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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司机一味地抬头注视这个天文奇观,没有注意到前方的车子与行人,而撞了上去,双方人马立即下车争吵。
过没多久,他们的嘶吼似的争论声剎时停止,而且全都抬头望着天空。
他们,全都愣住!
因为,广袤的彤云像漩涡般急遽旋转,漾着深浅与明暗相间的赭色,同时发出嘶地刺耳的巨响。然后云团逐渐朝穹苍的中心聚集,变成深重的暗红色。
不管人们原本抱着怎样的心态眺望彤云,此刻皆变成恐惧。有些人急得像无头苍蝇到处乱跑,更多的是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留在屋里的人们,有些探出头来观望,然后不是吓得呆若木鸡,就是大声惊喊家人快逃。有些人甚至不知道外面发生什幺事,而继续做原来的事情。
当云絮的直径变成只有一哩宽时,嘶鸣声更为响亮。陡然,有道沉厚的红云从中央的漩涡窜了出来,柱子般的云团急遽旋转,风驰电掣地往下奔落。
人们吓得四处逃窜,惊叫声掩盖了轰然的鞭炮声。
那道往下直奔的赭云猛地冲下地面,就像陨石坠落般轰地一声,地面剎时变成一个巨大焦黑的坑洞。繁华的市中心随之消失,拥挤的人潮顿时被上千度的高温化为灰烬,随着强大的气流与冲力烟消云散。
那位夜总会的著名女伶穿了件丝质的乳黄色睡衣,在柔软的床上享用女佣端来的早午餐。她嫌弃地皱了一下鼻子,不禁嘀咕着都是那位火族的厨子罢工,害她要吃这种猫狗才吃的东西。
她摇了摇铜铃,女佣端着一壶刚煮的咖啡走进来,也把吃不到一半的餐盘端走。
面无表情的女佣回到厨房,立刻变成一像饥饿的野兽,兴奋地把这些菜肴一扫而空。
女伶双脚微曲滑下柔软的床铺,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一手端着烫金的咖啡杯﹑一手打开窗户,打算感受街头的热闹气氛。
但是,迎接她的是狂热的火舌,彷佛是既饥渴又疯狂男性观众将她紧紧环抱。
此刻的她,不是唱着动人的歌声,跳着撩人的舞蹈。而是狂肆的嘶喊,以及痛楚的奔跃。剎那间,她,不再是个众人呵爱的美女,而是随风飘散的骨灰。
穹苍的五大富豪之一法雷克穿著三件式西装,跟家人坐在豪华的长条餐桌旁,享受今年的第一道餐点。
身穿黑色西装的仆人推出一个小推车,上面是只烤成金黄色的乳猪。仆人把香脆的乳猪切成细片,再搁在雪白的骨磁餐盘,毕恭毕敬地端到他们面前。
突然,轰地一声巨响。法雷克随即板着脸,正要开口询问时,峥嵘的火舌已经钻进餐厅。剎那间,法雷克跟他的家人就像他们正在吃的那头乳猪,只能睁睁看着火焰将自己烧烤。
不过,餐厅位于豪宅的最里面,而且旁边还有个增加用餐情调的小水池。法雷克在千钧一发之际纵身跳入水池,只受到轻度的烧伤,逃过一劫。
火神极尽报复的烈火,有如洪水从溃决的水库狂泄而出,往八方奔腾。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狂肆的火焰就吞噬整个穹苍。
随之而来的,是原本涌到马路相互恭喜的人们着火的惨叫声。
建筑物莹亮的玻璃﹑争奇斗艳的招牌﹑色彩缤纷的遮阳窗轰地遽然炸破,无数的碎片随着火焰往圆心之外飞奔。
驾驶已经烧伤或者烧死的汽车不是彼此相撞,就是轰地一声,冲进附近的房子。尤其是马车,彷佛是团火球在街上狂奔。路人,就像无数燃烧狂烈的火把在路上奔跑。
留在屋里的人们发疯似的惊声尖叫,他们只是火舌追逐的玩具。
火焰,一边欣赏他们狂乱的惊骇,一边伸出魔爪逐渐逼近。或者,他们只是一群放在大烤箱里,准备被烈火烧烤的人类。
火车头扬起了气笛与蒸气即将驶离车站,最后一节车厢的最后一片玻璃乍然爆破,车厢玻璃随即像应声而倒的骨牌般往车头一片片炸破,火舌立即从破碎的车窗里钻进去。原本打算出游的人,现在是全身着火﹑无处可逃的哀嚎。
这里不再是夜夜笙歌,灯红酒绿。只有在路上﹑在房子里的上百万人,因为剧烈疼痛而拼命的嘶喊,以及火焰变化多端﹑明暗相间的颜色。
此刻之前享受繁荣生活的穹苍人,如今不是烈火灼身,就是被盛大的气流震碎五脏六腑,或者被建筑物的碎片射穿身子。
穹苍,已不是繁华的堕落之城,而是人间炼狱,到处是炙热的大火。
人们,已不是傲然又不可一世,而是烈火灼身,背着火舌四处奔跑。
火神,倨然地在天际旋转,怒眼瞪视淹没于大火的穹苍。
绿舞她们降落在火舌乱窜的穹苍郊外,惊愕地眺望火红的云柱像一颗大石急速投掷于静谧的湖泊,涟漪般的火焰以云柱为中心往外漫延。广袤的穹苍瞬间被火焰与浓烟所笼罩。
“太晚了!”绿舞啜泣地喃喃自语。
“对不起,都是我太晚跟你说这件事。”伊肯自责地说。
“火神忍受百年之后,终于发威了,要消灭鄙视火族人的穹苍。”方方漾着惶惶然的眼神眺望。
“完了,应该还有一些水族人留在穹苍呀;圆圆泫着泪水说,抖着锯齿般的嘴。
绿舞无法承受这个冲击,孱弱的双脚剎时酥软,颓丧地坐在地上。
她们只能睁睁望着穹苍毁于大火的肆虐,听着人们凄厉的哀号。
火神的怒火狂爆地扫过整个穹苍,火舌似乎长了眼睛般四处追逐奔跑的人类,而不是燃烧所有的东西。
过了三分钟,火红的大地响起尖锐的嘶嘶声,火焰随即离开地面,急遽往上窜升,返回彤云。
剎时,笼罩穹苍的大火消失,只剩下些许的余火四处流窜。
广袤的彤云,心满意足地缓缓飘离穹苍的上空,返回火族的神殿。
“火神已经开始收起烈焰了,圆圆请你施展魔法让我进去救人。”绿舞说。
“不行!太危险了。”圆圆喊着。
“圆圆,我求你。”绿舞跪了下来,哽咽地说。
“唉,好吧,你们赶快骑上木马。”圆圆知道阻止不了绿舞,只好勉强答应。
绿舞打起精神,爬上木马,伊肯也爬上去,方方仍然抱着他的腰。圆圆默念咒语,地上剎时出现一个黑洞。
“走吧;绿舞喊着,随即踩下油门,冲进黑洞里,转眼就消失。
伊肯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敢前进,方方使劲咬下去。“胆小鬼,快走啦!”他才痛得踩下油门,奔进黑洞。
缥缈的隧道宛如是个圆形玻璃甬道,周遭尽是七彩鲜艳的流水。绿舞脸色凝重地注视前方,一味地奔驰。伊肯则是睁大诧异的眼睛,又惧﹑又惊﹑又喜地看着绚烂的景致。
只是一剎那的时间,她们就窜出地面,伫立于面包店前面。
举目所见是人间炼狱,耳朵所听是人们痛苦的哀嚎。
“伊肯,快点拿水桶灭火。”绿舞喊着。
“只有一桶水要怎幺灭火呢?;伊肯愕然地说。以为绿舞急昏了头。
“别发愣啦,快救人。”方方气愤地喊着。
绿舞爬下木马,跪在炽热的土地上,虔诚默念咒语。
遽然,贝壳发出蓝色的光芒与灿烂的星尘,逐渐变成浅蓝的水雾笼罩她。乍然,一对水蓝的翅膀穿透水雾,接着一声清脆的鸣叫,水雾剎时消失。
绿舞变成一只半透明的水凤凰,振起翅膀,飞入火焰里,扑向烈火灼身的人们。
伊肯被绿舞化身为水凤凰的情景吓呆了。
“你发什幺愣呀!赶快拿水桶就是了,我会把水桶灌满水。”方方喊着。
伊肯这时才抖了一下发愣的身子,四处寻找水桶的踪影。他瞥见了户外的唧筒旁边有个铁桶,急忙跑过去,使劲压着唧筒装满一桶水,再提到木马上面,踩下油门飞了起来。
他到处寻找着火而且尚未断气的人们,一见到就把水泼了去。桶子只要一空,方方就用魔法把桶子注满水。
伊肯这时甩开了恐惧与愕然,使劲朝人们泼水。而这些水似乎也有着法力,一旦沾到身子,火焰立即熄灭。
绿舞飞进面包店的厨房,只见盖尔全身着火,旁边的水龙头汩汩流出水来,他的底下是卷缩在水槽﹑被水淋湿的爱恩。
绿舞赶紧朝盖尔扬起翅膀,他身上的余火立即熄灭,可是他早已气绝,而爱恩也因灼伤而晕厥。绿舞的翅膀再一挥,爱恩身上的烧伤消失一大半,而且也获得新鲜的空气,恢复意识。若不是绿舞赶来,她可能也随着保护她的盖尔往生。
绿舞感应到楼上的哀嚎声,立即穿透天花板飞上去,只见浴室的帘子已经着火,一旁的黛倩吓得卷缩在浴池里颤栗。她的全身湿漉漉的,又有几处烧伤,头发也已烧焦。
“那种人烧死活该,不要浪费时间救她。”挂在绿舞脖子的圆圆喊着。
但是绿舞仍旧飞向她,浴室的火焰彷佛被她吸收似的,消失无踪。黛倩愣地注视擦身而过的水凤凰。
绿舞飞到面包店后面的弄堂,却见到已经断气的老妇人身体鼓起,趴在楼梯间。她的身子底下就是那位女佣,彷佛是用再也活不久的身体挡住火舌,护住年轻又尽心照顾的女佣。但是,女佣还是没有逃过烈火的吞噬。
她泫泪而下,扬起翅膀,将老妇人与女孩已经焦黑的身体化为原来的肤色。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不要呀!这是屠杀呀。”绿舞涕泗纵横地喊着。“她们是无辜的,她们是好人呀!”
她,再次扬起翅膀,急遽地贴着地面飞翔,或是穿透墙壁进入建筑物里,扑向着火的人们。一旦悲恸的水凤凰掠过,眷恋人体的火焰,立即熄灭,身上的烧伤也好了一大半。
失去寄居物的磁场,在空中了无头绪的乱窜。当它们见到那只水凤凰四处救人,纷纷聚集于水凤凰的身边,彷佛水凤凰是它们最后的归宿。一道道磁场彷佛随风飘摇的细长芦苇,漾着蓝青色的光芒,在绿舞的身上飘荡。
绿舞吸收这些无家可归的磁场,只觉精神越来越好,更使劲地挥舞翅膀,无惧地穿过烈焰,钻透房子,拯救尚存口气的百姓。
她,看到善良的汉米敦在工作岗位上气绝。看见已无法力的亚梦丝魂断于豪华的轿车内。瞥见那位杂货商横死于店内。还有那些她所认识的人们,以及无数焦黑的尸体。
她,硬生生压下狂乱的悲恸,还是阻挡不了泪水奔出眼眶。
当她瞧见还保有魔法的葛莉艾芙,利用薄弱的水罩护住身体,昏倒在马路旁边时。她飞了过去,朝葛莉艾芙吹了一口蓝色的水气,葛莉艾芙这才苏醒过来,也恢复元气。
“葛莉艾芙,我是绿舞,我已经恢复你的法力,赶快用魔法救人呀;绿舞喊着。
葛莉艾芙撑起身体,愣地望着翱翔而去的绿舞,更讶异绿舞的法力已经深厚到能够化身为水凤凰。她突然想起绿舞的交代,急忙脱下外套,默念咒语,外套剎时变成一块半透明的水帘,四处扑灭着火或者灼伤的人们。
当绿舞救了水族的同胞,倘若对方仍有魔法,就把能量传送给对方,好让他们再去救人。
可是,穹苍是如此地大,居民是如此地多,她又毫无保留地挥霍法力,再加上悲恸的情绪,导致她的能量越来越弱,精神也逐渐萎靡。她的动作随之越来越缓慢,越来越力不从心。
“绿舞,赶紧回去骑木马。”圆圆感应到她的虚弱,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