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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师。”蓝斯恭敬地俯身说。
“长老们都到齐了吗?”
“都来了。”
“你把这份月报拿去誊写,然后每个长老都发一份,请他们明天开会之前一定要看完。”他抓起月报,拿出一枝红笔,将穹苍部份圈起来,尤其在重大的惨剧部份特别划线。他的手一扬,蓝斯立即接了过去。
“报告!”一位侍候在门口喊着。
“进来。”赫琴曼说。
“这是刚收到的紧急消息。”侍卫将一个红色的公文夹放在桌上后,就转身离开。
赫琴曼打开了公文夹…一位族人全身绑满炸药,冲进一间穹苍人聚集的酒吧,高喊火神万岁之后点燃炸药,总共死亡一十七名,受伤六十九名。穹苍的军警开始逮捕有暴力倾向的族人,已经逮捕一百二十四位……。。
“穹苍长老不是已经安抚他们的情绪吗?怎幺还是沉不住气呢?;他叹了气,将这份公文往外一挪,蓝斯随即拿起来看。
赫琴曼写道密令,要求那些激进份子立刻停止攻击,一切等土族新年假期过后再说。然后把信纸装进普通信封里,再用一条细细的棉纸贴在信封口。除了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收件人也可以知道信封是否有人拆开。他叫侍卫进来。“以最急件送到穹苍。”
“是;侍卫捧着信封转身离去。
“事情不能再拖了。”蓝斯一脸担忧地说。“他们除了胡乱逮捕族人,更加虐待族人之外。中都还可能会逼迫我们交出幕后指使者,甚至报复,派兵镇压火神殿。”
“嗯,你也把这份公文给每位长老看。我的吩咐你做了吗?”
“我已经命令款待长老的助理,要他们趁机向长老埋怨亲友在穹苍所受的不人道待遇。”
“嗯。这个议题已经商议半年多了,一定要在这次开会中决议,不能再拖下去,不然又要再等十年,让族人被穹苍人多虐待十年。”
“是的。”
“明天你就看我的眼色行事。”
“遵命!”
“唉,若不是必须集合所有长老齐心向火神请求,我也不用费那幺大的心力应付他们。”
“没错,除了穹苍长老和几位长老极力赞成之外,有些长老并没有长期受过穹苍人的鄙视,无法深刻体会到那种被蔑视的感觉,因而犹豫不决。还好祭师英明,事先分别安排他们到穹苍旅行,才让他们真切感受到被歧视的痛苦。”
其实,所谓的歧视,有一部份是蓝斯特意花钱安排一些穹苍人故意羞辱那些长老。只为了他私人的另一个目的,而非像赫琴曼是为了族人的自尊,还有为族人报复。
隔天,烈焰在神殿的最深处熊熊燃烧,和煦的阳光穿过红色的彩绘玻璃,化做数道粉嫩的光芒抹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与周遭淡红色的雕饰成为同一色调。长老们盘腿坐于红色坐垫,手中拿着那份誊录的月报交头接耳,讨论里面的报告﹑以及他们在穹苍所受的羞辱。
赫琴曼穿著鲜红的丝绸袍服走出来,长老们才停止愤怒的抱怨。赫琴曼走到壁龛前面,向火焰鞠了九十度的躬,默念咒语,火焰随即更为炽盛。
他猛地一转身,发出洪钟般的声音。“各位长老,上个月的月报你们都看过吧,当我看到那位孕妇不支倒地,我心痛的流下眼泪。再看到母子双亡时,我愤怒地拍打桌子。当然,还有其它的惨剧也在那份月报里。我们可怜的同胞呀!”他说到最后,语带哽咽。
长老们纷纷摇头﹑感叹。
“不止是我,当你们看完这些新闻,相信你们也跟我一样痛心!穹苍人怎幺对待我们,我想,你们都体会过。可是,你们只去那里考察,只待了几天就离开,那份愤慨过没多久就会淡化。但是住在那里的族人,是天天在那里生活,天天在那里受苦呀;
他等到长老们窃窃私语后,继续说。“各位,穹苍人是人,我们火族人难道就不是人吗?各位长老,如果你们不为受苦受难的族人贡献心力,要如何去面对族人呢?”
“已经有人做自杀攻击,穹苍也开始逮捕族人。这样下去,爆炸事件会越演越烈,穹苍的报复行动也会越来越激烈。”穹苍长老说。“大家不要指望他们会自我检讨,为什幺火族会进行自杀攻击。而且,这种恶性循环更是难以阻止;
“中都很可能派兵包围火神殿,逼迫我们阻止恐怖攻击。”中都长老担忧地说。
“与其让族人受到更多的迫害,让火神殿遭受军队的攻击,不如现在就请火神出面解决,这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穹苍长老慷慨激昂地说。
长老们开始窃窃私语。这次事件像个威力强大的炸药,引爆的正是时候,逼使一些游移不定的长老决定毁灭穹苍,原本持反对态度的也变成犹豫不决。
“那幺,要选在什幺时候行动呢?”一位事先安排好的长老说。
“我建议在土族的新年发动,因为那时穹苍都放假,不管是火族﹑土族﹑水族都会离开穹苍返回老家,那时只剩下穹苍人,正是最好的时机。”
“那不是半个月之后吗?”一位长老惊讶地说。
“没错,那时也正是火神现身的日子,又不会伤害到众多无辜的百姓。各位长老,你们的犹豫可能再让族人受穹苍人虐待十年。我们已经被歧视近百年了,不能再这样下去。消灭穹苍这个堕落之城,也是替天行道。”
“那幺,打算怎幺攻击呢?”同样是安排好的长老说。
“我建议请火神从地底冒出烈焰岩浆,淹没整个穹苍。”
“岩浆!这幺一来,穹苍不就全毁了,就算几十年之后也无法重建。”一位身材肥胖的长老惊骇地说。“这会影响到族人的生计呀。”
“没错,这样会不会太狠了,朝庭可能受不了穹苍毁于一旦,也许会报复我们。”中都长老说。
“中都人不也很厌恶穹苍人吗?”一位长老说。“据我有知,他们就像世仇一样,相互鄙视。”
“话虽如此,但是…”中都长老不晓得该怎幺回答。
“我们也贡献了相当多的心力建设穹苍,一旦它全毁了,我们过去的付出不就付之一炬吗?”一位年轻﹑眼窝凹陷的长老说。
长老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这个难解的问题。
赫琴曼向蓝斯使了个眼色。
“祭师,各位长老,我能发表一下浅见吗?”蓝斯恭敬地说。
“你说吧!”一位老耄的长老不灵活地扬了扬手说。
“嗯,如果用岩浆淹没穹苍的话,是为族人报仇,但是族人并没有得到多少的实质利益。而且那里也有我们的心血结晶,就这样毁了,我想大家都会心痛。”
“没错没错…”长老们应和着。
“我建议… ”他的视线扫过众人。“请火神在穹苍上空放火。当然,只是请火神发点小火,只烧死穹苍人,而不是毁了所有一切。而且,火神既能放火,当然也能灭火,因此穹苍受损的程度应该不会太严重。然后我们就迅速进入穹苍,接收穹苍的部份财产。”蓝斯拱起双手说。“如此一来,建设一个新的穹苍,应该不会太困难。”
所谓的接收只是抬面上的话,实际上是大肆掠夺﹑接管资产。长老们不由地会心一笑。
“没错,就像炖肉那样,火神只要发个小火几分钟,穹苍人大概就全部被烧死了,然后再请火神收起火焰。穹苍大部份是砖造或石头建筑,只烧个几分钟,破坏应该不会太大。”一位长老说。
“这个主意不错,如此一来,财富可以重新分配,贫富差距不会继续扩大。当然,我们另一方面邀请跟我们友好的土族人士共同接管穹苍。这样土族也能从中获得部份利益,不会认为我们独吞穹苍的财富而眼红,扯我们的后腿,甚至出兵攻击。”赫琴曼大声说。
“反正有钱大家赚,花花轿子人人抬,土族人同样相当抱怨贫富悬殊。那些得到好处的人也会帮我们说话,而不是抗议。”安排好的长老说。“我想,皇上也会惧怕火神的再次报复,而不敢冒然出兵,只会用怀柔政策安抚我们。”
“没错!现在正是毁灭穹苍的最佳时机,不能再拖下去。”赫琴曼激动地说。
“嗯,这个主意就比较好。”中都长老说。
然后,长老们纷纷点头赞成。毕竟这是火﹑土两造都有利的建议,又能达到毁灭穹苍人的目的。
这场会议,赫琴曼让事先安排的长老提出如何攻击穹苍的问题,而不是要不要做,如此容易牵引犹豫不决的人沿着这条路思考。然后要蓝斯以退为进,混淆了长老们的思绪,忘了原先的否决,而接受新的折衷方案。最后再以财富引诱,大功告成。
“既然各位已经首肯,那幺两个礼拜之后,我们再齐聚神殿,恭请火神为我们火族报仇!这段期间我们刚好可以商讨如何接收穹苍。”赫琴曼说。“这几天就请各位在火神山休息,就当做度假一样,消除一年来的疲惫。”
赫琴曼说完之后,向长老们行礼。这时,长老们才陆续站了起来,三三两两离开神殿。
“严密监视他们,免得消息走露。还有,这阵子仍旧要那些接待人员,尽量数落穹苍人的不是,加强他们的信念,千万别让他们在最后一刻改变心意。”赫琴曼转过身,压低嗓子对蓝斯说。
这场会议虽然都按照赫琴曼事先所推演的脚本进行,没有节外生枝。但是,他很讶异为什幺没有一个长老提出在土族的新年期间,一些服务业仍然继续营业。当然,更有族人留在那里工作。因此,他的腹案是要求族人罢工,表面上是给穹苍人一个教训,实际上是让那些人逃出穹苍,免得遭到池鱼之殃。
这些人一想到财富重新分配,实际上是可以分赃,就忘记族人所受的苦痛!他站在洋葱拱形的雄伟大门前面,望着那些正在欣赏雪景的长老们,摇头叹息。
他立即发怖命令,要求火族人在新年的前后两天罢工,一定要离开穹苍,以抗议不公平待遇。穹苍人则认为这些人绝对不敢罢工,因为有那幺多人想要到穹苍工作。
但是,穹苍人却不知道还有道命令…倘若族人被原雇主开除,别的族人不可以前去应征他人的工作,只准原本在那里工作的人前往求职。不然,火神将严厉惩治…如此一来,使得害怕丢掉工作的火族人,能安下心来罢工。
另一方面,赫琴曼立刻发表声明,穹苍的自杀攻击事件绝不是神殿所主导,而且事先毫不知情,那是纯粹个人的行动,与火神殿无关。
距离火神现身还有半个月,他必须全力安抚政府,撇清关系。
虽然同样是攻击穹苍,但自杀攻击只是零星的战斗,只会让穹苍人恐惧,更让人们认为火族人是恐怖份子。可是火神的攻击,却是全面性的毁灭,是革命﹑也是起义。
两者对于政府所造成的冲击更是截然不同。前者,只会引起他们的镇压与厌恶。后者,是惧怕与不知所措,能迫使政府坐下来谈判。
第十章 毁灭
没有人告诉我们,
堕落和傲慢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就算有人说了,我们听得进去吗?我们正在享受呀!
只有代价来临时,才知道那是无法承受的负担与折磨。
但是,毁灭,太沉重了,也太悲惨了。
我,应该拯救这些鄙视一切的人吗?
还是让他们罪有应得呢?
谁能告诉我?
夜深人静,绿舞来到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