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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在旁边道:“这家伙,玩起沙蟹来,我们从来没有赢过她。”
我看着苏眉:“赌沙蟹当然是你赢了,你问了他关于武器,后援的问题,为脱身作准备?”
苏眉摇摇头,叹了口气:“我问他游击队为什么要跟政府开战。”
大家都愣了愣,想着当时,大约那个男人是难以回答的吧,有些理想又怎可能在三言两语间道尽?
苏眉侧着头,似乎沉浸在旧日的回忆中,她缓缓道:“那个家伙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问,你们中国那时为什么要革命?”
只这一句话,我已经明白这个家伙的智力不错,而且眼界也并非狭窄。
苏眉继续说:“接下来我跟他赌了有十几盘,他都输了,我们一直在讨论类似的问题,结果到最后,我终于发现他原来是个雇佣兵,本人对于革命的正义性本来是没有怀疑的,但对于革命的手段却有点迷茫,连带对于尼泊尔革命的意义也的怀疑了。”
苏眉就她所知的跟对方讨论,游击队现在的领导人是普拉帝姆,他曾扬言说:宗教不受欢迎,而且最后一定要被消灭。她说到这里时,发现对方脸上露出不安的神情。
苏眉还知道普拉帝姆和他手下人员的工作主要是为游击队收税征兵,否决或批准结婚。游击队曾经强征大约一千名村民从塔班向东修筑一条道路。而游击队自己成立的“人民法院”主要工作并非审理案件,而是惩罚叛徒。“如果他严重犯罪,我们就让他劳改。假如他不改,我们就枪决他。如果没子弹,就用刀子。”这同样是出自普拉帝姆口中的“名言”。
在游击队控制的一些村子里,游击队会把人送到山里几天几周甚至几个月。他们称之为“集中教育”。他们说人人都必须是无产者。并且禁止人们举行大学入学考试,因为他们不想让人们有思想。
说到这些的时候,苏眉说了一句:“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过犹不及’,这种极端的教育往往会有反效果,这样下去,你们国家的下一代会被洗脑。”
这时,对方居然点头承认道:“不错,今年游击队的新征兵源有30%不足18岁。这些尚未成年的少年们宣称要为革命献出生命,并要把革命发展到全世界。”他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而我……是他们的教练。”
这句话几乎让苏眉跳了起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面前这人是教那些娃娃兵们成为儿童杀手的人?她变了颜色,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训练他们去送死?”
男人沉默不语,过一会儿说道:“这是下一局的问题?”
苏眉跳了起来:“你给我说清楚,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游击队员,如果你是那样的人,我就算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拼了我的命,也不能让你再活着去训练儿童!”
“够了,这是我的任务。”男人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苏眉这时已经完全忘记了对方可能是来杀自己的,她脾气一上来,是什么也顾不得的,握住拳头挡住去路,努力地要阻挡对方的离去。
男人一挑眉毛,要拨开苏眉。但苏眉并不是省油的灯,她愤怒之下,男人也中了她几下拳脚,但这男人身经百战,战斗力明显不是与高级教练在训练室中教出来的苏眉同日而喻。他几个回合内制服了苏眉,却没有杀她。
男人说他要执行任务去了,丢下苏眉就要走。
苏眉浑身酸痛,却还想追上。男人却丢下话来,说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执行任务,他对于训练少年们的战斗技能也早就厌烦了,干完这一次,他就正式退休了。
苏眉不确定男人放下的话是否在安慰自己,但也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留住这个男人,只得留在自己的房间内生闷气。
她想到那男人站在那里仰头盯着那憧建筑物的姿势,直觉他的任务会与那憧建筑物有关,但知道又能怎么样?她根本没有能力阻止。
就在非常懊恼的时候,她居然碰到了康柏,康柏离开了蓝山之后无所事事,居然想到了来尼泊尔旅游,而且还鬼使神差地和苏眉碰到一起。
苏眉得到一个生力军,立刻想到或许可以去阻止这个人的行动。说起来这实在不关苏眉的事情,但她就是觉得这个人其实内心也很怀疑恐怖活动的作用,她想凭借个人的力量减少平民伤亡也好,拯救这个人也好,反正是很急迫地想去阻止这件事情,似乎这样一做,就可以纠正一些将要发生的错误一样。
苏眉和康柏果然在那憧建筑物的顶部找到那个人,他正在装狙击枪,他对苏眉说有一个必须要杀的人。
苏眉劝他,如果杀了人最后必将受到国际法庭的审判,康柏则准备用拳头来进行阻止。
结果两人联手还是不能阻止对方行动,也不是说对方的拳法技巧有多高明,但是在近身肉搏战时,他有一种类似灵感一般的直觉力,能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去向。
他制服苏眉和康柏,终于在楼顶上开了枪,然后丢弃了枪支,提起两人就走。
但警察来得比预想中的要快得多,警察包围住建筑物,在千钧一发之际,那人把苏眉和康柏丢进直通地下一层的垃圾通路,自己则消失在冲突中引起的爆炸中。
说到这里,苏眉叹了口气:“那时我以为他一定是死了,连名字也不知道。就是最近,我才知道他或许还没有死……”
这话听得我直瞪眼:“你是说你感应到他还没死,而且还出手掳走了康柏?他上次救了你们,这次为什么会掳走康柏?”
苏眉想了想,“我也不太肯定,但是直觉出手的人就是他。至于他为什么掳走康柏,我看,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说实在的,苏眉的这一大段尼泊尔历险记,虽然惊险刺激,但当中还有不少环节是无法解释通的,比如说,那个杀手为什么三言两语就被苏眉说服了放弃革命理想;比如说,他就算没有在警察围捕中送命,他是否如他所说脱离了游击队,假如是,他又是怎么活到现在,而且又并未离开尼泊尔?这所有的疑问当中最重要的当然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掳走康柏,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这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是随着苏眉的叙述而增添上去的,但是若果因为这些疑问而否决了苏眉的直觉的话,那么这个如此厉害的对手又是何人呢,这同样是一个令人费解的难题。
第十一章 连逃,急离避难地
阳光穿过远处的雪山,穿过落地长窗,爬上席地而坐的我们身上。
我们才发觉,黄昏已经来临了。
“啊……沉闷的下午啊。”有人感叹,原来是欧阳晴川,他夸张地打了个呵欠:“苏眉,我们也来玩那个游戏好不好?”
“什么游戏?”苏眉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你跟那个……杀手玩的游戏。”晴川说。
苏眉白他一眼:“我现在没心情。”
晴川笑着说:“你们不是想知道这个人的来龙去脉吗,为什么不来问我?”
真是,我们放着个神通广大的通灵者不用,自管自在运转脑筋,真是死了多少脑细胞都不值得同情。
苏眉大为疑心:“你不是擅长跟灵界沟通的吗,找活人你也能够胜任?”
晴川挤挤眼睛:“反正只要是跟灵魂有关的事情对于我都没有什么难度。”
苏眉想了想,掏出一副扑克牌来,“老规矩,赢了的人问一个问题?”
晴川笑嘻嘻地说:“好啊。”
两个家伙盘膝坐在我的床上,摆开架势,准备开赌。
慢着,我奇怪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挑我的床来坐。
欧阳晴川似乎感应到我心里在嘀咕,抬头朝我一笑:“你的床对我有点亲切感,坐着舒服。”
我一愣,连忙向邵康文和安娜两个人看去,这小子回答得不伦不类,最怕他两人误会。
苏眉已经接口道:“因为我的床铺收拾得太整洁了,这小子不敢侵犯我的领地。”
他们两个交手可真够神速,不过说了两三句话,第一局已经完结。苏眉以些微优势胜晴川。
苏眉立刻问道:“掳走康柏的人是不是我刚才说的那个?”
欧阳晴川眼睛微闭,像个神棍一样嘴里念念有词,“是!”他干脆的说。
苏眉忍不住道:“他为什么要捉康柏,他们现在哪里?”
欧阳晴川摇摇头,只是指了指面前的纸牌。
我有点气这个小子不分场合地故弄玄虚,但随即变成对苏眉的生气,这号称玩沙蟹从未尝败绩的家伙居然自第一局取胜之后一输再输。
只听欧阳晴川那小子眉开眼笑地从侦探社的月收入一直问到我们两个到底有没有男朋友,等到他问到我的三围的时候,我腾的一下走了过去,想着自己现在的脸一定是绿的。
苏眉一脸尴尬地看着我,支吾不语。
欧阳晴川给我杀人的目光一扫,矮了一截,但却随即鼓足勇气气势反弹振振有词:“愿赌服输,这是基本赌品!”
我一把揪在他领口:“你说谁要愿赌服输?苏眉?那你的问题为什么要牵涉到我身上?”
旁边一人走上来,一点不客气,一把抓住我的手就掰,我被他弄得手指发痛,松手对他怒目而视。来人看也不看我,冷笑道:“欧阳,你真想知道?为什么不问我的呢?”正是安娜。
欧阳晴川登时脸色发白,连忙赔笑道:“我说笑的说笑的,想也知道,我怎么会想知道这种问题。”
安娜低喝道:“你小子是玩得得意忘形了,还不赶快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或曰:一物治一物。
安娜一出口,欧阳晴川登时乖乖就范。他整整给我抓皱的衣领,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一张纸,蘸了点口水在上面画符,然后摸出打火机。
我越看越不对,忍不住问:“你不是早就跟对方的灵魂搭上线了么?”
欧阳晴川抓抓脑袋,笑道:“刚才还没有,现在正式开始。”
这小子原来刚才一直在耍弄大家,我真想再抓住他暴打一顿,但看看旁边如一头母狮般的安娜,又打消了念头。安娜虽然对欧阳晴川很凶,但我若是对他动手,她一定会出手护着他,届时新仇旧恨一起算,我可不想在这时跟她纠缠。
欧阳晴川把符咒给烧了,右手捏了一撮,三根手指一捻,纸灰从指间细细地落下地。他笑道:“有了,那个人马上会来找我们。”
还真有这么巧的,这句话刚落,房间外面已经传来敲门声。
想到立即就会跟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一流杀手相对,我们面面相觑,竟是谁也暂时没有动作。
敲门声开始变得不耐烦,那人开始在外面叫:“顾城,大鱼!你们在不在?我老哥是不是在你们那里?我忘了房门钥匙!”居然是邵康柏那小子的声音,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这样称呼我跟苏眉。
康文开了门,康柏走了进来,眼睛一溜:“奇怪,怎么这么多人,你们在开家庭会议?”
我连忙给他介绍:“安娜和欧阳晴川,是我们在尼泊尔遇到的朋友。”一面打量康柏,他除了衣服弄得有点脏,头发有点乱,身上倒是没有什么损伤,看上去不似吃过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