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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她对这个世界毫不好奇,毫无兴趣。 雷妮生缓缓说道:“可是,当然她会了解到索贝克可能回来,口渴,也喝下那壶酒,这是相当可能的事,事实上也是如此?” “不,”伊莎说:“我不认为她会想到,如同我所说的,凯伊特是个笨女人。她只会看到她想看到的——亚莫士喝下酒,死掉,而事情推到我们邪恶美丽的诺芙瑞身上,大家都会认为是她的鬼魂在作祟,她只会看到单纯的一件事——看不到各种可能性,而且由于她不想要索贝克死,她决不会想到他可能出其不意的回来。” “而如今索贝克死了,亚莫士却还活着!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对她来说一定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在你愚蠢的时候,这种事是会发生在你头上的,”伊莎说:“事情发生得跟你原先的计划完全走了样。”她暂停一下然后继续:“再来我们谈到卡梅尼。” “卡梅尼?”雷妮生觉得有必要把这个名字说得平平静静毫无抗议的意味,她再度意识到贺瑞的眼睛在看着她,感到不自在。 “是的,我们不能把卡梅尼除外,就我们所知他没有动机要伤害我们——然而我们对他真正又有什么了解?他来自北地——跟诺芙瑞来自同一地区。他帮过她——自愿或非自愿的。谁能说得上来?——帮她使得应贺特把心一横,转而跟他亲生的孩子作对。我曾注意过他,说真的,我对他能了解的少之又少。在我看来,大体上他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头脑有某些精明之处,而且,除了人长得英俊之外,还有某些吸引女人眼光的东西。是的,女人总会喜欢卡梅尼,然而我想——我可能错了——他不是个对自己的心智有真正掌握能力的人。他看起来总是一付欢乐、无忧无虑的样子,而且在诺芙瑞死掉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示出多大的关心。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外在的表现,谁能说得出人心里的东西?一个意志坚决的人可以轻易地扮演某个角色……卡梅尼实际上是不是为诺芙瑞之死感到非常愤慨,他会不会想要寻求手段为她复仇?由于莎蒂彼杀害了诺芙瑞,她的丈夫亚莫士,是不是也非死不可?是的,还有索贝克,他恫吓过她——或许还有凯伊特,她用各种小把戏迫害过她,还有伊比,他也恨她?这看来好像是捕风捉影,但是谁知道?” 伊莎停顿下来,她看着贺瑞。 “谁知道,伊莎?” 伊莎以精明的眼光凝视着他。 “或许你知道吧,贺瑞?你认为你知道,可不是吗?” 贺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是的,对于是谁在酒里下毒还有为什么,我有我自己的看法——不过这还不太明朗——而且说真的我不明白——”他停顿了一分钟,皱着眉头,然后摇摇头:“不,我无法确切指控任何人。” “我们只是在谈我们的怀疑,说出来吧,贺瑞。” 贺瑞摇摇头。 “不,伊莎,只是个模糊的想法……而且如果这个想法是真的,那么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了可能有危险,雷妮生也一样。” “那么对你来说也是危险的吗,贺瑞?” “是的,是危险……我想,伊莎,我们全都处在危险中——尽管雷妮生或许是受到危险程度最低的一个。” 伊莎一言不发地看了他一会儿。 “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她终于说:“一定可以明白很多。” 贺瑞没有直接回答,在一阵思考之后,他说:“要知道一个人心里所想的,唯一的线索是他们的行为。如果一个人行为古怪,不像平日的他——” “那么你怀疑他?”雷妮生问道。 “不,”贺瑞说:“我的意思就只是那样,一个心存邪恶、意图邪恶的男人是有自知之明的,而且他知道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把他心中邪恶的意图掩藏起来。因此,他不敢有任何不寻常的行为表现,他负担不起后果……” “一个男人?”伊莎问道。 “男人或者女人——都一样。” “我明白,”伊莎以锐利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然后她说: “那么我们呢?我们三个有什么嫌疑?” “这也是我们必须面对的,”贺瑞说:“我非常受到信任,契约的订定,谷物的分配都操在我的手上。做为一个书记,我处理一切帐目。我可能做假帐——如同卡梅尼在北地所揭发的一样。亚莫士可能感到困惑,他可能开始起疑,因此我便有必要封住亚莫士的口。”他说着微微一笑。 “噢,贺瑞,”雷妮生说:“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了解你的人没有一个会相信。” “雷妮生,没有任何人真正了解别人,让我再告诉你一次。” “我呢?”伊莎说:“我有什么嫌疑?哦,我老了。人老了,有时候头脑会出毛病。以前所爱的会变成恨,我可能厌倦了我的孙子女,想办法要毁灭自己的亲骨肉,有时候人老了,是会受到一些邪念的困恼的。” “那我呢?”雷妮生问道:“为什么我会想要杀害我所爱的亲哥哥?” 贺瑞说:“如果亚莫士、索贝克和伊比都死了,那么你便是应贺特仅存的一个孩子。他会帮你找个丈夫而这里的一切便都是你的——而你和你丈夫便是亚莫士和索贝克的孩子的监护人。” 他微微一笑。 “不过,我指着这无花果树发誓,我们并不怀疑你,雷妮生。” “不管发不发誓,我们都爱你。”伊莎说。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死亡终局第十七章。 夏季第二个月第一天。一。 “原来你到屋子外面去了?”喜妮在伊莎一跛一跛地回到她房里之后匆匆进来说:“你几乎有一年没这样过了!”她以探询的眼光看着伊莎。 “老人,”伊莎说:“总是有一时兴起的时候。” “我看见你坐在湖边——和贺瑞、雷妮生在一起。” “令人愉快的伴侣,他们两个都是。有什么是你没看见的吗,喜妮?” “真是的,伊莎,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们坐在那里全世界的人都看得见。 “不过都没有近到全世界的人都听得见我们所谈的话!” 伊莎咧嘴一笑,喜妮怒不可遏。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这么不友善,伊莎!你总是话中带刺。我太忙了,没有时间去听别人的谈话。我管别人谈话。我管别人谈些什么干什么!” “我倒经常感到怀疑。” “要不是为了应贺特,他真的欣赏我——” 伊莎猛然打断她的话:“是的,要不是为了应贺特!你仰仗的是应贺特,可不是吗?要是应贺特出了什么事——” 轮到喜妮打断她的话。 “应贺特不会出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喜妮?这屋子里有这种安全性存在吗?亚莫士和索贝克都出了事。” “这倒是事实——索贝克死了——而亚莫士差点死掉——” “喜妮!”伊莎趋身向前:“为什么你说这句话时在笑?” “我?我在笑?”喜妮吓了一跳:“你是在作梦,伊莎!在这种时候——谈这种可怕的事——我有可能在笑吗?” “我是几乎瞎了没错,”伊莎说:“但是我可还不是瞎子。有时候,借着光线,眯起双眼,我可以看得很清楚。如果一个人知道他说话的对象眼力不好,他可能会不小心。他可能露出了他心中真正的想法。所以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你如此暗自得意地笑着?” “你这样说是可恶的——相当可恶!” “你现在可害怕了。” “这屋子里发生了这些事谁不害怕?喜妮尖声叫了起来: “我们全都害怕,我确信,鬼魂从阴曹里回来折磨我们!不过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你听信了贺瑞的话。他对你说了我什么?” “贺瑞知道了你什么,喜妮?” “没有——根本什么都没有。你还是问问我知道他些什么的好!” 伊莎眼睛变得锐利起来。 喜妮头一仰。 “啊,你们全都看不起可怜的喜妮!你们以为她又丑又笨。但是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很多事情——的确,这屋子里的事我不知道的并不多。我或许是笨,但是我数得出来一行地种下多少颗豆子。也许我看出来的比像贺瑞一样的聪明人看的还多。贺瑞不管在什么地方遇见我,总是一付好像我并不存在的样子,眼睛看着我背后某样东西,某样并不在那里的东西。他最好是看着我,我说的!他也许以为我愚蠢、可以加以忽视——但是无所不知的人并不总是聪明人。
莎蒂彼以为她自己聪明,结果她现在在哪里,我倒想知道?” 喜妮得意洋洋地暂停下来——然后她似乎一阵不安,显然有点畏缩,紧张兮兮地看了伊莎一眼。 然而伊莎似乎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她脸上有种震惊,几近于惊吓、迷惑的神色。她沉思地缓缓说道:“莎蒂彼……” 喜妮以她惯常可怜兮兮的语气说:“对不起,伊莎,我真是对不起,发了脾气。真的,我不知道我是中了什么邪。
我说的并不是有意的……” 伊莎抬起头来,打断她的话。 “走开,喜妮。你是不是有意的并不重要。不过你说了一句话唤醒了我的一个想法……你走吧,喜妮,而且我警告你,小心你的言行。我们可不希望这屋子里再有人死掉。我希望你了解。”二。 一切都是恐惧…… 雷妮生发现在湖边商议时的这句话浮上她的唇间。只有在那之后她才了解到这句话的真实性。 她机械式地走向聚在小阁楼旁边的凯伊特和孩子们,然而她发现她的步履迟缓,然后有如自动自发地停了下来。 她发现,她怕见到凯伊特,怕看到她那张平庸、沉着的脸,以防她看到的可能会是一张下毒者的脸。她望着喜妮匆匆走出来到门廊上,然后又走进去,她往常的嫌恶感升高。
她猛然转向院子门口,一会儿之后,遇见了伊比昂首阔步地走进来,他傲慢的脸上挂着欢笑。 雷妮生发现自己正盯着他看。伊比,这被宠坏了的孩子,这她跟凯依离去时记忆中英俊、任性的小男孩…… “怎么啦,雷妮生?你为什么这样奇奇怪怪地看着我?” “是吗?” 伊比笑出声来。 “你看起来就跟喜妮一样痴呆。” 雷妮生摇摇头。 “喜妮并不呆。她非常机敏。” “她满怀恶意,这我知道。事实上,她实在是个很讨厌却又叫人莫可奈何的人。我一定要摆脱掉她。” 雷妮生双唇启开又闭上。她非常小声地说:“摆脱掉她?” “我的好姊姊,你到底是怎么啦?难道你也像那个可怜的傻小男孩一样见了鬼了?” “你以为每一个人都傻!” “那个小鬼确实是傻。哦,不错,我是受不了傻蛋。我见的傻蛋太多了。我可以告诉你,受两个慢吞吞、目光如豆的哥哥折磨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如今他们不再能挡我的路,只有父亲需要对付,你很快就会看出不同来。父亲会照我所说的做。” 雷妮生抬起头看他。他看来特别英俊、傲慢。他有一种不正常的活力,一种得意洋洋的气势,令她吓了一跳。似乎是某种内在的感知给了他这种活跃的幸福感。 雷妮生猛然说道:“我哥哥并没有两个都如同你所说的不再能挡你的路。亚莫士还活着。” 伊比轻蔑、嘲讽地看着她。 “我想你大概以为他会好起来吧?” “为什么不会?” 伊比大笑。 “为什么不会?好吧,我们姑且就说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就好了。亚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