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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她很近,唇齿间满是糖果的甜味,甜味丝丝缕缕,似蜜一样渗入她心头。
她有些晕,即口答应,“可以的。”
“好……那么你只需要说三句台词,一句是端酒进去时说‘先生,您要的酒来了。”,第二句是混混拉着你的手把你往沙发上拖时说“先生,你想干什么?”,第三句是你被混混霸王硬上弓时说“不要,放开我,救命啊!”……记住了没有?“
苏妹努力记了几遍,成竹胸中,说,“好的,记住了。”
花洛合上剧本,说,“好,我么争取一遍过……你不要把这当成是演戏,就当成自己真的被强/奸,可以大力地反抗,情绪可以尽量OPEN一点儿,本色一点儿……必要的时候为了自保也可以野蛮一点儿,除了蛋蛋以外的地方可以随便踢,反正片场的演员都是做了人身意外保险的。”
又是玩笑。
旁边男演员一头黑线,说,“诶,导演,就算我不小心砸了你的镜子你也不用这么害我啊。”
又转头对苏妹说,“待会有得罪的地方请体谅一下哈。”
其实大家都还是很NICE的样子,只是苏妹仍感觉身在狼窝,处境有些危险。
“那好,开始吧。”
花洛一声令下,各就各位,开始拍戏——
服务员端来酒,说,“先生,您要的酒来了。”
那混混已经酩酊酣醉,光着个膀子,一脸的邋遢痴相。他看到送酒来的服务员,虽脸蛋平庸,但身材很有几分看头,胸大,腰细,虽被制服秘密包裹,但还是想象得出里头是怎样一副又软又酥的光景。
混混不禁色心大动,一把拉过正在倒酒的服务员……
至此,一切顺利。
但当混混扑身上去时,苏妹突然有些大慌失搓。
她转头瞄了一眼旁边巧笑盈盈的花洛,强迫自己镇定,告诉自己,只是在演戏。
她按剧本中说的,开始反抗,但还是加了私人情绪,使上吃奶的劲儿,又推,又抓,可还是推不开身上那“恶狼”。
“混混”的嘴在她颈上乱蹭,手在她身上乱抓,好像万千蚂蚁爬身。
她连台词都忘掉说了。
“混混”开始扒她的衣服了,撕拉一声,制服被撕裂了,犹如被撕掉一层皮。
男演员太入戏,太投入,目露凶光,嘴边流涎,和真的恶霸无异。而且她明显觉察到他底下那把儿真起了反应,顶着她的小腹,又硬又疼。
这一幕与死前的噩梦重叠,理智被吞没,苏妹要自保,要拼命。
她曲起膝盖,狠狠往他裆部一顶。
男演员一声哀嚎,拱起身子,似条被拦腰踩断的虫子。
苏妹还不泄气,又伸手够着旁边桌上的一个啤酒瓶,狠狠狠狠砸在男演员头上。
“混蛋!你去死吧!”
台词也不在剧本之内。
男演员哀呼着从她身上滚落下来,但苏妹人仍感觉眼前笼着一层挥之不散的梦魇,她凭空又挠又抓又喊,简直疯了似的。
这是什么状况?
众人完全一头雾水。
导演亲自上去安抚,但当手碰到苏妹时,她犹似被另一个禽兽沾身,不由分说,恨恨甩去一个耳光。
直到当头被淋上一杯啤酒,她才清醒过来。抬头对上导演那张花容失色的脸。
他那张俊脸上平白无故多了一片红印,微微地烫,微微地肿。
白玉生暇,一场飞来横祸。
“还没成角儿呢,就开始洒狗血了?”
他连发怒都似笑着的。
苏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场意外,只能语无伦次地道歉,“导演……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又慌忙地拿过桌上的纸巾,想替他擦脸,以亡羊补牢。
“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花洛甩开他的手,说,“机会不是我给的,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但你现在亲手把它砸了,没有下一次了……不拍了,收工!”
他挥挥衣袖,带走一堆人马,也带走了苏妹的前途。
他们一走,苏妹也似被抽空了一般,只感觉眼前一黑,“轰”得一声,天塌下来了。
性感洋妞(修)
苏妹回家以后,这事儿越想越堵,胸口一闷,鼻子一酸,抽着纸巾哭起来。
连晚饭也没煮。
很晚,她那游手好闲的弟弟苏奇才回来。
他鼻青脸肿,身后还跟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债主”,是高利贷。
苏妹知道他准又赌博欠债了。这个瘟神,连死都要把她当成垫背的。
她气不打一处来,首先就是拿着扫帚教训这兔崽子。
“你这个王八蛋!你又赌?你又去赌!你才十七岁,做点什么不好,变成个赌棍!你还回来做什么?!带着那群流氓一起滚出去!最好死在外头算了!不要连累我!我跟你断绝关系!”
苏奇抱着头跑。
“姐,姐我错了!我没有赌多少,只是赌了一千而已,你别打我了,快先想想办法!”
苏妹气急攻心,简直失控,只顾拿着扫帚追着苏奇满屋子跑。
“我还能想什么办法!我连嫁妆都被你这个小兔崽子败光了,一分钱也没有了!你知不知道六年后我们就会被这些流氓砍死了!干脆现在就一起死了算了!”
那些流氓冷眼看他们打闹了一阵后才办起正事。一个男人夺过苏媚手中的扫帚,将一张欠条拍在他的面前。
“喂,教训完了小兔崽子,也该还钱了吧?”
欠条上白纸黑字写着:欠款一万。
苏妹眼前一黑,差点就昏过去。这简直是张死刑判决书。
她平生没犯过什么罪啊,就被这小兔崽子给祸害了。
“什么?一万?!你这个王八蛋,你不是说只欠一千么?怎么变成一万了?!”
真想把躲在身后的那不争气的孬种拽出来,大卸八块。
“诶,我真的就只有借了一千嘛……”
男人阴笑道,“我们做这行生意,也是讲赚头的,一天利息一千,十天不就一万了么?”
“你们吃人啊?”
那伙男人都笑起来,昏暗的灯光下,那些脸忽明忽暗,影影绰绰,真像是吃人的鬼。
“不吃人,难道吃西北风啊?”
“要么吃你也成啊。”另一个男人动歹念,把手伸向她的脸,“细看还是蛮标致的嘛,要么拿你抵债吧,陪哥几个睡一觉,就抵掉这笔钱,这价格还是很公道的吧?哈哈。”
“呸,做梦!”
苏妹啜了他一脸口水,换得男人的一个大耳刮子。她被扇倒在地上。
苏奇才有了些担当,以身护在苏妹身上。
“别打我姐,钱我会还的!”
“不说好今天还的么?钱呢?”
“今天……”
他看向苏妹,向她求救。
“我没钱!”苏妹傲慢道。
但当那些流氓目中的寒光像刀一样射来时,她软下去一截,说,“我现在身上就只有六百块……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呢……”
“六百块,你当我们是讨饭的啊!”
这点钱显然不够塞牙缝。
他们逼近,如泰山压顶。
苏妹完全服软,说,“可是我现在身上就这么多了……要不你们再多给我一些日子,我会还上的……”
而那不争气的兔崽子已经噗通一声跪下去了,不停低声下气讨饶,就差磕头行大礼了。
真的,人穷了,志就短了。穷男人膝下也只配有屎,不配有金。
苏妹心中很寒冷。
男人伸手脱她的下巴,又色/眯眯地盯着她看了一会。
土是土了点,但撩干净脸上的灰,再抹上一层脂粉,大概还是个很明艳的美人。
他说,“那成吧,既然都已经低头求我们了,我们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就再给七天时间,要是还不上……就把你先奸了,再拿去当鸡!”
高利贷吃人不吐渣,这事儿准做得出来。
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但老天让她重生一回,说不定能峰回路转,绝处觅生。
“那再签一个字。”
男人重新甩出那张字条,摊在桌子上,拿出袋子中的笔,涂改了一点什么,又拿给苏妹看。
苏妹眼珠子都瞪破了。
“什么?!怎么又变成两万了?!”
“这七天的利息。”
“诶,你们怎么能这么坑人……”
跟黑社会讲道理不如和牛弹琴。
“不还也成啊,那就要你弟的一只胳膊,他当初可是把那条胳膊给押上了的。”
没有退路。
“诶,好吧。”
听到她答应,男人又立刻拽过她的一只手,拿刀子在她纸上一划,挤出一滴血,压在字条上。
似一个押,就此套住她一身。
她抽回手,搁在嘴巴里吸了吸,头很眩晕。
高利贷还是不能不给她点教训,在屋子里乱砸了一通后才离去。
原本就没几件像样值钱的东西,经这一番糟蹋,便像是震后之地,一片废墟。
她似只废墟上的蝼蚁,满目苍夷,无路可走。
不对,并非完全是死路,还有一条活路的。
她突然记起什么,在身上翻了一遍,翻出那张弄皱了的名片。
打了很多遍名片上的电话,都打不通。
她想起来,花洛很喜欢吃甜品,花洛说让她拿甜品贿赂。
她如果带着甜品登门负荆请罪,大概会有希望吧。
他不像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只能孤注一掷了。
她又一语不发地去了厨房,拿了一些面粉,一些鸡蛋,牛奶,白糖……准备自己亲自动手做蛋糕。
她在甜品店里打工,是跟甜品师偷学过一些的。不确定做的是否好吃,但是至少可以一试。
家里没有烤炉,就用电饭煲吧。
苏奇觉得很奇怪,他姐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做蛋糕。
“姐,你干什么呢?饿了么?不该先收拾一下屋子么?”
“滚开!”
“姐,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事已至此了,你再骂我,再打我也没用了啊……放心,我可以向朋友借钱去的,不会让你被他们捉去当鸡的……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我真再也不赌了,我说话算话,不然我把头搁在你那做抵押,要是下次还赌,你就毫不留情地割下来吧!”
为表决心,他将自己的头搁到案板上。
苏妹不忍心。
如今她唯一的亲人,也就只有这个不出息的孬货了,但再孬,到底还是同根连理的,分不了。
她无奈又凄凉地长长叹了口气,把几个鸡蛋塞给他,说,“把蛋清弄出来,搅匀了,我要做点蛋糕送人去,也许……就只有他能帮忙了。”
……
第二天一早,苏妹提了昨晚蒸好的蛋糕出门去。
临走前又记起点什么。去房间里拿了一条唯有的口红,又坐下来,撑起镜子,抹上。
这条口红是她半年前花了二十元在地毯上买的,颜色很艳俗,而且容易掉色。
但起初抹上的时候她还觉得特好看,对着镜子照了老半天。抹着口红去了店里的时候却遭店长一通骂。只因她跟店长口红的颜色很相似。女人总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抹过口红。
抹完口红,她又把自己扎成麻花辫的头发散下来,带了个发箍,又往镜子里仔细照了照。整个人都好像一下子明丽起来。
这才提了蛋糕,照着名片上的地址,登门去了。
找了很久才找到花洛的住址。
是一处高档的寓所。
她又在门外徘徊了一阵,才按响门铃。
门开了,不是花洛,却是一个女人。
是一个洋女人。披着一身绿色的透明薄纱,内不着一物,三点隐现,十分撩人。
她好像还刚睡醒,碧眸中睡意朦胧,又性感又可爱。
身上的香味是□的味道。
在这个高挑性感的女人面前,苏妹马上自觉矮了一截。
这个女人是花洛的女朋友?还是情人?总之关系绝对不简单。她这么冒失地不请自来,是否有欠妥当?
洋妞落落大方地站在她面前,用蹩脚的中文问,“你找谁?”
“啊……我……我找花洛,花导演,他是住这儿么?”
她怕她怀疑,提起手中的袋子,说,“啊,我是送蛋糕来的,他在甜品店买了蛋糕……”
心头一阵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