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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伯爵一家人在伯纳两岁的时候移到南方的尼斯海滨的夏曼居住。后来,伯纳也曾回到城堡。他在读大学期间,每年都会回到城堡里度假,他对那里的环境再熟悉不过了。”
“那我们的任务是……”
连队长带保罗来到墙上的大地图前面,指着一个地区说:
“这儿就是卜洛尼市镇,这儿是沃尔康村庄,这里是德国和法国的国境。从这儿往西,是法国的领土,可是最近以来,德国的游击队经常在这里出没。他们在伺机寻找偷袭我军后方的机会,或是纵火焚毁村庄、市镇的民屋,杀害战士,以及在建筑物里装定时炸弹。
“听说这个游击队里有四五个,有时候却足足有一个小队那么多人。”
“虽然我们竭尽全力逮捕德国游击队,然而效果并不佳,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就像幽灵一般,令人不胜提防。
“连队指挥部经常召开会议,商量对付敌军游击队潜入我军后方的策略,有人认为那些游击队员是降落伞队员。然而,飞人我国国境的飞机,只有小型战斗机或者侦察飞机,并没有发现能运载十个人以上的飞机。
“此外,有些人以为那些游击队员是从地下隧道入侵我国的。然而,从德国的占领地与这儿的距离看来,在那么短时间内,德国绝对不可能挖成一条可以用来运送士兵的通道,所以,连队司令部决定派侦察人员到沃尔康城堡侦察一下。
“那儿距我们军队的前沿战线不太远,而且曾经被德军侵占过,所以很有可能,他们从那里侵入我国,并把城堡设立为根据地,建立了游击队。
你和伯纳伍长对沃尔康城堡的内外环境比较熟悉,因而我准备派你们两个去调查一番。”
“是!”
保罗绷紧双腿,站得纹丝不动地向队长行礼。
连队长十分满意地点头微笑着。
大队长从房间角落的皮箱里取出两套军装、两顶军帽,还有两把军刀,都是德国军队里必须用的东西。
“这是前几天那两位德国俘虏逃走后留下的东西,他们也许是游击队的指挥官。
“你和伯纳两个人把这个衣服穿上,乔装打扮成德国军官,潜伏进沃尔康城堡里。”
说完,大队长把衣物递给保罗二人。
“是!”
保罗将德国俘虏的衣物塞进马鞍内,然后骑着马回到小队来。
他到达小队时,伯纳正焦急地站在队部前等他回来。
“姐夫,有个重要情况要告诉你。”
伯纳走上前来说。
“什么事?”
保罗问道,他从马背上跳下来。
“你不要太吃惊,这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伯纳抿起嘴唇,装作神秘兮兮的样子。
伯纳就将侠盗罗宾担任军医,并为他治疗臂伤的事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保罗。不出所料,保罗闻听此言,目瞪口呆。
然而,他们根本没有空闲时间去谈话这个事情了,因为他们已经被赋予了一项重大的使命,即化装去沃尔康城堡侦察那里的地下通道是否确有其事。
听到了这个命令以后,伯纳受到了极大的触动,不过,天性开朗,心胸宽广的他旋即高兴地说:
“哦?太棒了!也许此时德国也潜在城堡中。我们得到这样一项任务,真是一桩至高无上的荣耀。而且还要冒险,我们正好体会一下刺激的滋味!”
伯纳兴奋地自言自语,边说边将德国军装套在身上。幸好上衣十分合身,然而裤子略显得短一点,那是因为伯纳的身材比较修长。
“还好,我穿上它就行了。”
说完,伯纳将一双红色的长靴套在了双腿上,在屋内地上走来走去,神采飞扬。保罗看着伯纳的样子,不禁微笑了,他自己也连忙换上这套行头。
保罗和伯纳乔装打扮成德国指挥官,向一脸惊愕的下属交待了一下小队里的情况之后,立即向着城堡进发。
途中遇到的农夫都以为是德国军队又回来了,立刻藏在路旁的丛林里。
保罗和伯纳二人徒步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沃尔康城堡。城堡内外一片荒芜,藤蔓爬满了门窗和墙壁上,连门内的石子路上也遍生杂草,并没有发现德国军队再度入侵城堡的一点迹象。
两人将城堡里里外外地搜查了一番,并没有任何异样,只有后院的砖墙上,那生了锈的铁轮和铁链仍然在。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地下室。
“伊利莎的日记上曾经说过,城堡的地下室里有一种稀奇古怪的声音。很有可能是德军在挖地道。”
保罗四下里打量着地下室,一面压低了声音说。
“可能吧!他们可能把游击队员用车子载来,通过地下通道,送他们到这里来。”
伯纳揣度着。
可是,他们最终也没有找到地道的入口处,敲击地板和墙壁,他们也没有听到任何空洞的响声。
“并没什么奇怪啊?”
保罗心里想着。突然,他忆起了十七八年前的往事。当他*岁的时候,和父亲弟罗兹男爵一起骑车到森林里的老教堂躲雨的情形又一次显现在面前。
就是在那里,保罗和父亲第一次见到了德国皇帝和神秘异常的黑衣女人;也是在那里,父亲弟罗兹男爵不幸地被那个黑衣女人杀死在深夜。
“为什么德国的皇帝要去那座古老的大教堂呢?”
少年时代存在心中的疑惑,此时此刻又浮现在保罗的脑子里。
于是,保罗带伯纳去了那个老教堂。
教堂隐蔽于森林深处,从城堡到那儿需要三个小时的时间。教堂的外貌还保留着十七、八年前的老样子,只是物是人非,更加荒凉破落而已,屋顶和墙壁都已经斑斑剥落,周围的树林也比十七、八年前更肃杀了。
当年,弟罗兹男爵在森林中被杀害的那棵大树,依然茁壮挺拔,但景在人没,保罗的心头不禁抽搐了一下。
教堂的大门开得很大,保罗和伯纳两人并肩走了进去,不断有密密麻麻的蛛网缠绕在他们的身上、头上。二人用手拨着面前的蜘蛛网,直向教堂的深处走去。大祭坛上,耻稣基督的画像和圣母玛利亚的画像依然完好无缺,但圣约瑟的雕像却倒在一边,可能是雕像的台座已经腐蚀,所以雕像便陷下去了。
伯纳走上祭坛,去探看祭坛壁上的那些洞穴。
“姐夫,这个洞里好像挺深的……”
这时,保罗也来到了祭坛上。伯纳用手电筒向洞里扫去,只见一排狭窄的石阶出现在面前,伯纳便走进了洞里,保罗跟着他也走了进来。
“姐夫……你看……”
伯纳说着。只见在手电筒的照射之下,两条粗线像蛇一样扭在一起。
那是灯光照射之下的两条轨道。
两人悄无声音地走下台阶,这里就是所谓的地下通道。两边墙壁的上下左右都被涂满了水泥,在圆形的石柱子与石柱子之间,两条青白的狭长的轨道向前无限延伸着,到远处也可以看见错落有序的石柱。
“德国军队果然是用台车运载游击队员和枪支弹药,并且送往法国内地。”
保罗愤愤不平。
“这条通道是从哪里开始的呢?照这样看来,这条隧道不会太短。两三年之内,这么庞大的工程是无法完成的。”
“这个工程也许在十年前就开始策划了……不,也许不止十年……”
保罗清晰地回忆起了德国皇帝从教堂里走出来的情形。那时候,德国皇帝也许是为了巡视地下隧道工程的进展才来的,并且从教堂尖塔上观察法国的地貌。
“原来德国从十七、八年前开始计划进行的浩大工程竟是为了侵略、征服法国,而且这个庞大工程竟是由德国皇帝亲自指挥的。
“哼,想不到德国皇帝如此阴险卑鄙,原来他一直对法国的领上虎视眈眈,他竟然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去拟定这个侵略计划。
“原来他一直用蛇一样的凶残眼光窥探着法国,伺机一口吞掉它。德国违背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国际条约,侵入比利时,这其时只不过是一种声东击西的卑劣手段罢了。
“德国皇帝的真实企图是在东部战场上,以闪电般的速度击败法国,一举攻进巴黎,所以德国皇帝才在十七、八年里煞费苦心,刻意经营浩大的隧道工程,并且他们的计划是多么的缜密啊!”
保罗细致入微地分析德国军队的作战计划,他缤密的思维和镇定的推理,让伯纳为之赞叹不已。
少年时代的德国皇帝的印象,再度闪现在保罗的脑海里,那特殊的利剑一样的匕首,倒立的三角形的锐利眼睛,都让人浑身颤抖。
“一个爱好和平的君主,是绝对不会留着这么奇怪的胡子的,那真是一种比野兽还要凶残的面貌……
“还有,他的眼睛闪着坚冰一样的冷峻的光,一点也没有柔情、体贴、慈祥的神情在上面,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不,那是野兽的目光……”
保罗的心中涌起一股怒涛,突然,伯纳小声地叫道:
“嘘……”
“什么事?”
保罗也压低了声音说。
“嘘……”
伯纳伸手堵在唇边,将手电筒里的光熄掉,保罗也赶忙将手电筒电源关掉。
黑暗里,两人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在隧道边蹲下了。
此时,一阵微微的脚步声传来,不知这人从什么地方走来,并且这声音渐渐地向黑暗中的他们靠近了。
在水泥墙壁和天花板之间,脚步声引起了一阵阵响亮的回声,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保罗和伯纳两人一直屏声静气,像雕像一样纹丝不动,两人都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突然,漆黑的隧道里射进了一道刺目的光芒,那是手电筒的光。亮闪闪的光渐渐地近了,在保罗和伯纳身边停下不动了。
这时,他俩不约而同地把头抬起来。
“你们……是谁?”
一句低深的德语传过来。
刹时,保罗突然想起了德国国歌其中的一节。
“德国是世界之冠……”
声音慷慨激昂。
“哦?是德国人吗?请站起来!”
“啊,原来是我们的军官……我也是……”
来人将手电筒对准自己的面庞,那是一位留着白色倒八字胡的老将军的脸,他的肩章上的两颗金星闪闪发光,真不愧是一位傲慢而又沉着的中将。
保罗和伯纳立正,向老将军行礼致敬,老将军也缓慢地把手贴在军帽的帽沿,向他们俩回礼,并用严厉的口吻说: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报告将军,我们正在进行隧道的内部检修。”
保罗镇定自若地回答。
“你们辛苦啦!你们直属于哪个部队?”
“嗯,报告将军,我们属于布朗登堡军团的第一大队。”
保罗信口胡说。
“什么?布朗登堡军团……奇怪,你们臂章的颜色分明是佛兰克军团的……”
老将军自言自语。
“糟了!谎言被拆穿了。”
保罗和伯纳心中一惊,连额头上也渗出冷汗来了。
他们两人并不知道德国军队由于驻地的差异,臂章的颜色也不相同,况且,这种情况战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