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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拉雪尔的人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会吃,也能喝,还可以跟任何男性一样睡
觉。他有生日,头上可能还有一个屋顶。但是,正如拉雪尔·尼克尔是现实世界当
中的一个女性,有自己的内心生活,杀死她的人也有自己的内心生活。
那天白天,我替一个12岁的小男孩看病,他在米德兰放火。我坐在他对面,往
下看了看,看见了他的案宗封面上他的名字、年龄、住址、婚姻状态和犯罪性质。
那些细节只是给了我一个简单的描述,他们并没有告诉我这个案卷里面有什么,也
没有说这个男孩子到底是谁。我知道里面远远不知几行字,正如杀死拉雪尔的人也
远远不止心理轮廓描述当中的17条。
但他是谁呢?使这个人与众不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塔楼医院的餐厅里吃午饭的时候,一个答案钻进了我的脑海。跟神话故事或
者刺激读物里面的情景不一样,我并没有在云中看到什么脸面,也没有在雨水滂沦
的窗玻璃上看见什么东西。一个罪犯的生理特征一般与我没有太大关系。拉雪尔的
杀人者也有可能就坐在对面,在借用我桌上的盐和胡椒,而我不能够认出他来,也
不可能知道这一点。我研究的是他的想法,不是他的眼睛。
同样,如果他来到我的诊室,让我了解到他的性欲全部的细节,我会立即明白,
他有可能就是杀死拉雪尔·尼克尔的那个人,根本不需要他本人说出来。
使这个人与众不同的东西是性变态幻想,这是驱动他的根本动力。这是使他与
众不同的地方。我回到书桌上,就这个杀人者的幻想写了整整一页,希望这有可能
让警方明白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以前在任何一个刑事调查案件中都没有这么做
过,但是,这看起来是符合逻辑的,也是向前迈出的积极的一步。
根据对来源材料的检查,我有这么一个意见提出来,即这名罪犯基本上属于有
性变态的人格障碍型,这种障碍的详细特征是普通人口中极为罕见的,他们在有总
体的性变态的男性当中也只是一小部分人。
我还认为,这名罪犯的性幻想当中一定包含下述因素当中的至少一部分:
1)成年女性;
2)这名女性将被用作性物体以满足这名罪犯;
3)不太可能找到他有密切的人际关系的证据;
4)里面一定有施虐内容,可能涉及刀具,一把或者数把,有生理控制和语言辱
骂的行为;
5)渴望凌辱女性受害者;
6)涉及肛门和阴道攻击;
7)希望看到女性受害者显露恐惧;
8)我会推断这样的性狂想最后会导致杀死女性受害者;
我还想强调:我觉得他的性幻想包括上述的某些方面,但不一定全部包括,而
且没有理由认为他的自慰性幻想仅仅局限在上述几点。
拉雪尔被杀死后,警方头一个月接到2500多通电话,那件案子的知名度还在继
续扩大,但这是一把双刃剑。7月15日在温布尔顿公园附近的几乎所有人都站出来了,
但结果是警方发现自己埋头于大量文件处理工作,根本没有想到要辩认凶手。
到目前为止,我的罪犯心理轮廓描述和罪犯的幻想分析已经传真到温布尔顿警
局了,我的工作可以说已经做完了。但我看到消息说,已经有10多人被作为疑犯接
受了问讯,然后又无罪释放。
约翰·巴塞特没有把事情办成,这使他特别难受,因为他将于11月份退休。他
一个星期回到公园一次,把他的车停在拉雪尔从沃尔沃车走出来的地方,然后一个
人站在林间空地里沉思。对于这位前任机队小组的警官来说,这是他一生所调查的
凶案当中最惨的一桩。他把这件事看得很重,把它当作自己的事情。“没有人被逮
捕,没有人被起诉,我认为这是我的责任,”他对一位新闻记者说,“我必须现实
一些,而且明白,每过一天,我抓住这个人的机会就小一点。我无法逮捕一个人,
也无法起诉他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因此我的内心充满了自责。”
这让我想起1950年代的一宗著名案例,就是斯特拉福郊外的米昂山的巫术杀人
案,那是苏格兰场的费边在他的职业生涯当中没有破获的惟一两桩凶案之一。之后,
他每年都去那个现场,希望灵感会助他破获此案。
巴塞特的突破于9月17号星期四来临。当时,英国警视台播放了罪犯重构情景,
还播放了警方希望调查的那些男性的电视合成图片。其中一个涉及在河边洗手的那
名男性,他被描述为年约20至30岁,约1。78米高,棕色头发,剪着较短的发式。他
的打扮与众不同,白衬衣上扎着腰带,手上还拿着一个包。
第二组电视合成图片显示一名男性朝万茨沃斯的诺斯泰德大厦的一个地方跑去
的情景。他被描述为1。83米高,很瘦,齐肩的夹杂着浅黄条纹的灰白头发别在耳后。
他穿着灰色或汽油蓝的拳击短裤。虽然过去有人问我说,我研究出来的细节可否公
之与众,我一向都说不行。这次我同意让我作出的心理轮廓描述来构成节目的一部
分,因为罪犯再犯的可能性太高了。电视播放的头一天,我曾对英国警视台的尼克
·罗斯仔细解释过应该如何利用那些材料。结果只在那个节目中拿出了一个大致的
轮廓。
几个小时之内,有300多通电话打进来了,其中有20通电话被列入紧急处理对象。
其中一个人的名字4次被提到——柯林·斯塔格,一个没有工作的单身汉,一个人住
在离温布尔顿仅只一英里的一个住宅区里。
斯坦格以前也接受过调查。凶案发生的当天,他约在晚上12点30分带着一条狗
朝公园走去,结果被一名警员挡住盘问。当他听说公园已经被封锁后,斯坦格提到,
他当天早晨8点15分和8点50分之间还去过那里。他说他带着狗去过柯林塘,然后就
回家了。警官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他的名字和地址。
这名29岁的男子数年来一直生活在阿尔顿住宅区,当地居民都认识他。他曾跟
他父亲共一套公寓,1986年,他父亲得癌症死掉了,之后他就一个人生活。也住在
那个小区的莉莉安·阿维德回忆说,凶案发生的几个小时后,她在街上看到过他,
说他看上去非常激动。他穿一件白色的T恤衫,白色短裤,头发刚刚洗过。柯林告诉
她说,拉雪尔被杀的前10分钟他还在公园那边,而且还解释说他常常站在凶案发生
地那边的一个山坡上。阿维德夫人当时很是奇怪,他怎么知道凶案会在哪里发生的
呢?因为那个公园立即就被封锁了。
英国警视台播出电视合成像的几个小时后,刑警在斯塔格的公寓里逮捕了他,
公寓就在罗汉普顿伊普斯雷园的阿尔顿小区里。媒体很快提到,他的前门上画着一
对冰蓝色的眼睛,还有一个警告:“基督徒走远些,这里住着一个不信教的人。”
房间里面有各种色情杂志,还有很多讲神秘事件的书。
时间紧迫。刑警有3天的时间审讯这名疑犯,之后要么起诉他,要么释放他。
我回到莱斯特的办公室,不再考虑拉雪尔·尼克尔凶杀调查案的事情,因为我
觉得自己的角色已经扮演完毕。同时,仍然有另外一个问题悬而未决:迈克尔·山
姆释放斯戴芬妮之后,到底把钱藏到哪里去了。共有15。5万英镑不同币值的赎金仍
然没有找到。
警方最初的搜查曾在一块田里找到一个空洞,就在苏顿昂特伦特区的山姆家附
近。同时,还在他的车间里找到一只红色金属箱,上面发现有泥土,这表明钱在某
个时期是给埋起来的。山姆是个特别的游戏玩家,我的第一反应会说他:“在同一
个洞里不停地挖掘。”他的伎俩之一总是依靠人们做出假定,也许他希望警方假定
他已经把钱转移了,但事实上他只是把它埋得更深而已。
围绕赎金的神秘事件使他大为兴奋,他利用这一点来支持自己的宣称,说他有
一个同谋,而这个同谋此刻正在大把地花销这笔钱。不支持这个说法的证据强而有
力,但是,警方希望把最后一个松口的地方扎紧。
经过数月的搜寻之后,在塔利何安排了一次会议,那是警方设在伯明翰的一个
培训中心。我参加了来自西米德兰和西约克郡的联合调查小组,他们在阶梯讲演厅
里聚会,讨论最新的进展。一位SAS上校确证了我们所有在场专家的调查研究领域,
然后接受了提问。人们希望,他在寻找北爱尔兰共和军的秘密武库时的成功经验有
助于找到失踪的钱财。
那个理论是相当吸引人的,而且基于这么一个想法:北爱尔兰共和军不会使用
永久性或比较明显的场所作为武器藏匿场所,比如公路旁边的紧急停车道或者田野
的角落。他们会寻找可以利用地标再次找到的地方,一般来说不一定是明显的地方,
除非是你特别熟悉的一个地方。例如,他们不会利用一个四角,“隐藏的东西”有
可能会藏在第五根桩柱下面,然后还有对面树丛中的第三根路灯柱作为参照。
但是,这个案子中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是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寻找。我们再次回
顾了迈克尔·山姆的生活和时代,讨论他的习惯,以前的历史,还有字母和数字也
许是藏匿地的重要指标。有很多种可能性存在,如预料的一样,山姆留下了很多错
误的线索,但最终,讨论集中在斯托克峰上,那是格兰特汉姆南边的一个地区,离
朱莉·塔特的尸体被发现的地方仅只1。7英里。其他的一些因素使山姆与这个地区联
系起来。当地的一位农民曾报告说,朱莉·塔特的尸体被扔出来的那天看到一辆桔
黄色的汽车,这跟山姆的梅特罗车相差无几。有条铁路线从中经过,还有一座立交
桥跨过那条铁路,这提供了一个理想的观察火车的视点。
山姆可能在匆匆忙忙中重新藏起了那笔钱,因此,那一定是他熟悉而且感到放
心的一个地方——是他以前去过的某个地方。在9月,警方曾在一次问讯中提到过斯
托克峰,山姆也说他去过那个地方好多次。他无意中说出,最后一次到那个地方是
2月的一个潮湿的星期三。
那笔钱必须在1月30日释放斯戴芬妮到2月21日山姆被逮捕之间的某个时间埋下
来的。一位气象学家确认,2月19日格雷汉姆区在下雨。这也是山姆给船台公司的西
尔维哑·贝克打电话的那一天,当时他想让她闭嘴。这个行动表明,他处在极大的
压力中,因为他明白,24小时后,他的声音将向数百万人广播。
那位上校看了看斯托克峰,然后指出一些有可能藏东西的天然的隐藏处。最初
的搜查什么也没有找到,但是,利用地面探测器搜寻显示地面有波动。最后,12万
英镑从两个不同的地方找出来了,都埋在铁路沿线。
山姆想构造的“同谋辩护”现在破裂了,但是我毫不怀疑,他还会发明另外一
个故事来解释新的情境。他被逮捕之后已经过了10个月,再过6个月他才能够面对诺
丁汉皇家法院的陪审团。
10 掩蔽行动1
9月下旬,约翰·巴塞特再次打来电话,接到电话时我有些惊讶。他说,他的一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