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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死她的时间是9 时左右。家母和平日一样开始讲以前的事——我听得耳朵都已长茧了。我不想再听,就由背后用洗衣绳把她勒死了。”
我连呼吸也忘记了。
“可是,我有点后悔,这样一来,真的连谈话对象都没有了。即使是让耳朵长茧的老话题,总比完全沉默还好多了。也因为这样,我才随便按着号码打电话,总觉得家母好像仍活在那里……结果遇见你。喂,你在听吗?”
“嗯。”
“你觉得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才好?应该向警方自首吗?”
“这样比较好……”我慎重地回答。
“可是我不想那样做,因为监狱是个无聊地方,对吗?我不想进那种地方。”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倒有一种想法,亦即伪装成家母外出长期旅游,同时把尸体处理掉。要我告诉你如何处理吗?就是分尸,手脚、身体各自分开。因为若不这样做,没办法把尸体运出去。家母很少出门,又喜欢吃甜食,非常胖,不分尸带不出去的。所以我现在困惑不已,该用锯子呢?或是用切肉菜刀?你觉得哪一种比较好?”
“我不知道。”我感到头痛。两边太阳穴不住地抽痛。
“用切肉菜刀能切断骨头吗?”
“抱歉,我要挂断电话了。”
“啊,且慢,”青年慌忙地说,“我又太过火了。刚才我说的都是骗你的,只是肚子里的戏虫又在发作,所以……”
青年笑了,声音年轻、爽朗。
“我知道你在说谎。”我说。
“家母正在洗澡,大概快洗好了吧!等她洗好,又要我帮她揉肩捶背、开始讲以前的事了。这些年一向都是如此。每天的生活就像是盖草一样的单调,虽然一成不变,却总是无可奈何,对吧?”
“我真的要挂断了,公公好像正在咳嗽呢!我必须赶快送药过去……他一开始咳嗽就很难停下来的。”
虽然没听见什么公公的咳嗽声,我仍想以此为挂断电话的借口。
“是吗?那真遗憾,我还想和你多聊一些呢!”青年似真的很遗憾地说。“对了,如果你不介意,能告诉我电话号码吗?那样以后我就可再打给你了。否则下次我若打电话去别处,重拨的记忆功能就会消失……”
“我的电话号码是……”
但,我并未继续说下去。
“喂、喂?”
“我不告诉你了,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这样比较好。”考虑之后,我说。
“可是……”
“那么,请保重,再见。”我把话筒移开耳朵。
“对不起……”青年在话筒另一端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我毫不在意地把话筒放回,挂断电话。
我在电话机前呆坐着不动。不,我不能动,因为总觉得那位青年会再打来——内心中有这种期待。
但是等了30分钟,电话铃声仍未响。我死心地站起身,感觉上似真地听到公公坐起来咳嗽的声音。
虽明知不可能,不过我仍走出客厅,走向里面的八席房间。拉开纸门一看,公公把棉被盖到胸口,静静地躺着,和电话铃声响起我离开时同样的姿势,而且,并没有咳嗽。
——我知道得很清楚!
我喃喃自语地说。
——你所说的话全是事实,你真的杀害了你母亲!我知道的。
因为……
我跪在公公枕畔,轻轻地解开勒住他已变成皮包骨的脖子上的电线。
因为我们非常酷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