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克劳舍,到底是什么事?」警官的话音中透着一丝不耐烦。「说吧,说吧!」
「好吧,警官。」克劳舍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往两人跟前凑了凑。他晃着雪茄,强调着自己的话。「你们以为我一直在干什么?」
「我们一无所知。」埃勒里颇有兴趣地答道。
「我——一直在——打探——伯尼斯·卡莫迪——的行踪!」克劳舍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又略带震颤感。
「哦!」警官一脸的失望。他愁眉不展地看着克劳舍。
「就这些吗?我已经派手下显得力的人去干同样的活了,克劳舍。」
「哦,」克劳舍向后一靠,将烟灰弹到地毯上。「我并不指望您听了刚才的话后会激动得吻我一下——这是实话……不过,」他又故弄玄虚地压低了声音,「我敢打赌,您手下的人并未搞到我所获得的消息!」
「哦,你搞到了点情况,是吗?」警官急急地问道。「嗯,这可是新闻,克劳舍。对不起,我刚才太急躁了。你到底探听到了什么?」
克劳舍得意洋洋地瞥了眼埃勒里。「我在市外找到了那女孩的行踪。」
埃勒里着实吃了一惊。他眨了眨眼。「你竟然做到了这一点,是吗?」他笑着转向父亲。「好像是比维利略胜一筹,老爸。」
警官既有些不甘心,但又很好奇。「我真该死!」他低声发了句牢骚。「你是怎么查到的?到底怎么回事,克劳舍?」
「是这样的。」克劳舍迅速答道。他跷起二郎腿,吐了口烟,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我一直都认为——我绝没有贬低您和您的伙计们的意思——这个伯尼斯·卡莫迪肯定已经被干掉了。先被绑架,后被谋杀——我不知道实情如何——但我估计,差不多就是这样。尽管种种迹象确实表明她就是凶手,但我觉得不是她干的。这是实话……所以,昨晚我擅自去了趟弗兰奇府上,想了解一下这女孩离家时的情形。我见到了管家,估计她把对你们说过的话又对我重复了一遍。您不会介意吧,警官?……不管怎样,我还找到了一位『特殊』的证人,他看到女孩沿着河滨大道向七十二街走去。我就从这开始查,倒还真查出了不少情况。我找到了一位正在兜客的出租司机,他说曾在西区大街和七十二街的交叉路口拉过一位相貌相符的女士。这是辆私人出租车。而且,我估计,也是我走运,其实就是这么回事。这次能找到女孩的行踪,一部分靠的是运气,一部分也是靠实干——这是事实,对吧,警官?」
「嗯,」警官酸溜溜地答道。「你确实比汤姆·维利棋高一着。然后呢?还查出什么别的了吗?」
「当然!」克劳舍又点上一支雪茄。「司机把那女孩送到了阿斯特酒店。她让他等会儿,自己进了大堂。大约两分钟后,她拎着一个小箱子出来了,边上多了一位高个金发男子,他打扮得很时髦。两人进了车。司机说那女孩似乎面带恐惧,但她什么也没说。高个男人让司机拉他们去中央公园转一圈。车在公园里刚转了一半,那男人就敲窗示意司机停下——他们要下车。司机起了疑心——他还没见过有谁在公园里刚转一半就要下车的。但他没多嘴,那位金发男子付过车费,便让他把车开走。司机临走前,看了眼女孩,只见她脸色苍白,像是快断气了似的——据他说,她看上去像是醉了。于是他就慢慢悠悠地把车开走了,但他一直注意着那两人。接着,他便看见他们向50英尺外停着的一辆车走去,两人刚坐过去,车便飞驶出公园,向住宅区方向奔去。」
「哦,」警官轻声说道,「这可真够精彩的。我们得找找这位出租司机……他记住车牌号了吗?」
「太远了, 没看清。 」克劳舍皱了皱眉头,但紧接着,他的脸色又放晴了。「不过,他还是注意到了那是块马萨诸塞州的车牌。」
「好极了,克劳舍,太棒了!」埃勒里突然喊道,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谢天谢地,总算还有人保持了镇静!是辆什么车——那位伙计看清了吗?」
「当然。」克劳舍笑道。埃勒里的夸奖令他越发忘乎所以了。「是辆全封闭的小车——轿车——深蓝色——是辆『别克』。满意吗?」
「干得不错。」警官勉勉强强地说道。「那女孩向那辆车走去时有什么举动吗?」
「司机不可能看得那么仔细。」克劳舍说道。「不过,他确实告诉过我,那女孩似乎有些脚步不稳,高个男人拽着她的胳膊,像是强迫她往前走。」
「机灵,真机灵!」警官嘀咕道。「他看到那辆全封闭车里的司机了吗?」
「没有。但那车里肯定有人。因为司机说两人刚一上车,车就飞驶出了公园。」
「这个高个子金发男人的情况你了解多少,克劳舍?」埃勒里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问克劳舍。「我们应该能从出租司机那儿详细了解到他的外貌特征。」
克劳舍搔了搔头。「真没想过要问问这个。」他承认道。「这样吧,警官——让您的手下接手这件事怎么样?店里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处理,那儿都乱套了……要这司机的姓名、地址吗?」
「当然。」警官看着克劳舍留下姓名、地址,心中很是矛盾。但当保安主任递过纸片时,老先生看来还是想通了,只见他勉强一笑,伸手接过了施舍。「恭喜你,克劳舍,这事办得不错。」
克劳舍满脸堆笑,热情洋溢地紧握着警官的手,使劲地上下晃动着。「很高兴能帮上忙,警官——这是实话。这多少也证明了我们这些门外汉确实也有两下子,呃?我总说……」
门铃突然响了,警官终于摆脱了被人紧握双手的尴尬。父子俩迅速对视了一眼,埃勒里快步向门口走去。
「你们在等人,警官?」克劳舍大度地问道。「我可不想碍事,我最好还是……」
「不,不,克劳舍,别走!没准还用得着你呢,」埃勒里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急急地说道。
克劳舍又满面春风地返身坐下。
埃勒里敞开大门,一脸焦急的韦斯特利·威弗匆匆进了屋,他的头发乱得如蓬草一般。
第三章 第六本书
威弗和众人握过手,又对克劳舍的在场表示意外——克劳舍尴尬地蹭着脚,咧嘴一笑。威弗紧张地抹了抹脸,坐到一边等着,一双眼睛忧心忡忡地看着警官。
埃勒里微微一笑。「没必要这么紧张,韦斯,」他轻声说道。「这又不是上堂受审。来,抽支烟,别客气。听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四人围着桌子坐下。埃勒里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指甲。
「我从弗兰奇寓所的办公桌上拿回了几本书。这些书把我们都搞糊涂了。」他说道。「我们在书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书?」克劳舍茫然不解地问道。
「书?」威弗也问了一句,但他的语气平平,给人一种言不由衷的感觉。
「是的。」埃勒里重复道,「书。就是那五本让我大伤脑筋的书,韦斯特利。」他紧盯着威弗的双眼。「我总觉得你隐瞒了些情况,这些情况没准对我们有所帮助。你知道这些书是怎么回事。坦白地说,当我初次对它们表示出兴趣时,我就注意到你的表情有些怪,似乎欲言又止。如果这其中真有名堂,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算是有所顾忌,那你到底担心什么?」
威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埃勒里,我从未……」
「听着,韦斯。」埃勒里往前靠了靠。「你心里肯定有事。如果你担心的是玛丽安,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们谁都没对那女孩起过哪怕是半点的疑心。她确实神色紧张,这其中可能有问题,但不管怎样,绝不会是什么违法的事,也许和弗兰奇夫人被谋杀并没有直接关系……这么说是否足以打消你的顾虑?」
威弗盯着他的朋友看了半天。警官和克劳舍静静地坐在一边。威弗终于开口了——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声音,语气中增添了新的信心。「是的,你的话确实消除了我的顾虑。」他缓缓说道。「我一直在替玛丽安担心,总觉得她可能和这个案子有牵连,所以也没敢坦白地说出一切。我确实知道那些书是怎么回事。」
埃勒里满意地一笑。他们都在静待威弗理清思绪。
「说到这些书,我们必须先提一个叫斯普林吉的人。」威弗终于开始了他的叙述。「警官,您肯定在夜班员的登记表上见过他的名字。您应该还记得吧,周一晚上, 斯普林吉7点才下班,我是紧跟在他后面出来的。这些情况都记录在奥弗莱赫提的登记表上。」
「斯普林吉?」埃勒里皱起了眉头。警官点点头。
威弗犹豫地看了眼克劳舍,又看着警官。「没关系吧——」他有些尴尬地问道。
不等父亲回答,埃勒里已抢先开了口。「放心好了,韦斯。克劳舍从一开始就介入了这个案子,今后没准还要靠他帮忙呢。说吧。」
「那太好了。」威弗答道。克劳舍得意洋洋地靠在了椅背上。「大约两个月前——我忘了具体是哪一天——财务部向弗兰奇先生通报说,图书部的账有些不对头,他们发现发票金额与交易量不符。图书部的经理就是斯普林吉。这事虽未声张出去,但老板却被弄得心烦意乱。财务部也只是有所怀疑,但并未找到任何真凭实据,因为整件事非常的暧昧不明。于是老板指示会计师暂时不准再提此事,并让我暗地里进行调查。」
「斯普林吉吗?」克劳舍皱起了眉头。「奇怪,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事,威弗先生。」
「弗兰奇先生认为,」威弗解释道,「知道这事的人越少越好,因为这种怀疑缺少凭据,所以还是应该注意保密。而且,老板的大部分私事都由我负责经办,所以他自然把这事交给了我……我当然不能在上班时间去图书部查情况。」威弗疲惫地接着说道。「斯普林吉总在那儿呆着。所以,我得等到下班后才能开始调查。每天商店关门后,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大楼,我就到图书部查对售货发票和销售记录。这样一直持续了有三四天吧,一天晚上,我突然发现了一件怪事。前几个晚上的侦查可以说是毫无结果——似乎没什么不对头之处。」
奎因父子和克劳舍此刻全都集中了注意力。
「在我提到的那个晚上,」威弗接着说道,「我正打算进图书部,突然注意到里面异乎寻常地明亮——原来是开了几盏灯。我最初还以为是有人在加班,于是便偷偷地往里看了看,果然有人,是斯普林吉。他一个人在图书部的过道里闲逛着。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躲着他——可能是因为已经对他产生怀疑了吧——反正我这么做了。我当时非常好奇,想看看他到底打算干什么。」
「只见他走到一个书架前,先鬼鬼祟祟地四处看了看,接着迅速地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书。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长铅笔,翻到书后的某一页,飞快地在上面写着什么。然后他合上书,在封底上作了个记号,立刻将书放到了另一个书架上。我发现,他似乎很在意书摆放的方式,翻来覆去地摆弄了好几次才满意。事办完后,他走进了图书部后面的经理办公室,没多久就穿戴整齐出来了。他向图书部外走去,几乎是擦着我的边过去的,我当时就紧缩在一小块阴暗的凹处。不一会儿,除了一两盏长明灯外,其余的几盏灯都熄灭了。我后来发现,他出去时照例登了记,并告知夜班员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