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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儿太危险了,德国皇帝被爸爸认出后,他一定会不安。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此地,否则,一旦被他们抓住,就要被送至柏林枪毙或是被终身监禁。”
父子俩急忙跨上脚踏车,想要离开教堂。
突然,背后一阵陌生的声音响起……
“等一下……”
那是一种夹杂着德国语调,而又流畅顺当的法语。
弟罗兹男爵和保罗都吃了一惊,两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只见那位神秘的黑衣女郎站在后面。黄金制作的蛇形饰品被雨淋湿,散放出冷峻的光辉。
“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们……”黑衣女郎不动声色地说。
“什么事?”弟罗兹男爵十分镇定。
“请跟我过来一下……”
黑衣女郎将男爵带至森林边儿的大树下,二人面对面,不知所云,好像很复杂。
面对女郎的询问,弟罗兹男爵要么摇头要么低头不语,似乎女人并不相信,她一再地逼问着。
男爵心中惶恐不安起来。突然!正当他举头望天之际,黑衣女郎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狠刺进男爵结实的胸膛。
“啊……”
男爵惊骇地狂叫,他双手捂着血流如注的胸口,倒在女人的身侧。
黑衣女郎得意洋洋地看着男爵仆倒在地,这才把匕首收进鞘里。
“爸爸……”保罗嘶哑地叫喊着,从教堂石阶上冲下来,突然脑后吃了一记问棍。
保罗没有发觉西装男人已悄悄跟在他背后,并用一根木棒捶昏了他。
可怜的保罗昏倒了。绵长的雨丝不停地打在他的身上。
森林里因为雨住了而变得迷濛空洞,使得本来了无人迹的丛养更加宁静寂寞。
黑衣女郎和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消失了,像被森林吞掉了似的。一会儿,森林里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渐渐地离开森林了。
倾盆大雨不住地浇在父子二人的身上,四周电闪雷鸣,一场暴风雨似乎永远不会停止。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昏迷的保罗被村民们发现了。他的头部只受了点皮外伤,然而英勇果敢的弟罗兹男爵却当场死去,黑衣女郎的匕首正刺入了他的心脏中。
这场暴风雨中的凶杀案,轰动了整个村子,每一位村民都为此震惊。保罗被带至附近的警局接受询问调查。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明,但并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别胡说八道了!德国皇帝怎么会在边境上呢?真是胡说!”年纪稍长的警政署长摇着头说。
“可怜的孩子,他脑袋受了伤,所以胡说一气,想法怪怪的。”一位刑警用怜惜的眼神看着保罗说。
“父亲遭暗杀这件事对这个孩子打击太大了,所以他才会这样精神恍惚。他眼睛虽然睁着,精神却仍处于噩梦状态。这是一种初期精神病征兆,这孩子必须人医院治疗。”
村里的医生对保罗下了诊断,但是无论如何,既然凶案发生,调查就势在必行了,就必须找到元凶。
于是警方开始就现场调查,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当然更没发现德国皇帝在边境出现的踪迹。
除了弟罗兹男爵父子,没有第三个人见到过德国皇帝的真面目。
“那个少年说德国皇帝乔妆打扮,但他的八字胡无法掩藏,这纯属他的主观臆断。这件案子也许只是森林里的强盗干的好事。”
警政署长这么猜测后,便下令部下大规模地搜查森林。他动员了所有警察和村民,搜查了三天,结果一无所获。
最终,这凶杀案只好移交洛林地区警局探查,可是,彻底地搜查了一遍后,他们仍旧看不出一点真凶的蛛丝马迹。
最终的结局是这件凶案石沉大海一般扑朔迷离,成了一件悬案。
痛丧生父的保罗被医生诊断为精神异常,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他的证言,只把他的话当作胡言乱语。
年幼的保罗为此愤愤不平。
“没错!神秘的黑衣女人是德国皇帝的随从,她杀了爸爸,因为爸爸知道德国皇帝的真面目,所以她才杀人灭口。我一定要找那个女人,为爸爸报仇,我还要找德国皇帝。”
“德国皇帝是个卑劣无耻的小人,他不但杀了爸爸,他还抢走了阿尔萨斯和洛林!
“德国现在想趁火打劫攻击法国,以夺取更大更广阔的土地。德国皇帝是全法国的仇敌,我要找他报仇,这也是爸爸最大的心愿。”
保罗想起爸爸被谋杀前反复叮嘱的话,不仅想得起来,更把这些话牢记在心里,时时刻刻不停默念着从未忘记过。
保罗心存为父复仇的念头,但他并不知道黑衣女郎的真面目。当然,既然身为皇帝随从,她也应该住在柏林区。
年仅门岁的少年根本无法只身去往柏林,幸亏他的姑妈同意担当他的监护人,管理他父亲遗留的家产,并且负责照顾保罗的起居和教育指导。
在姑妈的悉心教导下,保罗顺利地修完了中学、大学的课程,但用功攻读之余,他不免对为父报仇的事耿耿于怀,对黑衣女郎的仇恨也日益加重。
保罗试着用各种方法去调查黑衣女人的来头,但终究一无所获。在此期间,保罗凭借优异的成绩拿到了大学电机系的学位,并马上去德国留学。一方面,德国发达的机械工业能使他获取充沛的专业知识和实践经验;另一方面,保罗也想借机会了解德国的国防力量及国民对法国的反映。不过,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搜寻黑衣女人,找到她的踪迹。
令人失望的是他仍旧无法得到准确的消息。保罗从德国归来后,不断地秘密寻访,同时也委托律师搜集资料,但一切努力都徒劳无功了。
那个行动诡秘的女人仍然是个无法破译的谜。
尽管调查活动毫无起色,但意志刚强的保罗并不因此而气馁。
有一天,他仰头瞻仰父亲的遗像时,脑海里又闪过那一幕幕恶梦一般的景象。
“父亲被那女人杀害,是在1898年9月19日,距离现在已经16年了,难怪调查那女人的踪迹困难重重。”
保罗虽这么想,但是内心复仇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烧,他突然想起了父亲当时说过的话:
“爸爸的朋友丹朵比伯爵住在这附近城堡里,我们去拜访他一下吧!”
“对!”保罗喃喃自语。
“我应该找丹朵比伯爵帮忙。伯爵的城堡距爸爸的被杀地不远,他一定听到过这件案子,说不定他能够了解德皇或黑衣女人的行踪。”
保罗将计划告诉了姑妈,预备当天启程出发,乘开往洛林的火车,而后在边境上一个叫沃尔康的小站下车。
从前,边境一带都是沃尔康伯爵的领地,而城堡也属他所有,后来丹朵比伯爵买下了它。
不幸的是伯爵并不住在城堡,看管城堡的老人吉若蒙说:
“伯爵夫人身体长久以来很不好,所以老早以前,差不多20年了吧?他们全家移居法国南部的尼斯海滨,夫人在那儿过世了。后来伯爵将两个孩子寄放在夏曼的姐姐家里,一个人去意大利、瑞士等地方旅行,以此来冲淡丧妻的忧伤。
“伯爵旅游归来,他的姐姐为他在夏曼买房子,和他的孩子住一起。从那后,伯爵就再也没回来。这座城堡向来是由我和妻子看管照顾的。”
保罗遂乘火车去往夏曼地区,数小时后到达。
“哦!原来是弟罗兹男爵的公子,嗯,长得跟你父亲一个样。”
丹朵比伯爵兴奋地握着保罗的双手,他的又大又暖的手掌使保罗想起父亲慈爱的手,一股怅惘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丹朵比伯爵虽然已年过70,但身板硬朗、鹤发童颜、背脊挺拔,俨然一名军人,他又是一位魁梧健壮、性格开朗的绅士。
“当我从报上看到你父亲遇害的消息,我深感痛心……凶手现在抓到了吗?”
“还没有……”
“哦,听说已然成了一件无法侦破的悬案了,果然……”
伯爵用怜悯的眼睛关注着保罗,他的浓密的苍白眉毛之下的眼睛涌满了泪花。保罗将那黑衣女郎的事和盘托出,同时也将那女人正是杀人凶手的事实告之伯爵。
“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报纸上可只字未提。”伯爵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保罗告诉伯爵,他正在寻访那个女人,并问伯爵是否认识她。
伯爵摇摇头,然后皱起繁密的白眉毛,独自思忖。那是一种多么复杂又令人费解的表情!难道他知道黑衣女郎却不吐真相,抑或是为老朋友的悲剧心怀感伤?还是对凶手满怀仇恨?这使得保罗摸不着边际,只是一味凝望着陷入沉思的老人。
一段沉默之后,突然两人都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伯爵从沉思中醒转。
一位美丽的金发少女走进来。她身材修长,眼似秋水,短发俏丽,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少女见到风度翩翩的保罗时,碧蓝的眼睛放射出惊奇的光芒,她仍微笑着向保罗点头致意,彬彬有礼的保罗忙站起身回礼。
“这是我的女儿伊利莎。”
伯爵将少女介绍给保罗,然后两个年轻人便坐下开始寒暄、交谈。虽是初次谋面,却话语投机,仿佛相见恨晚。
坐在扶手椅中的伯爵,笑眯眯地听着伊利莎和保罗的谈话,又陷入沉思之中去。
从那天起,保罗每天都去探望老伯爵。虽然黑衣女人的身份尚未解开,但却有机会与迷人的伊利莎见面与交流,保罗知道他已深深地爱上了温柔美丽的伊利莎了。
伊利莎同样对年轻英俊的保罗颇有好感,不久二人共坠爱河。每当日落黄昏,他们便携手在草坪上散步,欣赏落日余辉的良辰美景,或是肩并肩坐在长椅上,低声交谈。一份纯真的爱产生了。
丹朵比伯爵站在客厅窗口远望这对形影不离的情侣,脸上禁不住浮现出一抹慈样而欣慰的笑意,他为这对恋人深深地祝福着。
过一段时间之后,保罗终于鼓足勇气向伯爵求亲,伯爵欣然应允,并且对保罗说:
“过去我们家人一直住在沃尔康村的城堡里,我妻子艾美娜身子虚弱。医生认为那里的潮湿气候对她身体不利,因而,我们举家迁至尼斯海滨,直至现在。
“那时候,伊利莎才四岁,她弟弟伯纳还不够两岁。
“移居这里之后,我妻子的身体很快康复了,可是,她第二年不幸辞世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
“因为艾美娜十分喜欢沃尔康城堡,所以我为她买下了。艾美娜高兴极了,她亲自指挥佣人们布置沃尔康城堡,还把巴黎旧房子里的家具、艺术品都搬过来,加以整理装饰,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精心设计装演的。
“艾美娜的心一直被城堡牵引着,她一生之中的甜蜜回忆也都是在那产生的。每当我回到城堡,都不由自主地想起艾美娜,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温柔妩媚的倩影,看到那一切都会令悲痛占据我寂寞的心灵。为了避免见景伤怀,我再也不回去了。
“我本打算在伊利莎结婚时,将沃尔康城堡作为结婚礼物送给她,希望你们把它当作自己的新家,好好爱护它。”伯爵不禁用手帕拭去溢出的眼泪。
听到伯爵提及这段悲伤往事,保罗深受感动,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