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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座都有庞大的地下商场,里面更是各种娱乐皆有,甚至连游乐场与旅馆也进驻,不管刮风下雨、天热飘雪,民众皆可在里面厮混一整天。而且也有宽阔的甬道连接地铁站,交通相当便利。
宋诚彬便是前往北边的H购物中心,至于郑文瑞他们则到占地更宽广的南边J商场。
宋诚彬背着蓝色背包,搭乘手扶梯缓缓往地下移动,在明亮的空间里,他感觉自己彷佛正前往地狱。
这个地狱虽然散发着亮晃晃的气息,却不是要亮就亮、要暗就暗、没有虚伪做作的大自然所产生的,而是一切皆为人造的,也因此所有的人事物都带着掩饰太平的面具。表面上平和地微笑,骨子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擦身而过的人,即使挂着浅浅的笑容,但我们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是怎样的人吗?他也可能是奸诈之徒、可能抱着爱心到处行善、可能刚设计陷害同事、可能搭车时让座给老弱妇孺、可能双手沾满了血腥、也可能是虔诚的信徒。
就像在宋诚彬身后的两个男人,衣冠楚楚,但谁知道他是黑道的兄弟,而且在上午就在大街上大开杀戒呢?
面对禽兽,潜意识会对我们发出警告,但是在人的世界里,我们知道危机就在身边吗?自己是最亲近的人打算陷害的对象吗?
地狱,是明摆的酷刑,就如我们看到禽兽就知道有危险。而在溢满各种欲望的世上,我们根本不晓得何时何地会有危机降临在我们身上,就连位高权重的副总统不也是如此吗?
以宽广的定义,这世间不也是一处另类的地狱吗?
连接商场和地铁站的甬道挂了不少现代画作,也有几位街头艺术家在此绘画,或者演奏乐器。两旁有坐起来不舒服的椅子,让行人暂时歇息,又可防止流浪汉以此为家。
宋诚彬挑了张椅子坐下来,从背包里谨慎小心地拿出一只非金属热水壶。他紧紧握着,目光却随着过往的行人而飘移。
这些人是要前往何方、心里又想着什么、对生活抱持怎样的态度呢?而我,又是为何而活呢?是为了悲剧之后的革命吗?人呀,在浩瀚的宇宙是如此地渺小,却又不肯承认地佯装自大、又鄙视!
所谓的末日审判,不也是上帝希望他所创造的人类能藉由畏惧,而怀着谦卑吗?
他收起了视线,把注意力放在特制的热水瓶上,免得意志受到不必要的干扰。行人渐疏了,他小心翼翼地扭开盖子,弯下了腰。
一旁的排水沟没有水,太好了!
他把热水瓶放在椅子后面的小排水沟。旁边有一只垃圾桶,刚好遮住他的动作,这也是他特意选在这里的原因。
当他放下之际,手指往前一推,随即站了起来,朝商场走去。
他这个细微的动作是将瓶口的小洞打开,沙林液体便从小孔慢慢流出来,沿着排水沟流窜、挥发。
这是一种经由皮肤、眼睛、呼吸道进入人体,杀伤力极强的神经毒气,于二次大战时从杀虫剂中发现,目的在于麻痹人类的中枢神经。此后,有国家、组织和恐怖份子好几次‘真正’使用过,而不是单单发展为化学武器,作为威胁之用而已。
喜欢历史、尤其是战乱时期的他,当然知道沙林毒气的威力。但是只要发现的早,再加上空气流通的话,就能降低死亡率。
是伤、是死,就端靠自认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对于常识所知的多寡、以及对于危机的反应。我们不是上帝,无法决定他们的生与死!这是万俟浩浔告诉他的话。
而他,也认同这句话。
然而他却没有思索过,万俟浩浔是否真的抱持这样的心态,还是纯粹想要蒙蔽他才说的冠冕堂皇之词?!
毒气开始漫延了,他的步伐也越快了,他还要在商场安放两只毒气罐。
南方的J地下商场有数家电影院。其中一间属于大型的电影院,正播放这一两年最为轰动、也是成本最高的影片,因此坐无虚席。
郑文瑞随着热情的观众走进电影院,泰然自若地坐在最后一排的最右边位置,双手抱着背包,一副好心的样子让坐在里面的观众顺利经过。至于他的表情,跟其它观众一样漾着等待的兴奋,只不过他不是为了就要看到难得一见的好片,而是他就要施放毒气。
过了一会儿,电影院暗了下来开始播放预告片,这时进场的人也稀稀疏疏的。他佯装拿起转为震动的手机接电话,又彷佛怕影响别人似的压低嗓子说话,然后抱着背包离开座位。
他躲在阴暗的一角,拿出沙漠玫瑰的科学家为了这次行动所特别改造的热水瓶,将瓶盖打开。
他,站在最后一排后面通道的角落,踏出死亡的步伐。
他走到三分之一的地方,迅速蹲了下来,将热水瓶放在地上,瓶口朝向座位,然后迅速朝戏院的左边走去,右拐,走下一阶阶的低矮阶梯,来到左侧的安全门,面无表情地推开,大步离去。
沙林毒气同样由细孔流了出来,更因为戏院是斜坡的设计,更能让液体往下流动,四处漫延。
郑文瑞戴上棒球帽,将帽沿压低,匆匆掠过监视器。
的确,他的长相没有几个人知道,就算上午所翻拍的照片也不清淅,他的两名同伙更没人认的。但是,负责支持的狂松堂堂主就不是这样了。
他的照片松柏帮早就交给赵队长,更分发到每个单位手中。另外,公孙老大早就将他的照片迅速传到在特种营业场所前面待客泊车、附近摆摊、权当眼线的小弟手中。
堂主的行踪,早就被发现了。
这时,H购物中心连接地铁站的甬道已有人发生不适。
眼睛好像看到猛然亮起的闪光灯般眼前一片晃亮,然后变成一片幽暗,不知身在何方,恐惧感也随之爆发。有的彷佛胸口被打了一拳,硬生生堵住了。有的则像得了重感冒,头疼欲裂。有的则如吃了坏掉的食物,阵阵呕心的感觉涌了上来,甚至呕吐。
大多数,更是这些症状一并涌上!因此喘气声、轻唤声此起彼落,有的蹲了下来,有的则坐在地上,有的一手撑住墙壁呕吐,有的则吸入太多毒气倒了下来。
一开始只有几位零零落落的在甬道出现症状,远远瞅见的行人大都视而不见,鲜少有人会去思索发生什么事。如果是偶像,早就疯狂地奔了过去。如果是亲人,愣了一下才会紧张。至于陌生人嘛,闪人!或者,认为那是毒瘾发作。直到连自己都出现异状了,才想到那些人可能跟自己一样吧!
只有几位好心人走过去询问,有的则搀扶起中毒者打算到商场的服务台,然而走没几步,他们也出现不适的症状。
中毒的人越来越多了,惯于冷漠的人们这才不得不注意。但是,瓶里的毒气已经流泄一大半。
这一切难道没有落在监视器吗?当然有,只是监看人员不可能随时盯着画面,因为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人,都喜欢轻松的工作、都喜欢当主管不在的时候让自己悠闲些、都一直看着屏幕的话肯定会产生倦怠感。
而且当他们发现时,根本摸不着头绪,甚至跟同事开玩笑地说又有街头艺人在表演。直到情况越来越严重,他们才急忙叫警卫到甬道查看。
夸张吗?如果你们就是这些人,是否也会跟他们一样呢?摸摸自己的良心想想。反正没有人会听到你的良心话,不必虚伪地说一坨坨冠冕堂皇的话语来欺骗自己。
这时,两位荷枪实弹的刑警冲进警卫室。里面的守卫瞧见凶神恶煞拿着枪怒目瞪视,当下吓了一大跳。
他们还没开口,一位刑警就急促地问道。“我们是刑警,你们有发现商场发生异状吗?”
这时,他们才松了口气。其中一位指着监视器。“你们看,这是刚刚发生的,我已经叫警卫赶过去查看了。”妈的!就算是刑警也不必拿枪瞄准我吧!
两位刑警一看,当下傻了眼,一位朝麦克风惊慌地喊着。“毒气已经开始漫延了!”
“什么!“那是毒气!
“赶快广播,要所有工作人员疏散顾问。”
“但是,要经理的命令才行!一名守卫哆嗦地说。“不然我们会被开除的。”
“快打电话给你们经理啦!”
守卫慌地拿起对讲机,呼叫了一会儿,才听到经理的回复。刑警一把扯了过来,跟经理说明情况。
但是这攸关商场的商誉,更会引起客人的恐慌,经理不敢答应,必须询问总经理。
“妈的,你再给我拖延,我就把你当做恐怖份子的内应逮捕!
经理吓得一边朝守卫室跑来、一边叫守卫执行人员疏散的作业标准。
没错,他们有完整的危机处理作业标准,也完全遵照程序执行,所以又延误了两分钟,更所以他们没有错。
这种情况全世界不晓得发生多少次了,但人们还是紧抱着作业标准不放,而不管临场反应。原因很简单,一旦出事,这可是他们的免死金牌呀!
也因此,宋诚彬才有足够的时间走到商场,放下第二瓶毒气罐。
长孙博藏甩开了政治的纷扰,专注于可能的毒气攻击。他紧蹙眉头盯着地图,找寻可能的百货公司。
但是,恐怖份子真的只单纯地挑选百货公司,没有其它考虑吗?尤其从早上到现在,沙漠玫瑰进行的都是声东击西的战术,毒气攻击也不例外才对。
各单位派驻船屋的人员见他陷入地点的泥沼里,时间又如此急迫,因此不时建议可能的地点,以及原因。说到最后,他们反而为各自的意见而争论起来,长孙博藏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
忽地,他的目光落在地图的南边,喃喃自语地说。“J地下商场连接三个地铁站,又是密闭空间,如果在那里引爆毒气的话……”
“死伤相当严重!检察官的脸色沉了下来。
“不止J,H也有可能!”调查局的黄贝妮以既肯定、又不愿真的被她猜中的语气说。
“现在更是人潮最多的时候。”老鸟刑警瞅着手表说。菜鸟则惊愣于一旁。
赖展维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一旁拨电话给军情局,请化学兵尽快前往南北两区待命!
“夏侯勋,你现在就搭直升机赶到J商场。”长孙博藏急忙呼唤。另外,命令在昭咏桥处里善后的宋晋庭带领在那里的所有刑警赶去,第四小队也一样。
至于H商场则由距离最近的宇文峻、赫连邑腾、小昭等人,率领负责围捕阿三的干员赶去,第三小队也一同前往。
第五小队则继续找寻万俟浩浔。第二小队在总部待命。
只不过,虽然他们猜中目标,还是晚了一步。
也正因为毒气应该刚刚施放,而且地点是在甬道,因此恐怖份子极有可能仍留在商场,准备第二弹的攻击。即使第四纵队和刑警们早已倦累地渴望休息,但是毒气已经漫延了,他们也只能再拿起枪械奔进商常
在H商场,第三小队的队长公冶拔冲进了监控室,拿起传输器接到监控仪器,一旁的守卫、经理、刑警,皆不晓得他在做什么,更认为时间紧迫,他不去抓人,还窝在这里干嘛呢?
他接好了线,转身对刑警说。“我已经把中毒的画面传回总部,让专家分析他们中那种毒,一旦有了答案,你要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我们。”公冶拔边说边往大门的方向走,一说完话,便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这时,所有人才恍然大悟。
刑警对经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