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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们并没有约定。她说要在青森市内演出两天再回来。我曾想过,说不定我们能乘同一次列车,但是在站台上没看到她。我想,她也许乘早些时候的列车回东京了。”
“不过,她是在车站候车室被杀害的。我看了一下青森站的地图,下面入口的左侧是候车室。一进车站,总要看到候车室,你没发现她在那里吗?”
“她所在的候车室是在哪一侧?”
“哪一侧?”十津川有点沉不住气了。他根本没去过青森站,对方问是哪一侧,他自然无从知道。十津川虽然看过青森站的地图,但那上面似乎只画着村上阳子被危害的那个候车室。
“到底是怎么回事?”十津川问道。
“说到青森站,一般都认为只有商店街方向才是入口,可是相反方向也有一个入口!那大概是西口。那一侧有青函渡船的栈桥。这一侧也有一个候车室。我昨天晚上还去看了看青函渡船。我从小就喜欢坐在陡峭的岩石上,观看出港的渡船,所以我最后看了那里一眼以后就上车了。我提前买好了夕鹤14次的车票,所以是从西口进站的,然后直接上了停在站台上的列车。如果她是从另外一个入口进去的,她即使在候车室里,我也碰不见她。”町田的声调显得很沉着。
十津川对他那副沉着的架势有些看不惯。他说:“你能提出证据,证明你乘的是夕鹤14次列车吗?”
“证据?这可不好办了。”町田轻轻笑了笑说:“车票已经交给上野车站,不在手里了。我怎么才能证明呢?”
“夕鹤14次列车是正点到达吗?”
“不,晚了5分钟,列车广播室这么说的。”
“你还记得你的卧铺号吗?”
“我记得是12车厢8号下铺。”
“车内检票大约是什么时候?”
“从青森开出后,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
“你另外还记住一些别的情况吗?比如说,夕鹤14次列车车内发生了什么事。你如果记住了的话,也可以证明你乘了那次车。”
“是啊!我乘的那个车厢里有一个人得了急病的人。这件事可以吗?”
“那时,列车行驶在什么地方?”
“已经过了水户站,所以大约是7点半左右吧!卧铺已经折起来了。坐在我对面座位上的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突然发病了。好像是阑尾炎,列车员也跑了过来,但是毫无办法。后来,乘客之中有一个人带着止痛片,让他吃了,躺下以后又给他局部冷敷,疼痛似乎止住了一些。总而言之,好容易到了上野车站,叫了一辆救急车把他拉走了。这种事可以吗?”
“我们可以查对吗?”
“请吧!我也受到怀疑,这总是令人不愉快!”
“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你们7个人已经死了5个,剩下的只有你和宫本孝两个人。轮到下一个死的,说不定就是你。你有什么预感吗?譬如你被人盯上的理由,或者说别的朋友们一个个地死去的原因是什么?”
“我根本想像不出来。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你认为宫本孝这个人怎么样?”
“一句话,他是一个极其认真的干将。他的性格和我正相反,但正因为如此,我才对他有好感。”
“是不是有令你讨厌的地方呢?”
“没有什么。因为都是高中时代的朋友呀!”
“假定说,是他把过去的朋友一个个地杀害了。你认为他是那种人吗?”
听十津川这么一问,町田有些疑惑不解地摇了摇头,说:“我根本想像不出来。这个人根本不可能杀人。”
“但是,他到东京来以后的情况,你并不了解吧?”
“话是如此,不过……”
“在东京这样的大城市里生活7年,性格有可能发生变化呀!就连你自己也不会想到自己落到杀人的地步吧!”
“倒也是。”町田点点头,把头低下了。
“我们似乎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
“没关系。那是事实。”
“我再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事?”
“听说你原来留的是长发,你剪短了?”
“这个吗?”町田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梳理着剪得整整齐齐的头发说:
“在青森我去了一趟理发馆,完全是心血来潮。”
07
十津川回警察署时顺便到了上野车站,在站长室见到了夕鹤14次列车的列车长。
列车长是个中年人,小个子,长得和龟井警察有点相似。一问,果然是东北人。
“那件事我记得很清楚。”列车长笑嘻嘻地说,好像在回忆一件愉快的往事。
“那是列车从水户站开出后五六分钟以后的事。12号车厢出了一个急性阑尾炎病人,把我们都吓得够呛!那是一个30岁左右的职员。嗯,他的名字叫……”
列车长说着拿出了工作手册,看了一眼后说:“他的名字叫谷木哲也,说是到青森出差回来。我当时甚至想到要停车。这时,乘客中刚好有一个人带着止痛片,给病人吃下去以后,又给他腹部作了冷敷,暂时止住了疼痛。结果,他坚持到上野车站。”
“你还记得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吗?”
“是的,当然记得。他叫町田,是个年轻人。”
“你怎么记住了他的名字?”
“那个乘客犯病,首先来通知我们的人就是町田。他还向车厢里的人打听,并找到了一位带止痛处的人,所以我就询问了他的名字。”
“那个姓谷木的公司职员后来怎么样了?”
“在上野车站叫了一辆救急车,立刻把他送到了医院。据说,做了手术,平安无事。”
“町田隆夫救了人,是吗?”
“我把町田的事已报告给上级了。”
“从水户站开出以后发生的这件事,确实没错吧?”
“是的,没错。”
“夕鹤14次列车从水户站到终点站上野之间一直没停车吗?”
“没有。”
“也没临时停车吗?”
听十津川这么一问,列车长也笑了。他说:“你连这类专业性知识也问这么详细。从水户到上野,没有临时停车站。”
“是吗?”十津川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町田与上野车站片冈清之被杀一事毫无关系,这已十分清楚。
片冈死亡是因为他吃了带胶囊的氰酸钾毒剂。虽说利用胶囊的厚度可以调节吃了胶囊以后的死亡时间,但这个时间最长也不过十五六分钟。
从水户到上野,夕鹤14次列车所需时间是1小时50分钟。在这段时间里,坐在列车上的町田不可能让片冈吃下带胶囊的氰酸钾。
从以时速60公里到80公里飞奔着的列车上跳下也不大可能。
“上野站内片冈清之被害一事,町田是清白的。”十津种从上野车站返回上野警察署的专案组时,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但是,青森车站村上阳子被杀害一事,他却有作案时间。”
不仅仅是作案时间的问题。他们都拿着同一列夕鹤14次列车的车票,因此必然产生这样一个疑问:村上阳子之死绝非偶然!
两个人大概约好,一起乘夕鹤14次列车回东京。他们甚至可能约定了见面地点车站的候车室。
如果他是犯人,他大概会这样做。
在候车室里,犯人见到村上阳子之后,乘没人注意的一瞬间勒死了她,然后自己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了夕鹤列车。
可是……
十津川对自己的想法又提出了疑问。
十津川一直认为,这次的事件,7个人中有一个人是犯人,这个人逐个地杀死了自己的朋友。
因此,如果说杀害村上阳子的是町田,那么在上野车站杀害片冈的也应该是町田。但是客观上看,杀害片冈的不可能是町田。
十津川一反常态,一边走,一边轻轻地摇着头。
08
第二天,十津川和龟井一起去检查片冈清之的公寓。
“这次的案子,总觉得不清楚,真是为难。”路上,龟井对十津川说。
“难道连青森人龟井都搞不清这个案子吗?”
“7年前,高中时代的7个好朋友一起到东京来了。7个人久别重逢,又一起乘夕鹤列车回故乡去。他们中的一个人在上野车站被杀害了,紧接着第2个人在水户附近的鬼怒川淹死了,第3个人在青森市内旅馆里中毒死了,第4个人在青森车站候车室内被勒死了,第5个人又在上野车站被杀害了。很明显,这是同一个犯人所干的连续凶杀。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别的可能性。案子本身这样明晰,的确很少见。得是,关键的问题动机却无法搞清。另外,如果逐个分析各个环节,其他的5个人不可能杀害在水户下车的川岛史郎,也找不出任何证据能证明在青森市内旅馆内中毒死亡的桥口真优美是他杀。眼前的这两起杀人案也是一样。町田如果能在青森杀害村上阳子,他就不可能在上野杀害片冈清之。反过来,他能杀死片冈,但却不可能在青森杀害村上阳子。”
“我也有同感。从案件的整体来看,没有比这次的连续杀人更清楚的案子了。7个人中肯定有一个人是犯人。然而,分别考虑每一个案件,却又令人束手无策。”
“现在活着的人只有宫本孝和町田隆夫两个人了。我想这两个人肯定有一个是犯人。”
“正是这样。”
“可不可以认为,他们两人是同谋?”
“同谋?”
“对,如果他俩是同谋,一切都可以得到解释。关于最近的这两起杀人案,假定在青森杀人的是町田隆夫,而在上野杀人的是宫本孝,就可轻而易举地解释清楚了。另外,在水户站下车的川岛史郎一事,过了仙台以后,宫本提出证明说町田来报告川岛不见了。因为在这段时间内,其余3个人还在睡觉,也就是说,町田从仙台上了夕鹤7次列车这件事是宫本证明的。如果这两个人是同谋,那么町田也可能不是在仙台上的车,而是在盛冈。他虽然沿着东北汽车公路乘汽车在仙台未能乘上列车,但追到终点站盛冈却很可能赶上列车。”
“你是说宫本和町田是同谋?”
“不可能吗?”
“不是不可能,但总觉得不大对头。就连犯人是一个人,动机还搞不清楚呢!要是看成同谋,那就更搞不清楚了。”
“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动机吗?”
“你刚才说过,确实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我最想知道的还是连续杀人的动机。昔日的同班同学,关系很好,7年后,为什么要一个个地杀死他们呢?我很想了解他的动机。”
“青森县警察署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他们的情况似乎和这里一样。我给县警察署的江岛主任打电话联系过了。他们也因为搞不清动机而很不放心。因为他也是青森人,所以对此好像感受很深。关于村上阳子被害一案,我已经请他们协助调查夕鹤14次列车发车前后的情况。如果是町田杀害了她,很有可能有人会看见他和村上阳子一起在候车室的情形。”
“夫人现在情况怎样?”
龟井突然转了话题,十津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现在突然提起我夫人来了?”
“你夫人好像很喜欢旅行。我想她对东北也会很感兴趣吧?”
“她说,等这个案子办完以后,要到东北去旅行。现在正每天看影集,研究时刻表,耐心地等待这一天呢!”
“到时我介绍给你们一些东北地区鲜为人知的好地方。”