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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跟他们谈绿草和红玫瑰,他们也可以对你说同样的话,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什
么是绿色的,什么是红色的。
对于弗里德里克来说,感情——假如他有感情的话——那只是指他“自己的感
觉”。他可能从来都没有掌握这样一个概念:别的人也有感觉,而且别人的感觉跟
他自己的感觉是一样重要的。这个问题并没有出现在他生活的所有方面,否则,他
不可能存活下来,他不可能找到一份工作,不可能付钱买东西。他有可能只是走了
出去,或者干脆从架子上取走东西。有些精神病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弗里德里克自己的问题在他与女人的关系当中就能够表现出来。他没有诚实可
言,没有对别人的尊重,而这是我们会见、追求和与之产生私密关系的人时最基本
的要求。对他来说,女人只是性用品,只能够按他所希望的方式予以利用。
他带着极强烈的性冲动长到了童年的晚期,又到了少年期。他经常需要伙伴,
也希望女人能够立即到手。但是,他的欲望比他普通的社交能力所能够提供给他的
机会大一些,他没有技巧来跟聪明的女人交往,也无法跟他追求的女人来往。他也
不能够让女人自愿地做他希望她做的事情。有些女人可能走到与之发生性交的程度,
但是,她们很快会抽身走人,特别是当他希望实验或者更进一步的时候。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产生了越来越强烈的控制欲,不是因为对女人有怨恨或
者敌视,这是很多性攻击者常用的心态,而是因为那是一种个人的丰富化需求,而
且纯粹是出自对于快乐的追求。仔细的研究发现,这种态度也许跟他的第一次性交
经历有关。
大多数男人和女人都会幻想到性,而且会手淫。他们的幻想内容经常会受到早
年的性体验的影响,在家里,或者与学校的朋友,或者看了某些色情材料,而且会
形成一个习惯。
比我们意识到的更多的人是在家庭背景里知道性活动的——不管那是因为父母、
一位叔叔或者一位表亲的原因。可悲的是,他们经常被人勾引或者被逼迫进行了某
种形式的性活动。我看到过太多的例子,那些病人向我透露了他们的第一次性经验,
都是发生在儿童时期,当时,一个男子或者是一个家庭的亲戚开始以性的方式触摸
他们,或者以某种方式鸡奸了他们。另外一些人描述他们的姐姐或者表亲经常被人
当作性对象来发泄性欲。这样的事情有可能年复一年地进行,因此,它扭曲了他们
看待性的方式和男女关系。
在学校或年龄相仿的团体背景下,上述大部分情况也适用,只不过表面的拘束
更明显一些。在性的事情上进行试探的年轻男女知道,跨越界线的风险会更大一些,
因为如果事情弄得对方不高兴,他(她)极可能会抱怨。
极常见的情况是,儿童暴露在色情材料当中,尤其是一些带有强迫因素的图片
和文字。他们兴许会在看到一些妇女被捆绑或者受到伤害的时候发现自己有性冲动,
然后就开始将强迫、控制与快乐联系起来。
弗里德里克·韦斯特的背景当中一定出现过这样的因素,但是,并不是只有他
一个人体验过这些生活,很多人的生活当中都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对于其中的绝大
多数人来说,更广泛的社会经验,更大的家庭,更重要的友谊,学校和他们与世界
的接触都足以补偿发育期间的损失,并使他们与社会重新接触。因为如此,他们就
慢慢害怕严重恶行的后果了。但是,在很小的一部分人身上,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
我们会看到这样一个不受社会以及社会制度约束的年轻人。他既感受不到真正的人
情冷暖,也没有体会别人痛苦的良知。同时,他有很强烈的性欲,他能够找到的性
接触与他希望进行的控制和主宰能力之间产生了越来越大的隔阂。
时间长了以后,他开始通过强力实现自己的愿望,满足自己对于女人的需求。
他不会认为这是强迫行为,也不会觉得那是强奸,因为他除了自己的感觉之外并不
管别人会有什么样的感受。一个女人怎么想或者说什么无关紧要。“我现在就需要
她,她必须满足我的需求。”他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不久之后,这样做还不够,
他还需要更多的控制权。
在大多数人际关系中,男女都会对彼此提出一些要求,比如忠诚,还有万事不
能视作理所当然的。而韦斯特先生却没有这样的责任能力,如果有人期望他会产生
这样的责任感,他就会非常生气。某个时候他杀死了一个女人,也许因为她对他提
出了太多要求,因此而让他恼火。也许她怀孕了,然后问他:“我们怎么办?”
“你说‘我们’是什么意思?”他问。
“什么,是你让我怀了孕的。”
“你听我说,我们一起性交。我喜欢性交,而且对你也无害,那现在有什么问
题?”
但这的确是个问题,因此他杀了她,因为就他那方面来说,没有任何理由不这
么做。这跟扔掉一条野狗没有什么差别。同样,他知道抓住了会坐牢,因此将尸体
埋了起来,然后编造一个故事掩盖她失踪。
韦斯特先生最后就是这么向警方解释他杀人的原因的,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为
方便而杀人极有可能是他最初的动机。但是,根据他后来在克伦威尔大街里对那些
受害人的所作所为,很明显,在其中的一次“方便”杀人当中,他走到了一个分水
岭……他因此而激动起来。
当他掌握住了她,也许双手卡住了她的脖子,他看到她的脸变形,眼中露出恐
惧的目光。当他挤压她的气管时,他意识到自己产生了勃起,那个女人挣扎并死亡
的时候,他的性兴奋越来越强烈了。刺激他的不光是杀人这个动作,而是她对于被
杀害的反应。她脸上露出的是可怕的表情,知道自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她完全处
在他的掌握之中。
虽然他不一定对所发生的事情有细节的幻想,但是,弗里德里克知道,这事情
在性欲上感觉起来太美妙了——美妙到了他想再做一次的程度。哪怕处理她的尸体
都是一件开心之事,因为他能够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可以与被动的尸体进行性
交——不仅仅是因为这与平时的性交不一样或者特别舒服,而是因为这可以进一步
展示自己的力量。肢解和隐蔽尸体的时候也是一样。这对他来说是一次新的体验,
后来,当他手淫的时候,这样的形象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同时,他继续自己的生活——工作、与朋友喝酒,他们需要造一个院子或者在
家里涂油漆的时候他可以帮帮忙。他并没有感觉到懊悔,这个词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人怀疑或者质问他,因为他的朋友和熟人圈子很松散,这些人在他的生活当中
进进出出,来去无影。他生活在一辆拖车里,他可以在拖车里大刀阔斧地干他的事
情而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或者问一些节外生枝的闲问题。因为这个原因,他的
第一任妻子雷娜·柯斯特罗1969年失踪的时候,没有人在心里敲响警钟。他们为什
么要那么想呢?毕竟,弗里德里克是个不错的人嘛。
最后,他跟一个小姑娘鬼混起来。罗丝玛丽·莱茨才15岁,她已经在性的世界
里游荡过了。她的人格尚且没有完全成熟到他的水平,尽管在两年之内,她也成了
一个羽翼丰满的施虐狂。有两个可能的通道到达这一步。第一条是,从性欲的角度
看,她基本上是一块白帆布,当她感觉处在他的控制之下时,他就只管在这个人的
图画上胡刷一通,希望她成为什么样的人她就成为什么样的人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是,她已经产生了一种施虐狂的冲动,可能在她自己早年的生活当中都已经显现出
来,这也可能表现在对于动物的残酷行为、或者对她周围的人滥施淫威的过程当中。
使弗里德里克走上施虐狂、性杀手道路的因素有许多种,这些因素也有可能出
现在罗丝玛丽本人的童年里。她长大的过程当中也没有采纳或者接受道德约束,否
则,她会明白我们大家都反感和认为不人道的一些事情。她极有可能根本没有体验
过来自双方情愿和彼此关爱的性私密活动的温情和回报,因此而使她很容易听命于
人。
准确的原因并不能够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她受到弗里德里克的吸引,在早期
可能还是相当被动的——这对于一个极想得到控制权的男子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她乐于接受他摆在她面前的任何东西,而且没有觉得特别反感。从一开始,他们极
有可能表演出控制与侮辱的场面,一切都不是当真的,而是跟许多普通的伴侣一样
穿上极有挑逗性的衣服,玩出了很性感的游戏。
然后,一个男子也可用完全同样的方式使一个女朋友或者妻子了解他的喜好—
—例如,到舞厅跳舞——弗里德里克因为他的爱好认识了罗丝。他打开了通往施虐
狂的大门,发现他们都喜欢同样的“音乐”,也踏出了同样的“舞步”,不过是在
这个例子当中,他们共享的“音乐”是临死的姑娘们的尖叫和哀求。
理解后面的一切的关键在于,罗丝是带着欢喜和性兴奋来回应他的要求的。她
发现自己的施虐狂潜能可以释放出来,而且为弗里德里克所深深喜爱。对她来说,
这种形式的性表达弥补了她早年生活当中的一切空虚。
在他的引导之下,罗丝玛丽很快学会了,而且成为很好的一名“演员”,跟他
一样擅长性之舞蹈,兴许还胜过他。她能够听到很远处传来的微弱的节律,也听得
到那“音乐”的击打声,并开始产生新的想法和新的步骤。曾经甚为粗糙的东西变
得圆熟起来,他们两人都把更多的生活投注在变态的舞蹈之中,直到成为他们活在
世上的理由。
1972年卡罗琳·欧文斯被绑架的时候,一直在发号施令、精心设置拷打和虐待
的舞台布景,而且亲自参与活动的就是罗丝玛丽。是她最先在车后椅上吻卡罗琳的,
她并没有接到任何指令,也没有被她的新丈夫所催促。
弗里德里克找到了一位灵魂伴侣——她分享他所有的需求、希望和幻想——这
已经成为他的生活当中最重要的人际关系。
罗丝玛丽的性欲在成长,然后成熟,然后产生了掠夺性。她虽然完全能够与自
己的丈夫达到性高潮,但那还不够,她希望有新的食物,有新的口味。她抓到了一
系列的伙伴,也许连同男人在内,但是,哪怕手臂里已经抱着另外一个情人,她的
丈夫也是这场表演的一部分,因为这样的性交使他们两个人都得到极大的丰富和满
足。他介绍、引荐和同意她的情人,他在那里偷听而且观察所发生的一切。
他们开始把自己的家变成一个游乐场。那不是一个拷打室,也不是一座地牢,
对他们来说,那是一个主题公园,它与世界的其他部分脱了钩,对他们来说是一个
安全的实验所。到目前为止,两个人都还不是被动的,他们都有极大的控制需求,
有主宰的欲望,而且必须施人以痛苦。这就是他们衡量自己在人世活下去的标准。
他们练习,使一门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