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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唐家小院,裴白墨一直脚步缓慢地走在自己身前。
小巷如此狭窄,夜色只能落在他身后,无法并排。
他倏尔骤停,回身面向她,说:“我已经从一数到十,然后从十倒数回一。”
夜色不明所以,听他接着说:“你打算什么时候问我结论?”
夜色抿唇浅笑,原来他真的会善解人意:“随时。”
他搭在上眼皮下的长睫轻轻抖动,指指自己的薄唇:“正合我意。亲一下换一个字。”
☆、第020章 。食人诗人是人
第二十章:食人,诗人,是人(四)
夜色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不能相信不食人间烟火的裴白墨能说出这样类似于打情骂俏似的话来。
她想起裴白墨在这个连环案第二具尸体的抛尸现场声明“我的女人”之后,一众亲朋同僚闻讯给予的评价。
林垦说:“师傅,你此次抱得美人归,惊呆警厅一众大叔。你快告诉我这是你数年抗战最终攻克冰山的结果,还是黑土大神一时脑抽逗我们玩,又或者是我这中国好徒弟做梦都在惦记你的终身大事其实并不是真的?”
一向稳妥有度的组长许南康也问:“色/色,暗度陈仓这一招够绝的,你和裴博士是火速一见钟情?”
连往常历来沉默,年初至年尾发言有限的同仁乔叔都说:“我还以为裴博士真得像传言说得那么不近人情,干得好,色/色!”
夜色一直知道,人人都觉得裴白墨不可高攀。
可难不成因为大家如此觉得,他就真的要孤老终身?
亲一口换一个字……
这哪里是孤老终身的人会说出口的话。
他学起恋爱来,可真是一日千里,练兵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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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的三个受害人情况基本摸清。
夜色决心直接忽视裴白墨那句话,将话题再度绕到凶手身上来。
“目前的三个受害人,都在近期出现源自生活、工作或者感情上的挫折和失败。我觉得这不是偶然的巧合。这是凶手筛选受害人的条件之一。TA甚至可能觉得自己是在拯救这些受害人于苦痛之中,以救世者自居。”
“谋杀、损毁尸体、抛尸,镌刻诗文的金属片,这些表明凶手是有预谋有组织地犯罪,并非激情杀人。TA对受害人一定事前有过了解,决心谋杀之前,甚至有过亲密交谈。”
夜色将自己的看法一一陈列,裴白墨立在一侧,清隽的侧脸上散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无视我的话。”他的语调疏离而冷淡,夜色却是不怕的。
因为他真正生气时,是懒于多费口舌的。
“裴白墨,”夜色语气放柔,“我们来日方长”。
他抿唇不语,而后浅淡地笑:“是,来日方长。夜小姐,你可以继续热爱你的案子,我不会吃醋的。我的智商,还没有低到要和一个案子争风吃醋的地步。”
他适才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夜色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嘴硬。
“我并非言不由衷。你觉得我刚才不高兴?”裴白墨好似真得能读心一样,夜色心底的想法一字未露,他竟然知晓。
“我没有不高兴,我可能只是高兴的不明显。今天脸部肌肉很累,懒得提起再放下。”他完全能自圆其说,哪怕有些思维奇特,夜色也不好质疑。
他这样幼稚地吃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狡辩,着实难得。
几句话又将话题扯离了案子。
夜色生硬地将话题又绕了回去:“你怎么看?我想不下去,你得帮我。”
他好像极乐意听这句话,目光瞬间黑亮璀璨:“我的智商都可以给你,在你犯了白痴、愚蠢的时候。”
他前半句话,夜色刚要生出一丝感动,后半句又被他硬生生将感动打消完毕。
“我的智商,就是你的。”他竟然还不自知地继续补充。
夜色赶走即将喷薄的笑意,“高智商先生”,她扯他的手臂勾紧,“你的当务之急是点拨下我”。
他把右掌覆在她攀在他左臂上的手面,两手相贴,两种温暖汇集,层层裹紧。
“你说得对,凶手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
“TA事先接触过受害人,与他们有过交流,知晓他们新近的糟糕境遇。你能够想到有哪些职业的人与社工、证券操盘手和幼师交流而不吸引人注意?”
有交流时间、私密的环境,并且不会引起受害人警惕愿意畅谈。
夜色思索数秒答:“快递员,出租车司机?”
“画像很简单”,裴白墨轻描淡写地说,“男性,中老年,面貌丑陋或者被毁容”。
“有过精神病史或者家族有过精神病史”。
“一度患有厌食症。”
“爱好文学。”
“性格孤僻,厌恶社交生活。亲情寡淡,单身或者离异。”
“兼有强迫症,万事规划彻底,不允许瑕疵存在。”
“在社会公共事业中工作,新近遭遇离职威胁。”
他表述完毕甚至有心情提问夜色:“为什么他面貌丑陋或者毁容?”
夜色立刻吐口而出:“受害人均被毁容。”
“亲情寡淡、离异以及离职威胁呢?”
“这来源于三个受害人的鲜明特点。爱情婚姻失败,工作失利,亲情淡漠。”
裴白墨点点头:“嗯,不错。我的智商你收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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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画像已出,在茫茫人海中搜寻符合条件的凶犯却并不简单。
专案组急于抓获凶手,刑警队的人马严阵以待。
许南康冲夜色摆头,下巴点向裴白墨在会议室里所坐的位置。
夜色还没有接受大家的嘱托询问,裴白墨自身先启唇发言:“鉴定报告里提到,第一个受害人死亡时间是在12天前,第二个受害人死亡是在7天前,第三个受害人死亡是在2天前。”
“我们的凶手有强迫症,他不会舍得破坏如此完美的作案间隔时间。”
“第四个受害人,他还在观察挑选阶段。”
他顿了顿,桀骜的视线扫视一圈。
“你们还有3天时间,找到他,挽救第四个无辜生命。”
他微微开眉:“茫茫人海,既然你们找他那样困难,不妨引他出来找你们。”
“什么意思?”林垦不解。
“他需要第四个新近遭遇不幸的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制造这样一个符合条件的人给他。经历越悲惨,他救此人于水火之中的**就越高。即便他选定了受害人开始跟踪观察,没有进入谋杀进行时之前,他也会甘愿舍弃原本的目标,选择更悲惨的那个先下手。”
林垦自告奋勇:“我来,我来做这个诱饵。”
刑警队里的小警员也站出来想要上阵。
柔和的女声这时钻入大众耳间:“诱饵放出去,便只能成功,不许失败。打草惊蛇的话,我们要想找到他,就会更加困难。我是唯一的女性,最能让他放松警惕。”
夜色先将足以说服众人的理由罗列出来,最后才在裴白墨的瞪视下说:“我来,这是最好的选择。”
☆、第021章 。食人诗人是人
第二十一章食人,诗人,是人(六)
夜色等待众人的反应。
她环视四周才发现,众人都在等候裴白墨的宣判。
她的主动权,就要这么被剥夺吗?
“说得对”,裴白墨细长的眉一动,“诱饵放出去,便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林垦不可以。如果我没有记错,他选择夜色这个同为菜鸟的警员做师傅,就是因为体能测试成绩太差被前辈拒之门外。”
“至于斗智这部分”,他看林垦一眼,很认真地寻问,“你需要我来说明原因吗?”
林垦默。
他虽然不喜欢被人鄙视体能,但更不喜欢被人贬低智商。
“至于夜色,更加不合适。”
“我可以。”夜色闻言下意识地反驳。
“噢,你上次在追凶途中挂彩之前,一定也认为自己非常可以,结果呢?”
他说得再浅淡不过,眸中涌出的却是不容置疑的抉择。
“和连环杀人犯亲密接触的经历我有过。”
“这个诱饵,我来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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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林瑟来电询问近况,裴白墨放下洗净的青苹果,三言两语陈述正在计划地诱饵之行。
“警局里任何一个还算稳重的警员都可以来做这件事。J,即便你不想让Katze去冒险,也不要自己上阵。”
林瑟的语调并不欢快,是面对裴白墨时惯常性的杞人忧天。
裴白墨蹙眉:“自告奋勇的那个人,是她的小徒弟。”
林瑟在那端突然就笑了:“你怕她徒弟受伤她会伤心?你这么善解人意,Katze知道吗?”
“谢谢夸奖”,裴白墨很自然地接口,“我正在试着努力做个教科书里那样的好男友”。
林瑟继续笑:“嗯,祝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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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也一样有些担心。
裴白墨落地N市到她在的分析组之前,她并没有真正的见到过他追凶的过程。
但是她清楚地记得裴白墨初次出现在她眼前时,身体上残留的伤疤。
和凶犯近身接触,有许多难以预料的危险情况可能发生。
他受过伤,她并不想再在他身上见到新的伤口。
而当年在德国的那一场爆炸,给他留下了多少创伤,她无从完整得知。
她会担心。
她的这个开始学会感受亲爱的爱情的男人,即使这次行动身未伤,也会被戳到旧年因失误而起的意外留下的心底伤痕。
他从未说过,但她一直知道。
他热爱每一个可贵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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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白墨解决掉苹果补充能量出来,就看到夜色坐在警厅这个楼层的长廊排椅上。
他长腿几动就到她身侧落座。
“我的身份是什么?”
夜色摆头看着他一如既往英挺的鼻梁,深邃的瞳孔。
“杜牧元,入殓师。”
她吸口气接着说:“28岁,因为职业的特殊性被赶出家门。父亲新近过世,母亲不许他进灵堂。他有个未婚妻,死于车祸肇事逃逸,连同他们未出世的孩子一起身亡。杜牧元自己数日前还因为给遗体装殓所描的妆容黯淡而被死者家属殴打。”
“这是杜撰出来的身份,还是确有其人?”
夜色垂下眼帘:“确有其人,他昨日刚进入云山疗养院。”
云山,那是精神病院。
裴白墨的视线落在夜色弯曲交叠的十指间,神色从适才的平淡变得温暖。
“别紧张”,他**地试图缓解夜色的情绪,“不要太看得起这个幻想食人狂”。
“我不会受伤”,他向她保证,一字一字地确定,“我不会给TA这个机会”。
“我怎么可能亲自上阵,最终还是流血让你担心。色/色,你所要做的,不是担心,而是相信我,等我回来。”
夜色没想到裴白墨会这样重复坚定她的信心,她怎么舍得,让这样的他不放心。
她噗哧一笑:“裴白墨,你可真是越来越像个正常的男人。”
“我没有在担心这个,我只是怀疑,这个身份,是否足够引起凶手的注意。”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