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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怔,认真地点头,观察对方的反应。
妇人嗤笑一声:“我从来都愿意和别人分享我女儿的一切。”
有一个还算不错的开端。许南康这才接口问:“我们想知道您的女儿和尚书青的过往。”
妇人脸色一变,似是触了霉头。
“我可以和你们分享事关我女儿的一切,除了尚书青。”
许南康停顿几秒,等她情绪和缓一些才继续问道:“您很排斥尚书青,为什么?据我们所知,他曾经是尚家的儿子,更是您后来的女婿。”
妇人冷笑,站了起来:“是,一条放在农夫怀里暖不过来咬人的蛇,我为什么要喜欢?!抱歉,关于他,我无话可说。”
她的排斥太过明显。
许南康和裴白墨交换了下眼神,便没有再度争取妇人开口,离开偏厅。
庭院内树丛后站了一个老妇看着他们从偏厅出来,一直目送到他们离开尚家别墅。
坐进车里,许南康没有着急点火。
似乎在等人。
裴白墨脸微侧,就看到那个在庭院里目送他们一路的老妇跟了出来。
许南康点火慢慢滑行,将车开离尚家别墅一段距离,而后停在拐角处熄火。
老妇一路跟过来,许南康降下四周车窗,等待老太太开口。
“你们想知道什么?”她向身后看了一眼,才问。
夜色将脑袋伸出窗外:“婆婆,我们想知道尚家曾经的养子尚书青和尚青辞两人之间的事情。”
老妇叹口气:“你们不要怪夫人不配合警察工作。青辞和书青两个人的婚事,伤透了夫人的心。青辞又早早过世,夫人便更不喜书青。”
“书青进尚家门很早,那时候青辞还没有出生。”
“直到书青十六岁,这个家都很和睦。慢慢地,不知道从哪里飘到夫人耳中一些流言,说书青是先生在外面的私生子。夫人怀疑过,但到底和先生感情好,只是这件事过去之后,和书青的感情不再像以前一样亲密。”
“那个时侯,书青到了进寄宿高中的年龄,回家的次数变少。回来一次,青辞就很黏他。有次别家夫人到家里来做客,正巧书青回家。那人不明这个家复杂的关系,直夸两兄妹感情好。十几岁的年纪,不知深浅,两个人又没有血缘关系。夫人才开始意识到,要限制他们两个人的交往。”
她说到这里一顿:“夫人对我很好,有些事我不能一一说明白。总之后来,书青离开这个家,是被赶出去的。”
“理由不是因为和青辞恋爱,而是……”
“而是……”她启唇好几次,均是觉得难以言明。
拳一攥才松口:“是因为冒犯夫人。”
她没有明说“冒犯”两个字所代表的真实含义,在听的数人,却都是心里咯噔一下。
“你们应该能明白掌上明珠为了赶出家门的养子离家,夫人和先生心里的感受。后来青辞说要结婚,更是引起家里的轩然大波。”
“那晚先生把客厅砸得面目全非,青辞便再也没有回来过,直到她离世。”
“书青把骨灰送回来那天,我刚好回老家。”
裴白墨突然出声打断老人的话:“尚先生和夫人并没能见到尚青辞的遗体?”
老人点头,继续说:“事故发生的时候,两位刚好在国外,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其实到底是掌中宝,青辞在外这些年,先生明里暗里给她很多支持。如果没有那场交通意外……”
她的话说到一半难以继续,终究终结:“大概就是这样。”
她犹豫半饷又问:“是不是书青出事了?”
夜色不知道面对老人殷切的目光该如何作答,吸口气也只是清淡地说:“您别担心。”
回程的路上,林垦突然回头八卦:“师傅,知不知道尚青辞的墓志铭是什么?”
夜色痛快地回答:“不知道,请教林博学。”
林垦也没恼:“我突然想起来当年她过世之后闹得沸沸扬扬的悼念活动。那个时候我还没毕业,周围的同学都疯魔了。传说是她自己立了很多年的愿望,是她多次提到要作为墓志铭的话。”
“现在一看,非常琼瑶。”
“滚,不许黑琼瑶奶奶。”夜色不客气地回他。
林垦老老实实地举手讨饶:“好,我不废话了。她的墓志铭是:你是我终生读不倦的情书。”
情书,书青。
再想到适才老人口中尚青辞和尚书青的纠葛,夜色心下叹气。
她下意识地靠向身旁的裴白墨,贴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在身边咫尺之距的感觉真好。
裴白墨捉住夜色握住他右手的指尖,往外一拉她的手臂勾到自己的腰侧,而后脸不红心不跳地对所有人说:“凶手已经暴露的这么明显了,我们是不是该启程全城搜罗他的踪迹了?”
☆、第036章 。密室人骨长城
第三十六章密室人骨长城
郊区;某不明建筑内。
带着镣铐的女人在玻璃碎渣中翻滚,披散凌乱的头发让人看不清她的本来面目。
伴着时而尖利时而嘶哑的呼喊;她的肌肤被玻璃碎片划破的地方渐渐有外渗的血迹。
她拖着受药物控制疲累不堪的身体用带着血和明显伤口的掌心拍打四周似是铜墙铁壁的墙面。
顾不上掌心传来的痛感;对死亡的恐惧驱使她不敢放弃对墙面的拍击;口中亦不时蹦出关于求救和饶命的词汇。
一墙之隔的牢笼里,一个年轻男子被铁索固定在平放的铁板上。
他的眼眶随着渐渐靠近的明亮刀锋急剧收缩。
被胶带封住的嘴巴不时露出呜呜的声音。
刀尖慢慢贴近他的肩头,没入他左肩的那刻;他的眼角流出绝望的泪水;一滴一滴无法断绝。
他看着面前身着消毒服的男人;和不远处悬挂的那堆人骨,在活剐面前;他开始祈求死亡的早一步到来。
……
还没等夜色他们对裴白墨跳跃性的话展开问询。
刑警队那边传来消息;出现新的突破。
许南康挂掉电话,对众人转达:“尚书青在N大附属医院工作,罗峰在一个月前曾经到N大附属医院求诊,他当时的主治医生,就是尚书青。”
“脑癌。”
两个重点跟踪对象出现了意想之外的联系,一切变得更加合情合理起来。
中巴车那样的庞然大物,十四位乘客之多,若是单人犯罪,操控众人任其摆布并不是易事。
若是两个人……
夜色脑海里跃出最初接触这个案子时,在中巴车司机罗峰的阳台上所发现的那些刻画时间。
第一个受害人脑部残缺,而尚书青是这个领域的专家。
他和罗峰的医患关系,罗峰重病进入生命倒计时。罗峰突然给亲属汇去的大量现金,如果他受尚书青雇佣,那么一切便可以解释。
只是为什么?尚书青痛失所爱,在这短短几年时间内,为什么会突然对众人痛下杀手。
夜色想不明白。
裴白墨的声音在此刻幽幽地进入她的耳间:“还记不记得在柏林的课堂上,我提过的一个案子。一个重症精神病人,不断地从医院停尸间盗取陌生人的尸体。”
怎么会不记得?案件的结局是那个男子暴露,而他盗尸的原因惊呆众人:为了复活他过世的妻子。
夜色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她记得在尚家别墅外,尚家的老佣人阿姨表述尚书青和尚青辞的关系时,裴白墨打岔问过一句。
尚家夫妇是否见过尚青辞的尸体。
答案是没有。
这种情况下,如果尚书青保留尚青辞身体的某个部分,无人得知。
“天方夜谭。”夜色低喃了一句。
裴白墨笑笑:“在地球上生活了二十多年,我觉得你应该对世上的所有不合理事件都有了免疫力才对。只是推测而已,也许,他只是想要杀人,没有别的目的。”
推测……
夜色是了解裴白墨的,没有大概的把握,裴白墨是不会把不着边际的推测说出口。
尚青书在工作单位N大附属医院已经一周没有露面。
医院的同仁对他的消失并不觉得奇怪。
“他一个月以前就向院里提出离职,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你们应该也知道的,现在培养一个主任医生不容易。他技术好,想法多。虽然手术方案经常冒险急进,但是上帝偏爱他,至今他都没有在手术台上出现过任何失误。”
“我们都觉得他这次请假是离开的前奏。前面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挖角容易,留人才是最难的。年轻的技术骨干到哪里都吃得开。”
严谨,技术过硬。
同事们对尚书青的好评,在夜色意料之中。
尚书青登记在N大附属医院那里的家庭住址,是一所空置已久的公寓。
刑警队派出的人员在尚书青这座公寓里只找到尚青辞的巨幅照片,除此之外,无一所获。
医院在N大内的实验室,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
没有人了解他的私生活,案件的侦破,再度陷入瓶颈。
“在中巴车失踪的四号国道周围,有没有空置许久的旧厂房,教堂这一类能够放下中巴车同时可以用来囚禁数人的地方。”
裴白墨问刑警队的小科员。
年轻警员在系统内顺着国道周边的坐标开始排查。
“有。四号国道中间的加油站东北有一处公墓,公墓旁边,有一处废弃已久的旧教堂。中巴车消失的高架桥西南400米,也有一个废弃已久的屠宰场。”
年轻警员话落再度补充:“国道附近这几个可疑的地方我们在中巴车失踪后曾经派人都去踩点查探过,没有任何异常。”
林垦在旁观出声:“当时没有发现问题,不代表真得没有问题。”
裴白墨继续说道:“中巴车进入高架桥底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相隔桥底数十米的摄像头内。”
“那不是玩具车,可以放在口袋里被装走。”
“那样一个庞然大物,要想移动且掩人耳目需要合适的时间点。”
“案发那日正巧阴天,夜晚能见度异常低。高架桥虽然桥面宽阔,白日遮挡静物的条件充分,夜里遮挡车灯却并不乐观。”
“中巴车并不是消失了。它并不是进入一个地方,立刻就要开出来。事实上中巴车在下午进入桥底之后,便一直呆在那里,夜晚才被转移。”
“晚间能见度差,并且不靠车灯,说明开车转移的是个对附近路况非常熟悉的老司机。”
夜色点头问:“这个人,是罗峰?”
裴白墨一笑继续说:“在这样的条件下,中巴车不可能被转移过远。我想你们需要派人手到那座废弃的屠宰场去看看我们的凶犯此刻正在做些什么。”
这座屠宰场历史悠久。
走出国道一段不够宽阔也并非狭窄的土路,夜色视线之内翠绿的松柏之后,出现了一片乌瓦。
屠宰场外的墙壁上脱落的漆面,显示这座屠宰场历年已久。
这样偏僻的地方。
缜密的作案步骤。
他们所要对付的凶犯,并不简单。
他们将车停在距离屠宰场不远不进的松柏之后避免暴露。
夜色下意识地紧跟冲锋队前进,却听见身后裴白墨对林垦说:“借用一下。”
夜色微侧身,便看清裴白墨从林垦手上借过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下一秒,裴白墨借来的手铐已经将夜色的手拷在车把上。
夜色心底诧异,裴白墨的眼神却足够坚定:“你呆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