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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神秘的间谍组织的女头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在那么紧迫的情况下,画出这么精致的肖像画,实在是太令人惊异了。
“为什么你不早一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呢?”
我忍不住责备罗莎琳。
“真对不住,小姐,我一想到间谍们用刀枪威胁我们的情景,我就战栗不止。我怕他们会对我和吉若蒙下黑手,所以我就对你有所隐瞒,请你原谅我吧,小姐。”
罗莎琳趴在地上向我苦苦请求,泪流满面,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沉默着离开了仓库。
今天晚上,罗莎琳来晚了。从前一到下午6点钟,她都会准时出现在我的卧室里,和我一块吃晚餐,而后在这里住下,跟我寸步不行,直到第二天早上。
可是,已经6点多了,我还没有看见她的影子。我焦虑不安地等待着。过了好半天,罗莎琳终于来了,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一句话也说不出。
“怎么啦?罗莎琳,出了什么事啦?”
说完,我立刻上前去扶住跌跌撞撞的罗莎琳。她站在门口,左右张望,直到确定走廊上完全没有人之后,才喘口气说:
“小姐,刚才我听到了一种奇奇怪怪的声音!”
“在哪儿听到的?”
我吃惊地问。
“像是个从地底下传出来的……刚才我想到地底下的地下室去拿我的旧毛线,所以……”
“你为什么要去地下室里拿那些旧的毛线呢?”
“因为每天晚上,我们那么早就锁房门,所以我想打毛线来打发时光。”
此时,我才真正体会出了罗莎琳困工作辛苦而产生的烦恼心情,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压低声音说:
“我去地下室拿出毛线盒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种很怪异的声音。所以我侧耳听着,听出了它是从地底下发出的,我心里害怕极了,赶快跑上来了。”
然后,我和罗莎琳一起去地下室,可是,那儿什么声音也没有。我在地下室里耐心地倾听着,过了片刻,果然有轰轰的响声传过来了。
好像是风吹树枝的响声,也像是海浪拍打海岸的潮声,过一会儿,就会响一阵。我和罗莎琳被吓得全身瑟瑟发抖,我们两个赶忙跑出了地下室。
第二天一早,我自己一个人去地下室。然而,那里一点声音也没有,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寂寂无声。我叫来了吉若蒙,他也说什么声音也没有。
“也许是鼹鼠挖地洞的声音吧,由于深夜里比较安静,所以即便是微小的响声,也会听起来大得吓人。”
也许吉若蒙是为了安抚我才这么说的,然而他的表情却很凝重。
今天晚上,我又听到了那个怪异的声音,那究竟是什么呢?太可怕了!如果保罗现在守在我身边,那该有多么好呀!那样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唉,什么时候,我才能和保罗再聚在一起呢?
看到这里,伯纳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问我道:
“姐夫!那是什么声音呢?”
“我不知道,咱们必须认真调查,才能确定那是什么响声。”
保罗神情庄重地说。
他想到无依无靠、孤苦伶什的伊利莎和吉若蒙夫妇曾经住在那座被敌军重重包围的城堡里,他的心里就一阵痛。
“姐夫,我想再去实地搜查一下。”
保罗没有回答,他的心海中一直门现着伊利莎的身影,他根本无法静心去考虑伯纳的建议。
在寂寞无声的深夜里,那从地底下传出来的怪声到底是什么呢?连地下室也是一个怪异神秘的地方,保罗和伯纳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他们又继续看下去:
昨天早晨9点钟的时候,何曼中校来到我的卧室里,突然对我说:
“夫人,我要逮捕你!”
说着,他立即上前抓住了我的手,我用力挣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并且声色俱厉地让他出去。
可是,何曼并不理会,他把我逼向房间的角落里,粗暴地抓起了我的双手,准备将我抓走。
门突然被推开了,昆拉特王子冲了进来,他双眼血红、面色铁青,愤怒极了。
“中校,你要干什么?”
王子大声吼着。
“我要监禁她。”
“哦?为什么?”
“因为这位漂亮的夫人涉嫌与城堡管理员相互勾结,妄图将我军的军事机密向法国军队报告。”
“你有什么证据?”
“有!每晚午夜以后,他们都从城堡的四个角落的塔向外发射信号。”
“岂有此理!我们从没有这样做过。”
我严厉地申辩着。
“谁发现他们发射讯号啦?”
王子反问道。
“我的部下,而且我们从女间谍那儿也得到了这项消息。”
“可是,我没有见到过,而且我的部下也没有向我报告过。”
昆拉特王子为我辩白道。
“您和您的下属早睡晚起,当然发现不了他们在夜里干下的勾当。”
何曼中校以不屑的目光看着昆拉特王子,发出了一阵嘲弄的讥笑。
“住口,何曼中校,你在侮辱我!”
王子气得直跺脚。
“并不是侮辱,我说的全都是真话!”
“你诽谤我和部下每天早睡晚起,难道这是事实吗?”
“不是吗?您不是每天晚上一到9点钟就上床去睡觉吗?不是直到第二天早上10点钟还不起来吗?
“您的八个下属也和您一样,每天早睡晚起,完全不遵守军规军纪。
“既然我是大队副官,就必须督导大队里所有的人遵守军纪,这是我的责任。
“我再说一次。为了维护整个大队的尊严,我日以继夜地努力,我的劳动成果绝对不允许别人去破坏……”
“你要记住我是王子,是德国皇帝的儿子昆拉特!”
王子用愤怒的目光直视着何曼中校。
“我是一位德国陆军中校,对德国皇帝忠心耿耿,而且被德国皇帝特意任命为间谍组织的团长,这么做是我的权力。”
何曼中校在王子的威胁之下面无惧色,他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两人怒目而视。片刻之后,王子凝重的脸色终于松弛了下来,渐渐露出了血色。
但何曼中校苍白如纸的脸色没有缓和下来,冷酷的神情一如往常,就仿佛是一尊大理石的雕像一样。
王子在何曼中校犀利眼光的逼视之下,他的身体不禁连连颤抖,似乎十分软弱、畏缩,他将目光转开,连说话的声调也比刚才温和多了。
“中校,你准备怎样处置那位年轻漂亮的夫人呢?”
“刚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要将她囚禁在城堡的某个房间里,那对老夫妇也要关起来,而后严加审问,一旦查出他们确实有过向法国军队报信的行动的话……”
“你要怎样?”
“我要抢毙了他们。”
何曼中校的声音冷冰冰的,他的眼睛像刀剑那样地锐利。
“什么?枪毙他们……你不觉得那样很残忍吗?”
王子吃了一惊。
“军规上说,凡是有间谍行为的人,必须处以极刑。”
中校毅然决然地说。
“可是……难道女性和老年人不应该享有减刑的优待吗?”
“不行!无论男女老少,都不能对他们宽恕,我们德国的军规一向是以严明著称于世的!”
中校是不在意王子的恳求,表情沉重,因恼怒而面孔扭曲的昆拉特王子此时正陷在深深的思虑当中。
片刻之后,昆拉特王子来到中校的身边,对他窃窃私语。
中校沉默着摇头不允,昆拉特王子只好一再地在他的耳边低语。
中校困惑不已,他低着头盯着地面,表情深沉凝重。过了一会儿,何曼中校终于开口说道:
“我明白了,王子,我不能违背您的旨意啊!”
听到了中校的话,王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不放心地在中校的耳边叮嘱一番。
王子转身离去了,中校才望着王子的背影,不屑一顾地吐吐舌头,自言自语:
“真是个风流的色鬼,一天到头只知道眠花宿柳……”
然而他立即就发现我一直在倾听他们的谈话时,就恐吓我说:
“夫人,你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如若你不能守口如瓶,你的生命可能就有危险啦广
伊利莎的日记和备忘录到这里就完了,后面的几页虽然没有被撕去,可是空白一片,一个字也没有。
伯纳和保罗失魂落魄地翻看着空白的日记,心里也是白茫茫一片。
“伊利莎为什么不写下去呢?”
保罗悠悠地说着,合上了日记本。
“姐姐也可能没有时间去写,也许精力不允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保罗将脸转向伯纳,如梦初醒似地问伯纳道:
“姐夫!你不必紧张,我觉得,姐姐写下王子和何曼中校的对话后不久,德国士兵可能就执行了枪决了。”
“是的,吉若蒙和罗莎琳被德国士兵枪毙了,而伊利莎却被昆拉特王子关进房间里去了……”
保罗喃喃自语。
“是啊!状况那么紧迫,姐姐哪里还有时间、情绪去写日记呢?”
“是这样吗?”
保罗坐在参天大树的下面,双手抱肩,心事重重地皱眉思索,突然开口说:
“喂,伯纳,刚才那名德国士兵……也就是那个被医生中校俘虏的德国士兵……”
“嗯,是那个叫弗朗兹的人吗?”
“对!你想想他方才说过的话,他说过,枪决执行之前,必须有一个枪手先发一颗子弹,打在对方靠近头部的地方……”
“是的,他说过,在对方死去之前,先让他品尝一下死亡的味道,然后才放第二枪送他上西天。”
“对,他们就是这么对伊利莎干的,所以她的金发才会被子弹射进砖墙里面,也就是这个……”
保罗从贴身衣袋里摸出用白纸包好的几根头发,十分感伤地说:
“我现在明白这些头发的意义啦。”
“这是什么意思呢?”
“弗朗兹说枪决之前的那一枪是为了威吓囚犯,这种说法不见得正确。我觉得,这可能是何曼中校与昆拉特王子暗中设下的一个大阴谋。
“伊利莎在备忘录上写道,王子几次三番地与中校交头接耳,不知所云,我想也许他们可能正在谈一笔交易……”
“交易?会是什么样的交易呢?”
伯纳疑惑了。
“我也想不出具体的情景,但我想他们可能有这样一个阴谋……
“首先,王子对中校低语:
“‘我想要这个年轻女人,她真是个漂亮的法国女人,我要娶她,你把她让给我,我一定对你大大嘉赏。’
“可是,王子遭到中校的拒绝,因为何曼中校想杀死伊利莎,因而在王子的威逼利诱下,他断然拒绝、不为所动。
“但昆拉特王子再三请求,他终于屈服了,因为对方是昆拉特王子。
“昆拉特王子虽然将伊利莎从虎口中救了出来,便他明白单就这件事并无多大成效可言,因为伊利莎对他厌恶至极。
“为了成功地娶到伊利莎,王子必须让伊利莎欠他的人情,他可能这样对何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