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杀的,可是法医的检定只注意到罪案可能发生的最早时间。而说艾莲娜在十二点一刻时已经死了的话,是他们告诉法医、而不是法医告诉警方的。 “另外还有两个问题必须解决,琳达·马歇尔的证词给克莉丝汀·雷德方提供了不在场证明。不错,可是那个证明是靠琳达·马歇尔的手表而成立的,只需要证明克莉丝汀先后有过两个机会来拨动表上的时间。我发现这件事很容易。
那天早上她曾经一个人到过琳达的房间里——另外有个间接的证明。有人听到琳达说她‘怕自己会迟到’,可是等她赶到楼下时,大厅里的钟才十点二十五分。第二个机会更方便——她可以在琳达一转过背去下水之后就可以把表拨回来了。
然后还有那道梯子的问题。克莉丝汀一直说她不敢站在高处,这又是一个细心准备好的谎话。 “我的拼图已经差不多快完成了——每一片都很美地放到了定位。可是不幸得很,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些全在我的脑子里。就在这时候,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这件罪案之所以会这么顺利,是因为他们很有把握,我深信派屈克·雷德方将来还会再重复他的罪行。可是在过去呢,很可能这不是他第一次行凶。他所用的手法,扼死对方,很合于他的本性——他是一个除了要获利之外还为了得到快感而杀人的凶手。如果他已经做过凶手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也用的是同一种手法。我向柯根德巡官要一份近年来女子被扼死的旧案记录,其结果使我非常高兴。妮莉·帕森丝被扼死在杂树林里的事,不一定是派屈克·雷德方的杰作——对他也许只有在地区的选择上有点暗示作用,可是艾莉丝·柯瑞甘一案却让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也就是说用同样的方法,在时间上玩花样——谋杀案发生的时间并不像平常一样在假定发生的时间之前,而是在那之后。尸体据说是在四点一刻发现的,而死者的丈夫一直到四点二十五分都有不在场证明。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证人说爱德华·柯瑞甘到了松岩茶屋,发现他的妻子还没到,就到外面走来走去等她。实际上,他却是以全速跑到凯撒林——你们当然记得那里相距不远,将她杀了,再回到茶屋来,去报案的女子是个很受人尊敬的小姐,是一家著名女子学校里的体育教员,她显然和爱德华·柯瑞甘毫无关连,她得走相当远的一段路去报警。警方的法医到了六点差一刻的时候才检查尸体,所以就像本案一样,接受了报案者所称的死亡时间而没有另加追究。 “我还做了最后一项试验,我必须要很确定地知道雷德方太太有没有说谎,所以我安排大家到大德漠去野餐,凡是有惧高症的人,就没法横过河上的那道狭窄的独木桥,布雷斯特小姐是这样的人,结果就差点出事,可是克莉丝汀·雷德方却毫不在乎地跑过桥去,这是一件小事,可是却是个很好的试验,如果她连这种不必要的事都会说谎——那其他的话也可能都是谎话了。同时柯根德巡官也把照片送给苏瑞郡警方指认过了。我用我有把握一定可以成功的方法露了最后一张王牌,先哄得派屈克·雷德方以为自己已经安全无虞,然后再转过头来,尽力对他猛烈攻击,使他失去自制。听说柯根德让人指认出他身分的事,终于让他完全昏了头。” 赫邱里·白罗摸着自己的喉咙。“我所做的那件事,”他煞有介事地说:“非常非常危险——可是我并不后悔。我成功了!我没有白受苦。” 大家沉默了一阵,然后贾德纳太太深深地叹了口气。
“哎呀,白罗先生,”她说:“这实在是太了不起了——听你说到底是怎么查得结果的,这简直就像听一篇犯罪学的演讲一样动人——说老实话,这就是一篇犯罪学的演讲。想想看,我的那束毛线和在海水浴场上谈到日光浴的那段谈话,居然也和这个案子有点关系!真叫我兴奋得无法用言语形容,我相信贾德纳先生也有同样的感觉,是不是?欧帝尔?” “是的,亲爱的。”贾德纳先生说。 赫邱里·白罗说:“贾德纳先生也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希望能得到一个很通世故而讲道理的人讲讲对马歇尔太太的看法,我问贾德纳先生的意见如何。” “真的呀?”贾德纳太太说:“你对她的意见怎么样呢?欧帝尔?” 贾德纳先生咳嗽一声,他说:“呃,亲爱的,你知道,我根本就没怎么想她。” “男人跟他们老婆总是这样说的,”贾德纳太太说:“要是问我的话,就算白罗先生对她可以说是相当宽容,说她天生是个被害人什么的,可是她实在不是个很有教养的女人,而且正好马歇尔先生现在不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我一直觉得她有那么点蠢,我以前也这样跟贾德纳先生说过,是不是?欧帝尔?” “是的,亲爱的。”贾德纳先生说。 琳达·马歇尔和赫邱里·白罗一起坐在鸥湾。她说:“我当然很庆幸自己没有死,可是你知道,白罗先生,这跟我杀了她还是一样的,对不对?我原本就想杀她。” 赫邱里·白罗用很强调的语气说:“这完全不是一回事。
想杀人的念头和实际杀人的行动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如果说,在你的卧室里不是那个你做的蜡人,而是把你的继母绑在那里,你手里拿的是一把刀,而不是一根针,你一定不会刺进她心脏里去的。你心里会有个声音对你说‘不行’,我也是一样。我跟某个人生气,我说:‘我真想踢他一脚。’可是我没有踢他,我踢了桌子一脚。我说:‘这张桌子,就是某人,我用力地踢了他。’这样,要是我没太踢痛我的脚趾头的话,我就会觉得好过多了,而那张桌子通常也不会给踢坏。可是如果那个家伙本人在那里的话,我就不会踢他了。
弄个蜡人来,拿针去刺它。很傻,不错,很孩子气,也不错——可是这种做法也有好处。你把心里的恨意都发泄在那个小蜡人身上了。用针和火摧毁的——不是你的继母——而是你对她的恨意。事后,在你听到死讯之前,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好过多了——轻松多了——也快乐多了呢?” 琳达点了点头,她说:“你怎么知道的?那些正是我的感觉。” 白罗说:“那就别再有这种感觉了,要下定决心,不要再恨你下一个继母。” 琳达吃了一惊道:“你想我又会再有一个继母吗?哦,我明白了,你是说罗莎梦,我不在乎她。”她迟疑了一下,“她很明理。” 这不是白罗会选来形容罗莎梦·戴礼的话,不过他明白这在琳达说来是很夸赞的用语。 甘逸世·马歇尔说:“罗莎梦,你有没有突发奇想地认为是我杀了艾莲娜?” 罗莎梦一副惭愧的表情,她说:“我想我是个该死的傻瓜。” “一点也不错。” “哎,可是,甘,你就像个合紧了的蛤蜊一样,我从来就不知道你对艾莲娜的真正感觉如何。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接受她这个人,或者只是为了要对她好,或者是你——呃,只是盲目地信任她。我想如果真是这样,而你突然发现她对不起你,你很可能因此气得发疯。我听过一些关于你的事,你一向很沉静,可是有时候你也实在叫人害怕。” “所以你以为我用两手扼住她的喉咙,活生生地把她给扼死了?” “呃——是的——我正是那样想。而你的不在场证明又好像不那么充分,所以我才突然决定来插一手,编出了个愚蠢的故事来,说看到你在房间里打字,后来我听说你说你也看到我探头进去的时候——哎,那可让我认定准是你干的了。
除了那件事之外,还有琳达的古怪行为。” 甘逸世·马歇尔叹了一口气说:“你难道不知道我之所以说我在镜子里看到你,是为了支持你的故事,我——我还以为你需要别人帮你的忙呢。” 罗莎梦瞪着他,“你的意思可不是说,你以为是我杀了你的太太吧?” 甘逸世·马歇尔有点不安地挪动了下身子,他含糊地说道:“哎呀,罗莎梦,难道你不记得好久以前你差点为了一只狗把那个男孩子杀了的事吗?还有回抓着我的脖子不肯放。” “可是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是的,我知道——” 罗莎梦突然问道:“你想我会有什么动机,一定要杀掉艾莲娜?” 他避开了她的目光,又含糊地说了句什么。罗莎梦叫道:“甘,你这个妄想的自大狂!你以为我是替你把她杀了的吗?还是——还是以为我之所以要杀了她,是因为我自己要你的缘故?” “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甘逸世·马歇尔大不以为然地说:“可是你知道你那天说过的话——谈到琳达和其他的等等——而且——而且你好像很关心我的事。” 罗莎梦说:“我一向关心你。” “我相信。你知道,罗莎梦——我通常不大跟别人说什么——我不善言辞——可是我想把这件事和你说清楚。我并不爱艾莲娜——只是在最初对她有点关心——后来和她日以继夜地生活在一起,却是一件令人精神无法忍受的事。事实上,简直就如生活在地狱里一样。可是我很为她难过,她实在是个大傻瓜——对男人疯狂得不得了——她自己也禁不住自己——而那些男人又总都对不起她,对她很坏。我只是觉得我不能做那个最后推她一把的人。我既然已经娶了她,就一定要竭尽我能力所及来尽量好好照顾她。我想她也知道这一点,而且真正对我很感激,她是个——她实在是个很可怜的人。” 罗莎梦很温柔地说道:“没有关系的,甘,我现在了解了。” 甘逸世·马歇尔没有看着她,只是很小心地装好了烟斗,他含糊地说道:“你——你很善解人意,罗莎梦。” 罗莎梦的嘴边漾起淡淡的讽刺性的微笑,她说:“你是现在就要向我求婚呢?甘,还是决心再等六个月?” 甘逸世·马歇尔嘴里的烟斗掉了下去,摔碎在下面的岩石上。他说:“妈的,这已经是我在这里掉的第二支烟斗了,我身边再没有了。你到底是怎么晓得我认为六个月是该等的时候?” “我想是因为就应该等那么久才对吧。不过,拜托,我希望现在就能把事情说定了。因为在这一段时间里,说不定你又会听说那个女人境遇堪怜,又要发挥你的豪侠精神,挺身而出去救她了。” 他大声笑道:“这次境遇堪怜的会是你了,罗莎梦。你要放弃你那个服饰生意,我们要一起住到乡下去。” “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生意赚的钱相当多吗?难道你不知道那是我的事业——是我创设、努力做起来的,我为此非常得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来跟我说‘放弃了吧,亲爱的。’” “我正是有这么大胆子来说这句话。” “而你想我会爱你到这样的程度?” “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甘逸世·马歇尔说:“那我就不要你了。” 罗莎梦温柔地说:“啊,亲爱的,我一直好想和你一辈子住在乡下,现在——我的梦想就要实现了……”。The End。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