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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开了视线。这时,她遇到了埃勒里的目光。
在片刻的惊诧中,两人相互审视着对方。埃勒里看到了一位苗条的少女,她有一头烟色的秀发和一双深棕色的眼睛;年轻的躯体透着纯洁,埃勒里暗暗替威弗高兴。这是个真诚坦率、意志坚强的女孩——诚实的双眼、坚毅的双唇、小巧而结实的双手、中间有道凹痕的可爱下巴、挺直的鼻梁。埃勒里露出了微笑。
在玛丽安眼中,埃勒里是位高大、健壮的男子,浑身充满了活力,前额与双唇显得异常聪慧,他是那么的冷静、从容、镇定自若。他看上去有30岁了,但实际年龄却要小一些。他身上的衣着透着「邦德街」品牌的风格,细长的手指间紧握着一本小册子。在那副夹鼻眼镜的镜片后面,他的双眼正端详着她……她稍稍有些脸红,将目光转向了警官。
「您最后一次见到这纱巾是在什么时候?」老先生问道。
「哦,我……」她语气一变,恢复了镇定。「我似乎记得昨天还戴过它。」她缓缓地说道。
「昨天?太有意思了,弗兰奇小姐,您是否还记得在哪儿……?」
「昨天午饭后我就出门了,」她说道,「就系着这条纱巾。我和一位朋友约好了在卡内基礼堂见面,一起听帕斯特纳克的钢琴演奏会,整个下午我们都呆在那儿。演奏会结束后,我们就分手了。我搭公共汽车到了店里。我确实记得像是一直系着这条纱巾……」她皱眉的样子很可爱。「不过,当我回到家时,好像并没有系着它。」
「您昨天来过店里,弗兰奇小姐?」警官彬彬有礼地打断了她的话。「有什么特殊的事吗?」
「哦——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只是想没准还能碰上爸爸。我知道他要去格雷特耐克,但不知道他到底几点走,所以……」
警官举起他那可笑的小白手,示意道。「等等,弗兰奇小姐。您是说您父亲昨天去格雷特耐克了?」
「哦,是的。我知道他要去那儿谈生意。这——这没什么不对吧,先生?」她紧张地咬着嘴唇。
「不,不——绝对没有!」警官笑道。他问威弗:「你怎么没告诉我弗兰奇先生昨天出了趟门,威弗先生?」
「您并没有问我啊,」威弗反唇相讥。
警官先是一怔,接着便笑了起来。「算你狠,」他说道。「不过,这倒是实话。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去那儿干什么?」
威弗同情地看着老板。弗兰奇仍瘫坐在椅中,周围的一切似乎与他毫无关系。「他昨天下午早早就走了。他和法汉姆。 惠特尼约好了去惠特尼家谈生意。是关于兼并的事,警官——早上开会就是为这事。弗兰奇先生告诉我说,今天一大早,惠特尼家的司机就把他送进城来了——9点钟到的店里。您还想知道些什么?」
「暂时还没有。」警官转向玛丽安。「很抱歉,亲爱的孩子,打断了你的话……你到店里后,去了什么地方?」
「去了爸爸六层楼的寓所。」
「是嘛?」警官咕哝了一句。「请问,您去那儿干什么?」
「我并不常来店里, 但如果来了, 一般都要去寓所转转。」玛丽安解释道。「另外,我知道威弗先生在那儿办公,我想——应该上去和他打个招呼……」她提心吊胆地看了父亲一眼,但他根本就没在意她的话。
「您进店后直接就上去了?然后又立刻离开了?」
「是的。」
「您是否可能,」警官彬彬有利地暗示道,「把纱巾留在寓所了?」
女孩沉吟着,没有立刻回答。威弗急切地捕捉着她的目光,他的双唇蠕动着,形成了一个「不」的口形。她摇了摇头。
「很可能是这样,警官,」她平静地答道。
「明白了。」警官露出了笑脸。「您最后一次见弗兰奇太太是在什么时候?」
「昨晚晚餐时,晚上我有个约会,所以吃完饭就出门了。」
「弗兰奇太太看上去正常吗?她的言谈举止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嗯……她像是有些担心伯尼斯。」玛丽安慢慢地说道。
「啊!」奎因警官搓着双手,问道。「我猜,她是你的——异母妹妹。对吧?——她没在家吃晚饭?」
「是的,」玛丽安略微踌躇了一下,答道。「温妮弗雷德——我的继母说。伯尼斯出去了,晚上不回来吃饭。不过她看上去确实有些忧心忡忡。」
「她没解释担心的原因吗?」
「她只字未提。」
「您这位异母妹妹姓什么?姓弗兰奇吗?」
「不。警官。她姓她父亲的姓,卡莫迪。」玛丽安低声说道。
「明白了,明白了。」警官陷入了沉思。约翰·格雷不耐烦地挪到科尼利厄斯·佐恩身边,轻声对他说了句什么,佐恩难过地摇摇头,倾身靠在弗兰奇的椅背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老奎因没理他们,抬头看着玛丽安。她无精打采地站在那儿。娇小的身躯透着疲惫。
「再问一个问题,弗兰奇小姐,」他说道,「您就可以休息了……根据您对弗兰奇夫人的了解——她的背景及平时的一些小事,或者通过最近——也许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一些事,您能否,您能否,」他重复了一遍,「对这个案子做个可能的解释?这可是起谋杀案,」不等她回答,他又急匆匆地接着说道,「我知道您心怀戒备,不过,别着急——好好想想最近发生的每件事……」他让女孩考虑了几分钟,然后开口问道。「弗兰奇小姐,您现在是否能透露些我感兴趣的事了?」
屋内突然静了下来——静得能听到阵阵的心跳声。埃勒里注意到,除塞洛斯·弗兰奇外,一屋子的人都倾着身子,紧张地盯着玛丽安。他们的呼吸加快,目光变得异常尖锐,甚至连手都在微微地打着颤。玛丽安·弗兰奇就站在那儿,面对着他们所有的人。
但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个「不」。警官眨了眨眼,众人如释重负。有人松了口气,埃勒里注意到,那是佐恩。特拉斯克紧张地点了支烟,看着火柴慢慢地熄灭。马奇本克思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威弗看上去有些失望……
「那么,就这样吧,弗兰奇小姐,」他那漫不经心的口吻和女孩刚才的语气相映成趣。他兴致勃勃地盯着拉瓦利打得端端正正的领带,似乎突然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请,」他又补充了一句,依旧带着那副好兴致,「别离开屋子……拉瓦利先生,我能和您谈谈吗?」
玛丽安退到后面,威弗拽了把椅子冲到了她身旁。她笑了笑,跌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无力地遮着眼睛,另一只手则悄悄地缩进了威弗热烈的掌中……
埃勒里注视了两人片刻,随后将锐利的目光转向了拉瓦利。
法国人微微一欠身,站到一边恭候着,一只手悠闲地拨弄着小胡子。
第十一章 悬念
「据我所知,拉瓦利先生,您是这次现代派家居摆设展负责人?」奎因管官选择了新的出击角度。
「确实如此。」
「这个展览办多长时间了?」
「大概有一个月了吧。」
「中心展厅设在哪儿?」
「在五楼。」拉瓦利伸手比划了一下。「您知道,在纽约举办这样的展览多少也可以其是个创举吧,警官。弗兰奇先生和他的董事们都是现代派艺术的支持者,所以,他们邀请我来这儿,向美国公众们介绍我的部分作品。请允许我补充一句,为办好这次展览,弗兰奇先生还提出了许多非常有见地的意见。」
「您指的是什么?」
拉瓦利莞尔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比如说,举办这些橱窗表演吧。这完全是弗兰奇先生的主意,而且我觉得它确实为商店做足了广告。看过表演后,人们全都拥到五层看展览,我们甚至不得不另外找些接待员来维持秩序。」
「我能理解。」警官礼貌地点点头。「这么说,举办这些橱窗表演都是弗兰奇先生的主意了?当然,当然——您刚才说过了……这间橱窗布置成这样有多久了,拉瓦利先生?」
「这是第——让我想想——起居室兼卧室展演总共举办两周,今天是最后一天,」拉瓦利若有所思地抚弄着他那时髦的小胡子。「确切地说,今天应该是第十四天。明天我们就该更换这屋里的摆设了,这儿将布置成一个现代餐室的样板屋。」
「哦,橱窗的展品两周换一次?那么,这是你们展出的第二间屋子了?」
「完全正确。首次展出的是间标准卧室。」
老奎因将拉瓦利晾在一边,自己陷入了沉思。他疲惫地垂着双眼,黑黑的眼袋突了出来。来回踱了几步之后,他又停在了拉瓦利面前。
「我觉得,」听起来,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这场不幸偏偏发生在这儿,竟有如此凑巧的事……但是!拉瓦利先生,橱窗展演的时间是固定的吗?」
拉瓦利奇怪地瞪着他。「是的——是的,当然了。」
「每天的时间都绝对相同,拉瓦利先生?」警官追问道。
「哦,是的!」拉瓦利答道。「从举办展演的第一天起,那位黑人女子就在每天正午走过这个橱窗。」
「好极了!」警官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拉瓦利先生——据您所知,在举办展览期间,有没有过不按时开展的事例呢?」
「没有,」拉瓦利的回答非常肯定。「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会知道的,先生。我有个习惯,每天那位黑人女子开始表演时,我就站在橱窗外的店内大厅里。您知道,我在楼上的讲座定在下午3点30分。」
警官扬起了眉头。「哦,您还举办讲座,拉瓦利先生?」
「当然了!」拉瓦利大声说道。「据我所知,」他又郑重地补充说,「我对维也内斯·霍夫曼作品所做的介绍已在当今艺术界引起了轰动。」
「是嘛!」警官微微一笑。「再问一个问题,拉瓦利先生,咱们的谈话就暂时结束了。——整个展览并非完全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吧?我的意思是,」他补充道,「为了让公众了解你的橱窗展及楼上的讲座,你们应该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吧?」
「这是毫无疑问的。 我们的宣传广告工作计划得非常细致, 」拉瓦利答道。「我们通知了所有的艺术院校和加盟机构。据我所知,店里还为此拨出了专款。而且,我们还通过报纸广告吸引了广大公众的注意力。您一定看过这些广告吧?」
「哦,我很少看百货公司的广告,」警官仓促应道。「我估计,您一定出尽了风头?」
「是的——是的,确实如此,」拉瓦利再次炫耀着他的白牙。「如果您想屈尊查看我的剪贴本——」
「不必了,拉瓦利先生。谢谢您,您真有耐心。就这样吧。」
「请等一下。——行吗?」埃勒里微笑着走上前来。警官瞥了他一眼,冲地一挥手,像是在说,「你又什么都看见了!」老奎因走到床边,叹口气,坐了下来。
拉瓦利转过身来,站在那儿抚弄着小胡子。他疑惑地看着埃勒里,依旧那么温文尔雅。
埃勒里沉吟了片刻。他转动着夹鼻眼镜,猛地抬起了头。「我对您的作品很感兴趣,拉瓦利先生,」他作了个鬼脸,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尽管我对美学也有些研究,但对现代室内装饰并不是很在行。说实在的,那个介绍布鲁洛·保罗的讲座,我很感兴趣……」
「这么说,您听了我在楼上临时开设的课程了,先生?」拉瓦利高兴得连脸都红了。「我也许有些太热衷于保罗了——您知道,我对他很了解……」
「是嘛!」埃勒里的双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