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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耐不住寂寞。
过了青春期就会下降这种自我意识使人产生一种急躁情绪,加深了偷情的愿望。这一时期的主妇可以说是处于“偷情期”。偷情期的同学会是偷情危险的滋生地。那是青春朦胧的初恋情侣作为对性已有足够了解的成年人再次相会;然而,在危险的滋生地不能实现偷情,是因为“幻灭”这种安全保障机能发生了作用。
S、T、A不在,兴致不大高,可是好容易得到丈夫的允许出来轻松一下,就这样回去又太没意思了。大家决定分乘开车来的同学的车,前往第二次会场。
“美穗子乘K君的车吧?”
美德子出了停车场,不知不觉中跟同伴走散了。车号倒是问过可又忘记了。形状相似的车停了很多,弄不清是哪一辆。
正在为难地呆然伫立时,一辆车滑了过来,打开了后门。天黑看不清,从驾驶座后面看像是K君。美穗子心里一高兴就坐了进去。一起乘车的同伴们都没看到,她们可能也在找车吧?
第二次会场并不远,地方也都知道,即使漏下了也能想办法赶去。
汽车搭上美穗子就开走了。在离开停车场的时候,驾驶座上的“K”君眼望着前方问道:“送您到哪儿?”
那声音不是“K”的。
美穗子不禁愕然:“啊,不是K君的车?”
“我不是K,偶然从您面前经过,看您好像在为难,就让您上来了。”
“这可怎么办呢?我以为是K君的车呢。”
“能被您错看,真荣幸。既然上了车,就让我送您吧,请告诉我去哪儿?”
背影像K,而后望镜中的脸却是个陌生人。年龄约莫三十五岁以上,表情略显紧张,脸庞很清净。
“这不合适吧?”
“没关系,参加朋友的婚宴回来,还没确定去哪儿呢。我本来就是想送您才请您上车的。”
言语和态度都规规矩矩。车是国产的,内部装饰却很豪华,坐上去像是高级车,很舒适。
“那就劳驾您把我送到××。”美穗子把第二次会场的地点告诉了他。
“真遗憾。”
他一面把车头转向第二次会场方向,一面说。
“怎么?”
“好容易有您这样一位漂亮的女士搭车,可距离又这么近。”
“哟,您真会说话。”
“哪里?是真的。这下子只有指望交通阻塞了,只是今天是星期天,路很空。我还从没像今天这样怨恨道路空的。”
“我也觉得挤一点没关系。”看到司机那讨人喜爱的样子,美穗子终于随声附和起来。
“哦,真的?”司机那坚定的背影好像微微动了动。
“坐上这么舒适的车,那当然咯。”
“只是车?”
“当然也包括开车的。”
“已经到了。”司机叹了口气说。那一瞬间,一股电流传遍美穗子的全身。这不正是存心寻求的偷情机会吗?
一面之交的情事,没有比这再合适的伙伴了。安全性。类型、一次性,这三个条件都具备。这是丘比特赐予的千载难逢的良机。
“再走一段吧。”声音有些激动。
“哦,行吗?”司机反问。
“同学会人很多,没关系。我有点儿累,想回去了。”
司机驱车驶过第二次会场的门口,问道:“您家在哪儿?”
“N区S町。”
“好,这下还有点时间。”
从都中心到她的住宅,要行使一段时间。如果交通拥挤,有时要一个小时以上,可是,那天只一会儿就到了。驶近S时时,司机恋恋不舍地说:“这样分手太遗憾了。”
他也掌握了美穗子难舍的心理。
“我们去喝点儿东西吧?”
“一切全随便你吧。”
两人都是成人,这一句话便达成了默契。
五
不多会儿,两人便进入郊外汽车旅馆的一个房间。男女间一旦达成默契之后,进展就很迅速,彼此都有所求,没有爱的基础可以省去一切手续,直接交换相互所需要的东西。
那时的男人和女人是原始性的。男人和女人抛弃两人肩上担负的各种方式的社会责任、规范、生活和历史,并深深地交融为一体。
从床上滚下来,在地毯上翻转,欲望仍未能满足,谁也不停下,而且,谁也不肯停下。
美穗子不知不觉中大声呻吟起来。含羞的外衣早就脱下了,出于本能的抑制,她本想把声音压到最小限度的。
可是,那闸门不知不觉中打开了,以致使她解除抑制的男人不得不用手掌轻轻捂住了美穗子的嘴。
完事后,他们躺了一会儿,谁也不出声。这是一场精力耗尽的交欢,两人动也不动地睡了三十分钟。
“你太好了,我们再幽会一次吧。”白白捡到美味猎物的男人打量着身旁赤裸裸的女人,又得意忘形地想着以后。
“就这一次吧。我也很快乐,可是要来第二次还会有第三次,那准会惹出麻烦。一次就分手,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对我们都有好处?是啊。”
“我们分手连姓名、住址都不用问,那样会成为一个美好的回忆。”
“是啊,虽然很遗憾,可只能这样了。”
“今天很感谢。”
“应该感谢的是我,我忘不了你。”
“我也忘不了你;不过,要是在街上碰上了,也只当成是陌生人。”美穗子赶紧穿上了衣服。
“为了分别,干杯!”男人从冰箱里拿出啤酒,倒在两只杯子里。
六
出了房间,在走廊里碰上了一个旅馆女招待。在那种场合,女招待通常都是低下头不看旅客的脸,可是,她却呆愣愣地朝他们俩瞅。
美穗子抬头朝这位神态异常的女招待看了一眼,不禁愕然。
“太太!”女招待惊叫一声。她身上套着饭店制服似的工作服,一眼没认出来,原来是同住在公司宿舍的米田利子。她是个爱传闲话的碎嘴女人,周围的人对她都敬而远之。这真是在最坏的地方碰上了最坏的对象。
那一瞬间不知如何是好。米田利子也为这意外的巧遇而哑然无语,随即便转身溜走了。
“刚才这女人,你认识?”
走出几步,男人问。
“是我附近的邻居,让这个碎嘴女人撞见了,怎么办呢?”
美穗子十分沮丧。实在是做梦也想不到米日利子竟会在离家很远的一个汽车旅馆里工作。挑来挑去,竟挑到这么个地方,美穗子懊恼得简直要哭了;可是哭又有什么用呢!
真杉是个固执的男人,一旦传进他的耳朵,那是绝不会饶恕自己的。丈夫、孩子、家庭,这些幸福将丧失殆尽。不仅如此,像广播电台似的利子将会在关键时候把在汽车旅馆看到美穗子的事向周围一带的人大肆传播。淫荡的妻子撇下丈夫去同外人厮混,表面上装得挺正经,可蒙在鼓里的总是丈夫等,流言蜚语顿时便会满城风雨,那种挤眉弄眼暗中嘲笑的情景,仿佛现在就在眼前。不仅是她,连丈夫也会受到影响。
在如此左思右想之际,汽车已驶近S町。
“S町的什么地方?”男人问。
美穗子猛然清醒过来。
“这儿就行了,我下吧。”
让这个男人知道住处就麻烦了。
“这儿行吗?”
“行啦。”
“要是碰上刚才那位太太,你只管装糊涂好了。”
“我会那样做的。”
“好吧,再见!”
美穗子一下车,男人便驱车走了。不知姓名,也不知住处。她凝神细看,只能望见远处红色车尾灯,连车牌号也没看清。
七
回到家,她才发现自己将面临更为严重的事态。原来,同真杉结婚时他送给她作纪念的那块手表给丢了。表壳里刻着丈夫和美穗子的名字。
去参加同学会离开家以后,只是在汽车旅馆里摘下手表。因为是初次偷欢,精神一放松,竟把那样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
虽然外壳已很陈旧,现在走时还很准,那记载着夫妇历史的定情物,她一直不想更换。
这样一块表竟给忘了。若是去取,又必须再同米田利子碰面。在汽车旅馆昏暗的走廊里碰上还可以装作没见到,而回去取手表可就没法躲闪了。
“同学会怎么样?”丈夫问,“看起来挺开心啊,你好像心还没回来似的。”
幸而丈夫善意地作了理解。
第二天打电话到汽车旅馆问了一下,结果说房间里没发现那样的手表。
“不会的吧,我只在那个房间里摘下过。”
说完,美穗子心里一惊。准是利子。两人分手后,那女人一定会怀着强烈的好奇心,仔细地“检查”那个房间。
凌乱的床单,垃圾桶里的薄棉纸,甚至连浴缸上的一根毛发,都会落入那女人检查的视线。
利子发现手表,会把它当成日后有用的证据“保存”起来。肯定是这么回事。她会这么干的。
美德子想到这里,眼前一阵昏黑。她真恨不得把米田利子杀了。
正在这时,门上的蜂鸣器响了。美穗于拖着沉重的身子打开门,来人正是米田利子。
美穗子顿时感到一种意外的打击,禁不住要瘫倒在地;可是她不能不勉强支撑着站在那儿,颤巍巍的身子靠在墙上。
“太太,突然来访,实在是打扰了。”
利子生硬地笑了笑。她下腭凸出,厚厚的嘴唇上不相称地涂着口红,本来就很厚的嘴唇这下就越发显得厚了。
宽阔的面孔中央安放着胖墩墩的鼻子,眼睛细小,鼻子和嘴就格外醒目。作为“广播电台”,实在是个专门中伤他人的令人讨厌的人物。美穗于茫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这时,利子拿出拴在手上的点心盒。
“唔,这点小意思,请收下吧。”
“怎么?”美穗子终于说出话来。没有理由收下利子送来的点心。
“昨天晚上的事,我们都别对外人说了。我在汽车旅馆当女招待的事要是周围的人知道了多不好听啊,明白了吧?”
利子嗤地笑了笑,一只眼睛眨了一下。
“就这样吧,太太,就把这当作我们俩的秘密,请多关照。”
利子把点心盒往美穗子手里一塞就转身走了。美穗子好半天才醒过神来。
她回想利子刚才这一番举动的意思。的确,银行职员的妻子在旅馆做临时工这件事传出去是不太好听。作为信誉第一的银行职员,让妻子去做在社会上不太体面的临时工,不管怎么说都不合适。起码做临时工这件事本身就会损坏银行的信誉。
职员家属不得不靠做临时工来维持生计,作为存储他人钱财的银行是不希望给社会造成这样的印象的。为了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银行职员的工资高于社会上的一般水平。
然而,将利子的临时工与美穗子的偷情放在天平上称量,显然是后者重。轻的一方送来点心,以酬谢“不对外人说”,这样,均衡就无法保持了。
究竟利子用心何在?她送点心来不会没有目的,准是怀有什么不良企图。
说不定这是利子的一种示威,意思是警告她“我知道你的秘密”。回想起来,利子在说“我们俩的秘密”时,在“秘密”这个词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