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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并没有跟八幡朱印商社谈过什么生意啊。”
“嗳?!”
“介绍人是三原。是由于三原的介绍,八幡朱印商社才对电视游戏机作了抵押担保并将钱借给仰天堂的。只要仰天堂债权人委员会知道这一点,我们的罪名就不能成立,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吧。不,事情肯定会这样!”
“三原是被骗的第一当事人哟!”
“说不定他还不认为被骗了。就他来看的话,他大概认为这是为平川清单付出了一亿日元的代价吧。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我们这种见不得人的买卖介绍给八幡方面了。”
“即使八幡不起诉我们,他们也会援引民法四二四条的条例同我们进行抗争吧。”
川濑提出了一个非常专业的问题。民法四二四条所规定的主要内容为,债务人在明知有损债权人情况下作出的行为不予承认。从这一行为当中获益者或间接获益者,如当时不知有害债权人这一事实时,可以不在此限。
这个条例的法律宗旨为善意地调节债权人的利益以及与债务人进行交易时利益之间的冲突。很明显,八幡方面在交易时并不了解事情的真像,因此他们以条例作挡箭牌的话,就不会被取消债权人的权益。
“八幡方面肯定想援引这个条例吧。这会在他们公司里面反复商量的。不过,一旦援用了这一条款之后,他们就得另外为平川清单再付钱了。这对我们双方都很麻烦。”
“要是八幡就这样保持沉默退回去的话,咱们不就捞到一亿日元了吗?”
“咱们打赌吗?我花一百万赌八幡会沉默,我用我那份钱来支付。”
“赌也行,如果他们援引条例,这一亿日元被没收之后,你打算用什么来偿还赌注呢?”
“我不认为会被没收。”
“要是赌八幡会援引条例而赢的话,明知道那样会得不到赌注,所以不会有人在那上面下赌的。”
“这样的话,可就赌不成了。”
围绕着那一亿日元,大閤商社内呈现出一派和睦相处的气氛。
正如浅见所预言那样,八幡朱印商社什么也没有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援引条例来进行抗争。高松悄悄弄到的消息还表明,折原也没有受到任何责备。
事关一亿日元被骗的当事人居然安然无恙,这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的。看来是三原在后面作了工作。
大閤商社就此从八幡朱印商社那儿弄到了一亿日元,虽然数目不算太大,但浅见总算报了一箭之仇。
靠着仰天堂的“遗产”从八幡朱印那儿弄到一亿日元之后,大閤商社处在了胜利与恐惧各半的动摇之中。
“真厉害,竟取得了一亿日元的战果。”
“八幡方面会一直这样沉默不语吗?”
“八幡朱印不会说什么吧。在他们看来,这区区一亿日元是他们一开始就准备好用来安抚我们的好处。作为平川清单的要价,我认为这点钱决不能算高。”
“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一开始就卖给他们一亿日元,那不来得省事吗。”川濑说道。
“假如正儿八经地要一亿日元,恐怕八幡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拿出来吧。师冈肯定不会正式出面。作为八幡也难以找到出钱的理由。以现在这种方式出钱的话,他们可以作为交易损失而加以处理。这也便于他们在公司的账面上进行操作。”
“咱们最终是以一亿日元把平川的清单卖给八幡的吗?”
“哎呀呀,就这么一点钱也太不合算了。”
“怎么,难道你打算还捞他点什么吗?”
三个人大吃一惊地望着浅见。
“从平川清单的内容来,一亿日元的话,也太便宜了。因为这份清单死死地扼住了八幡和师冈国尊的要害之处。”
“要是欲望过高的话,会不会招致危险呢?”大津微微露出了胆怯的神情。
“只要平川的清单在手上,我们就早已有身陷危险的深渊之中了。即使八幡没有为这一亿日元对我们进行起诉,但他们肯定会作出某种反击的。”
“某种反击?”高松说。
“比如说暴力反击。”
“你是说他们甚至会唆使流氓来对我们吗?”
“还是作好这种准备为妙,八幡公司在这种事情上会不舍得花上区区几颗子弹吗?八幡这样做与其说为了夺回钱,还不如说是想警告我们不要过于贪婪。”
“他们到底会发出什么样的警告呢?”
“说不定咱们会落得个被剁去一只手或截去几个手指的下场。”
“喂,你不要太吓唬人哟。”
三个人无意之中观察了一下身后的动静。
“我决不是在吓唬你们,完全有这种可能。因为三原已经看穿了我们恐吓的性质并预料这种恐吓行动会升级。我认为他会不惜采取任何手段来阻止我们,企图让我们放弃要求。”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咱们还是就此歇手为上策。”
“胆小怕事的人可以歇手不干。问题是我们手上掌握着这么重要的清单,这区区一亿日元,充其量也不过只是在八幡身上拔了一根毛而已。既然我们拔了八幡的毛,哪怕是一根,他们就会将我们视为敌人。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战斗已经开始了。现在的情况是半路上想歇手不干也不成了。”
浅见充满了斗志,三个人在他的威慑之下沉默了片刻。
“反正是掠夺一亿日元的同谋犯,即使中途脱身的话,也不会有好结果。我留下!”
“我也想再干干看。从八幡那样的庞然大物身上只是拔一根毛的话,是怎么的也不够花的。虽说是一亿日元,四个人分的话只有两千五百万。凭这点钱根本就买不起像样一点的公寓。”大津附和道。
“不对,还有小鼯鼠应得的一份,所以一个人只有两千万。”
浅见又将每个人应得的份额又减去了一些。
“我拗不过你们。即使我不愿意,也不准备就此歇手不干。作为一个董事长吧。必须要考虑大家的安全。”
川濑好像迫于众人的压力才这样说的。
“吹牛!不是为了我们众人的安全,而是为了你董事长的安全吧。”高松紧跟着说了一句,开玩笑似地打断了川濑的话,所以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第十二章 重逢
1
公寓水箱尸体案的搜查总部,在调查平川正典身边所发生的三个人猝死案件过程中,从东洋新报记者小谷精次身上发现了一条奇妙的线索。
“头,小谷精次到去年三月前后一直住在世田谷区的公寓里。可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就是浅见隆司现在住的地方。”
那须警长正在听河西刑警报告,他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可又一下子回想不起来。
“就是野泽三丁目的菜公馆。”
“野泽三丁目的菜公馆?对了,他不就是从水箱里找到的那钱包的主人吗?”那须回忆起来了。
“没错。原先我们认为浅见基本与此案没有什么关系。但这一下又把他牵涉了进来,对此我们可不能再疏忽了。”
“浅见不是说钱包是被小鼯鼠偷走的嘛。”
“那只是他本人的陈述而已,所以并没有得到证实。纵然他的陈述是事实,可是浅见为什么要住在小谷原先住的地方呢?”
“浅见同平川、小谷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那须思考问题时,习惯于眼睛半睁半闭。
“迄今的调查尚未发现浅见同平川之间有任何联系。我们打算以后着手调查浅见同小谷之间的关系。或许能发现什么。”河西对自己的新发现显得信心十足。
“浅见和小谷身边有女人吗?”那须的话呈跃耀状态。
“你的意思是说妻子以外的女人吗?”
“大概你还没有查过他们是否独身,以及结了婚没有吧。不管是妻子,还是妻子之外的女人都行。但我觉得他们身边的女人基本上不会是妻子。”
“这跟案件又有什么关系呢?”河西依然跟不上那须跃耀式的讲话方式。
“与平川尸体同时发现的还有一只钻戒吧。是个叫什么梅里南新钻石的了不得的玩意。
这颗钻石是源见雄五把它同一个女人作为礼物一起送给了师冈国尊的。关于那个女人的来龙去脉至今还不清楚。怎么样,能不能把这钻石和浅见的钱包看作来自同一个地方呢?”
“啊!”河西的眼神在剧烈地变化着。
“开始时也曾考虑过钻石是从浅见那儿偷来的,但由于他的矢口否认,再加上同他的手指不相吻合,所以他就被排除在此案外了。浅见身边的女人是钻石的主人,小鼯鼠把浅见的钱包和钻戒一起给偷了出来。这种推理完全能成立。”
“问题是师冈国尊的女人为什么会在浅见的身边?”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说不定那女人同浅见是情人关系,他们瞒着国尊在幽会。由于担心会败露同那女人的关系,所以浅见就推说不知道钻石。总之把钻石和钱包看作来自同一个地方,这是极其自然的。”
“如果她是小谷的女人,情况又会怎么样呢?”
“国尊的女人说不定跟小谷私通。她来见小谷并将钻石忘在了他家里。于是小鼯鼠钻进了浅见家里,随后并代替浅见发现了这一钻石。难道这一推理不能成立吗?”
“一个女人会把价值两千三百万的钻石给忘记吗?”
“说不定是丢失的。就算是那样吧,但在小谷搬出去一年多时间后再由小鼯鼠找到的概率是相当低的。还是浅见的身边有女人的可能性要大一点。”
“明白了,我马上就到浅见的身边去寻找那女人。”河西满怀信心地站立了起来。
“你给我等一下,你所发现的浅见和小谷的住所相同,这是偶然的呢?还是什么的必然联系呢?这一点也给我弄清!你可以和草场君一起去。”
河西和草场这对搭档在调查浅见情况的过程中,得知直到前不久他还跟一个来路不明的美貌女子住在一起,事情查到这儿就无法查下去了。浅见搬到现在的住所还不到一年,但这个女人似乎是从今年二月左右到六月底跟浅见在一起的。
据说浅见在搬来之前曾结过婚,他是因为离婚才搬进新住所的,不久他就弄来了一个新的女人。
“说到六月底前后的话,那就是说平川死的时候,那女人还跟浅见在一起同居。”
“如果说她是瞒着师冈来同浅见幽会的,你不觉得五个月的同居,时间也太长了一点吗?”
“现在又不能肯定那女人就是国尊的那个女人。”
“我可以肯定这同国尊有着什么关系,因为她戴着国尊送的梅里南钻戒。那种戒指是不会有第二个的。再说那戒指的尺码也不是什么人都戴得上的。”
“那个女人是从国尊身边逃出来的吗?”
“或许是吧。不管他怎样有权有势,但跟一个年过八旬的老爷子相比,还是浅见要好吧。看上去浅见就像很有女人缘似的。”
“那女人为什么现在不在浅见身边呢?”
“被国尊发现后带回去了吧。”
“是吗。大概是因为钻戒被偷了,暴露了藏身之地。”
“那女人眼下在国尊的身边吗?”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