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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获得的讯息,可能是他放出来的烟雾弹吧!小昭说。
“他那个家伙属于英雄主义型的,只知道勇往直前,这次怎么兜了那么多圈子呢?难道是老二命令他的吗?”
“不顾死活地往前冲,这种人才可怕。”宇文峻故意唱反调。
赫连邑腾知道他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因此自顾自地接着说。“老二是属于计谋型的,这种人奸计特别多,属于策略型的人物,因此最恐怖。队长,以后如果你跟老二交锋,千万要提高警觉,别让他算计了。”
“那老大呢?照你说来不是比不过这两个家伙吗?”
“老大是精神领袖,不会去耍奸计,但是地位却难以憾动。就如同刘备,啥也不会,但是诸葛亮、关羽、张飞和赵子龙,就是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
“沙漠玫瑰的高层难道不会利用激亢的言词来怂恿跟随者,达到私人的政治目的,难道所有的人都无私地为妖兽争取权利吗?”
“如果他们全都无私地奉献给革命,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就是有部份的领导者鼓惑人心,只为了攫取权力、满足自己的私欲,置他人生死于度外,才惹火了我们。”
“冥王星应该曾经被骗,更吃过大亏,才跟他们卯上吧。”宇文峻讥讽地说。
“如果你要这样解释,也行啦。”他似笑非笑地说。
“对了,你认为那一座桥梁是被锁定的目标?”小昭问道。
“刚才我看过空照地图了,从崇希镇往市区算来的第二座……”
“那座桥叫夏殿桥!宇文峻打断他的话解释着。“那是为了纪念古代一位叫夏殿的人所命名。也因为有个夏字,因此夏天会在这里举办烟火节。”
“更因为那里的江面比较广阔,而且桥面也宽大的缘故,可以让更多的民众在桥上欣赏吧。”
“既然桥面宽阔,就不容易发现桥底下,尤其是夜晚。而且江面宽的话,他们作业也方便?”小昭恍然大悟地说。
“难怪你在船屋的时候会挑上这座桥。”宇文峻似笑非笑地说。
“如果真的被我们逮到的话,你今天的功劳肯定比宋队长还大。”
宇文峻只是笑了笑,没有答话。因为他已听出这是赫连邑腾要送给他的功劳。毕竟他今天啥收获也没,甚至还被恐怖份子困在房间里,颜面尽失,以后在宋晋庭面前如何抬得起头呢?虽是如此,他仍然没有说半句道谢的话,因为心结依旧存在。
不管什么功不功劳,既然他负责这座桥,就必须确保它的安全。这也是宇文峻的心思。
春末的午后,柴妍佩坐在琴江旁的河滨露天咖啡座,样似无聊地望着过往的车辆与船只。有人会料到恐怖份子就大剌剌地坐在街头,悠闲地喝着咖啡呢?就是没有人会猜到,她才这样做。
为什么国安局要栽赃给B国呢?这是柴妍佩最大的困窘。
这根本就是判国的行为!这是她的气愤。
虽然她加入沙漠玫瑰,并不代表她不爱C国,而是纯粹看不惯人类的所作所为,而要为新核人争取基本权利而已。她仍然热爱这个国家,希望C国能在革命之后以崭新的面貌呈现在世人眼前,而不是一个充满歧视的国家。
“上官先生,你对国安局的看法怎样呢?”她彷佛聊天似的,头只微微转头,却压低嗓子问道。
“呵呵……”坐在旁边的上宫鸿挤出了微笑。“如果是像美国这样的国家,CIA为了政治目的就可能独断独行,但是在我们这里可不相同,国安局的权力没那么大,而且并非国安系统出身的甘师维更应该没有这个胆,后面笃定有政府高层的示意,他们才敢这样做。”
“居然是高层叛国!
“也许有人看不惯总理的保守,打算要政变也说不一定。”
“唉……政治就如夜色,我们只能瞧见灯光下的景物,光线之外呢?谁也瞧不清楚那里躲着什么魑魅魍魉,更在干什么勾当。”
“呵呵……贴……”
上官鸿瞧见柴妍佩的脸色倏忽沉了下来,话语便戛然而止,然后起身走到咖啡厅里面上厕所。他忖度柴妍佩应该在接听讯息,才会突然冒出这种表情,因而故意离开,好让她讲话。
过了一会儿,他走了回来,柴妍佩压低嗓子说。“我现在知道谁是高层了。”
“是谁?”上官鸿好奇地问道。
“总统府的秘书长,卓清荣。”
“居然是他!虽然他的口气透着惊愕,表情仍是佯装懒洋洋的。“这是会引起国际纠纷,甚至开启战端的!是谁告诉你的呢?”
“刚刚是老二通知我的,要我小心。如果一旦被抓的话,一定要把事情捅出来,我们流血流汗所争取的平等,绝对不能被政客所利用。”
“要是真的是他在幕后搞鬼,不管目的为何,那跟叛国无异了。”不过,这件事应该属于少数几位官员的私密决定,老二怎么会知道呢?上官鸿不禁想着。
“东西放在水里那么多天,不会受潮吗?”柴妍佩担忧地说。
框地一声,有客人不小心将杯子碰落到地上,磁杯剎时破裂。
“放心,那些都是设计用来水底炸破的。”
“嗯!”柴妍佩泰若自然地啜了口咖啡,也放松紧绷的心弦。就是因为一切是那么自然、不做作,因此她认为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们。
在工业区一役,她不晓得是否有人被捕,不过她深信就算有人不幸被逮,再严刑逼供之下也能撑到半夜才陆续道出一些机密。到了那时,她们早就远走高飞了,情治单位能获得多少信息已不再重要。
然而,潜意识里为同僚报仇血恨的激动,使得第四纵队和警方卯足了全力追查柴妍佩和上官鸿的底细。而且调查局因农革的事已被媒体狠狠揶揄一顿,为了挽回面子也派出大批干员加入。
柴妍佩的大学纪念册已经在几位嗅觉比猎狗还灵敏的老鸟刑警连手下挖出来,照片也让被逮捕的恐怖份子确认无误。
这些干员除了不自觉地要为同事报仇之外,更认为宋队长的儿子‘已经被恐怖份子杀人灭口’,这叫他们怎么能不抓狂似的用尽方法搜查身为头头的柴妍佩的一切呢?另外,上官鸿的数据也在如火如荼地找寻中。
毕竟搜索与调查民众资料的功力与门路警方比第四纵队既深厚又广阔,因为第四纵队只负责保护他们免于被恐怖份子狙击。这些干员彷佛升等为部长级人物,不论到那里都有改造人当随扈,因此他们有恃无恐地查得更加疯狂了。
没有再获得任何情资的国安局同时也慌了,只能派出干员跟踪他们,希望能获得一些信息。然而第四纵队、警方、调查局却玩弄似的不是不时甩开他们的跟踪,就是故意放出错误的情报,把他们耍的团团转,再再逼得甘师维和卓清荣分别在办公室拍桌咒骂,却又不敢向这三个单位抗议。
这些心态上的转变,是柴妍佩所没料到的。
另外,她更没料到服务生正经过她们的后面,更听到炸破两个字,不由地多瞧这两位客人几眼,却见到她们的外套异样地鼓起。餐厅的里面摆有一台电视,今天的几件攻坚行动的新闻,他当然也瞅见了。
柴妍佩和上官鸿站了起来,便朝不同的方向离去。上官鸿经过那位翻倒杯子的男人身边,原本他想闪过去,但慌乱的男人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他,男人随即点头道歉,却见到上官鸿是新核人时,只微微点了一下头。上官鸿也不以为意,悠哉似的离开。
“那个妖兽的衣服里怎么硬硬的。”男人朝来处理的服务生说。
服务生愣了一下,脑子再那么一兜,慌地说我去打电话就小快步离开。男人也觉得不对劲,于是掏出手机拨回派出所,因为他是正值轮休的警察。只不过这两道消息何时才会传到船屋,就不得而知了。
柴妍佩的照片从毕业纪念册扫瞄下来,绘图人员再加上岁月的痕迹,以及恐怖份子的描述,当然这些描述都经过问话的干员与犯罪心理学专家的过滤,最后才修改为现今应该的模样和穿着。
等到全部完成,还是可能跟现今的样子有所出入,因此长孙博藏命令绘图人员每完成一幅就传出去,免得延宕宝贵的时间。
一辆在河滨公路巡逻的警车里,在仪表板上面矗立一块磨沙般的十四吋超薄面板。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再加上成本又大幅下降,谁也不想紧盯着小小的液晶屏幕,甚至纯粹为了携带方便的PDA。警察要确定长相、了解路况,当然希望营幕越大越好,因此所有的警车前几年已全部改装这种可以缩到仪表板里的屏幕。
这辆警车的屏幕上面正是刚传来的第三版柴妍佩。驾驶紧盯着前方,坐在副驾驶坐的警察瞅着右边,位于后座的警察则瞧者左侧。
忽地,开车的警察像看见美女似的头颅下意识地向左扭动,后座的警察也注意到在街上行走的女人,拍着驾驶的肩膀。“好像就是她喔!”
“应该就是吧!驾驶的头颅已快转了一百八十度。
“小心车啦!”在副驾驶座的警察喊着。
驾驶急忙转过头来踩下剎车,才没有跟前面的轿车相撞。他等到两辆车拉开了距离,才左看右瞧,转动方向盘,驶到对面车道。同时,警察也拿起对讲机通报在河滨东路二段发现照片中的女人。
但是,柴妍佩早就瞥见这辆警车,于是逐渐加快步伐,更不时注意它的一举一动。当警车打算回转时,她已瞧见了,立即小快步地闪进人群里。前方的一扇房门打开了,一位妇女走出来,她彷佛赶时间似的一个箭步跑了过去,一手抓住即将阖上的门,闪了进去。
那位妇人下意识地转头察看,然后耸了耸肩走开。而柴妍佩也走了出来,只不过外套的颜色已经变成黑色,原来这是件可以两面穿的衣服,她就是利用闪进门廊的机会将外套翻了边穿上。
警车终于绕到对向的车道,却在人群中失去柴妍佩的踪影。
“你们刚才看到的人真的是她吗?”坐在驾驶旁边的警察问道。
后座的警察拿出讯号线,一端插进手中的录像机,一端插进仪表板,捺下倒带,刚才一边找人、一边拍摄的画面便出现在竖立的屏幕,左下角则是柴妍佩的照片。“应该就是啦!
坐在副驾驶座的警察捺下按钮,将画面传了出去。
第四纵队的总部接收到画面,经过计算机过滤噪声,比对之后相似度高达八十九%。应该,就是她了。
第三十八章
既然确认了厢型车里的人就是苦寻不着的万俟浩浔,那有不疯狂追拿的道理。第四纵队、警方和调查局所属的特勤小组、甚至军方的特种部队都出动,从四面八方涌进大C市区域。
反观国安局见到各个单位都是菁英尽出,根本摸不着头绪,到底是恐怖活动有扩大的趋势,还是另生枝节,他们只能在办公室焦头烂额地研究。
没办法了,甘师维只好拉下了脸连络第四纵队、警方、调查局,但是每个单位的大头都是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愿道出实情。而这种事他又不能扛出后台…卓清荣…来压这些单位,毕竟他们也有自己的后台。怪只怪自己将局内所获得的情资与CIA传来的情报私藏,才引来公愤。
不,这全是卓清荣一人的主意,因此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他,如果不是他想利用这次机会栽赃给B国,企图引发一场区域性的战争,自己也不会四面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