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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推理)+番外 作者:苏尔流年(晋江vip2014-11-19完结)-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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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进来吧。”傅云深自门后走出来,短短三个字听不出喜怒。

    当初,他曾那样努力,向她靠近,而今角色调转,那个努力的人,成了她。

    吕宋宋堆积如山的勇气,突然在意识到时光早就可沧海桑田之后泄了底。

    “小许已经告诉我,安全将你送回家。”他就站在咫尺之外和她客套的寒暄。

    “以后自己多加小心,我不会在你身后给你善后这些事一辈子。”

    他认真地交待,不似他平时的脾性:“以后你喜欢谁,多下点儿功夫做做功课,至少了解下他是否心有所属,别用心喜欢一场白费力气。”

    他在说萧子规,他曾旁观过的她漫长的单恋。

    “找个背景简单的人,不要为别人受累,让自己不开心。”

    “坐吧。离我近一点,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他的声音里明明夹着笑,吕宋宋紧盯着他的脸,却在上面发现不了丝毫温度。

    *********

    他现在的确不会对她怎么样,想要怎样的那个人,是她。

    这一室昏暗。

    她在他身旁落座,而后坐到他身上。

    她吻得那样急,舌尖舔舐着撬开他封闭的牙关,一点一点带着清甜的气息深入。他不曾回吻,却异常配合。

    她来,他就门户大开着等。

    她讨好的意味那般明显,他寡淡的性子也显而易见。

    她从未和谁深吻过,动作急切却不得要领。

    在他唇上啄了个够,他的冷淡,到底让她觉得灰心。退出来逐一吻上他的眉,他的下巴,他的喉结。

    “宋宋”,他突然出声,“你从来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他的潜台词是什么?吕宋宋心底一苦。想说她如今是个随便的女人,还是一个犯贱的人?

    傅云深抓住她的那手,阻止她的进一步动作。

    她眼底汪了两轮明月专注看着他,仿佛一动,璀璨的月华就会流出来。

    “即使你今天让我睡,也改变不了什么。”他的话条理分明,唇边挂起她久违的笑颜,短短数十字,让她积聚全身的所有温度尽数退散。

    她从他身上把自己剥离出去,赤足踩在老屋陈旧阴凉的木地板上:“在你眼里,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你说得对,我拿得起,放得下。”

    “可我也是个目标非常明确的人,当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不努力去争取,我会耿耿于怀一辈子。”

    “你让我努力九十九天,多一天,少一天,我都不会答应。”

    、********

    傅云深没有答应,吕宋宋当他默认,毕竟他也没有直接拒绝。

    她从夜色口中听到自己麻烦缠身时,傅云深出现,为之奔波的事情。

    他对她这最后的好,难道是为了放手吗?

    还是自尊自傲如傅云深,痛恨任何人,日日旁观他成为瘸子?

    她不知道答案,她唯一确定的是,他真得有放弃自己的决心。

    他身边对她偏见很深的陆十一,他身旁一直尽职尽责的司机小许,都在对她摇头。

    “车祸是怎么回事?”

    她问的时候,司机小许面露难色,好在最终还是松口。

    “吕小姐应该有所听闻。傅家两个旁支争权,先生被人算计。”

    她从存档的报刊里发现那场车祸的踪影。挤成一堆废铁的汽车,看起来,是那样触目惊心。

    她知道从前自己对他是那样吝啬,吝啬到,连他经历生死劫这样的大事,她都一无所知。

    ************

    晚上陆十一经过傅云深房门外的时候,听到内里发出各种响动。

    他在门外站了五分钟,等到内里悄声静默下来,他才敲敲门进去。

    原本应该静置矮几上的果盘和茶具,倾倒散落在地板上。

    他看到晦暗的光线中,傅云深指尖明灭不定的红光。

    “十一,明天把夫人从岐山接回来。”

    傅云深的声音很喑哑,陆十一往前走两步,不敢靠他太近:“徐医生说,夫人最近病情恶化,已经没有办法识人。”

    他语调尽量温和委婉,傅云深听了倒是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

    “接回来吧。她一个精神病人,还能怎么样呢?威胁不到什么人。”

    他的语调带些心灰,陆十一心底咯噔一下,摁开一旁的壁灯。这才看清,那洒落一地的,不光是矮几上的物件,还有车祸以后,傅云深赖以为生的止疼药。

    “出去吧,别担心。四哥还是那个杀人不见血的人,不会因为瘸了一条腿,就被人吊打。那些乌合之众,始终是乌合之众罢了。”

    他这样说,陆十一便不再多嘴。

    从一旁书架的抽屉里,把他惯用的哮喘喷剂拿出来搁到他身旁。

    临了也只说了几个字:“少抽烟,你压根没有这个习惯。”

    *****************

    那一天吕宋宋来的时候,陆十一难得换了一张温和的脸。

    “他最近心情不好,身体也不好。”他从没对自己和颜悦色说过话,吕宋宋略微怔愣。

    “如果他骂你,别回嘴,他不擅长骂人,几句就没话了。”

    “他如果凶你,你就忍一忍,他不过是纸老虎罢了,看着吓人,实际上很少真得动怒。”

    “他如果让你滚,你就当他舍不得。他脸皮薄,又一向骄傲,有些太好听的话,从来不会说。”

    “你可能觉得我啰嗦。吕宋宋,我不是为了你。四哥他不容易,如果你让他觉得累,让他伤心,我还是依旧会把你打包扔到地中海去喂鱼。”

    陆十一护短的厉害,吕宋宋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带着他的赤诚嘱托,推开傅云深的房门。

    他正蹙着眉,倚靠在床头上。

    吕宋宋坐到床畔,不说话,只静静看着他。

    从前的每一次相遇都那么匆忙,她从没有机会,仔仔细细地描摹他的眉眼。

    “九十九天太长了。”

    他突然出声。

    吕宋宋看到他睁开双眼,目光清明。

    “你真得喜欢一个人,不会那么快移情别恋的。”

    他起身下床,吕宋宋看着他不稳的背影:“你是想说服我,心还在萧子规身上?”

    他没答话,走到橱柜旁,开了一瓶药,倒出几片,干咽下去。

    傅云深不说话,吕宋宋只好出声打破沉默:“按照你的理论,你已经移情别恋了吗?”

    他像之前一样,自己拖着伤腿踱回床侧,拍了拍一旁的位置,让她也落座。

    “这次事故让我想清楚很多事情。”

    “我身边,只有丛生的危险和人心的奸诈,我虽然不是个好人,可偶尔也还是会有些良心的,我不想拖别人下水。”

    “你没说。可是被牵扯进杀人案,你也会害怕,没错吧?”

    他这样耐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她放弃:“你没有真的碰到人血,已经会害怕。”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你喜欢,就要拥有一辈子。”

    他微笑,勾出他唇角许久不见的弧度。

    “我见过很多这世上的薄情寡义。也许明天会有人拿着孕检单来找你,说那是我的种;也许后天我会变成你最讨厌的那种人渣;我本身血都是脏的。”

    吕宋宋看到他轻微抖动的腿,只觉得刺眼,刺心。

    “我母亲,傅家的夫人,在精神病院里。她这一生,逼疯了她自己,折磨死我父亲。知道理由是什么吗?”

    “最常见的你们报刊中的豪门秘闻。”

    “我叔父□了她,他没有帮她指证的勇气。他们甚至懦弱到,连她唯一的孩子的DNA都不敢去验。一生都活在往事的阴影里。”

    那个孩子……

    吕宋宋有那么一秒,就要伸手抱住他,看到他眼底的凉意,却又不敢去碰。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龌龊不堪的东西。”

    “我不怕。”她强硬地反驳,“我见过母猪啃死人,见过飞机坠落乘客尸骨无存,见过大火灼烧得遇难者化为灰烬。”

    “傅云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

    ************

    活着的确是一件好事,尤其是,每当死神降临的时候。

    次日,陆十一最终还是没能将傅夫人从岐山接回来。

    并不是她不愿意走,而是她走出岐山那座精神病院,还未上车,便自己迎头撞向对向而来的货运卡车。

    医生说她已经不能识人,

    可她会不会有一刻意识是清明的?

    没有人能够知晓。

    陆十一先通知了吕宋宋,才敢告诉傅云深。

    他知晓后反应是那样平淡:“以后他们没有机会再拿这个疯子来威胁我了。”

    “十一,他们说捏死她事小,这下,她真的死了。”

    他甚至,没有要求去看她的遗体。

    可越是平静,吕宋宋和陆十一越是难以放心。

    果然,那天夜里,傅云深起了高烧。

    他的喉咙像个破风箱一样,他们最担心的,就是他的痼疾哮喘被牵动。

    昏睡中他并不安分,偶尔蹦出一个词语来。

    吕宋宋试图听清,最终也只是隐隐约约地捕捉到“妈妈”。

    她不断擦拭他的额头。心疼在一寸寸叠加。

    他一定从小缺失亲情,可并不代表,他不需要它的存在。

    他有这样多的模样,这样不同的姿态,似乎从这几日,她才真得了解这个人。

    ***********

    傅云深的这一场梦,很长。

    梦里的他,每一次见到吕宋宋,都是要么见血,要么要命。

    他的好哥们纪格非还在他耳边酸了吧唧得说,这叫命。

    起初,他对此不屑一顾,后来,发现纪格非一语成谶。

    宿命的力量那样强大。

    等他后知后觉,已经迅速沦陷,无法自拔。

    初见,是在云端会所的停车场。

    他没带任何随从,也高估了自己。只一杯白酒,就引发了他多年不曾造反的哮喘,自然也没有药物随身。

    在最狼狈的时候,见到她。

    那个时候,吕宋宋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踩着五彩祥云,更离仙女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她甚至自己也是一副自身难保的模样,浑身落汤鸡之相。

    她也不算是个称职的救命恩人。

    在他被人抬走送往医院的时候,甚至顺走了他随身的外套。

    他这个人一向是不懂知恩图报的,也不懂什么叫做/爱心,所以连一句感谢的话,也吝啬说出口。

    第二次,是在他名下的酒吧的包房。

    他身边一群酒肉朋友,吕宋宋清汤挂面一张脸,气势汹汹地拿着一个破碎的酒瓶冲进来。

    她来找她以为已经走出夜场,洗白开始正经生活,正在勤恳工作的采访对象。

    那个时候,他身边各种脂粉,扫她一眼觉得面熟,便更有看戏的念头。

    没想到她真得豁得出去,眼见那酒瓶就要扎到他场子里的一个熟客身上。

    他只好出面处理。

    他游戏花丛惯了,处理的方式自然很简单。抱住,亲吻,而后化解危机。

    客人以为吕宋宋是他的旧识,自然不再追究,而她……

    他以为她会扬起手臂扇他一个耳光,顺便再奉送自己些言语。例如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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