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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想一定都很乐意来的。”
“我不是想取笑他们,可是受到邀请总不会是什么坏事 D巴?”
“不要误会。虽说每年都是那几张老面孔聚在一起,可能是因为大家都非常
投缘,所以谈起话来非常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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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样的人闯进去,要是不破坏大气氛就好了。”
“你只要来点逗乐就可以了。”
“逗乐?”他歪着嘴说道,“把年轻有为的犯罪学学者说成是专供逗乐的小
丑不应该吧?”
“失礼了。将年轻有为的临床犯罪学者说成是逗乐的。”
他轻轻地用鼻子哼了一声又埋头看书去了。
临床犯罪学者是我造出来的单词。因为我认为对火村英生来说没有比这个词
更确切了。火村是离那些位于象牙塔顶尖上研究学术的学者们非常遥远的研究者。
他的研究方法就是亲赴犯罪现场调查,与犯罪直接接触掌握第一手资料。有几次
他比警察还要先找到线索,解明案情。虽说这些事情都没有公开过,但是这是事
实。不公开是因为他怕会抢了警察的功劳,引起警察当局的反感,造成今后难以
得到警察的配合亲赴现场考察。对于他来说,作为一名非公开的协助警察调查的
人物是最明智的了。虽然与犯罪学者的素质没有关系,但是他好像很有侦探的天
分。
作为作家的我来说,不是没有想过将他那些活生生的成功案例写入自己的小
说拿去发表的时候。特别是在小说的截稿期快要到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的时候,这种念头更为强烈。但我还是忍住了。这是我的自尊心。小说家不就是
自己编故事吗?
我也埋头回到刚才看了一半的小说上,到了横川车站我已经全部看完了。小
说的内容不是很理想。要是真壁直截了当地问我有什么感想的话,还真让我有点
为难呢。
列车又开动了,我叹了口气将小说放进了包里,看着窗外的冰天雪地。要是
北陆新干线一开通的话,窗外的风景就看不见了。想到这样的景色没有几次可以
看了,心里不免有点伤感。
穿过漫长的过山隧道,马上就到了雪花飞舞的轻井泽车站。下了车到站台上,
火村竖起黑色皮大衣的领子,点上了一支烟。
“这里果然在下雪啊。”
杉井往脖子上戴着围巾,走到我们身边。“只是飘点雪花,光是这点雪的话
还不碍事。”
他与我一样双手插进口袋,抬起头望着乳白色的天空。东面天色已经暗了下
去。此刻给人的感觉是,说自己是站在地面上,还不如说是在天空的下面。
“开往北轻井泽的汽车和列车到达的时间是相互衔接起的,快走吧。”
列车离开了月台,杉井边说边快步朝检票口走。果然,车站前的汽车已经发
动起来,等着从列车上下来的乘客。我们几个人一上车,车子就开动了。
穿过与东京的原宿相似的街道,汽车爬上了弯弯曲曲的白色山道。此刻我想
起了一件让我十分尴尬的往事。不知是几年前的事了,总之是在一个交通非常拥
挤的夏日假期里,汽车排起了长龙。就是在这条山道上,我的车的车轮脱开,最
后请来 JAF帮忙才脱离了困境。汽车通过挂着白线般的瀑布的那个地方时,我脸
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火村又在打瞌睡。
“上个礼拜出版的真壁先生的新作怎么样啊?”
坐在前面位子上的杉井转过身来问我。。
“果然是一部实实在在的作品啊。可是……虽说是一部力作,不过有时候会
让人感到其中的疑点和布阵有点缺乏新意。”
“看起来不太爽气,只能算是一部凡作吧。”
杉井似笑非笑。
“老实说就是一部凡作。”
杉井点着头。
“是啊,这部作品的确很一般。我也这样认为。可是要说真壁已经老了,又
好像太早了。”
“能直接面对着他说这样的话的编辑好像还没有吧?”
“是啊。但是不说的话,又有问题。要是由我来说的话,听起来就不舒服。
下次有机会还是让语气温和的安永去说说才好。”
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位小说家希望听到这样的忠告。
“你是在担心下一部作品的质量吗?”
这时汽车哐当一声摇了一下,将杉井额头上的头发震落了下来。
“还没有到担心的地步。但是,因为接连两三部作品都不理想,真希望在这
里先生发挥出实力,写出好作品啊。到底是被称为‘日本的迪克逊·卡’的作家,
在海外也有许多先生作品的爱好者。不过,有栖川先生的下一部作品什么时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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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啊?”
看上去他真的是顺便问一声的感觉。我并不是故意找茬,杉井是一边打着哈
欠,一边问的。好了,不管这些。
“这次我是以大雨中的孤零零的山村为舞台的……”
“又是学生们被困在其中的故事吗?”
人家话还没说完就插嘴。什么“又是”啊,简直多余。真想说他两句,可是
又正好被他说中,我只好作罢。
“是啊。因为是系列作品嘛。”
“是以大学生的我,那个有栖川有栖为主人公的系列吗?以前我就想问你了,
那部作品中的有栖看上去像是有栖川的分身,是不是以侦探为模特儿的啊?”
四十岁的大男人还学着年轻人的口气说话,真想笑。
“没有特定的。不过也许……”
我朝身旁睡着的朋友瞄了一眼。
“火村先生是侦探一角的原型吗?”
“也许多少受了他一点影响。不过这位先生没有我描写出来的侦探那样有绅
土风度。”
火村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不好意思,我没那么绅士。”
“啊,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那个……”
我有点不好意思。可是这家伙也真是的,睡醒了也该动一下啊。
“他就是这种人。”他对杉井说。“有栖川有栖是一个表里不一的男人,请
多加注意。”
“你一直希望被人称为绅士吗?”我还了他一句。“那好吧,我说错了,向
你道歉。不过,真可惜,接下来的才是我想要介绍你的话呢。火村英生这个人虽
然粗看没什么绅士风度,性格有点扭曲,只有本人一个朋友,但是他在犯罪学方
面才华横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在法学、法医学、心理学方面都有很深的造
诣,精通外语,在文学、音乐、美术、电影、历史、天体观测、神秘学、克鲁特
神话、变态性欲、拳击、登山、猫的饲养法等各方面都有独特的见解。我想把这
些都介绍出来的。”
“那是谁啊?”
“就是你呀。”
“哈。”他笑了起来。“像这样被仔细地剖析的人一定与实际存在的人相差
很远。要是小说中的人物也就算了。”
我缩起脖子大笑了起来。杉川也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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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汽车登上了高原加快了速度。马上就要到六点钟了,汽车在浅间牧场
停车半分钟,有几位乘客下了车。因为假期小旅馆都集中在这附近。西面应该看
得见浅间山的,此刻却已经融人在黑幕中。
我们在北轻井泽车站下了车,这里曾经是草轻铁路的终点站。船泽早已在这
里等候着我们的到来,此刻他正快步向我们走了过来。
“各位路上辛苦了。先来的各位都在等着你们呢。”
比杉井年长五岁的他跟我一样是在大阪长大的。一年没见好像又胖了一点,
都成双下巴了。前额的头发明显减少了,总之在各方面都与杉井形成了鲜明的对
照。
“这位是火村先生吗?幸会!幸会!请多关照。”
船泽像欧美人那样伸出了手去,火村也自然地与他握了握手。
“请上车吧。外面的风太冷了。”
他从背后将我推上车。杉井坐在红色阿戈德车的助手席上,我和火村并排坐
在后排的位子上。船泽发动汽车朝东南方向开去。此刻,北轻井泽这个小地方已
经几乎看不见人影,商店的卷帘门全都拉下了。路边人家房子的窗口露出的灯光
显得格外温暖,看着这灯光会使人想像出从那儿正飘出一阵阵晚饭的芳香。小小
的街道不一会便消失在身后,车子进入了树林里的小路。大概这里是别墅建设预
定地,到处可以见到一块块开垦过的土地。
“先生的心情怎么样?”
杉井问开车的船泽。
“不用担心。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下一部作品的构思好像已经出来了。”
“构思出来了?这么说还没有正式动笔?”
“那就不清楚了。第一章大概已经写出来了吧。这种事情还是请杉井先生亲
自去问的好。好歹也是你负责的作品嘛。不过,《第四十五号密室》怎么样啊?
有栖川先生?”
怎么又来了。接下来这个问题到底还要被问几次啊?我把刚才回答杉井的话,
又重复了一遍。
“咳,不知道下一部作品会怎么样啊?先生他——”
还没等杉井说完,船泽好像有点不耐烦了。
“这也请你自己去问吧。你就说,‘第四十六号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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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就这样吧。”
杉井双手抱着手臂闭上了嘴巴。
车子载着四个无话可说的男人又开了十五分钟左右,终于到达了星火庄。如
果是在盛夏时节的话,四周的深绿色映衬着这座白色的宅第会显得格外耀眼,可
是此刻却淹没在四周的雪景中了。除了斜斜的屋顶以外,只能看到水平和垂直的
线条。整座房子是斜对道路造起来的,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不过,这里除了
看得见灯光以外,和四周的别墅不同的是,有一种常年住着人的家的温馨感觉。
船泽一双粗胳臂在急急忙忙地转动着方向盘,将车子开进了两边种着树的车
库。一条从车库通往别墅的红砖小路被雪覆盖了。上面还有船泽将车子开出去时
留下的车辙。
“接下来雪会越下越大吗?”我问。
船泽只说了声“是啊”,又非常小心地将自己的爱车重新停放在车库里的三
辆车子的夹缝里。对于我这个不会开车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场车技表演。
“晚饭都已经准备好了。”他拔下车钥匙后说。
杉井点了点头说了声“是吗”。
“要是那样的话,大家等得都有点着急了吧?’’
下了车后,听见屋后小溪的潺潺流水声。这声音和冰冷的寒风一起令人情不
自禁地缩起了脖子。
真壁圣一在玄关迎接我们。留着小胡子的他穿着一件款式新颖的米色夹克,
脸上带着微笑。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听我这么一说,他赶紧摇了摇头好像是在说没关系。
“我知道,能把你们这些大忙人请来就不容易了。这位是火村副教授吧?等
一会再介绍吧。快请进,请进。里面虽然不怎么样,总比外面暖和。”
果然,看上去心情不错。当然,他自己邀请几个合得来的朋友一起来过圣诞
节,这时候总不会摆出平时那种很难相处的样子的。
我们几个进了屋,拍去身上和头上的雪花脱去了大衣。这里的玄关宽敞得
足以同时容纳四个大男人在这里脱衣换鞋。
“我是真壁圣一。很高兴能见到您。”
大师满脸笑容地作了自我介绍。火村轻轻地低下头。
“我叫火村。谢谢您的邀请。大作曾经拜读过几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