆子看了看,决定吓唬吓唬众人,“我说,你们几个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这里是**啊!到处都是鬼,晚上还有老鬼出来飘啊飘,小心叼走你们吃去。”
“你就扯吧。”小结巴瞅着他挺来气,“你叫什么名字?不说爷爷可揍你”
“这屋子是我的!”那人一瞪眼,嚷嚷道,“你们自个儿上我家里头来了,还问我是谁啊?”
“什么?”众人都吃惊,沈勇盯着他看了看,问,“这是你家?”
“对啊!”那人一仰脸,“我叫王贵,就是这青山村的人,村里人差不多都死绝了,还有一半跑了的……就剩下我……我了。”
沈一博听后,点了点头,问,“就剩下你们了才对吧?”
“呃……”王贵犹豫,道,“你们管那么多做什么?快放了我,我不跟你们收住宿的费用了,快走吧,这地方可不太平,在这儿逗留太久小心丢了性命!”
沈一博听完,低头沉思了一下,对一旁小结巴道,“去把门关上。”
“是,老爷。”小结巴跑去将大门关上了,还落了门闩。
“喂……你们要干嘛啊?”王贵害怕了起来,盯着沈一博道,“老头,你谋财害命也没用啊,我没钱的,要不然这些箱子你们拿走?”
“坐下。”沈一博找了张椅子坐下,沈杰将王贵按在了另外一张椅子上面。
“王贵,我有话问你。”沈一博开口,“这青山村究竟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
王贵一愣,抬眼看了看沈一博,半晌,低下头也不说话。
“你说。”沈一博道,“还有多少人活下来了?是否真有菜瘟?官府的人大半夜装神弄鬼在田里找什么?你们为何不敢回家?水塘里这几个箱子里藏石头,又是怎么回事你?”
王贵听完后猛一抬头,盯着沈一博看了半晌,又看了看周围众人,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啊?”
“总之不是坏人。”沈勇道,“你刚刚说你爹娘也死了,也是因为这场菜瘟了?究竟是天灾还是**?天灾还且罢了,可如果是**,你不想给死去的父老乡亲讨还个公道么?”
王贵呆呆发愣,良久,垂下头对小结巴道,“你先帮我解开,我不逃。”
沈杰看了看沈一博,见他点头,就将王贵手上的绑绳去了。
“唉!”王贵盘着腿往凳子上一座,脸上神情复杂,抬手狠狠一锤桌子,“这是天灾也是**!”
“究竟怎么回事?”方一勺不解地问,怎么如此神秘。
王贵抹了把眼睛,道,“俺们世世代代在这地方居住,从来都是相安无事的,打猎种地,日子过得也好。
可是小半年前,咱们村里头有个怪人路过,然后厄运就来了。
“怪人?”众人都好奇。
“那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挑着个扁担,看起来普普通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