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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30 死亡约会-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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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白英敦家的老大雷诺克斯说:“令堂去世了,白英敦先生。”    接着,她以奇妙的眸光望着五个人的脸,这消息对他们来说无异是宣布他们自由了。而她的目光仿佛是从远距离眺望一样……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死亡约会第二部。。1。    卡勃理上校隔着桌子向客人微笑,举起了玻璃杯,“为犯罪干杯!”    赫邱里·白罗眨眨眼,回答了这适切的祝辞。    他带着雷斯上校给卡勃理上校的介绍信到了安曼。    卡勃理对会见这个世界级的著名人物极感兴趣,因为他的老友、情报局的同事雷斯极力赞扬这人的天赋才能。    “你会发现一个极其巧妙的心理学推理事例——”雷斯写出白罗解决塞塔那谋杀案的经过。    “我会尽可能带你去看看这个地方。”卡勃理拧着他那蓬乱而色彩斑驳的胡子说。他头已半秃,蓝眼柔和,中等身材,体态粗胖,肌肉松垂。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军人;更缺乏敏捷感,很难说曾经过严格锻炼。可是,在托拉斯约旦尼亚,他却很有权力。    “耶拉西这地方,你觉得如何?”卡勃理问。    “每件事都很有趣!”    “当然。不这样,人生就没有意义。”卡勃理停了一下。    “请问,你的专业工作是否会跟着你不放?”    “什么?”    “简单地说,你每次休假到外面旅行,以免为犯罪案件烦扰,是否会又意外地遇到尸体?”    “有啊,有过好几次。”    “呵,真的?”卡勃理愣了一下。    他突然挺起身子。    “我非常不高兴,现在就有个尸体运来了。”    “呃?”    “运到安曼这个地方来了。是美国老太太。和家人一起到培特拉旅行,今年比往年热,那老太太心脏又不好,旅游的辛苦远超过想象,她的身体受不了。疲劳终于袭击了心脏——暴毙了!”    “在这里——在安曼?”    “不是,在培特拉。今天才把尸体运到这里。”    “哦。”    “一切都很自然。完全可能。好像真的在这世界上发生了。只是——”    “呵!只是——?”    卡勃理搔着秃头。    “我想是她家人杀的。”    “啊!为什么这样觉得?”    卡勃理上校没有直接回答。“据说,是个很坏的老太太,死了也没有人伤心。她身边的人都觉得她死得好。她家人也许都已联合起来,必要的话,一起说谎,那就很难查证了。
真麻烦,有可能导致国际性的不愉快事件。最简单的作法就是装着不知道。因为没有什么证据。以前认识一个医生。他告诉我——他对病人之死常常会发生疑问——干脆让病人到彼世去算了!他说除非有推脱不掉的证据,最好置之不问。
如果办不好,案件不能解决,反而声誉受损,像一般认真热心的医生那样心中不安。说来这道理也不错。可是我——”他又搔搔头——“一向是规规矩矩不打马虎眼的人。”说得出人意料。    卡勃理上校的领带垂在左耳下,裤子全是皱纹,上衣污斑很多,处处有综线。但,赫邱里·白罗没有笑。他清楚看出卡勃理上校内心的洁净规矩——心中坦荡荡又有条不紊。    “是的,我是一个规规矩矩不打马虎眼的人。”卡勃理说。他无意识地挥着手。“不喜欢杂乱无章。看到事情杂乱无章,就想整顿它。你懂吗?”    赫邱里·白罗大大地点头,他懂。    “那里有医生吗?”他问。    “有,有两个。一个因疟疾病倒了。另一个是女医生,刚从学校毕业。看来她还蛮懂医术。老太太之死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本来心脏就弱。据说,早就一直吃心脏药。会那样突然死去,也没有什么奇怪。”    “那你有什么好担心呢?”白罗沉静地问。    卡勃理上校用困惑的蓝眼睛望他。    “你听说过戴奥德·杰拉尔这个法国人吗?”    “听说过。在他研究的范围里非常有名。”    “跟精神病院有关的。”卡勃理上校指出。“他提出了一种学说,什么四岁爱上清扫妇,三十八岁可以当上坎特伯利大主教。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懂。最好能解释清楚一点。”    “杰拉尔博士是内因型精神官能症(或称神经症)方面的权威。”白罗微笑地同意:“可是……对于培特拉发生的案件,他能够从这观点推论吗?”    卡勃理大摇其头。    “不,不是这样。要是这样,就没有问题啦。呵,我不是说我完全不相信。那是我不能了解的事情之一,就像我的培杜因部下在辽阔的大沙漠中央,从车上下来,用手抵着地面,可以跟一两英里外的人说话一样。那不是魔术,但看来很像。可是,杰拉尔博士的故事可不是如此,完全单刀直入。
正是明显的事实。如果你有兴趣——你有兴趣吗?”    “有,有。”    “好,我挂电话去,请杰拉尔到这里来,你可以亲自听他说。”    上校把这意思告诉部下后,白罗问:    “这个家庭有些什么人?”    “姓白英敦,有两儿子,一个已经结婚。他的妻子很漂亮、老实,又很机灵。此外还有两个女儿,看来完全不像,不过都很漂亮。小女儿有点神经质,可能是受到一时的冲击。”    “白英敦?”白罗说,扬起了眉毛。“那就怪了——真奇怪。”    卡勃理探询似地望着他。但白罗没有说下去,卡勃里接着说:    “那母亲显然很坏,作威作福,把家人当作身边服侍的仆人那样支使。她还控制了所有钱财,不让家人带一文钱。”    “嘿!那真有趣,你知道她如何处理遗产吗?”    “我曾悄悄问过——据说,她的遗产由全家人平均分配。”    白罗点点头:    “你认为他们全和这个案件有关吗?    “我不知道。这就是为难的地方。是大家合力干的?还是其中头脑灵光的一个人干的?我不知道。也许整个事情都是虚构的!不论如何,我想听听你这个专家的意见。呵,杰拉尔来了。”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死亡约会第二部。。2。    这个法国人以悠闲的步伐迅速走进房间。他跟卡勃理握手时,向白罗投以深饶趣味的眸光。    卡勃理说:    “这位是赫邱里·白罗先生。现住我家。刚刚才谈到培特拉的案件。”    “呵,真的?”杰拉尔迅速上下打量了白罗一下。“有兴趣吗?”    赫邱里·白罗举起双手:    “真悲哀,谁都不能不对自己的职务有兴趣。”    “说的也是。”杰拉尔说。    “喝一杯吧?”卡勃理说。    他倒了威士忌和苏打水后,放在杰拉尔旁边。然后探询似地把玻璃瓶递向白罗,白罗摇摇头。卡勃理上校放下瓶子,稍微把椅挪近,坐下。    “从什么地方谈起?”他说。    白罗对杰拉尔说,“卡勃理上校好像很不满意。”    杰拉尔颇有含意地动了动身子。    “是我不好,也许我错了。卡勃理上校,也许是我看错了。”    卡勃理不满地哼着鼻子。    “把事实告诉白罗。”    杰拉尔博士先扼要地谈到旅游培特拉以前的事。他叙述白英敦家每个人的特征,并说明他们被逼入精神异常状态的情景。    白罗趣味盎然地倾耳细听。    接着,杰拉尔开始谈到第一天在培特拉的情景,随后谈到他独自回营地的经过。    “恶性的——大脑型的——疟疾又发作。所以,我折回去替自己注射奎宁。这是普通的治疗法。”    白罗点点头。    “烧得相当厉害。我摇摇摆摆走进帐篷。不知道谁把我的药箱从我原放的地方移到别处去了,一时之间找不到。后来,终于找到了,但注射筒不见了。找了好一阵,就是找不到,只好放弃,喝下大量奎宁剂,倒上床睡觉。”    杰拉尔停了一下,又说:    “白英敦太太之死是在日暮后才发现的。她坐在椅子上。
椅子撑住了尸体,所以要到六点半年轻仆人去叫她吃晚餐,才发觉。”    他详细解释洞窟的位置和到大帐篷间的距离。    “有医生资格的金小姐检查尸体。她知道我发烧睡觉,没有把我叫起来。其实早已回生乏术。白英敦太太已经死了——死了一段时间。”    白罗低声说:    “正确地说,已经有多久?”    杰拉尔缓缓答道:    “金小姐对这点似乎没有十分注意,大概觉得没什么重要。”    “但是,至少有人能提出最后见到她还活着的时刻吧?”白罗说。    卡勃理上校清清喉咙后,一面对照调查书,一面说:“白英敦太太在下午四点过后曾跟威瑟伦爵士夫人和毕亚丝小姐谈话。四点三十分,雷诺克斯·白英敦和她说话。五分钟后,雷诺克斯·白英敦太太跟她谈了很久。卡萝·白英敦跟她谈了一会儿,在什么时候已记不清楚,但从别人的证言判断,可能在五点十分左右。”    “这家人的美国朋友杰佛逊·柯普与威瑟伦爵士夫人、毕亚丝小姐一道回营地时,看到她已睡着。他没有跟她说话,时间约在五点四十分。次子雷蒙·白英敦可能是最后和她见面的人,她当时还活着。他散步回来,大约在五点五十分跟她说话。六点三十分,发现她已去世。这是一个仆人去通知她晚饭已准备好的时刻。”    “从雷蒙·白英敦先生跟她说话的时刻到六点半,没有人接近她吗?”白罗问。    “大概没有。”    “也许有人去过。”白罗坚持。    “我不以为。从六点到六点半,仆人们在营地一带来来往往,客人也从自己的帐篷进进出出。却没有一个人看见有人接近那老太太。”    “这么说来,可以断定雷蒙·白英敦是最后一个看见他妈妈还活着的人啦?”白罗说。    杰拉尔博士和卡勃理上校对看了一眼。    卡勃理上校指敲桌面。    “从这儿起,我们就一筹莫展了。”他说。“杰拉尔博士,你说,这是你的工作。”    杰拉尔说:    “刚才说过,莎拉·金检查白英敦太太的尸体时,没有找到可以正确推断死亡时刻的因素。她只含混地说,白英敦太太已死了“一会儿”。可是,第二天,我自己调查、整理当时的情况,告诉金小姐说,雷蒙最后看到还活着的白英敦太太,时间应在六点稍前。最叫我吃惊的是,她坚决否认,说这是不可能的,那时白英敦太太已经死了。”    白罗扬起了双眉。    “奇怪,真奇怪。雷蒙·白英敦先生对这一点怎么说呢?”    卡勃理上校突然说道:    “他断然说当时他的母亲还活着。他到她那里,说:‘我回来了,今天下午很好吧?’她不和气地回道:‘嗯,很好。’于是,他立刻回到自己的帐篷。”    白罗困惑地锁起眉头。    “妙,真是妙得很。当时,已经黄昏,天色微黑了吧?”    “太阳刚下山。”    “真奇怪,”白罗又说一次。“杰拉尔博士,你什么时候去看那太太的尸体?”    “我第二天才看到。正确地说是上午九点。”    “你对死亡时刻的推断呢?”    法国人耸耸肩。    “经过那么长一段时间很难正确推断。难免有几小时的误差。若要我做证,我只能说大约在死后十二小时到十八小时之间。我想没有什么帮助吧?”    卡勃理说:“杰拉尔博士,你再向他解释一下其他部分。”    “第二天起身以后不久,我就找到注射筒了。”杰拉尔博士说:“在化妆台上的药箱后面。”    他倾身向前继续说:    “你也许会说我前一天忽略了那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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