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住的地方。房子我一直为你留着。”
苏媚便过去了。
她还留着那房子的钥匙,当时忘记把钥匙交换给白钰了,他也一直没换锁。
她推门进去,屋内没点灯,白钰背对着站在窗口,看着远处夜景,他的背影即使在黑夜里也发光发亮,只是尤显得萧索而落寞。
苏媚开了灯,说,“怎么没点灯?”
“开了灯以后,一切都能看得很清楚,看得到不想看的人,看不到想看的人。”
她也局促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靠近。
她心再狠,也不忍看着他落寞寂寥的背影。也许她曾爱过她,连自己都不经意。
“我给你去做面吧。”
她转身进了厨房。
一会儿便端出一碗热腾腾的面。
他坐下来吃面,两人兜转一圈,终于又面面相对。
他瘦了一点,脸上的轮廓更分明了,眼神有些黯淡,但依然俊朗儒雅。
三十三岁的男人了,怎么能好看成这样?
“谢谢。”他笑着向她答谢。
然后拿起筷子,将面捞起。
面很滑,总捞不住,苏媚给他支招。
“来,我教你。”
她拿过白钰的筷子,将筷子卷着面,绕了几圈,再递给他,说,“像这样就容易吃了。”
“谢谢。”他又一句道谢,很生疏。
面条杂乱缠绕,入肚却成一团解不开的麻。
白钰只顾吃面,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头看她。
一时间,苏媚觉得很尴尬。
她起身要走,说,“那么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不打搅。”
“这么急着走?不能多留一会么?”
白钰才抬头,用纸巾擦擦嘴角的汤汁,依然没有抬头看她。
“我想……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没事的话最好少相见。”
若不相见不相思。
“没有关系?”白钰冷笑一声,说,“我现在还是电影的投资人,你是我的演员。”
“电影并不顺利,这种合作关系也许也马上会结束。”
“你不需要我的帮忙么?”
“我需要,但是不能,我已经欠你够多……也许,你可以帮帮花洛,毕竟电影直接关乎着你的利益。”
苏媚总觉得白钰无所不能,这次电影上映危机,他若能出面肯定能平息一切干戈。
白钰苦笑,“那点收益对我而言是九牛一毛,现在香港电影市场不景气,我根本不指望他能替我赚大钱。”
“但没有合作关系,至少还有血缘关系……他是你弟弟,他现在心力交瘁……”
她不知道他也心里交瘁么?心里却只牵挂另一个人。
她打感情牌,但感情牌根本不能令他动容。
“血缘关系值多少钱?”
“白先生,你不能一切都以金钱来衡量。”
“我已经无偿为他做的够多,他也为我做得太多……太多了,把什么都拿走,最后连我的女人都抢走。”
苏媚顿住,他虽然面上若无其事,但心中还是有伤,有恨。
她实在没立场和他说这番话。
只说,“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白钰把汤水也喝完了,汤水很鲜,但入肚是苦的。
他仍意犹未尽,把空碗递给她,“请再给我做一碗面,本来说好一辈子的面就都在今晚吃了吧。”
苏媚不能拒绝他,也不忍拒绝他,又去做了面。
他又吃得很干净,腹中很撑,但心里是空的。
他突然问她,“吃了长寿面真能长寿么?”
“只是民间一种吉利的说法,人人都逃不过生老病死的命运。”
“不快乐,要那么长寿有什么用?”
“我希望你快乐。”她打自肺腑地希望,“今天是你的生日,更应该快乐。”
“快乐需要多少钱,为什么我还买不到?”
他看向她。他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她,买不来快乐。
“你能找到一个中意的令你快乐的好女人的。”苏媚说。
“钱买来的女人么?”至今靠近他的女人多半都是觊觎他的财富。
“我也是你用钱买了的,白先生,我一直只在乎你的钱,所以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最好当断即断,你不能被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这样耍弄还执迷不悟,会悔掉你一世的英明。”她不希望他对她再抱有任何希望。
可他似乎执迷不悟,说,“这房子我为你留着,我相信你会回来的。”
“在有生之年肯定不会再踏足,你只能留着养蜘蛛了……抱歉,我真得走了。”
她决绝地起身走。
……
电影的审批结果还是迟迟未下来,花洛也不能坐以待毙。
他在一次酒会上正巧遇到一个日本电影投资人,他对《川岛芳子》很感兴趣,而且他有一个挚交就是川岛芳子义父川岛浪速的后人,一直想把川岛芳子的故事拍下来。
他也了解了现在该电影面临的一些难处,愿意投钱重新包装电影,然后电影可以以日片的形式参加今年这届的东京国际电影节,如若获得奖项,便可以迅速地打开日本电影市场。
日本电影市场份额比香港还大得多,前途还是一片光明的。
花洛再三思考,也争得白钰同意后决定与该电影投资人合作。
“如果香港实在无法发行的话就只能放弃香港市场了,再怎么样也得给投资商一个交代。”
虽然白钰口上说损失可以不计,但花洛是个导演,理当应该让投资方看到投资回报。
“但是如果以日片的名义发行日本市场,那些愤青网民会更加说三道四吧?”
苏媚有远虑。
花洛长长叹一口气,说,“顾不得了,清者终能自清,作为一名合格的导演,我首先得让我的投资商看到回报,才能让其他投资人也有信心对我日后的电影进行投资。”
“我最近也在网上看了不少留言,我总觉得奇怪,那些网民好像有组织有规模似的一批一批地谩骂,很多人根本没看过电影,将里面人物的身份都弄错……”
“也不排除有人雇水军的可能。”
他仔细地排除了一下能同期上映的影片,都构不成竞争关系。那么会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把电影这事儿整得有点复杂了,但为了突出小白的腹黑~望天,他很坚信苏媚回会来,他会把一个人逼到山穷水尽然后再对她展开怀抱……这一对苦命鸳鸯的日子可不好过了,笑
电影节风波
花洛确定影片香港上映无望,便欣然接受日本投资人的投资。
他将副导演执导的后半部影片中的不尽人意之处又重新加工,力求精良无缺,然后提交东京电影节参赛。
然后他顺利接到电影主办方的获奖提名通知,投资人野田先生告诉他,《川岛芳子》有较大希望获得最佳电影奖和最佳编剧奖两项大奖。并被通知下月参加颁奖典礼。
野田先生能为他推波助澜。
他作为一个资深的电影投资人,和电影主办方方面的关系十分密切。
一切似乎顺风顺水……
闲时,白钰给国内知名导演贺玉森先生打了个电话。
贺玉森颇有些意外,“哦,是白先生啊,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难道是准备送钱投资来了?”
贺玉森颇性子一向爽直,说话口无遮拦。
白钰笑,说,“你哪天要改了这拧脾气,改拍商业片,改向票房看齐的时候我自然愿意投钱了。”
贺玉森一直坚持只拍文艺片,多年来一直没改掉那副文人的破“气节”,从前好几次找过白钰做投资,但白钰都拒绝了,只因文艺片不卖座。
贺玉森破口就损,“他娘的,中国的电影就是被你这种唯利是图,眼界短浅的电影投资人给搞堕落的!老子还不稀罕你这点钱了,我自己投钱拍,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真正的电影做下去!我就不信了,一堆老鼠屎里面还淘不出一粒金子来!”
“贺先生,我不是什么电影人,只是个生意人,‘唯利是图’才是生意人该有的职业素养……”白钰也不生气,还是保持风度,儒雅地笑道,“听说你的电影在日本东京电影节上获得了三项大奖提名,本来以为中国文艺片的春天快来了,日后也考虑投资文艺片,可事不尽人意……老鼠屎太多的时候就算是金子也会被埋没的……”
“什么意思?我对咱中国的文艺片一向抱有信心,这次一定能获奖!”
贺玉森的新片历时三年才拍摄完成,自己卖了两套房产,投钱进去拍,这次三项大奖提名令他信心倍增,春风得意,还以为奖项会尘埃落定,但是事出意外……
“你知道《川岛芳子》这部电影么?”
“知道,不是你投拍的么?他娘的什么破烂影片,一个汉/奸娘们……”
“是我投拍的,不过现在注入了日本资金,我的股份也已被吸纳,现在它是一部日片,也会出现在下月的电影节颁奖典礼上……”
“什么?它也参赛,还没放映的电影不是不能参赛的么?”
“规则是人定的,也只是做给你们这些死守规则的老实人看的。你混迹电影圈这么多年,暗箱操作,暗分猪肉的电影奖之事还碰着少么?”
电话那头的贺玉森的脸色已经铁青。
“你知道它的日方投资人是谁么?是野田大夫,也是历届东京国际电影节的赞助者,还是这届的评委,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你的电影大概也只能空有一个提名,真正的大奖就无缘了,真可惜。不光是你,这次中国电影代表团大概都只能灰溜溜地去充一下场子,颗粒都收不到。我虽然唯利是图,但是中国电影的不公平待遇和没落对我日后的投资没有一点好处……”
话未说完,手机信号中断。
电话那边的贺玉森已经摔了电话。
……
花洛带着苏媚一起出席电影节。
她的着装也是他为他准备的。是花洛姐姐亲手设计的一套青花瓷的礼裙。
花洛姐姐是英国知名的服装设计师,也是一个中国迷,很喜欢中国风的服装设计。
这套青花瓷礼裙刚在英国展完一场时装秀,然后稍修改了一下尺寸,苏媚穿着很贴身。
在评奖开始之前,坐在观众席上时苏媚一直紧紧握着花洛的手,手心满是汗。她很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知名电影节,生怕出错。
花洛处之泰然,很放松,嘴里还一直嚼着糖。
他为缓解苏媚的紧张,侧身在她耳畔说了一个黄/色笑话,惹得苏媚瞬间脸红,差些就一粉拳捶过去。
但确实放松了不少。
花洛突然又以一种又熟悉又陌生的目光打量苏媚,说,“你还是穿起衣服比较好看。”
“咦?”苏媚以为他说的只是这衣服。
“也许这部电影会是一个转折点,不管它获不获奖,能不能在日本顺利公映……这部电影之后我不拍□片了。”
花洛望着耀眼的颁奖台,说,“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作为主角站到那儿,接受电影奖上最高的殊荣。”
苏媚眼睛里一阵热,也许是灯光太刺眼。
她将他的手握得更紧,说,“我们会的。”
这时,同来参加颁奖仪式的贺玉森导演突然走过来,同花洛打招呼。
花洛认得他,他看过他不少文艺片,很喜欢,也很欣赏他,虽然知道他脾气不太好,主动来搭讪,却还黑着一张脸。
出于对老前辈的尊敬,他起身主动伸手和贺玉森握手。
“您好,前辈,能在这儿见到您可真荣幸。”
贺玉森先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用一种不知意味的口吻说,“今天第一次见面,花导演可真是青年俊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种不中用的前浪怕就快被拍死在沙滩上了吧。”
见他迟迟不伸手相握,花洛只好放下手。
“别这么说,要没有前浪开路,那容后浪前进呢。”
“是啊,现在的后浪真是越来越不知好歹了,前浪辛苦开的直路不走,专爱走一些旁门左道,怪不得现在中国电影越来越没落!”
他针锋相对,花洛未明缘由。
依旧笑脸,“贺先生何来这么一说,现在中国电影正蒸蒸日上呢,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