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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刚才来找我?”
“贝奈旦先生。”
“我再也不愿见到他,今生今世也不愿看见他,他已不再是我的手下了。”罗宾声色俱厉地对仆人讲。
又一天的午后,警官多彼尔前来拜访罗宾。他也是罗宾的一个手下,被派往巴黎警署担任内线。
多彼尔闻听罗宾的右脚受了伤,很是担心牵挂,便迅速赶来探视罗宾,闻听罗宾说并不太要紧,才把心放回肚子,坐在一旁与罗宾闲聊。
“目前,麦戴祎的伤势如何?”罗宾问。
“仍然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当警察赶去医院时,他仍然神志不清,不省人事。今天已从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他刚刚苏醒,便有些疯颠地喊:“恐吓信!恐吓信!’我们问他缘由,他说接到一封恐吓他的信。因此我们去他的家中找寻,最后在保险柜的最下一栏,发现了那封恐吓信。”’
“信上是什么内容?”
“内容并不多,上面有这样几个字“你第一个死!”’
“用的是什么样的纸?”
“只是一般的信纸,并没任何特殊之处。”
罗宾开始琢磨起这封信来。从“你第一个死”来看,谋杀者大概要杀的不只一个人,但麦戴祎是他的第一目标。
他会是谁呢?他为何要写这封恐吓信呢?莫非也有人了解麦戴祎里通外国的勾当,由于气愤填膺,于是写了这样一封恐吓信,让自己的爱国之情得到发泄。
麦戴祎认为向他开枪射杀的就是恐吓信的书写者。他怎么会想得出是罗宾的手下向他开了那一枪。
这样的话,有人想杀麦戴祎。他会是谁呢?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这一切都像谜一样难解。
罗宾待彼尔告辞后,便在脑中左思右想着。
三天之后,罗宾尾随麦戴祎的夫人贝德丽思,走在前往医院的路上。他的右脚踝已得到康复。
不一会儿,贝德丽思便从病房探望麦戴祎出来,直奔火车站,购买了一张来返车票。罗宾也买了一张。
罗宾对贝德丽思的境遇充满了理解与怜悯。居然是一叛国投敌的“法好”的妻子,她对此毫无察觉,真是可叹可悲。
“贝德丽思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呢?为何偏偏要与麦戴祎结婚呢?并且还是对他那样的俯首贴耳。”
越想罗宾就越有要探知贝德丽思底细的冲动,因而尾随到这里。
贝德丽思在一个小站下了车,这个小站名叫摩得格耶。贝德丽思似乎对此地很是熟捻,穿街过巷走得自如。最后,她拐进一家点心店。不一会儿她出来了,手中拎着一个包。
罗宾接着尾随贝德丽思,最后她走进了葡萄园里的一栋房子。
罗宾来到了那家点心店,打听起有关那间房子的情况。
“是伊沙波尔小姐居住在那间房子。这房子并不属于她。她的姐姐经常前来看望。就在几分钟前她的姐姐还买了包糕点走了。没准,她们姐妹俩正吃得开心呐!”点心店的服务小姐这样介绍说。
而在一旁的店老板接着说:
“原来是葡萄园的看护人住在那所房子。战争一爆发,他就不知去哪里了。德国人轰炸巴黎之后,就有人前来租用那间房子。过了没几天,一位年轻的小姐就住进了这间房子,大概是房子被炸毁后,来到此地的。
“房东的住所离此地相距甚远,便委托我替他照料。据说那位小姐在一次空袭中受了伤,并且伤势严重,行动非常地困难,因而天天在家。房子租出之后,有一个男人与我商量房租的事情。待到他与我制订好协议之后,走了就再也没回来。目前,就那位伊沙波尔小姐孤身住在那里。刚才她的姐姐来了,她一周来看伊沙波尔一次。”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罗宾转身出了点心店,走近了那栋房子。
与此同时,一个邮递员过来送信,他将信件投入信箱,按了按门铃便离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从信箱内取出了信件,将信拆开阅读上面的详情。
当那名女子读完信后,便猛地一声喊叫,飞奔进屋内。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样慌张惊恐?”罗宾在一旁思索着。
此后,寂静笼罩着整间房子,女人的谈话声也消失了。
“从那女子的尖叫声来判断,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信里写了些什么内容呢?”
罗宾一边在转动脑筋,一边向房子后面走去,到那里看见一个后门。罗宾使用万能钥匙将门打开,潜入了二楼,但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只见桌上扔着一封信。大概是匆忙之间,没有将信件收好或带走。邮戳所显示的是发信地卢南市。收信人一栏署名是伊沙波尔·蒙葛立小姐;寄信人一栏写明是佛立桑·度利逊少校;地址上写着卢南市罕特立医院。
罗宾急忙去看信上的内容。
尽管信上谈了许多事,但最有价值的一条是弗立桑有要事相商,他将于3点39分到达摩德派莱思车站,询问伊沙波尔小姐能不能前去接站。
罗宾打定了主意,要随这姐妹俩去摩德派莱思。
罗宾看了看时间,假若在这里上车的话,肯定要迟于信里所订的时间。不过,他假若去蓝勃立站上车的话,时间应当来得及。
因此,罗宾赶紧搭乘一辆出租车,令司机能开多快开多快。
司机由于利益的驱动,便风驰电掣地向目的地驶去。罗宾驶抵蓝勃立火车站时,那列火车也恰巧到站。紧急之下的罗宾哪里顾得上买票,直接从检票口跑到站台上。
因为蓝勃立是个小站,列车停站时间比较短,站长已立在站台上,高高仲起一只手,一边口中还吹着哨子,显示车快开了。
二等车厢可以称得上座无虚席。但是,车上的头等厢却仅有一位旅客。于是罗宾便进到了头等厢。此时,他的心才如悬石落地,总算赶上了。
有一个年轻的军官裹着军大衣在头等厢内睡觉。罗宾在那人前面找了个地方坐下,便扭头与那军官搭话。
“请问您是度利逊少校吗?
对方关于这句问话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只见那军大衣已松开,前胸不断有血流出。他的头在跟着火车一起左摇右晃。
他已经毙命了。
罗宾拨开他的大衣,赫然可见一处刀伤在他的前胸。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罗宾依然镇定自若。他快速地将度利逊少校的随身物品翻检了一遍,结果在度利逊少校的钱夹里找到一张便条,只见上面写着:
该是你了!
罗宾又在琢磨,伊沙波尔姐妹该在摩德派莱思车站等得心急火燎了,要是知道等来这样一个结果,不知该会怎么想。
罗宾迅速地从头等厢转到了二等厢,随便寻个位子坐下。
列车长很快发觉了度利逊少校的意外死亡,这一消息让车厢内的旅客开始不安和躁动起来。火车立刻在最近的车站紧急停车。车站方面迅速向蓝勃立报警。
五六个刑警将车厢完全封锁了。警察开始对旅客一个一个地进行排查。最后,他们圈定了几个最值得怀疑的人,将这些人带往站长办公室,罗宾也在疑犯之列。
在这群人们当中,罗宾发现了一名红发男子。
虽然罗宾明白世上的红发男子有千千万,不一定就是在麦戴祎住所里遇到的那一个,然而他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红发男子的一举一动。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把罗宾的肩头按住。罗宾将身子扭转过来,见到一名警察站在一旁。
“先生,请您跟我来。”
罗宾便被他从站长办公室领到了外面,在站台的树荫底瓦有警局局长、火车站站长、两名刑警及列车长围成一圈。列车长一看见罗宾,便指证说:
“我就是看见他从头等厢转到了二等厢。”
警局局长瞪大双眼盯着罗宾看,并向列车长询问道:
“这是何时发生的?”
“从蓝勃立车站开车不久。”
旁边的人开始小声议论,并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罗宾。
过了没多长时间,罗宾一人被扔在了站台火车开走了。
接下来,度利逊少校的死尸被那列车带到了摩德派莱思车站。车站站台上,贝德丽思用手绢掩住了哭泣的脸,她的妹妹伊沙波尔却未在一旁。度利逊的哥哥玛地雅思认领了少校的尸体。由玛地雅思指认了那具尸体确系是度利逊少校。
罗宾被抓了起来,然而却没有确凿的证据显示是此次谋杀案的真凶。接下来,蓝勃力警局将他押送至巴黎警方。
罗宾在巴黎警察局内被严加审讯,然而,罗宾自始至终坚持自己是清白无罪的。
但巴黎警方坚信他是应当怀疑的本案犯罪嫌疑人,因而将他拘留在看守所里,并四处搜寻有关罗宾的罪证。
罗宾趁看守不备从那里逃逸了,去了他在韦伯拔儿街的住所。这处住所是罗宾的落脚之地。
在住所的卧室甲,罗宾舒展舒展身体,美美地睡上一觉。
在翌日,罗宾的手下多彼尔警官便来这里探望他。
“头儿,你可称得上手眼通天,轻而易举地从那里逃脱出来;我们得知你被抓起来的消息,很是牵挂,你是用什么法子从警雀森严的看守所里逃走的?这个消息让我们欢呼雀跃,欣喜若狂。”
“从那个看守所里出来不过是件极易办到的事。在那里,我脚上的伤又复发了,因而下定决心回来休养一下。你给咱们的人捎个话,没什么要紧的,大家不必牵挂担忧了。还有,警局里有何新的动态?”
“被闹得昏天黑地,乌佩局长也被他的上司臭骂一顿。目前上峰限令我们一礼拜之内破案,将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局里的警察急得上窜下跳,精神快要崩溃。”
“这样的话,他们判定我是杀人犯啦?”
“没错,并且乌佩局长认定犯罪嫌疑人就是罗宾。他为了能将你抓获归案,已到茶饭不思的状态。”
“真的吗?你可要常把那里的消息通报给我。”
“没有问题,我会把佳音传给你的。”多彼尔笑答。
“要是每回都是这样的凶信,那可不行,我相信你会带来好消息的。”罗宾说。
一段日子以后,衣着简朴的罗宾前去拜会玛地雅思——即被谋杀的度利逊少校的亲哥哥。
罗宾向玛地雅思介绍自己是巴黎警察局的佛北警探。
“关于令弟身遭不幸,我衷心地表示我的哀悼。不知对于此事,你知不知道案犯相关的情况和讯息?”
“不知道,我一点都不知道……”
玛地雅思用手绢擦拭脸上的泪水。弟弟佛立桑的意外死亡,给他精神很强的刺激。
“真对不起!”一时间,罗宾缄口不言,待过一会儿玛地雅思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接着对他讲:
“只有你一人在这里住吗?”
“对,白天的时候女管家会来。”
“目前警察正竭尽所能对此案进行侦破,我们将会早日把案犯抓获归案。然而现在却没找到什么线索,因此警方想掌握尽可能多的有关情况,恳求你把内情都说出来。”
“会的,我会把我所知的一切统统给你说。”
“那么,你是否了解到令弟在被杀前收到恐吓信的事吗?”
“没有,我对此一无所知。他在四天前向我辞行,他要离开巴黎,但对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