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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星是一名穿着黑色洋装,金发白肤的少女。少女外表似是十七、八岁,五官秀雅,身材有致,可是双瞳则有如被迷雾笼罩,神色冷漠,彷佛拒人千里之外。
“呃……谢……谢谢你……”女性拍拍胸口,吁了口气,道:“老天,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少女伸出手来,力气甚大,只轻轻一拉即扶起女子。
“小姐,我不知要如何谢你才是……”
“嗯,你真要谢,那倒有个好方法。”少女双目亮起红芒,嘴巴冒出如野兽般的犬齿。
女子离开后,女占卜家叹了口气,边把桌上的塔罗牌迭好,感觉告诉她,刚才的是她今天晚上最后的客人。
她刚想站起来之际,心中忽然一动,动作也倏地顿住。
两根蜡烛的火炎如被强风吹拂,左右摇摆不定,然后其中一根突然熄灭,另一根却如被浇上易燃液体般,反常地冒出巨大的火焰。
站在中间的卡珊德拉半边身子被明亮的火光照亮,另外半边身子则陷于黑暗中,她保持沉默,因为女占卜家知道,某种启示正要降临。
桌上的塔罗牌无风自动,如遇上台风般纷纷飞往空中,在半空中以女子为中心,回旋飞舞,大气中传来无数繁杂,声调各异的低语声。
好一会,塔罗牌像是倦透了的蝴蝶般,一一落回桌上及地上,无数低语声也同时消失。
烛火熄灭,帐内陷于黑暗中。
占卜家打了个响指,烛火再次亮起。她的目光移向桌面,登时露出错愕的表情。
跌落在桌面上的牌有如预先设计好般,均为牌面朝上,整齐地分成四行,第一行只有一张牌,而其余三行则每行七张牌,共二十二张。
卡珊德拉皱皱眉,细看牌上的图案。
第一行的唯一一张牌是0号的“愚者”,接下来第二、三及四行则由一号的“魔术师”至二十一的“世界”依次序排列。
对塔罗牌略有认识的人都知道,这二十二张牌是塔罗牌中称作大秘仪或是大阿尔克纳,代表抽象原理的大牌,但这种排列的塔罗方阵图基本上,只用做说明这套牌的意义,不会用于占卜上。
“到底是……”
她逐一审视各牌,最后目光停留在0号的愚者牌上。
在这方阵中,“愚者”是主角,而另外二十一张牌则是“愚者”的旅程,“魔术师”象征开始,“世界”象征结束。
“是某个人的未来吗?”占卜家喃喃自语道:“只是“愚者”指的是谁?这是属于哪一个人的旅程?而结束,又是什么样的“结束”?”
女子神色茫然,瞳孔放大,摇摇晃晃的在路上走着。
她拐了个弯,已来到热闹的杰克逊大街。女子像是突然醒转过来般,摇了摇头,转头看着四周。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在干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儿……啊!我的脖子……
女子痛呼了一声,掏出附镜子的粉盒,勉强照了照,脖子没有伤痕,不过某处皮肤略微肿了。
在女子正上方,刚才的黑衣少女隐伏在大厦檐口的怪兽型排水口处,一双眸子紧盯着女子。
对方再度摇摇头,似是仍搞不清状况,叹了口气,加入熙来攘往的人流中。
黑衣少女确定对方安全离开后,正欲转身。身影却猛地顿了一顿,她再转过头来,看着石像投射在墙壁的影子。
影子忽地如活物般扭曲,再慢慢形成一个人形影子。
“亲爱的雯妮莎小姐,很久没见了,我有打扰到你吗?最近如何?你和你那好管闲事的警察弟子都好吗?”影子忽地“传出”声音。
“你的存在就是一种打扰,有事吗?“黑暗行商”双影先生。”雯妮莎冷冷道。
对方竟是女吸血鬼的同族,和她有合作关系的黑市商人:“双影”。
“谢谢你,女士,你的说话每次都能引导我反省自身的存在。”影子“鞠了个躬”,道:“最新的消息,“愚者”帕克从沉睡中醒转过来,而且很可能来了你这儿。”
“什么?”本来一脸冷漠的雯妮莎立时讶道:““愚者”帕克(Puck)?那个上古血族的帕克,那个血族达文西?”
“虽然他没为名字注册专利,但我想不会有人有胆子冒认。”
“他来这儿干吗?有什么目的?”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呃,用某种间接的方式才弄到这情报,而且也没有几个人敢直接问他。”
“……”
“雯妮莎,虽然他是族中的天才,但喜怒无常,从来没有人弄得清他想些什么。而且他又厉害得连长老也要忌他三分……总之,我不想生意还没成,合伙人就先挂掉。你要问我建义,我会叫你有多远溜多远。”
“哼,”雯妮莎眼中闪过狡黠的神色,道:“我自有主意。”
“你该不会是想和他“和平共处”或是……呃,合作吧?噢,女士,如果你要证明自己胸膛内的不是乳液,而是胆汁的话,其实有更好的方法。”
“你少管闲事。”
“呜呜,我会怀念你的,女士。”
第一回:怪物
哥特市的夜色一如过往般艳丽,无数密密麻麻,透出光线的建筑物,加上颜色各异的霓虹灯,组成一片光的海洋。
城东,上城区与商业区交界处,接近哥特河旁的一间大型购物中心处。
购物中心的名字很俗,就叫作“新文艺复兴”,建筑装潢等就是模仿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中心则是幅号称全国最大,绘有图案的玻璃天幕。
此时主入口上方的巨大电浆电视响起音乐,接着屏幕上出现某新闻频道的主播,她道:“各位,继续傍晚新闻,哥特市近日被一股不寻常的大雾笼罩,部分对外交通受到影响,气象局表示是因为太平洋的海水变暖,导致……”
一名约二十来岁的青年站在正门前的喷水池旁,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
他身穿黑色皮质连身长大衣,五官清秀俊朗,带着书卷气。脸颊及皮肤都较常人苍白,额前的一缕白发在满头黑发下,尤为显眼。
吸血鬼侦探,银凌海。
秋天的气息悄然无声的渗入这个城市,除了部分常绿树外,路旁植物的叶子都纷纷变得枯黄,空气中透着一股提早来临的寒意。
自从在追查某宗神秘谋杀案,遇上“意外”濒死,被女吸血鬼雯妮莎救回……不,是变成同类以后……不,应该说,是当警察以后,当他每次到达命案现场,总会看着死者的眼睛。
茶色的、灰色的、蓝色的、黄绿色的、黑色的,还有被红色血污覆盖着的等各式各样的瞳孔,彷佛它们会说话,会透露出什么讯息。
你是谁?你那时在干什么?还有,最重要的是,谁杀了你?
纵使探员心中明白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根本半点意义也没有,但就是忍不住要干,而且每次如是。
所以当昨天他看着狄拉的眼睛时,那双瞳孔也毫无例外地保持沉默。
女子叫狄拉,是命案的第二名被害者,而探员所站之处,就是她当天死亡之旅的出发点。
哥特市是个繁忙的城市,每天都有人杀人,有人被杀。每日发生凶杀案的数目从来不会是个位数,但这次的案子有令银凌海不能释怀的地方,就是目击者的证词。
“老天,你们要我说多少次?我看得很清楚,他的眼睛像血般,是红色的,红色!而牙齿则突出,就好像动物园的郊狼般,他不是人,是怪物!”
短短的一份笔录中,怪物及其它相近的同义词出现了四十多次。
是的,根据证人的说词,凶手是个像是怪物的东西。
一个吸血鬼。
哥特市政府办公厅,某办公室内。
一名中年男子面对计算机,好整以暇的把纸上的资料键入。
“喂,泰德尔,那份巡游队伍的次序名单弄好了没有,要表列式的。”一名肥胖的女子走来,以不耐烦的语气道:“拜托,你弄了老半天了,下班时间也早过了。”
“是的,刚刚弄好了,现在正打印副本。”
“哼!”
泰德尔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笑了一下。
不,这种货色不对本大人胃口。
他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再拿起公文包,心已飞往自己的梦想世界中。
他们会怎样称呼自己呢?妓女杀手?哥特市屠夫?勒杀者?蝴蝶结杀手?或是单单叫他作“怪物”?
怪物?
什么是怪物?
怪物,Monster,他曾翻过字典,上面的定义包括:
1、一种想象或传说中,由各种兽形或人形组成的生物。
2、外表奇特或恐怖的动物。
3、畸形生物,有结构缺陷或畸形的动物、植物或其它生物。
4、让人感到恐惧或厌恶的人。
但这些解释都不能让他满意,到底什么是怪物?
自从那个叫“愚者”帕克的把他变成吸血鬼之后,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严格来说,在此之前,他已经有怪物的自觉,老是感觉到和身旁的人格格不入,那不是某种优越感或是自豪般的感觉。反之,他认为自己正常到不行,只不过是其它人很病态,他只是盲人国度中唯一的独眼者,众人皆醉我独醒。
关于那个帕克的计划,他可猜出六七成了,说不定帕克也是为此才找上他。但他可丁点儿兴趣也没有,真要有事,顶多马上溜走就行了。
和第一名死者一样,狄拉是被勒死的,凶手先强暴她,然后再用被害者的皮带勒住对方的脖子,直至她窒息为止。
然后那头怪物再用同一条皮带束在死者脖子上,绑成一个蝴蝶结,就如一份包装好的礼物般。
所以警方在私底下都称他作“蝴蝶结男”。
不过当中有两点令泰德尔很不满意。
首先是“愚者”订的“游戏”规则。
“你们每人都有一句密语,当被“侦探”找上时,就要说出来……”
“愚者”嬉皮笑脸的这样说明,但双目却发出如利箭的厉芒,叫人不敢违逆。
啧!真是令人不爽。
银凌海离开购物中心,来到停在不远处的车子旁,坐进驾驶席,发动车子。
汽车迅速驶进道路的车流中,无数殷红的车尾灯在黑夜中犹如饿狼的眼睛。
和前一名死者不同,狄拉是个逃家的女孩,有几个人记得死者当时待在喷水池旁,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不久后一名男子上前搭讪,二人谈了一会,女孩就上了对方的车子,展开她人生最后的旅程。
第二点是有关那种冲动的。
成为吸血鬼之后,一切都很好,灵敏的五感,过人的身手及复原能力,还有自己独有的,超卓爆发力的异能。令他有充足的力量来实现自己长久以来的幻想,不,梦想。
可是唯独是那种冲动,那种突如其来的饥饿感,那完完全全破坏了整个享受的过程,那不是他梦的一部分,是他美梦中的恐怖分子,是煞风景的,就如享用美食时同时大便一般,令他觉得自己如野兽般低级,更令他在第一次时……
“愚者”曾说还没到时候,不过那天他一时忍不住,算了,反正一次是错,两次也是错。
遗憾的是目击者只勉强记得车子“好像”是日产的朋驰(Benz),车牌、车型等都付之阙如,而对那男人样子的描述则流于“男的,年约二十至四十之间,有眼有耳有口有鼻,样子端正”一类。
然后呢?他们在车上说了些什么?他们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