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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道路的路,孩子的子。在店里她也是用这个名字。”
“你打算把菅野快儿和伴崎一起强暴年轻女性的事告诉他母亲吗?”
“上面指示我告诉她。不过啊,我想她应该已经心里有数了吧。”
“这个就不知道了。”真野撇了撇嘴角。
“但是做母亲的,应该知道自己的儿子成天跟伴崎混在一起吧!”
“即使如此,母亲碰到自己的小孩就变得盲目了。伴崎的母亲也是这样。就算已经铁证如山了,她大概还是不愿意相信吧。即使心知肚明,也会假装不知道。”
“那就让她接受事实吧。”川崎诡异地笑着,“要不然,我也打算告诉她,她的儿子将会被杀一事。”
电梯到了五楼。房子前方也有对讲机。川崎按下按钮后,还没听到回应前,门就打开了。一个留着咖啡色长发的女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辛苦了。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是非常抱歉。”菅野路子用很客气的音调说着。
真野往前走。
“我们想请教您一下关于令郎的事。”
“我知道了。请进,不过屋子很小就是了。”
和伴崎敦也的母亲比起来,织部觉得她非常镇静。不过因为快儿还没被杀害,所以或许这是理所当然的。她看起来大约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但是她的实际年龄一定更大吧。离上班的时间还早,她却已经化好妆了。
她虽然说家里很小,但是客厅却很宽敞,搞不好有二十迭榻榻米以上。屋内摆放的摩登风格家具,看起来也不便宜。
她说要泡咖啡,但是被真野阻止了。
“令郎还是没有和您联络吗?”
菅野路子严肃地皴着眉头。
“没有。他总是这样,人一跑不见,就会好几天都没有消息,这种状况常常发生喔。”
她想要说的是,菅野快儿出门去旅行失联,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对啊。如果我问太多的话,他会生气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大概都是这样吧。”
这听起来,也像是认为自己孩子的行为一点也不奇怪。
“您没有试着找他吗?”川崎问道。
“我是想要找他,但是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打他的手机,也转到语音信箱……”她这么说着,然后看着三名刑警的脸。“但是就算那个孩子回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喔。我之前也跟其他的刑警说过。”
“帮不上忙?您是指……”真野问。
“就是伴崎的案子嘛。那真是个悲惨的事件,不过他刚好在那之前出门旅行了。我想我们家的孩子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看起来她好像以为刑警来访的目的是要找杀害伴崎凶手的线索。或者,她只是在装模作样。
“太太。”川崎用稍微严肃的口气说道,“您应该已经知道被杀害的伴崎生前做了些什么事吧?”
“什么事是指……”
“昨天和今天的电视不是都啰啰唆唆地报导了吗?警方发现了一些录像带,里面录了很多有问题的画面。您没看电视吗?”
菅野垂下眼睛。但是似乎不是害怕,她涂得鲜红的嘴角往下撇。
“那个我也有看到啦。就是伴崎对女孩子恶作剧嘛。”她吐出一口气,慢慢摇摇头。“伴崎那孩子我多少也认识,他不是那样的小孩喔,我儿子也说他是个好人啊。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
“他还有一个共犯。”川崎说,“录像带里还有另一个人。我们已经请好几个人确认过了,那就是您府上的快儿。”
菅野路子涂了黑色眼影的眼睛睁得好大。接下来她皱起了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前额好像都要鼓起来了。
“那孩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她拚命摇着头说道,眼睛瞪视着川崎。
川崎从西装口袋取出两张相片放在桌上。那并不是冲洗出来的相片,而是打印出来的。是从录像带画面印出来的。
相片里有一张年轻人的脸。是一个五官端正的年轻人;短发竖立,好像只有脸部放大,轮廓稍微有些模糊,不过应该不至于影响辨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菅野路子叫道。
“请仔细看,这不是快儿吗?”
“不是。”
“太太,这个很重要;这关系到令郎的性命,所以请您仔细看。应该是快儿吧?如果您觉得这张相片难以辨识的话——我们就只能请您看原版的录像带了。”
“原版的录像带是什么?”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就是在伴崎敦也房间里找到的录像带。”川崎说。直接说出伴崎敦也的全名,或许代表他在暗示录像带的内容是犯罪的行为吧。
菅野路子不发一语低下头。她根本没打算看相片。织部从她的表情了解,她已经认出那是她儿子了。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她发出比刚才微弱的声音,“我实在无法相信那个孩子会做那种事。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半开玩笑,玩过头了。”
“太太,这是强奸喔。”川崎用冷淡的口气说道,“半开玩笑地强奸吗?”
菅野路子的身体微微颤抖,织部无法判断她是因为害怕还是生气而发抖。
“这个……怎么知道是不是强奸?只不过是从录像带的画面看起来是那样而已吧?而且我之前听人说过,在打官司的时候录像带根本不能当作证据。”
这是事实。录像带只能做参考,能视为证据。因为要怎么变造或是加工录像带内容都不是问题。
“这个女生已经死了。”沉默了一会儿后,真野开口说道,“在荒川发现的女生尸体,就是伴崎他们的檨牲品。那个画面里也有令郎。”
“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是我孩子杀的吗?这……可是妨害名誉喔。请找律师来跟我谈。”
织部一边看着歇斯底里的她,一边觉得她和伴崎的母亲根本是一个样。两个人并非完全相信儿子,而且搞不好都知道是自己儿子做的,可是她们还是试图包庇儿子们。
“如您所言,我们还不知道快儿是否真的有强奸。”川崎用平淡的口气说,“只不过,问题是伴崎被杀了。而杀死他的凶手,现在恐怕已经锁定了快儿。”
这一瞬间,原本还面色红润的菅野路子,迅速变得面无血色。
16
从菅野路子的大厦走出来后不久,真野的手机就响了。刚好是他们到达梅岛车站的时候。
“喂……是,已经去过了。没办法欸,她好像不知道儿子的行踪……看起来也不像是把儿子藏起来的样子……是,现在我和织部在一起。今井组的人在菅野大厦对面的房子里……咦?现在吗?是没关系啦……请等一下。中井吗?。。。。。。。中井诚。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去看看。地址是……是。。。。。。是。三丁目嘛。”
织部等真野挂断电话后便说:
“要去问口供吗?”
“嗯。伴崎国中时的同学,听说住在这附近的样子。当事人的父亲打电话到西新井分局,说是有些话想要告诉警察。”
“和伴崎是同学的话,那和菅野也是同学啰?”
“应该是吧。对了,你有地图吗?”
“有。”
织部站着摊开地图,确认真野从电话里问到的地址。确实,好像走路就可以到了。从地址看来——应该不是大厦或公寓,而是独栋建筑。
“会打电话到西新井分局;应该是要提供有关伴崎凶杀案的情报吧?”
“不,这也未必,或许只是通知附近的警察局而已。而且如果是伴崎那个案子的话,应该会,说得也是。”
中井诚的家要从商店林立的大马路再稍微往里走,是栉比鳞次的房屋当中的一间。从小小的门走进去后,一下子就来到了玄关的门前。
真野在对讲机里报出自己的姓名…门就立刻打开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体格很好,脸晒得黝黑。
“不好意思,烦劳你们特地跑一趟。我是阿诚的父亲。”男人递出名片,上面印着中井泰造。他好像是在建筑公司上班,职称是课长。
“请问有什么事吗?”真野问。
“是的,请先进来吧。”
织部他们被带到一间小而舒适的客厅。旁边就是餐厅,泰造的妻子表情紧张地为两人端茶水。
阿诚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小子说那一天他和伴崎他们见过面,而且还一起开车出去。”
“开车?你的车吗?”
“是我的车,但有时这小子也会开出去。”
“车型是?”
“Gloria ;五二年的破车。”
没错,织部心想,这和目击者的说词一致。
“你是说,你开那辆车载着伴崎他们吗?”
“听说是烟火大会那天,他们找他出去的,所以三个人就驾着车出去玩——”
“先生,对不起,我想要直接听令郎说。”
“呃,也对,这样比较好。喂,你好好说明一下!”泰造对阿诚说。
阿诚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
“……快儿说烟火大会之后想要去把马子,所以我们就和敦也三个人开车……到处乱晃……”虽然语尾听不清楚——但是阿诚好像还没说完。
于是真野催他继续说。
“然后快儿和敦也叫我停车,我等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就带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坐上车来,叫我开到公寓去……”
“等一下,那个女孩是他们两个去搭讪的吗?”
阿诚看着地上左思右想。
“我也不太清楚。。。。。。看起来好像全身瘫软,失去意识的样子。”
真野瞥了织部一眼。两人四目交接后,他又重新看着阿诚。
“那个女生就是那个人吗?就是尸体被发现的长峰绘摩吗?”
“我不太记得她的脸——只是在想会不会是她……”
“哎呀,这个孩子的意思是说,他看到新闻报导被杀死的伴崎,有可能就是杀害川口女孩凶手的新闻报导之后,才在想会不会就是那个女生啦。在那之前,他好像完全没想到的样子。不知道他是太迟钝了,还是少一根筋,真是不好意思。”
“现在那辆车在哪里呢?”真野问泰造。
“停在停车场。沿着前面这条路走二十公尺左右,有一个月租的停车场。”
“可以看看您的车吗?”
“请、请。现在我马上开过来。”
真野用手制止正要起身的泰造。“不,不用了。”
“我们分局里有专家,所以我会拜托他们来看。”真野这样说完后便对织部使了个眼色。
织部说声“失陪一下”,就站起身来。他是要向调查总部报告。
织部联络久冢请鉴识课的人过来。当他再次回到屋内时,侦讯阿诚的工作已经进展到相当的程度。
“也就是说——烟火大会的那天晚上,伴崎他们不知从哪里带来一个女孩坐上你的车,然后直接开到伴崎的公寓;但是你父亲叫你把车开回去;所以你就回家了。两天之后,伴崎打电话给你——说要借车,你不知道他要借车的目的。当天晚上他打电话来,第二天一早你就去他的公寓取车,当时菅野也在,但是他们两人的样子看起来并无异状。——事情就是这样吗?”
“嗯,大概……就是这样。”阿诚用细微的声音回答。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哎呀,真是有够丢人的!”泰造的脸搭拉了下来,“再怎么被威胁,也不至于要对那两个不知道从哪里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