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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松宫的问题,小林表情不变地点了点头。
“应该是。”
“为了猥亵女孩而把她骗入厕所,在对方呼救后动手杀人……没有这种可能性吗?”
听完后坂上在旁边叹了口气。
“就算是变态狂,也几乎不会考虑把对象骗到不知会有什么人进来的公厕吧。”
“可若是半夜……”
“会有这么小的孩子半夜在外面晃悠?如果之前就被绑架了,往往都会被带到别处。”
松宫接受了这一说法,不再作声。看来小林和坂上在了解案子的大概面貌后,就已推断这里不是凶案的第一现场了。
“哦,辖区的人来了。”小林吐着烟,用下巴指了指松宫他们背后。
松宫回头一看,有个穿着灰色西服的男人正向他们走来。也许是由于对方梳着个干净的分头,看上去更像是个一本正经的公司职员,而非警察。
他自称是辖区刑警牧村。
“被害人的身份确认有结果了么?”小林问他道。
牧村皱了皱眉。
“看来是没错,孩子的母亲已经没法回答问题了,不过父亲那方说如果快点和警方谈话有助于破案的话他会配合的。”
“听说他们昨晚就提出了寻人请求。”
“夫妻二人是晚上八点多来的练马署,他们就住在巴士路的对面,男的是公司职员。”牧村看着笔记本,“女孩名叫春日井优菜。”
松宫也掏出了自己的笔记本,记上了“春日井优菜”的名字。
牧村接着提供了孩子父母的名字,父亲叫春日井忠彦,母亲叫奈津子。
“被害人是小学二年级学生,学校离这里大约有步行十分钟的距离。昨天下午四点左右她回过一次家,在母亲不知情的情况下出门后失踪。他们报案后,我们派手头没任务的警官负责从被害人的家和学校周围一直搜寻到附近的车站,并未发现被害人的踪迹。但有报告说下午五点左右有个和被害人年龄、穿着相仿的女孩在沿巴士路的冷饮店买了冰激凌。遗憾的是那家店的服务员看了多次小优菜的照片后仍然无法断定她是不是那名顾客。”
“冰激凌啊……”小林嘀咕了一声。
“那个女孩只买了一份冰激凌,且没有同伴。”
“会不会是因为想吃冰激凌而跑出去的?”小林自言自语道。
“有这个可能性,听说她是个活泼好动的女孩子,以前也经常自说自话地到处跑。”
小林点了点头,向牧村确认道:“能向她父亲了解些情况吧?”
“现在我们借用了街道内的一处会所,把夫妇二人安置在那儿,刚才我说的一些内容也是在那边了解到的,要去见见他们吗?”
“虽然股长还没来,不过我想先去问点问题。——你们也一起来吧。”后面那句是小林对松宫和坂上说的。
发生凶案后,辖区的刑警和机动搜查队的刑侦人员会先进行初步调查,向遗属询问情况也包含在其中。然而搜查一科接手后,还要再次询问同样的内容。遗属等于是要重复说已经说过的话,所以在上一起案件中松宫已经感觉他们很可怜了。一想到又要执行那令人感到抑郁的流程,他的心情不禁变得灰暗起来。
牧村领他们去的那座会所,位于一栋两层公寓的底楼,据说是住在附近的房东廉价提供的。房龄看来有二十年以上了,外墙已出现裂缝。房东可能觉得与其赁不出去而闲置,不如租给街道来得划算。
开门后能闻见一股微弱的铁锈味,进门不远处就是一间日式房间,里面盘腿坐着一名穿浅蓝色毛衣的男子。他一只手捂着脸,深深地垂着头,应该也注意到了有人进来,却像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松宫明白,那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春日井先生。”
听到牧村的招呼声,春日井忠彦终于抬起了头。他面色苍白,双目深陷,微秃的前额部泛着油光。
“这几位是警视厅搜查一科的警探,非常抱歉,可否允许他们再向您了解一遍情况?”
春日井把空洞的目光投向松宫一行,眼睛周围还留有泪痕。
“这没问题,要我说多少次都行……”
“请谅解,”小林向对方低头行礼道,“为了尽早拘捕凶犯,我们想还是要直接向孩子的父母问几个问题。”
“我该从哪里说起呢?”春日井极力忍住悲伤,他发出的声音也好像是在呻吟。
“报警是在昨晚八点前后,那么二位是何时发现孩子不见了呢?”
“据我妻子说是傍晚六点左右,因为她在做晚饭,就完全没注意到优菜是什么时候出的家门。我在从公司回来的路上接到她打给我的手机,她说优菜不见了,有可能是去了车站附近,让我注意一下。去年也发生过一回同样的事,优菜一个人跑来接下班回家的我。后来我们告诉她一个人跑出来很危险,下次不可以这么做了,此后就再没有过类似的情况……”
从这儿到车站步行要近三十分钟,幼小的女儿是为了取悦父亲而进行了一场小小的冒险吧,松宫认为这很正常。
“此时您太太还不是很担心吗?”
对小林的问题春日井摇了摇头。
“不,她自然是担心的,我也非常着急。只不过我妻子觉得如果她也到车站去找的话,万一优菜回来就进不了家门了,所以她是不得以才留在家的。”
从这些话话中松宫了解到他们是个三口之家家庭。
“我是六点半左右到家的,看到优菜还没回来,着实感到不安。我们就把钥匙交给邻居,两个人一起去所有能想到的地方找女儿,还带着照片到车站那边打听。我们也去了附近的公园、小学等地方……包括这儿的公园,可实在想不到会是在厕所这种地方……”春日井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着,一时无法把话继续下去。
松宫不忍望向他,只是埋头做着笔记。然而手头所记的文字,却再次提醒着他这个故事是何其凄惨。
当松宫刚好向后翻过一页笔记时,忽然听到某种微弱的声响,而把头抬了起来。
“呜、呜”地,像是贼风般的声音,从紧闭着的拉门对面传来。
另几名警员似乎也注意到了,和松宫一样将目光投向那里。
接着就听春日井嘀咕了一声:“是我妻子。”
“啊?”松宫不禁失声。
“我们让她躺在里屋休息。”牧村以平静的口吻解释道。
又传来一声“呜”,这确是人发出的声音。松宫终于明白那其实是哭泣声,然而这又和一般的哭声不同,发出声音的人已经把嗓子叫得干裂,即使再想哭喊,也只能发出贼风般的呜咽。
“呜、呜”……
刑警们都陷入了沉默,松宫竭尽全力使自己没有当场逃开。
上午十点刚过,前原家的门铃响了起来。此时昭夫正在上厕所,他赶紧把手洗好,就听到八重子用对讲机回话的声音,对讲机的话筒就挂在饭厅的墙壁上。
“……嗯,可是我们对此一无所知啊。”接着对方似乎又说了些什么,片刻后八重子答道,“……哦,好的。”
昭夫走进饭厅时,八重子正在挂话筒。
“来了。”
“什么来了?”
“警察啊,”八重子眼神阴郁,“这还用问吗?”
虽然昭夫的心跳加速一直没平稳下来,不过在妻子这几句话的作用下情况又加重了。他感觉自己的体温在上升,可背后却滋生起一股寒意。
“为什么会来咱家?”
“我怎么知道,总之你快点出去吧,不然他们要起疑心了。”
昭夫点了点头,走向玄关。他在中途深呼吸了多次,然而心跳却始终没有减慢。
他也不是没考虑过警察会来,他全然不知直巳在杀死少女前都做了些什么。或许是被人目击到了,可昭夫决定即使如此也要想法蒙混过关,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过当现在警察真的到来时,他还是不安得脚直哆嗦。他根本无法预测外行的谎言能对抗专业的探员到几时,实际上他也丝毫没有能一骗到底的信心。
在开门前,昭夫合上眼,拼命整理着呼吸。心跳得快可能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但明显的呼吸紊乱必会引起警察的怀疑。
他安慰自己说没问题的,警察虽然来了,也不见得是事情败露了,可能他们只是在对案发现场周围做地毯式排查。
昭夫舔舔嘴唇,干咳一声后打开了门。
在狭小的门框外,站着一名穿深色制服的男子。那人看来三十五岁朝上,由于饱经日晒,使他那张线条分明的脸上的阴影看上去更加浓厚。男子看到昭夫后神色自然地跟他寒暄起来。
“十分抱歉,打扰您休息了。”男子的语调轻快,“请问,方便吗?”他指了指门内。
应该是想进门谈吧,昭夫应了一句“请”。
对方推门走了进来,到门边后掏出了警察工作证。
他自称是练马署的刑警加贺,语气温和,一点儿也看不出刑警的威严,但却散发着一种不易为人接近的气息。
对面人家的门前也站着一名身穿制服的男子,正在和那家的女主人说着话,多半也是个警察。这说明有很多警方探员在这附近做大规模的走访。
“请问出什么事了吗?”昭夫问。他觉得还是要装作对案情一无所知才好,因为如果对方问起他是如何得知的,他将无从作答。
“您知道银杏公园吗?”加贺问。
“知道。”
“是这样的,今早有人在那里发现了一具女孩的尸体。”
“哦?”昭夫应道,他虽然明白多多少少装出点吃惊的样子会比较有利,可他实在没有这份心情,他感觉得出自己脸上毫无表情。
“经您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早上确实听见了警车的警笛声。”
“这样啊,一大早的真不好意思。”刑警低头赔礼道。
“不……请问,是哪儿的孩子?”
“是四丁目一户人家的女儿。”加贺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给昭夫看,可能警方有规定不能透露被害者的姓名,“就是她。”
看见这张照片,昭夫一瞬间变得无法呼吸,他感到毛骨悚然。
上面是一个大眼睛的可爱女孩,时值冬季,她戴着围巾,盘在头顶的黑发上别着毛线制的装饰物,笑容中洋溢着幸福感。
昭夫无法想象,这名少女竟是他昨晚用纸板箱运到又黑又脏的公厕中丢弃的那具尸体,接着他回忆起自己其实并未仔细看清尸体的脸。
竟然把这么可爱的孩子给——念及此,昭夫几欲跌倒。他想蹲下来大叫一声,更想立即冲上二楼,把那逃避现实、躲进私造的贫瘠世界中的儿子拉来交给面前这位警官,当然他也想偿还自身所犯下的罪孽。
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勉强支撑着身体,拼命使自己的表情不至僵硬。
“您见过她吗?”加贺发问了,他的嘴角虽然泛着微笑,可紧盯昭夫的那双眼睛却令对方感到极为不适。
“不好说。”昭夫把脑袋歪向一边。
“经常能在附近见到这般年纪的女孩子,我也不会注意看每个人的脸,况且她们活动的时间段我都不在家……”
“您是公司职员?”
“嗯。”
“那我想也向您的家人打听一下。”
“家人?”
“现在就您一个人在家吗?”
“不,这倒不是。”
“不好意思,请问还有谁在?”
“我妻子。”他刻意没提政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