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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并不知道德国军队由于驻地的差异,臂章的颜色也不相同,况且,这种情况战前也没有听说过。
“怎么办?露馅了!”
“你们的靴子也是法国军队的吧!”
老将军的洞察入微,令保罗和伯纳终于支撑不住了。
“糟了,我们逃不了啦。”
伯纳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悄悄地把手伸到腰后,准备拨枪。
可是,老将军犀利的目光一下子就识破了伯纳拔枪的意图。
“你自信你瞄得准吗?”
老将军不屑地说。
“啊?”
伯纳惊慌失措地盯着老人。
“你右手关节上的枪伤还没有完全复原,你还会痛的!”
保罗和伯纳两人呐呐无言。
看着他们不知所措的神情,老将军忍不住笑了,爽朗地说:
“把你们吓了一跳吧?保罗。伯纳,不认识我了吗?”
说着,老将军慢吞吞地撕去了唇边白色的胡须,而后在脸上从上往下揉搓着,不一会儿,一层薄皮褪去了。
“啊?是罗宾……”
保罗和伯纳不禁大叫失声。
“哈!哈!”
罗宾开怀大笑。
“这才是我的真面目。对了,保罗,你的德国国歌唱得真不错,几乎与德国人的发音一模一样。即使你混在德军里,也不会有人识破你,更何况你还穿着德国军装,别人是根本不会对你起疑心的。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德国军队已经改换了臂章的颜色了。”
保罗为自己的疏忽深感内疚。
“哦?你说的是臂章?那是我信口胡诌的,是为了吓吓你们。事实上,德国军队里所有军团都是用的同样颜色的臂章。”
说完,罗宾又爽朗地大笑一阵,继尔又说道: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于是,保罗就告诉罗宾事情的原委。
“哦?我也是来探查这个通道的……我听说从20年前,德国皇帝就开始计划开掘这条隧道了,所以我就赶来调查一下……
“我清楚地知道这条隧道起于德国境内何地,终于法国境内何地……”
“那么,是什么地方呢?”
“这条隧道起点在西林顿城堡附近的森林里面,终点却在与我们连队指挥本部和野战医院之间的卜洛尼市镇东北方向约50多公里的森林里。
“我的下属费了好多时间和精力,才找到那些地方。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敌人的活动十分猖獗,所以我计划把它炸掉。
“我为伯纳治疗好伤以后,立即向连队提出炸毁隧道的申请,然而,连队长告诉我,他已经派遣你们两人去沃尔康村落进行调查了。我觉得你们一定会找到这个隧道,所以一直在这里等你们。
“哦,原来是这样……我们还以为真的被德国的老将军发现了,你的玩笑让我们着实紧张了一番。”
保罗不禁长出一口气。
“就是!还骗我们说臂肩颜色错了,说什么穿的是法国军队的靴子……让我们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你真过份!”
伯纳不高兴地抱怨道,而罗宾却笑眯眯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想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真是抱歉啊!怎么样?现在,让我们出发吧!”
三个人顺着通道向德国的方向走去。
他们三个沿着铁轨走了两个多小时,可并没有见一辆台车开过来,说不定德国军队已经停止运送士兵和枪弹了。
每隔二、三公尺,天花板上就会出现一个通风透气的孔。可是,也许是这个孔太小,隧道里的空气异常浑浊、烦闷,让感觉十分不安。
天花板上滴落的水滴沾在他们几个的脸庞和肩膀上,凉凉的。手电筒照到的水泥墙壁,也微微地渗透出了水珠,又潮又泥泞,轨道之间的地面也满是水注。
三个人继续在又黑又湿的地下隧道里行走。走在最前面的罗宾突然停了下来,他用手电筒四下打量着周围的墙壁,发现一排狭长的石阶呈现在面前。
“这里也许能到达地面……”
说着,罗宾快步地步上石阶,保罗和伯纳也紧接着他走上了石阶。
石阶只有五、六层,所以最上面与地面并没有连接在一起,只有一个窄小的洞孔露在那里,虽然两人无法并肩穿过,但幸好因为顶很高,他们可以直立着走过去。
洞孔和下面的地下通道交叉成十字形状,从另一边渐渐倾下来的坡上可以隐隐约约看见淡淡的太阳光。
他们继续向前走着,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地面上,那是一片辽阔的大草原,又灰又亮的柏油路贯穿其中。
道路的森林边,一部黑色敞篷车停在那里,然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们,三人快速地间进了旁边的另一个洞穴里面。
一道厚墙出人意料地挡在他们的面前,中间有个木头大门,轻轻一推,门应声开了。罗宾用手电筒细心地观察了半天,但是那儿并没有德国哨兵或者守门人。
“这儿是地下室。尽管现在暂时没有人,不过,你们还是谨慎一点好……”
罗宾放低声音说。
他们三个在地下室呆了一会儿,又认真地搜查了一番。当他们仔细倾听时,一阵隐隐约约的谈话声传过来,谈话的内容听不真切,但可以从发音方法上得知,谈话的人说的是德国语言。
罗宾低头思索,而后又缓慢地向前走,保罗和伯纳两人也跟着他在黑暗里摸索前进。不一会儿,他们又遇上了一扇木制的大门,从木门的缝隙和钥匙孔中,可以看到微弱的光线射过来。
罗宾凑在孔探看着,保罗和伯纳从木门的缝里观察着。
里面是一间宽敞无比的地下室,天花板低低的。屋里的装饰摆设极为华丽高贵,地上铺着深红色的地毯,四周墙壁上挂着风格各异的油画。
白色的天花板上低低地垂挂着精致华贵的美术灯。
在左右两边分列着皮制的沙发椅和长椅,高大的书架旁边放着一架钢琴。
屋子的中央摆着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上面排列着整整齐齐的各式酒瓶和杯子。一个在花篮摆在桌子正中间,里面堆满了五颜六色的美丽花朵,一股浓郁清新的花香在整间屋子里荡漾着。
刚才还没见一个人影,但就在罗宾他们窥探的当儿,门突然被推开了,十二三个男女轻轻悄悄地走了进来,依次坐在了长方形桌子的四周。
男子们都是身穿军装的德国军官,大概有六个人,另外六位则都是年轻貌美、风姿绰约的女子。
最后走进屋子里的是一个白皮肤、矮胖的年轻军官。
“啊?昆拉特王子……”
罗宾低声叫道。高傲的王子胳膊挽着一位美丽动人的夫人走了进来。保罗一看那女子,险些惊叫失声……
“伊利莎!”
保罗心中叫道。
顿时,全身的鲜血涌上了保罗的头部,太阳穴的血管“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惊诧与愤愤不平让他险些晕倒在地,但他咬紧了牙关,极力克制着自己。他浑身颤抖着,目不斜视地从门板的缝儿里继续探看着。
然而,令人惊诧不已的还不只这些,紧跟着王子和伊利莎进来的人更让保罗大吃一惊,她正是那个黑衣女人!
“啊?是她……”
保罗忍不住在心中惊呼,脸庞马上转为苍白,伯纳也是如此。他们将鼻子紧贴在木板上看,因为时间太久而感到了疼痛。这时,昆拉特王子和伊利莎已经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黑衣女人挨着伊利莎坐下了。她胸前依旧佩戴着黄金制的蛇形卡媚饰品,时不时地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伊利莎的脸色异常苍白、憔悴,她的双眼凹陷下去,周围一圈黑眼圈,神情十分寂寞失落。她好像在极力压抑心中的恐惧和忧伤,还有强烈的悲愤,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不知什么地方。
昆拉特王子环视了周围一圈后,对在座的德国军官讲了一番话。因为中间的门和距离太远,罗宾、保罗和伯纳三个人都没有听清楚他说过的话。
所有年轻的德国军官立即热烈地鼓掌叫好,仿佛在庆贺成功似的,只有伊利莎和其他六个美人低垂下头来,沉默了。
“那几个夫人都是地地道道的法国女人,可惜不幸成了昆拉特王子的玩物……”
罗宾摇摇头,无限叹息着说。
德国军官们开始举杯庆祝胜利,他们喝的是由葡萄酒、白兰地等各种酒混合在一起的鸡尾酒,每个德国军官都喝得醉醺醺的。
他们手舞足蹈,异常兴奋,反复地高唱着德国国歌中的一段:
“德国是世界之冠……”
慷慨激昂的情绪使他们满面通红,连声音都嘶哑了。
昆拉特王子得意洋洋地看着军官们纵酒高歌的神态,傲慢地将掌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伊利莎和六位法国美人全身僵直地坐在椅子上,眼皮低敛,面貌悲伤。
此时,黑衣女人突然将身子转过来,对伊利莎低语着什么,神情悲伤的伊利莎却一直不开口答话。
王子贪婪卑鄙的目光凝视着伊利莎美妙的侧影,而后大献殷勤地为她倒满美酒,将美酒递给冷若冰霜的伊利莎,并用淫荡的笑脸对她低声耳语。
保罗和伯纳都听不到王子所说话的内容,但罗宾仍然在专注地盯着王子的唇形。不一会儿,他对保罗二人说:
“王子这样对伊利莎说:
“‘这是我们德国最高级的莱茵葡萄美酒,为了你的美丽和我们即将来临的婚礼,让我们干杯吧!’”
“婚礼?什么?昆拉特王子想要和伊利莎结婚……”
保罗嘴唇颤抖着说不下去了。这个惊人的消息使他惊骇得面无人色,他的心突然地沉了下去……
“可是罗宾,你怎么能听见王子说的话?请你不要胡言乱语,我姐夫大伤心了……”
伯纳怒气冲冲。
“不,我绝对不是乱说一气。我学过读唇术,只要看看对方说话时的口型,我就能知道他正在说什么。”
罗宾一面为自己申辩,一面继续盯着王子的嘴唇。 王子将一杯美酒放在伊利莎的面前,可伊利莎却鄙夷地将脸扭开了。
王子再一次把酒杯贴进了伊利莎的唇边,并用命令的语气说:
“好,你喝吧!”
但伊利莎毅然决然地用右手推开了唇边的酒杯,芬芳的美酒顷刻洒了一地,连伊利莎的衣裙也沾湿了。
昆拉特王子马上沉下脸来,他疯狂地吼叫着。因为他的脸对着伊利莎,所以罗宾看不到他的唇形,当然,也听不出来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接着,昆拉特王子又大声吼叫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伊利莎突然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王子直愣愣地用手捂着通红的面庞,又恼又羞。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几位德国军官都急切地站起身来,醉意顿时清醒了不少。王子粗鲁地抓着伊利莎的肩膀,他白皙的面孔上涌上了一片血红,继尔又把坐着的伊利莎从椅子上拉起来。
此时,黑衣女人也站起来,抓住王子的手臂,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似乎她在劝解愤怒的王子平息怒火。可是,王子一把推开了黑衣女人,又把伊利莎拉近了自己。
黑衣女人仍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