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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初次来到吉隆坡,对街道的情形一点也不熟悉,东转西转了半天,使她晕头转向,根本就摸不清方向了。而且,渐渐已到了近郊……
最后那辆轿车终于停在一座巨宅的大门口,按了几声喇叭,便见大门开了,让车子一直开进去。
赵家燕在距离五十码外,就吩咐司机停了车,付了比车表上数字多出几倍的车资,随即下了车。
她等“的士”开走了,始掩近巨宅前,先四下打量了一番情势,凭她这女飞贼的身手,要潜入宅内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翻越高高的围墙,落身在花园里,静伏了片刻,只见园内一片静寂,既不见人影,也毫无声息和动静。
举目看时,宅内的楼上是一片黑暗,仅只左角上的一个房间有灯光,但窗帘拉得密密的。
楼下则是灯火通明,但每个窗口也均拉拢了厚厚的窗帘,不知里面是在举行酒会,还是在干什么秘密的勾当。
十、反戈一击
赵家燕立即找了处矮树丛,把身上的洋装脱下,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套极薄的黑色紧身衣换上,将衣物藏起,便迅速向宅内掩去。
她无法直接窥探楼下的情形,只好施展飞檐走壁的本领,顺利地攀上了楼上的阳台去。
附着墙外的砖槽,小心翼翼地移向那有灯光的窗口,发现窗帘并未完全拉拢,两片的接合处,露着一条极窄的空隙。使她不禁暗喜,正好向房间里窥探。
从空隙向里一张,只见沙发上坐了个仅穿短内裤的赤膊壮汉,由于只看到他的侧面,无法看清他是什么长相。
他的怀里搂着个形同全裸的女人,身上仅披了件薄若蝉翼,等于完全透明的对襟式睡袍。但胸怀大敞,里面什么也没穿戴。
这时被赵家燕跟踪却浑然未觉,乘车回来的两个女郎,正站在他们面前复命。
其中一个女郎说:“那小子已经送回联邦大酒店了,一切很顺利,您还有什么吩咐?”
壮汉满意地笑笑说:“很好,你们先下去吧,回头等有了消息回来,我再派你们别的任务。”
“是!”两名女郎齐声恭应,执礼甚恭地退出了房去。
壮汉随即向怀里的女人说:“这样一来,我看那程老头非就范不可了。等这件事办完,头儿总不能不佩服我们的办事能力,不至于老说我除了酒色之外,只有见钱眼开,办不了正经事了吧!”
那女人风情万种地笑着说:“那时候女人更多了,而且又全归你训练和管理,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不错,可是只怕你的身体吃不消啊!”
壮汉哈哈大笑了一阵,然后正色说:“你怎么也跟头儿一样,把我看成了色中饿鬼?其实要不是头儿突然下令,限我在一个月之内,把现成的香槟女郎人数扩充,增加到五倍。我又何必劳师动众地带了大批人马赶来吉隆坡,跟程宏和庄德武这两个扎手的人物斗法?纵然程老头被迫就范,使我们一切顺利地达到目的,事后要把新的一批香槟女郎弄出去吉隆坡,还得大费一番周章呢!”
那女人忽问:“你看头儿是不是真准备大干一番?”
壮汉说:“那还用问吗!他就是为了准备大干一番,才感觉人手不够,必须扩充一批新的香槟女郎。将来计划在东南亚一带的各大都市,都设立一个支部,那时候需要的人数就更庞大啦!”
那女人遂说:“我总觉得你这次的做法太冒险,万一出了事,在头儿面前怎样交代?”
壮汉却有恃无恐地说:“事先我已向他请示过,并且说明了其中的利害,要不得到他的同意,我又怎敢擅自作主。事实上他也很清楚,由于时间的迫切,又不可能公然招兵买马,刚好碰上这个现成的机会,程老头是以慈善捐款为名义,举办这次的香槟皇后选举,不但名正言顺,而且不至于遭到警方的怀疑。我们只要能接过来,不仅是坐享其成,事半功倍,更等于是顺手牵羊呀!”
那女人笑了笑说:“这正是太巧了,他们举办的是香槟皇后选举,我们却是在网罗香槟女郎。”
壮汉又大笑说:“其实香槟皇后只能选出一个,充其量是增加几个名次,落选的都可以称之为香槟女郎。将来纳入我们的香槟总部,那才是名副其实呢!”
笑声中,他乐不可支地把那女人紧紧一搂,低下头去就向她的粉颊上狂吻起来,同时以手探向那赤裸的双峰。
那女人被他吻得不胜其痒,吃吃地笑着说:“别这样嘛,回头你还有正经事要办,留点精力吧!”
壮汉根本不予理会,由她的粉颈一直吻下去,形同疯狂的吻向她的双峰。
窗外的赵家燕,目睹这放浪形骸的场面,直看得她面红耳赤,心跳不已。赶紧离开了窗口,不愿继续欣赏他们的丑态。
回到阳台上,她将那落地窗轻轻地推了一下,里面居然未闩上,被她一推就应手而开。
赵家燕迟疑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悄然掩身溜了进去。
房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她听了片刻,没有听到动静,证实这房里无人,始小心翼翼地摸索到房门。
轻轻开了条缝向外一张,只见斜对面的一个房间门口,把守着四名腰间别着枪的大汉,显然那里面必然囚禁着什么重要的人物。
而楼梯口正对着他们,使赵家燕想看看楼下的情形,也无法通过他们这一关溜下去。
正在她进退维谷之际,忽听楼梯上一阵脚步声响,走上来一男一女,勾肩搭臂地调笑着。
女的笑问:“你不是还要去办事吗?”
男的笑着回答:“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不需要我再露面,剩下的事情该他们去办,我可以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好去走马上任呀!”
女的又嫣然一笑说:“那你为什么不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干嘛还要我陪你……”
说着他们已走到了赵家燕藏身的房门口,那男的突然把女的一搂,笑着就伸手推开了房门。
赵家燕大吃一惊,要想逃出阳台已来不及,黑暗中又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躲藏,情急之下,只好急向房门后一躲。
几乎在同时,他们已进了房,顺手关上房门。
男的正待伸手摸电灯开关,女的却阻止他说:“别开灯,我不习惯照得亮亮的……”
“好!就依你的吧!哈哈……”男的没有坚持开灯,笑声中搂着那女的,在暗中摸索到床前,双双一起倒在床上。
赵家燕不敢老站在门旁,以声音分辨出方向,赶紧伏身下去,悄然爬至床边下,伏卧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准备再偷听他们的谈话,以便进一步了解这里情况。
但这一对干柴烈火似的男女,上了床还有什么可谈的,只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他们已在忙着宽衣解带了。
放浪形骸的笑声中,女的忽说:“这玩意还不快放到枕头下去,拿着怪吓人的。”
赵家燕心知那男的身上带有手枪,被女的摸到了,所以要他放在枕头下去。这对她来说,倒是个好消息,必要时可以夺枪应变。
黑暗中,一阵啧啧怪声响起,显然是那男的在女的遍体狂吻,女的则吃吃地笑个不停。再加上他们的蠕动,压得席梦思的弹簧吱吱乱响,交织成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声音,简直使床下伏着的赵家燕无法容忍。
可是,她既不能阻止,也无法溜走,直听得她心烦意乱起来。
但这只是前奏曲,接着好戏就上场了。黑暗中只听得急促的呼吸,以及弹簧被压得“吱呀,吱呀”颇有节奏地响着。
赵家燕突然心跳不已,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脸上一阵阵地发烧,大概早已面红耳赤了。
刺耳的怪声一直单调地继续着……
大约经过了二十分钟以上,“吱呀,吱呀”的声音才渐渐停止,只剩下了更急促的呼吸声。
显然床上的一场肉搏战,已告鸣锣收兵,终于风消云散。经过一悉狂风暴雨,他们均已精疲力尽,累得气喘如牛。
赵家燕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但仍然不敢动弹,静静地伏在床边,动着脑筋如何把枕头下的枪摸到手……
突然,房门上“笃笃”响了两下,床上那男的有气无力地问了声:“谁呀?”
房外大声说:“王爷,施爷请你去一下!”
那男的只好向女的说:“你躺着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女的扫兴地说:“别是又有差事派给你了吧!”
“不会的!”男的说:“可能是程老头那边有消息来了,我去看一下。”
于是他下了床,在黑暗中匆匆穿上衣服,便径自出房而去。
不料男的刚一走,女的也下了床,大概她是不放心,也想跟去看看究竟,可是却摸不到脱下的衣服。
她只好光着身子坐在床边,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电灯开关,“咔喳”一声,把灯开亮了。
就在灯亮的时候,冷不防赵家燕伸手摸出了枕下的手枪,倒握着枪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那女人的背后扑上床,用枪柄向她当头狠狠一击。
那女的背朝着她,在猝不及防之下,只发出声轻哼,便被击昏倒了下去。
赵家燕哪敢怠慢,急忙爬过床去,把倒在床边的女郎,拖到了衣橱前,打开橱门,将她藏到里面。
关上橱门,回到床前一看,只见那女郎脱下的衣服,竟是一件薄若蝉翼的阿拉伯装,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任何衣物。
赵家燕正在暗自惊诧,不知那女郎怎能不穿内衣,仅穿了这身玩意就毫不在乎地到处乱跑。
念犹未了,忽听房外有脚步声走近,使她猛的一惊,赶紧熄掉了电灯。
房门开了,那男的回到黑暗的房中,关上了门笑问:“现在可以开灯了吗?”
“不……”赵家燕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男的却未听出声音有异,哈哈一笑说:“台灯总可以开吧!”说时已向床前摸索而来。
突然一枪柄,狠狠地当头击下,可是黑暗中没有看准,击在了他后颈上。
“啊……”他痛呼一声,惊怒交加地喝问:“你她妈的疯了……”
赵家燕只好硬着头皮冷声喝令:“别出声,否则我就要你的命!”
那男的这才听出不是那女的,不由地惊问:“你,你是什么人?”
赵家燕怕他趁黑暗中蠢动,迅速反手摸到台灯的开关,把灯开亮了,始命令说:“别多问,快伏在床上!”
那男的一看她手里握着枪,只好顺从地伏在床上。
这回赵家燕可不会失手了,赶过去就狠狠一枪柄,砸在那家伙的脑后。
“嗯……”一声重浊的沉哼,他终于难逃被击昏的命运,伏在床上不动了。
赵家燕不敢再停留,立即抓起那件阿拉伯装,熄掉台灯,迅速的由落地窗奔出了阳台。
当她落身在园中,回到那片矮树丛里,取回自己藏在那里的衣物,正准备越墙离去时。忽然间心念一动,想到既已冒险跟来,潜入了巨宅,又发现楼上那个房间里有人被软禁,与其赶回去通知郑杰等人赶来,倒不如自己试试身手,如果能侥幸把人救出,那才够露脸呢!
女人都比较喜欢出风头,有这样好的机会,她怎舍得轻易错过?
于是,她无暇再多作考虑,把衣物仍然藏好,只带着手枪和那袭阿拉伯装,又出了矮树丛,向巨宅掩去。
她这次是以楼上那个房间的窗口为目标,凭她飞檐走壁的功夫,利用附在墙外的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