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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在有浪打过来的时候就不动,等出水就爬几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很靠近那艘鬼船了,这个时候,一个巨大的浪打过来,我整个沉到了水下,这一下子,我几乎被压到了一米多深,人都有点被拍蒙掉了,我憋住呼吸睁开眼睛一看,突然看到了一幅奇特的景象,只见那艘鬼船的船底,有一根长满海锈的链条,很长,离奇的是,那链条末端,有一块奇怪的东西,在很深的水底,看不清楚。
我吐出口气正准备仔细看一看,突然那缆绳一抬,我就出了水了,这一下我在浪尖上,往下一看,看见那个女的面朝上,正在用一个奇怪的姿势往鬼船的船仓里爬,我一看就吓呆了,拖着她前进的,不是她自己的手,而是那两只干枯的鬼手。
我看她一动也不动,好像失去了知觉,别无选择,只好手脚一发力,爬了过去,然后一个翻身摔进鬼船里,倒在甲板上。
正文 怒海潜沙 第十一章 甲板
( 本章字数:2297 更新时间:2009…7…15 14:37:38)
那甲板经过多年海水腐蚀,已经不勘重负,我八十公斤的体重压上,马上发出一声咯吱,似乎就要断裂,但是我也顾不了这么多,忙去看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她半个身子已经被拖入黑洞洞的船仓,我一看急了,自己身上一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二没有利器在手,一旦被拖进去,生死真的很难料。
我一个打滚翻过去,抓住她的腿,使出吃奶的力气扯了几下,发现那女的纹丝不动,而且她身上穿的是紧身的潜水衣服,不仅没有可以拉的地方,沾上海水还滑得要命,力气只能用上百分之八十。
我一看这样下去,这个女的肯定完蛋,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急起来,就扑到那个女的身上,一把抱住她的腰,这样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加起来最起码有一百三十多公斤,我看这两只蜡杆一样的手怎么拉。
没想到这甲板已经到了临界,我刚压上去,嘎嘣一声整个就塌了,几秒的工夫,我就随着大量腐朽潮湿的木片一起掉进了船仓里,幸好那船底还结实,不然我们就直接掉海里去了。
这一下摔得够戗,我晃晃悠悠坐起来,心里不由苦笑,刚才是拼命不想进船仓,现在反倒进来的这么爽快,这个时候,就听见那女的在下面叫:“快走开,你压死我了!”
我发现自己正坐在她屁股上,忙让开,心说这可好,以前看偶像剧,都是女的坐男人身上,现在反而倒过来了。那女的吃力地撑着腰坐起来,肩膀上的手已经不见了,我一惊,忙问:“那两只鬼手跑哪里去了?”
她一摸肩膀,惊讶道:“我也不知道,一掉到这船上来我就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你没看见吗?”
我摇摇头:“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情况太混乱,我也没注意,不过那两只手能拖着个大活人走,肯定不是幻觉,是实在的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掉,肯定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撞掉了,你看看你身下有没有。”
这话一出,那女的吓得脸色一白,忙抬起屁股看。可惜身子下面除了木片什么都没有,我说:“可能掉下来的时候被扯掉了,它还抓着那仓口的台阶,你这么突然往下一掉,它来不及撒手,可能还留在上面。”
她点点头,觉得有道理,说:“也不知道它把我拉过来是什么企图,我看我还是要多加小心。”
我们两个人各自查看了一下四周,因为那甲板上破了一个大洞,所以照得还算通透,这船仓的内壁上也有厚厚的白色海锈,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盖在里面,我们剥开一些,可以看到一些一般航行用的物品,不过基本上都已经腐烂得只剩下个形状。
看这船仓的规模结构,应该是七八十年代比较中型的渔船,铁皮的船身,仓室空间很大,中间由木板隔着,应该分成了船员的休息室,船老大的房间,货物仓,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在货物仓里,不过看剥出来的东西,这艘船肯定不是在载货途中沉没的。
这船的龙骨应该还没有被完全腐蚀,所以还有一定的续航能力,不然在这么大的浪中,早就被冲得解体了。
那女的看得直摇头,说:“我其实也算是个很了解船的,但是这船的情况太不符合情理了——这么厚的海锈,照理说在海底最起码也该有个十几年了。”
我问:“有没有可能是大的风暴把它从海底卷上来了。”
她回答道:“这样的可能性很少,几十年的沉船,早就应该深深埋在海沙里,就算你用起重机去吊,也很难吊起来,而且它的船身很脆,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扯散架掉。”
她说的我也想到,但是我还有一点想不通,这船既然当初沉了下去,现在怎么还能浮在水上?就算有人把它捞了上来,它的船体上肯定还有当时遇险的时候留下的破洞,难道这洞还能自己补上不成?
我看这里也瞧不出什么名堂,那两只手也不见了踪影,稍微放下心来,拍了拍身上的木片站起来,招呼那个女的往仓里面走走。那两个仓之间都是用木板隔着,现在基本上已经烂的千疮百孔,我想直接把板子踢掉,那女的阻止我说:“这木板上面贴着甲板,你再用力,恐怕整个甲板都要掉下来。”
我心说,要是整个甲板都掉下来就好了,那光线照进来,心里也不会发慌。
有了鲁王宫的经验,我对于很多事情都有了比较深刻的了解,特别是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之后,应变能力加强了不少,所以我在这鬼船上,虽然神经还是绷得很紧,但是没有那种脑子被吓得无法思考的情况。
那木隔板子上还正儿八经地装了一扇门,我不知道是推还是拉的,先试着一拉,那把手就和半块门板一起被拔了出来。我看看那个女的,说:“这不是和拆整块板子差不多?”
她不理我,往那黑漆漆的大门洞里看了一眼,这女的胆子应该算大了,不过我想经历了刚才那种事情,估计她也不敢贸然进去,对她说:“里面光线不够,如果要进去,还是直接再在甲板上开个天窗借点光好,免得进去了,又被什么东西搭上。”
我知道这句话说了肯定有用,果然她一犹豫,我暗笑一声,上前掰了几下,就几乎把整块板子掰了下来,这里面的仓室有一块大的床板架子,是铁做的,所以还在,床板已经烂光了,看陈设应该是那些船工待的地方,我看到这个仓室的角落里,放着一只铁橱,还关得很好,上前去拉了一下,比较松动。
在这种船上面很难找到文字记录,现在的船老大还必须天天写航行日志,那个时候识字的人都不多,所以我也没指望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等我打开那个铁橱,不由吃了一惊,里面竟然有一只老旧的防水袋,我打开袋子,里面掉出一本已经几乎要散架的笔记,我一看,封面上写了几个字:西沙碗礁考古记录。
我翻开扉页,上面很娟秀的几个字——1984年7月,吴三省赠陈文锦
正文 怒海潜沙 第十二章 三叔的谎言
( 本章字数:2309 更新时间:2009…7…15 14:37:39)
看到这几个字,我几乎惊讶得要晕厥过去,吴三省和陈文锦,这不是三叔和文锦的全名吗?难道这笔记本,是他们当年留下来的?但是这种东西怎么会在鬼船上出现呢?
如果说这鬼船沉没之前,船碰巧也有两个人,一个人叫吴三省,一个叫陈文锦,这两个人又碰巧也是做考古工作的,又碰巧也到西沙碗礁来考古,这样的巧合发生的几率,恐怕够我中好几个五百万了。
我想了一下,似乎不用太多考虑,这本笔记本没有别的解释,毫无疑问应该是三叔他们留下的东西,而且,看上面的署名,这本笔记本应该是三叔当年送给文锦,而文锦则用它来作为记录碗礁考古日常进度的日志,笔记本的主人,应该就是文锦。
那这艘鬼船,又和三叔他们当年的考古活动有关,甚至可能就是当时没有按时回来的那只中型渔船。
我稍微思考片刻,不由就觉得无数问号涌现到我的大脑里,开始觉得头痛欲裂起来。
这些事情,其中真正的奥妙,恐怕只有当事人才会知道。我现在所知道的皮毛,全部都是这些事情最表面的东西,似乎还缺少一个把这些都连起来的核心。如果三叔那老狐狸能老老实实地把所有事情告诉我,恐怕我现在已经可以大概知道整件事情的关键所在了。
或者这本笔记里的内容,能给我什么提示,我本来想先把这个东西藏起来,等到没人的时候再看,但是心里强烈的好奇心实在无法忍受,想着反正她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也不避忌她,直接就翻看起来。
文锦是个做事情很认真的人,每一天的记录她都用相同的格式,列得清清楚楚,我看到第一页就是他们出发的第一天,7月15日,上面列出了一个名单,我看到领队果然是吴三省,那个闷油瓶叫什么,我想起三叔提过他好像姓张,一找,果然有一个人叫张起灵,难道就是他?
再一翻,前面主要的内容都是找到并确定海斗具体位置的经过,只是比三叔说的更加详细,连绳子的种类,还有推理的过程都写了出来,真的和三叔这个大老粗完全不同。真想不通他们两个人怎么能走到一起。不过这些内容我没有必要再看一遍,直接翻到最后,我一看就傻了。
其实不用看最后的内容,只看最后几条标题的记录,就够我惊讶的了,同时也将三叔那个王八蛋骂了一百遍。
只见她上面写着,7月21日,第一次进海底墓穴。
人员:吴三省。
进度:清理左右耳室和甬道,准备清理后室。
工作:使用气泵对墓室进行换气,准备长时间清理。
出水文物:金丝木双凤雕子棺(婴儿棺)。
备注:出现紧急事件,详细记录待补。
然后下面就只有一条记录,7月23日,第二次进海底墓穴。
人员:全部成员。
进度:无
工作:躲避夏季风暴
出水文物:无
备注:无
原来,三叔在带他们进去之前,自己已经进去过一次,以他的土匪秉性,肯定顺了很多东西出来,他在这里写的只进行了左右耳室和甬道的清理,谁知道他有没有开后室!说不定棺材里的东西他都已经摸过一遍了。这只老狐狸到底第一次进去时做了什么!我不由恨得牙痒。
我粗粗看了一遍,里面应该还有很多有用但不关键的记录,现在没有必要看得这么仔细,我将它收好放回防水袋里,回头看那个女人的反应。谁知道她好像根本没注意我,只是拼命地在剥船长室那块隔板上的海锈。
她动作很迅速,简直不像是在剥而是在砸,那半块板子已经被她清理了出来,我已经看到那些海锈里面包的竟然是钢。她一路剥下去,一直到船身和隔板的连接处,我发现这块隔板四周是和船身焊在一起的,似乎非常结实,而且那上面的门也是钢的,上面有一个汽车方向盘一样的旋转密封锁。
那个女的一边剥还一边在那里自言自语,好像是在说:“不要怕,不要怕,我马上放你出来。”
我听到这话有点不对劲,才发现她有点不正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