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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洗衣店的那件事,”马普尔小姐继续说,“哈特内尔小姐的蛋白石别
针被非常大意地留在一件带饰边的罩衫上,送到洗衣店。拿走这枚别针的女人无
意要别针,也绝非一个贼。她只是将别针藏在另一个女人的家里,然后告诉警察
她看见那女人拿走别针。怨恨,您知道,纯粹是怨恨。这是一个令人吃惊的动机
——怨恨。当然,是由一个男人引发的。总是这样的。”
这一次,我看不到什么平行的判断,无论这些判断相距多么远。
“还有,可怜的埃尔维尔的女儿——这么一个优雅的姑娘——试图扼死她的
小弟弟。在您任职之前,还有唱诗班出游的钱被风琴师偷走。他的妻子负债累
累。是的,这个案子使人想起这么多事情——太多了。这就很难判断出真相了。”
“我希望您能告诉我,”我说,“那七名嫌疑人是谁?”
“七名嫌疑人?”
“您说过,您可以想出七名——噢——会为普罗瑟罗上校的死而高兴的人。”
“我说过吗?是的,我记得我说过。”
“那是真的吗?”
“啊!当然是真的。但是我千万不能说出名字。我相信,您自己也很容易想
到的。”
“我确实想不出。我猜想,莱蒂斯·普罗瑟罗算一个吧,因为她也许由于父
亲的死而得到一笔钱。但是,把她与此相连是荒唐的,除她以外,我想不出谁
了。”
“你看呢,亲爱的?”马普尔小姐转向格丽泽尔达问道。
使我颇感吃惊的是,格丽泽尔达的脸红起来。某种很像眼泪的东西开始出现
在她的眼睛中。她攥紧了两只小手。
“啊!”她愤怒地喊道,“人们太可恶了,太可恶了!他们说的那些东西!
那些讨厌的东西……”
我好奇地看着她。如此激动不安,不是格丽泽尔达平时的性格。她注意到我
的目光,努力想笑笑。
“别那样看着我,好像我是某种您不了解的有趣的动物。别让我们激动,偏
离了话题。我不相信是劳伦斯或安妮,更谈不上是莱蒂斯。一定有某种线索能帮
助我们。”
“当然,还有便条,”马普尔小姐说,“你们还会记得,我今天早上说过,
那使我感到特别不同寻常。”
“那似乎非常精确地确定了他死亡的时间,”我说,“但是,那可能吗?那
样的话,普罗瑟罗太太离开书房,几乎没有到达画室的时间。我能做出的惟一解
释是,他看了他自己的表,而他的表慢了。我想,这好像是一个可信的答案。”
“我还有一个想法,”格丽泽尔达说,“伦,设想闹钟已经被拨慢了——
不,结果还是一样,我太傻了!”
“我离开时,钟还没被拨动,”我说,“我记得把钟和我的手表对过时间。
而且,像你说的,那与目前的案情没有关系。”
“您怎样看,马普尔小姐?”格丽泽尔达问道。
“亲爱的,我得承认我根本没有从那个角度来考虑。从一开始就使我感到奇
怪的是那封信的内容。”
“我不明白这一点,”我说,“普罗瑟罗上校只是写道他再也不能等下去
了。”
“在六点过二十分吗?”马普尔小姐说,“你们的女佣玛丽已经告诉他,您
最早也要六点半才会回来,似乎他也愿意等到那时。但是,在六点二十分他却坐
下来说他‘再也不能等下去了’。”
我凝视着这位老太太,愈发钦佩她的判断能力。她的敏锐思维使她洞察到我
们未能看到的东西。真是令人不可思议,非常令人不可思议。
“要是信没有注明时间——”我说。
马普尔小姐点点头。
“对!”她说,“如果没注时间就好了!”
我开始回忆,极力回忆起那张便条、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草体字和信笺顶端的
工整地写下的六点二十分。显然,这些数字的比例与信的其余部分不一样。我喘
了一口气。
“我们设想信没有注明时间,”我说,“设想大约六点三十分时普罗瑟罗上
校变得不耐烦,坐下来说他再也不能等下去。当他坐在那儿写便条时,某个人从
窗户进来——”
“或从门进来。”格丽泽尔达补充道。
“他会听见开门声,抬起头来。”
“普罗瑟罗上校有点聋,您得记住。”马普尔小姐说。
“是的,是那样。他不会听到开门声。不管凶手从哪儿进来,他悄悄摸到上
校背后,枪杀了他。然后,他看见便条和钟,灵机一动。他将六点二十分写在信
笺的顶端,将钟的时间改变成六点二十二分。这是一个聪明的主意。他认为,这
给了他不在犯罪现场的充分的借口。”
“我们需要发现的,”格丽泽尔达说,“是有实实在在的六点二十分不在犯
罪现场借口的某个人,但根本找不到这样的借口——哦,并没有这样容易。我们
不能确定时间。”
“我们能在很窄的范围内确定时间,”我说,“海多克将六点三十分作为时
间的最大范围。从我们刚才所做的推理,我设想也许可以将时间范围改为六点三
十五分,因为普罗瑟罗不可能在六点三十分前变得不耐烦,这一点似乎很清楚。
我想,我们可以说,我们了解得很清楚了。”
“接下来,我就听到那个枪声——是的,我想这是相当可能的。我当时没有
在意,根本没有在意。真烦人!但是现在让我尽力回忆一下,我好像觉得是与一
个人平时听到的枪声不一样。是的,是不一样。”
“更响吗?”我提醒道。
不,马普尔小姐并不认为那个枪声更响。事实上,她觉得很难说出到底有什
么不一样。但她坚持说,是不一样。
我想,她只是在说明一个事实,而并没有记得很清楚,但是她刚才还是对这
个问题发表了一番有价值的新见解,所以我对她仍然十分尊重。
她站起身,轻声说她真的必须回去了,还说能与亲爱的格丽泽尔达将案件从
头分析一遍,非常有趣。我送她到界墙的后门处,回来时发现格丽泽尔达正陷入
沉思之中。
“还在想那张便条吗?”我问道。
“不。”
她突然战栗了一下,不耐烦地摇摇肩膀。
“伦,我一直在想,有人一定对安妮·普罗瑟罗根之入骨!”
“恨她?”
“是的。难道您不明白吗?没有可指控劳伦斯的实在的证据,因为指控他的
所有证据都可以说是偶然的。他只是碰巧来这儿的。如果他没有来——哦,没有
人会将他与这桩凶杀案联系起来。但安妮就不一样了。设想六点二十分她刚好在
这儿——闹钟和信笺上的时间可作证——一切都对她不利。我认为,并不仅是因
为找借口闹钟才被人刚好拔到那个时间上——我认为这另有所图——显然是企图
怪罪于她。如果不是马普尔小姐说她没有随身带枪,并注意到她只是一会儿就走
进画室——是的,如果不是那样……”她又战栗了一下。“伦,我感到有人对安
妮·普罗瑟罗恨之入骨。我——我讨厌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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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寓所迷案—第十二章寓所迷案
第十二章
当劳伦斯·列丁到达时,我被唤进书房。他显得憔悴,在我看来,还显得疑
心重重。梅尔切特上校还算客气地与他打招呼。
“我们想在这儿当场问你几个问题。”他说。
劳伦斯只是冷冷地一笑。
“难道这不是一个法国式的想法吗?重构犯罪?”
“亲爱的孩子,”梅尔切特上校说,“别用那种腔调与我们讲话。你假装干
了这桩谋杀,可你知道另外有人也坦白说干了这桩谋杀吗?”
这些话立即产生了令他痛苦的效果。
“另——另外有人?”他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谁?”
“普罗瑟罗太太。”梅尔切特上校说,注视着他。
“荒唐。她根本没干。她不可能干。这是不可能的。”
梅尔切特打断他的话。
“奇怪的是,我们不相信她的谎言。我可以说,也不相信你的。海多克医生
肯定地说,谋杀不可能是在你所说的时间发生的。”
“海多克医生那样说吗?”
“是的,所以,你看,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被澄清罪责了。现在,我们要
你帮助我们,如实告诉我们发生的事。”
劳伦斯仍然犹豫不决。
“有关——有关普罗瑟罗太太的事您不是在欺骗我吧?你们真的不怀疑她?”
“以我的荣誉保证。”梅尔切特上校说。
劳伦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一直是个傻瓜,”他说,“一个十足的傻瓜。我竟然会一时相信是她干
的——”
“你把所有情况告诉我们怎么样?”警察局长建议道。
“没有什么太多的情况好讲了。我——我那天下午碰见普罗瑟罗太太——”
他停了下来。
“那件事我们全知道,”梅尔切特说,“你可能认为,你与普罗瑟罗太太之
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